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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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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切在上一章就可以结束了,但现实总是拖拖沓沓没完没了的。就像是敛之没有考过的数值分析一样,第二年还得重修,再考。

正月十五,也就是2月14号,敛之回到了北京。

敛之把两张周杰伦演唱会的门票寄给了如妍,这是他回来之前跟如妍说好了的。敛之把这当作一个约定,但这个约定他只能履行到一半了,应该让如妍喜欢的人陪她一起去。

“她会怎么对那个人说呢?‘我有一个朋友,说这票不能退了,非要给我。’”敛之一边填快递单一边在心里苦笑,“他叫她‘丫头’,那她叫他什么呢?‘老公’?不会是‘哥哥’吧。”

敛之从家里把4年前给如妍刻的光盘带到了北京,但没有一并快递给如妍。敛之觉得这个还是当面给她吧——如果这两年再没有机会见面——那就算了吧……

寄完快递后敛之去花店买了一支红玫瑰,带着这支花去了些想去的地方,天黑了便往回走。

天气很冷,敛之把围巾取下来缠在自己的手上,如果如妍在的话,这围巾应该是缠着他们两个人的手。

敛之回到宿舍后把玫瑰插在自己的柜子上,把除夕夜没喝完的酒喝了个干净,把音乐声音开到最大,把那些甜蜜的伤感的歌全都听了一遍,听了一个通宵。敛之仿佛听到了如妍的欢笑声,从夜空里传来,给自己的泪水伴奏。

永远也见不到了,还谈什么永远。

如妍收到了快递。

“这两张票我不能要,把你的地址给我,我给你寄回去。”

“收着吧。你收了去长城的票,收了去深圳的机票,我会伤心的。我不会去看这场演唱会的,你还给我就是两张废纸——如果你也不要的话就帮我扔了吧。”

“那你把你的银行卡发给我,我把钱打给你。”

敛之没有再回复。

三月份敛之见到了盛春,盛春在一个载人航天的研究院。

“还是你们航天牛,这几年出了不少成果。不像我们航空,什么东西都没做出来。”

“牛什么牛啊,你是不知道。每次听到新闻里面说得我们多厉害时我们自己都在擦冷汗:就这玩意儿居然没掉下来……而且航天一直是寅吃卯粮,‘神舟’的时候把‘嫦娥’的钱给用了,‘嫦娥’把‘天宫’的钱给用了,‘天宫’把‘登月’的钱给用了,现在国家一看‘登月’太烧钱,不批了,立马就傻眼了,我们都快没钱发工资了……”

“这么惨!我还以为你们航天比我们好呢?”

“其实国家给的钱也不少,不过都耗在乱七八糟的地方了。你就说我们办公室吧,主任来了说我们的布局不对,让重新装修一遍;刚装修好没几天书记又觉得不对,又重新装修一遍;然后室长也让再装修了一遍。不到两个月装修了三遍,全是瞎折腾。”

敛之笑笑:“都一样,我们也尽是这种事儿,效率低得不行。以前觉得学生组织做事儿不太靠谱,现在发现这些正儿八经的组织也好不到哪儿去。”

两人又聊到了大学的事儿,聊到阿莹时敛之忍不住责备了盛春他们宿舍两句。盛春也叹口气:“过后我也觉得我们那么对她有点儿过分——但当时我们的想法就是她已经精神有问题了,赶紧把她弄走她可能会好得更快一些。”

敛之叹口气:“所以啊,你们连她为什么会在父亲节给天舜发短信都没弄明白。”

盛春耸耸肩。

“我现在也受着阿莹一样的对待……”

敛之便把自己跟如妍的事儿跟盛春说了一遍,把如妍写给自己的信也给盛春看了。盛春看完后张大了嘴:“敛之,你确定这不是偶像剧?怎么感觉她和你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呢?怎么感觉她身边全是一堆‘高富帅’啊?”

敛之耸耸肩:“我也纳闷儿呢。我以为我算是交游广阔的人了,没想到她在北京认识的人比我还多——而且好些还是她在来北京之前就认识了……”

“那你现在什么情况,就这么等着?”

“那还能干嘛?别人微博都把我拉黑名单了,我再不识趣点儿接下来就该是微信和QQ了。”

“敛之。”盛春皱皱眉,“你想过没有,你们生活上没有交集,现在又没有交流,最后能在一起吗?”

