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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章七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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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好像对我已经没好处了章七十

【朱笔落印瞰堕庸,鬼谋辨算无遗策。】

秦府依旧寂静如初,丝毫没有一点变化。只是据传永安知县谭大人,探望昔日同窗已经在此小住多日。

谭瑛缓缓的在文书的落款处慢慢的签下自己的名字,搁下笔后从手边的锦盒里拿出一方黄玉大印,踌躇着盖了上去。

他将手中的大印放回盒中,坐在位子上静静的等着墨迹干透,身边蓦地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白皙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捻起桌上的文书,红色的宽袖不经意地拂过文书上“蓄意纵火杀人”几字,丹辰依旧一袭红衣,细细的看了眼手中的文书,满意的交给身旁的仆役,朗声吩咐道“差人送去永安县衙,再通知一声就说他家大人感念秦家公子病重又为亡妹伤神怕是要在秦府多叨扰几日。”

那皂衣仆役接过封好的文书,低头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丹辰低笑着在谭殷面前坐定,修长的食指轻轻的扣在木桌上发出不成调的叩音。细长的凤眸慢慢眯起,从怀中掏出半片玉石轻轻的放在桌上推到谭殷面前。

谭殷微微的抬了抬眉,原本像是看淡一切毫无灵魂的眸子蓦地闪过一丝光亮猛地抓起桌上的玉石,紧紧的握在掌心便不再松开。

丹辰微微叹了口气,从桌上的托盘中拿出一只瓷杯到了一杯热茶慢慢的浅酌,待杯中的茶水尽数入腹后,谭殷却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丝毫改变,只是脸上的神情已经不似前几日那般无神了。

他站起身甩了甩宽大的袍袖,挡住自己有些颤抖的右手,抬眉透过半开的木门,清朗的嗓音同深冬温暖的一起荡入室内“那动作且做在下送与谭大人的回礼吧,谭大人还是好生同秦公子叙旧吧,在下就不打扰了。”

待到丹辰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线外以后,谭殷这才慢慢的摊开手掌,一枚碎了一半的红珊瑚玉坠躺在手心里似乎还带着玉坠原主人温暖的温度。

灼热的体温,滚烫的火苗,无边无际的绝望,夺眶而出的泪水。曾经用软软的声音唤自己哥哥的小女孩如今尸骨无存,每一样都让他都感觉失去了生命的方向。

就在他又一次感到孤立无援之时,一只冰凉的手蓦地附上他手掌,静静的婆娑着掌心里的珊瑚坠。

虚弱非常的声音,虽然无力但却带着浓浓的坚定“谭兄,过分伤心更本无法让瑛瑛活过来,想办法脱困抓捕凶手才是我们真正该干的事。”

许是说这句话所花的力气太多了,刚说完这句话,那人就不停的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剧烈,谭殷心头猛地一跳,看着眼前的人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衫,不由得,怒道“你还说我!秦琤!你看看你都病成什么样了,怎么还穿的这么少?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向子衿交待?”

说着急忙走到内室,开始翻找秦琤厚实的冬衣。可秦琤的咳嗽却依旧没有停,趁谭殷入内室找外衣的时候,他抖着手掏出随身的巾帕,捂着嘴又咳了半天。

好不容易等咳嗽平息了,谭殷亦是正好找到了一件雪狐裘滚边披风从内室里出来,他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洁白巾帕上的一团血迹拢进袖内,努力想要装出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只可惜他的脸实在是过于苍白,根本让人无法相信。

谭殷也只是默默地替他披上披风,替他从入秋以来就不曾离手的手炉添了几块细碳。

秦琤扎紧披风的惜贷抱着手炉,好不容易等身子稍微暖了些,挨着谭殷在铺了软垫的靠垫前坐下,却眼尖的发现谭殷略微红肿且布满血丝的双眼。

他只将手中的手炉抱得更紧了些,盯着谭殷惨淡,因悲伤过度透着浓重伤感的侧脸,说道“谭兄,我知道我这么说并不算很好。但瑛瑛也是我二房夫人,终究存了这么个名分,瑛瑛曾同我说她最在意的人便是你了,她并不欢喜你整日愁眉不展。”

不经意抬起头不外乎是的看到谭殷更加悲伤的脸色,继续道“谭兄,你若是为此过于悲伤,坏了身子。瑛瑛在天有灵也会不开心。你现在要好好的活下去,为瑛瑛而活。”

谭瑛紧紧的抓着手边的楠木椅柄,转过头沉着脸盯着秦琤,慢慢的说道“你曾答应过我,就算不爱瑛瑛也会保护她的。正因为这样我才会同意让她执意嫁给你。”

秦琤垂了垂眸,淡淡道“是。”

他过于冷淡的态度令谭殷大为恼火,他猛地站起身上前一步抓起瘦弱病公子失望前襟,吼道“现在呢?你告诉我你当初答应我的事,你又做到了几样?”

