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想容醉酒(1 / 1)
被白若箫牵着回府,想容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比试上。
说真的,当她看到纸上英文版的《再别康桥》时,确实很错愕,半天也没回过神来。她一把诗念完,就有人从台后冲出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那么急切,仿佛是握住了唯一的希望,渴望的眼神中却又隐藏了一丝害怕。不过让她更惊讶的是,这人竟然是紫檀轩的当家——紫玉。
也不管台下人声如何鼎沸,紫玉只是一脸欣喜若狂地看着想容,似是自言自语道:“你知道,你果然知道!”
还没等想容反应过来,那只被紫玉紧紧握住的手就被白若箫抽离了,握在他自己手中,力道却是狠狠加重了些。想容这才发现白若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身旁,目光不善地盯着紫玉,没有一丝温度。
就这样,那样气质非凡的三人同时站在了高台中央,一人错愕,一人一脸欣喜,一人则是满脸怒气,台下的人不明所以,也都纷纷望着台上那样绝世独立的三人。
“公子不知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握着一个有夫之妇的手不合礼数吗?”一手将想容护到自己身后,白若箫疏远而不失儒雅的声音响起。
“是在下唐突了,只是这篇文章对在下至关重要,而尊夫人竟能读懂,情急之下才有所冒犯,还望御史大人海涵。”说话时,紫玉已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尔雅,还俯身道歉。
“既然认得我,那我也不想多费唇舌。”白若箫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想容,对着身后不远的月影道:“先送夫人回府。”
“慢!”却是紫玉不依不饶,以只让他们三人听见的声音对着想容说道:“夫人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这下台上两个男子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想容身上,似乎都在等待她的下文。
“可我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想容都不敢去看白若箫此时的眼睛,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那好,明日紫玉定当带着黄金千两的彩头亲自登门拜访,希望到时可以博夫人一笑。”说完,那张带着半边银色面具的脸对着想容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一转身,白若箫紧握着想容的手,已消失在人群中。
被拖入骊园后,想容只感觉周围的气氛霎时被冻结,小青和月影也很识相的没有跟进来。
那个紫玉显然已经认出了自己便是李乐,果然是个心思细腻的男子,他会跳棋竟然还有英文版的《再别康桥》,那就证明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只是看情形似乎又没那么简单,而她好像也已经深深卷入其中,无论是紫玉,还是现在一脸怒气的白若箫,怕是一个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现在房中只剩下他们俩,白若箫就这么坐在那里,一副“你快点老实交代”的表情,也不急着开口,就这么笃定地看着面前一脸焦急的想容。
“其实,我就知道他叫紫玉,除了今天,也只见过一次而已!”
说完想容还竖起一根手指,强调道:“真的就一次,我和他一点都不熟,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突然冲出来!”
看着白若箫没什么反应,想容又从房里拿出了那个新做的跳棋盘,递给白若箫道:“喏,上次和你说的就是这个,前几日我去紫檀轩拿它时见过那个紫玉一面!”
“你答应过他什么?”没有语调的开口,却是发怒前的征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下跳棋输了,答应告诉他跳棋的来历。”说完想容试探性地望向白若箫,心里还咚咚直打鼓,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这也不能怪她,一直没有吃什么东西,今天又这么曲折,她确实是饿了,伸手揉揉自己不安分的肚子,一脸委屈地看着白若箫。
不期然地,看见白若箫的脸顿时柔和下来,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想容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厨房。”
顺从地被牵着,想容忘记了挣扎,他的手不似刚才那么紧绷,只微微握着却有种坚定的力量,看着他的背影让想容没来由地觉得温暖。
直到到了厨房,想容被满目的烤鸭工具吓到了,竟然比聚香楼的还要齐全,这才知道他的目的,他还没忘记自己那次的承诺,不过让想容好奇的是他是从哪里弄到这些工具的。
“想吃就自己动手!”白若箫说完就独自坐在一旁,还不忘加一句:“正好我也饿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自己还答应过他,没办法,想容于是挽起袖子准备开始大干一番。
她可是拿出了看家本领,现在她自知是自己理亏,让白若箫亲眼看见自己和另一个男子拉拉扯扯,没严刑逼问已经对得住她了。所以这顿她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让白若箫吃的开心就忘了那些不高兴地事情,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再说就算她真的全说出来,也不见得白若箫会相信,指不定还以为自己在编谎骗他。
看着香喷喷的烤鸭出炉,想容的脸上终于有了丝笑容,突然想起了老妈语重心长劝自己学烤鸭时所说的话,“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再转头看白若箫时,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四目相望让想容没来由的脸一红,自己这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总算把一切都弄好后,两人就这么坐在那里,想容已是又累又饿,只想马上开动先慰藉下自己今天饱受折磨的五脏庙,却看对面的白若箫动作斯文,慢条斯理道:“不知道京都烤鸭的味道如何?”
听得想容满脸黑线,怎么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以前自己所做的那一切是不是在他看来就像个跳梁小丑表演一样,想到这想容突然没了什么胃口,她可不喜欢这种被当做傻瓜一样的感觉。
白若箫看着想容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面露一丝疑惑,“不是说很饿吗?”
“哦,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菜无酒,吃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其实她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却见白若箫先是一副怀疑的表情看着自己,然后真的去地窖拿出一坛酒对着她说:“这下可以了吧!”
果然,开口之前一定要先经过大脑仔细考虑下可行性,怎么忘了对面这个男的那可是无所不能啊,想容这下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她的酒量可真不怎么好。
看着白若箫突然起身,亲手为自己斟酒,想容是受宠若惊,突然觉得他们现在真的就像那平常夫妻一样。其实她要的也不多,她很安于天命,莫名地穿过来,莫名地成为御史夫人,她不哭也不闹,乐观地面对这一切,其实她真的很容易被感动。
几杯酒下肚,想容已经有些意识迷糊,说话开始不经过大脑,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她却不知,御史府的酒岂会差,那都是珍藏了几十年的好酒,就算酒量好的人也只可浅酌。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真的很不喜欢那个白若箫,老是把我当小丑一样的耍,他以为他是谁啊!”说罢,还拍桌子作势要站起来,却被白若箫一把扶住,歪歪倒倒地落入他的怀里。
就在白若箫怀疑怀中人儿是真醉还是借酒发疯时,想容似乎已经找到个很温暖很舒服的位置,就这么睡着了,不过刚才从她嘴中轻哼出的那句话还是被白若箫听得一清二楚。
“其实,他笑起来的样子也没那么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