“我们已经没办法交流了,她不会主动联系我,我也不可能去和一个‘有男朋友’的女生深入交流——我给她发短信只会是要告知她一件什么事儿,或者——就是我情绪失控的时候了……”敛之吁口气,“反正我以前是打算永远单身的啊,顺便等她一下又不吃亏。”敛之笑笑,“何况我又不是在等我的爱人,我是在等我的妹妹;又不是在等她爱我,是在等她变得更好。也许她现在很讨厌我说过的一些话,但我相信她最终还是会向着我说的那些方向努力的,变得独立、丰富,温柔且有力量。”

“——其实,我觉得她说得对。你对她来说,可能更适合成为一种——寄托。”

“那我算是备胎吗?”

盛春点点头,过了会儿又摇了摇头:“备胎有可能转正,你不可能。”

敛之也不是完全没有和如妍联系,10条短信他还剩下几条。也因为收不到回复,敛之便只是自说自话地把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事情告诉如妍。

“把‘冷兔’的微信推荐给她她应该就能天天开心了吧……把‘青音姐’的微信也推荐给她吧,应该能帮她减少很多困惑……得把这门心理学的课程介绍给她,里面有些东西很重要……还有北京每年夏天总会有那么一天,暴雨下得天昏地暗……”

敛之想想又觉得如妍身边总会有个他的,自己再怎么关切也不会比她身边那个活生生的人对她的影响大。毕竟,两个人一起成长才是最美好的事。

那支玫瑰一直就插在敛之的柜子上,抬头就能看到。敛之看着它一天天地枯萎,也许明年情人节的时候他会换一支新的插上,也许每年情人节的时候他都会换一支新的插上。

五月初的时候思敏研究生毕业,打算回成都上班。几个还在北京的高中同学时间上都凑不到一块儿,便一个一个单独去北师大跟思敏吃告别饭。

敛之见到思敏时吓了一跳。思敏原来黑色的长发变成了大红色的短发。

“思敏你挺潮啊,什么时候换我这发型试试?”敛之把头低下,给思敏看了一下自己的地中海。

“你头发怎么没了啊?”思敏惊叫。

敛之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啊。要是知道为什么的话就不会这样了——别说这了,快找地儿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思敏便带着敛之去了师大东门附近的一家小饭店。两人一边吃,一边聊,聊的也都是高中的同学和本科毕业以后的经历。

“那个,你和你本科的男朋友分手后……”敛之略带点儿愧疚。

“后来又交了一个男友,三个月前分手了。”

敛之张张嘴。

思敏又说到:“现在宇姐给介绍了一个,也没怎么交往,总说有空了带我出国去玩儿,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好像挺有钱的,但我也不认识他来接我时开的是什么车,感觉应该挺贵的。”

“哇噢,现在追女生都应该开着车来了吗?”

“跟不上了吧。”思敏笑笑。

敛之也笑笑:“跟不上了,没车没房的这可咋整啊。”

“你呢?你那微信头像是谁啊?大家让你解释你不解释,让你换你也不换,都不怎么在群里说话了。”

敛之伸个懒腰:“这事儿怎么说呢,太复杂了。我给两三个朋友说过——云君就知道,但太累了,每说一次都感觉虚脱了一样。”

“既然这么累那就把头像换了呗。”

敛之摇摇头,用手机把邮箱打开,找到如妍发给她的邮件递给思敏:“三封邮件,还有一篇日志,你看完后就知道我为什么不换头像了。”

思敏一边看,敛之一边简单地把两人的事给她讲了一遍。思敏边看边听边笑边叹气。看完后把手机递还给敛之:“文笔不错。”

敛之笑笑:“错别字太多了。”

思敏又是叹气:“可惜了。”

“你是说我和她没在一起可惜了,还是说她变成这样可惜了?”

“当然是后者了,”思敏说到,“我就没明白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女孩的。你说你以前喜欢羽慧我还能理解,这个女孩哪点好啊?看照片也不是很漂亮嘛。”

敛之一楞,旋即想起本科毕业大家在一起聚会时其他人就已经猜出她喜欢羽慧了,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便笑笑说到:“一半是喜欢,一半是心疼吧。我跟她第一次见面就把羽慧的事情给交待清楚了——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她也知道我喜欢羽慧,但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喜欢,所以我在第一次跟她见面的时候先把这事儿交待了。”

思敏想笑又忍住了:“你在她面前说你有多么喜欢羽慧?”

敛之点点头。

“——她是什么反应?”

“其实是挺失落的。但没办法啊,我必须先说清楚,不然我不可能开始和她交往,我心里过不去。”

思敏点点头:“那她究竟是为什么拒绝你呢?”

