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竹园(1 / 1)
开始的几天想容还很不自在,每次和白若箫单独相处都显得特别别扭,尤其是知道了他帮自己换衣服后,总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不过每次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白若箫,就让想容觉得窘迫,她这是在遐想些什么了,她也知道白若箫其实是一个正人君子,再说他们本是夫妻就算是真有什么她也不能怎样,何况进门时他就表明不会碰自己,难道是心中在期待什么。
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头,林想容啊林想容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到是看见白若箫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想容尴尬的笑了笑。
“怎么啦?头疼吗?”
想容先是摇摇头 ,然后又点点头,呃,她真的感觉晕了。
“对了,你没受伤吧?那天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你啊?”这几天跟他单独相处总是不那么自在,一直忘了问这事,白若箫好像也不会武功,那她晕了之后他有没有受伤,仔细打量着他,也不像,难道是受了内伤?
“有你那么奋不顾身,我能有什么事,不过可惜的是没能留下活口,他们都自尽了,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组织。他们还以为随便派个人缠住日落我就拿他们没办法,他们也太小瞧我白若箫了,我手下又岂止日落一人。”
会是谁呢?他们的目标应该是白若箫,不然不会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呆了那么久都没事,而白若箫一出现便有所行动。
正在沉思中的想容,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所打断。
“二嫂,可好些了吗?”
却是看见白若凌站在了门外,正对着自己微笑,现在的他看起来面色似乎不错,看来白若箫说的不错,大家都在好转,这让她很欣慰。
“恩,好多了,三弟怎么来了,不是说该好好休息吗?”虽然听起来有些责备的意味,但看见白若凌这么健康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想容是开心得不得了。
“托二嫂的福,若凌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现在大家都想来好好谢谢二嫂,只是二哥说二嫂现在身子不好,把我们全都拦在了外面。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二哥多紧张,什么事都不让别人经手,全都一个人来,连房门都不让别人进,若凌还没看见二哥这么紧张的样子。”
“若凌,太医不是吩咐要好好休息吗?还说这么多话!”
看着满脸笑意的白若凌,再看看旁边一脸不自在的白若箫,似乎他在脸红。
“呵呵,二嫂好好休息吧,等二嫂身体好些了,若凌再来。”说完,还向想容做了个鬼脸,看的想容满脸错愕,会脸红的白若箫?做鬼脸的白若凌?她是不是睡觉睡多了,眼花了?
......
现在瘟疫已经被根治,不过为避免留下什么后患,还是一把火把临时收容所给烧了。
白若箫本该回京复命,但碍着想容的伤还没有好,一直留在驿站。
现在想容已经能下床,被关了这么久,早就按耐不住想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今天天气真好啊,感觉屋外阳光明媚,你说要是出去走走会不会好得快点。”说完,想容满脸期待地看着白若箫,她就不相信她现在整张脸上都写着“我想出去”,白若箫还能视而不见。
“早就知道你会坐不住,你能老实这么些天已经很不容易了。”
其实这几日,除了不准出去,白若箫自是对她千依百顺,虽然有些无聊但她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感觉。不过在房间闷了太久,实在是已经达到她的极限了。
一感受到冬日温暖的阳光,想容心情大好,想起出来时被白若箫抱上车心中泛起丝丝甜意。
今天的马车走得很慢也很平稳,“我们这是准备去哪啊?”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不说就不说,反正呆会就到了。想容不时地掀起车帘往外瞧,青山绿水环绕,隐约还可听见鸟儿欢快的吟叫,一如她此时的心情。其实,这里真的很美,自己是不是太幸运了,能来到这样一个地方,还能遇到这么个人,心中只觉满足。似乎多了一份期待,多了一份守候,不管将来怎样,她都想好好地活着,好好地享受这里的生活。
“公子,到了。”
似乎是很自然地,想容又被白若箫抱着下了马车,立在外面的日落和星魂看到了也没什么表情,还是那么毕恭毕敬地站着。
双腿着地后,想容抬头看见一片幽深的竹林,虽已是冬日,但竹枝全都傲然而立,向世人展现着翠绿,让观赏者精神也为之一振。
隐约可见竹林后有一个不大的院落,清雅幽静,走近前来,看见一块牌匾上刻着竹园二字。在看到它第一眼时,想容就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院子,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建这竹园的人一定花了很多心思。
“喜欢吗?”
“恩,喜欢。”重重地点了点头后,想容左顾右盼,把这个院子里里外外都打量了一遍。整个院子都是用竹子砌成,小巧而精致,屋内的摆设虽简单,却很有居家的味道,看得出布置之人很是用心。
“这是?”
“这座竹园原是大哥为大嫂而盖,他们曾经在这里度过了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大哥去世后,大嫂一人在这里终日以泪洗面,忧思成疾,终也是追随大哥而去。将无忧托付给我后,只希望能和大哥一起合葬在这片竹林之中,她说她与大哥约好了这辈子无缘在一起,下辈子定要在这竹园相守一生。”
相守一生?究竟是怎样的爱才会让这个女子如此生死相随,想容不得不为这个从未谋面的女子感动。
无意间瞥到墙上的一幅画,画工虽有些粗略,但还是不减画中女子的风采,一双灵动的眼睛炯炯有神地凝视着自己,像是凝视着一生中最珍贵之物,甚是有情。想容心想这画画之人定是投入了很浓厚的感情,才能画出此种神采。
“这画中之人便是我大嫂,大哥素不爱弄墨,生平也只画过这么一张画,也只有他才能画出大嫂的风采。”
原来是这样,“你大哥一定很爱你大嫂吧?”
没有听到白若箫的回答,但想容相信他们一定是很相爱吧,才会画得如此用心,才会定下下辈子的约定。
既然是如此珍贵的地方,既然承载了他大哥那么多回忆,为何会带自己来此呢?虽是疑问重重,但想容却没有问出来,也许她也没有勇气去探究那答案,有时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转过头来,只见白若箫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的那片竹林,眼神深邃而迷离,想容却没有听见他此时心底的声音:
大哥,不管如何我都想带她来见见你,这个唯一让自己心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