秦琤不忍看他咄咄逼人,瞥过眼去,也不管颈间力道大到几乎让他窒息。只是垂下眼帘,泛白的唇紧闭着不再说话。

谭殷抓着秦琤的衣襟紧紧盯着他过分白皙的侧脸看了许久,不知为何竟同心底那个飞扬豁朗女孩的笑脸重合到一起。

眼眶不争气地又是红了一圈,扣着衣襟的手指慢慢松开,他有些气恼的拂落桌上的茶杯,青瓷茶杯啪嚓一声在地上脆裂,躺了一地还泛着热气的茶水。

秦琤看着地上的一滩湿迹,抬起手慢慢的将凌乱的衣襟抚平。

他叹了口气冰凉的手指缩回袖套中,平淡的语调并未有过大的起伏"是我对不住瑛瑛,她待我一片真心,可是我却没对她有半点真情。"

谭殷红着眼眶靠坐在榻上,手紧握成拳。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

秦琤隐在袖内的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手炉外层绒布上的绣纹,漆黑的眸子看向窗外秋风下点点飘落的墨菊花瓣。

"马上就要入冬了。过了立冬之后,恐怕再强势的回击对于他们来说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谭殷看着他的神情,只把拳头握得更紧些。心里已是有了主意。

正在这时,一个作侍女打扮的女子端着一碗药汁推门而入。

谭殷眉眼微抬,也不做停留径自出门朝自己所居的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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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路走来,敏锐的发现街上已经多了不少官差,他皱着眉头尽力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急促。

脚下的步子慢了下来,心里想事情的进度也跟着细致多了。

他和白玉堂从半年前来到这个看似平常的城镇时便已经掉进了一个阴谋中。

虽然当初他和白玉堂有所察觉,但是算来算去却没想到在那个阴谋后面居然还牵扯到了另一个关乎国家的秘闻。

那个丹辰果真比起凝碧更是叫人措手不及,有过人的赏识能够察觉到隐于永安的两位尚书大人在今圣上案前的位置。

更能恰到好处的寻到好时机,以西域外帮的秘术杀死那两位尚书的幼女。

两位尚书什么性情自然不会相信鬼神之说,若是再加以撩拨,挑唆。常州府更处于苏南富饶之地,若是在这里都能发现西域外帮的密探公然杀人挑衅。

圣上毕竟年轻,借此发兵的话首当其冲的便是镇守边关的……杨家。

就在他同白玉堂赶到永安前,朝廷刚准了杨家的请战,若是现在出事。

展昭抬头看着客栈黑底黄纹的牌匾,心头沉闷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永安镇中有了外帮密探兴风作浪,这样的事情若是由一个名不见今转的平民来做自然达不到那效果,能有人在旁敲山震虎,鼓励老尚书进言的,只有号称右相首徒的永安县丞,谭殷。

而可以控制住谭殷的也只有他们手上的那个人了。

在展昭想明白这件事后,浑身也不由得泛起凉意,没敲房门愣愣的直接推门而进。

房门打开后的冷风,从门口灌进室内,将房内正襟危坐,一言不发的三人冷得一个机灵。

展昭抬眉看了看四周,听着楼下嘈杂的人声,转过身猛地将房门关紧。

才回过神,走到白玉堂身旁的座位坐下。对面的林君浩就迫不及待的道"展兄,你可回来了,方才我下楼用饭才发现,现在满城都在通缉我同子衿。"

展昭摆了摆手,示意林君浩不用再说下去了,皱着眉头同白玉堂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用说了,街上已经贴满了辑捕公文,我想没多久这件事就会捅到常州府衙那边。换句话说我们现在在整个常州府的处境都十分微笑。"

林君浩都被展昭过于严肃的脸色吓了一跳,有些难以置信,现在自己的情况"谭兄,谭兄不是知县么,若我们同他解释……"

"哼,能发下辑捕公文必须要县丞审批,而这个县丞便是你口中重情重义的谭殷……你现在还能有什么退路?"

白玉堂摸着薄胚瓷杯的细致釉纹,冷冷的低笑一声,狭长的凤眸带上凉薄的寒意。

秦子衿抱着双臂,漆黑的眸子敛起眼底的情绪,不发一言只是定定的盯着同样不发一言的展昭。

展昭迎上她的目光,伸手抚上腰间的佩剑。

"此事不光是关乎你我性命,更无法预料的后果怕是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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