敛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说了好多理由,都是客观存在的,但我也不知道哪一点是最根本的。我甚至不知道她说的哪一句话是真的——做朋友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太累了,每一句话都要去想一下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

“你是说你不信任她了?”

“还是有信任的,只不过知道了她有她克服不了的局限性。”敛之笑笑,“以前如果她说‘我永远爱你’,我会相信——除了相信没有别的;现在我也会相信,但除了相信之外我也会做好她明天就变了的准备。”敛之想想又说,“其实说什么不重要,做了什么才重要,她的行为背叛了她说过的话。”

思敏想了想:“其实你们不合适。”

敛之苦笑一下:“什么算合适呢?我跟羽慧多合适啊,俩怪人。”

“拜托,羽慧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好不好!”

敛之撇撇嘴,又说到:“其实我跟她在一起的时间相处得很愉快,没有任何问题。但我能感觉到我们不在一起的时间里是有问题的——她的照片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别的男人,但你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她不承认自己爱过别人,甚至连她的初恋男友都不承认。她说她只有一个男朋友,那她把其他人都当作什么呢?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和其他人交往的呢……所有的人她都说是她的朋友,我是她的朋友,深圳那位是她的朋友,开着宝马撩拨她的有妇之夫也是她的朋友……她说别人对她好都是有目的的,这其实很正常,但我害怕的是她和这些人接触是不是也是有目的的——甚至包括和我……”

“你们男生都那么在乎女生的过去吗?”思敏问到。

“你们女生不在乎吗?”

“在乎,非常在乎!”

“那不都一样。”敛之笑了一下,又说到,“我不在乎她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我做不到不在乎她来北京以后发生过什么。”

思敏点点头:“我懂——所以,她有很多不想让人看到的一面?”

敛之深吸一口气:“自从我向她表白以后,她的话里面除了回避就是敷衍——除了隐瞒就是欺骗。”

思敏没有说话。

敛之觉得自己用词重了,但也没有去纠正:“有些时候我在想她是不是把我和她以前接触的人混淆了,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对我做什么——她说珍惜我,但她却一直在伤我,她难道就是用伤害我来珍惜我的吗?后来我不是回微信说‘否则我觉得你脏’嘛,当时其实我不想发的——她如果说那个人不是她男朋友我只能把这句话生生给憋回去——但我有种感觉,如果我不发的话她还会再伤害我,直到逼着我说出这样的话。以前我以为她在爱情里是被动的弱者,现在才明白在爱情里女人和男人是势均力敌的。”敛之缓了口气,“她告诉我深圳那人非要来看她,她不让,那人就把去深圳的飞机票给她买了……”

“这你都信?”思敏打断敛之,“想拒绝的话他来了可以直接不见啊,买了机票也可以不去坐啊。”

敛之微微一笑:“她如果不主动把自己的身份证号给对方,对方怎么可能给她把机票买好了呢。”敛之顿了顿,闭了一下眼睛才又接着说:“信,干嘛不信啊?至少信了以后心里会舒服一些——你知道隐瞒和欺骗的背后是什么吗?虚情假意。劈腿也是一样,一旦同时有了两个人,自然便会有虚情假意,不管是对我,还是对那个人——如果一个人只对你真诚,对其他所有都人都很虚伪,她算是一个真诚的人还是一个虚伪的人呢?你会想让她就保持这样一个状态吗?”

思敏笑笑:“你这算不算人至察则无徒。”

敛之也笑:“我也不想这样,但没有办法。她把所有的未来都斩断了,我只能把过去一遍一遍地翻。我看过她所有的状态和日志,每天都刷她的微博——她把我加入了微博的‘黑名单’,但还好微博被拉黑了只是不能关注,不能评论,还能看到所发的内容。我把她的微博存成了书签,每天都会刷好几十遍。”

思敏无奈了:“拜托,人家都已经把你加入‘黑名单’了,你这是何苦啊?”

敛之笑笑:“因为我心疼她啊。好多细节其实你不知道,你如果看到她跟我最后一次见面聊天时那比哭还难受的笑脸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放不下她了。”

“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啊?”

“万一她男朋友待她不好呢?万一她离婚了呢?有个人始终在这儿总能给她些安慰吧。”

“你是想当个灯塔还是想当个阿甘啊?”

敛之笑笑:“灯塔多累啊,暴风雨的夜里。阿甘多傻啊,我可比他聪明多了。其实我现在这个状态挺好的,以前我太任性太不靠谱了,现在心里随时装着一个人,会像一个已婚的男人一样去要求自己,更多一些承受和担当,这对我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思敏叹了口气:“真不明白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关心她干嘛,就和她断了才是最好的方法。”

“断了不是最好的方法,只不过是最简单的方法罢了。”

“那你既然这么放不下她,不想让她就这么在世俗中伦落那你去给她说你永远爱她,除了她谁都不要啊。去追她啊,去求她啊。”

敛之无可奈何地一笑:“该说的都说过了,去年说了整整一个月。但她现在已经不相信誓言了。她已经把我拉黑了,我现在每天还能看到她的状态应该知足了,再纠缠下去的话说不定每天就只能看到她是不是在线了——而且她说得也对,我确实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人,连个安定都给不了,我都不知道我两年后会在哪个城市……”

思敏笑着摇摇头:“敛之你真是个不会照顾女生的人。”

敛之撇着嘴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我其实挺会照顾人的,兄弟姐妹,亲朋好友,陌生人,都还是照顾得挺好的……”

“——应该是说你不会讨女生欢心。”

敛之笑着叹了口气:“我确实不会去讨好女生。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很自然的事,应该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会表白,但不可能去追去求,那样就不是lover了,更不是soul mate,像是个player,在玩一场游戏,或者是进行一场比赛……结不结婚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爱的能力;在不在一起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始终在努力长成两棵并立的树。我没有办法像别的男人那样不管她是不是有独立的自我便去一味地讨好她,满足她,那样就像是在——给瘾君子提供毒品。”

思敏笑笑:“你这爱情太纯粹了。”

“爱情本来就是纯粹的啊,它和婚姻还是不一样的。爱情又不是生命的全部,顶多也就占我生命的1/4,所以它才可以这么纯粹。但这1/4并不是独立的,而是像叶脉嵌在叶肉中一样嵌在另外3/4里面的,所以它也应该纯粹。”

思敏还是一笑:“听不懂,反正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就像我室友说的一样,她毕业后留北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生存下去,爱情对她来说太遥远了。”

敛之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怎么说呢,爱是相对独立的,又是无处不在的。小说里的爱情是遥远的,还是应该先学会爱,去爱自己,爱身边的每一个人,然后爱里面就会长出爱情。爱情只能在爱上面生长,其它地方长出来的爱情是‘恶之花’。”

“算了算了,不跟你扯这么玄的东西了。”思敏说到,“反正你们现在是没有联系了呗。”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敛之又笑,“我给她打过两次电话。一次是这学期刚开学的时候,有天晚上我特别难受,想问问她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可不可以陪我哭一会儿,结果她说她没空,我就没提后半句了。第二次是在北京车展的时候,我知道她去看车展了,心里也很难受,我知道她不会接我电话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打过去验证一下——她果然是没接,也没回。”

“哎哟,敛之,该说你什么好呢?”

敛之继续说到:“我现在每周六下午都会去她家附近——哎呀,她已经搬家了,反正就她以前的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坐上一下午,看看书……”

“她知道吗?”

“我告诉过她。”

“每周都去吗?”

“每周都去——你知道有时候我到了咖啡厅一刷她微博看到她跟别人出去玩了,还发了照片……呵呵……”

“你就还在那儿喝咖啡?”

“那还能怎么着呢?总得等回宿舍了再哭吧。”敛之笑笑,“其实这还好——有些时候周五就看到她发状态跟别人去北京周边玩了……”

思敏都懒得叹气了。

“我现在还好,也不是天天哭了,像大姨妈一样,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不会哭的。”敛之笑道,“之前有一段时间很痛苦,陷在她发的照片的细节里出不来,看她戴什么样的饰品、拿什么样的花、吃什么样的食物……有两个月我走在大街上都像强迫症一样地去看每一辆车的后视镜和后弦窗,去猜她照片里坐的是什么车,猜开车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后来我想明白了,她其实既没有我先想象的那样好,也没有我后来想象的那样坏;她身边的男人也既没有我先想象的那样坏,也没有我后来想象的那样好。”

思敏抿嘴一笑,眨了眨眼:“我懂这种感觉。之前我男朋友说他去找那个女生谈我们三个之间的问题的时候我就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不停地胡思乱想,猜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所以她把我拉黑了其实是为了保护我,不想让我看了难受,毕竟她不可能因为我永远不发照片不秀恩爱……”敛之咬咬嘴唇,“但真正让人难受害怕的不是看见的东西,而是那些看不见的东西。”

“也是啊。”思敏一乐,“想当年我还帮他写过论文呢——你想想,我一个学环境的帮他写心理学的论文。我当时一定是脑子有病了。不过还是学了不少东西,有些东西真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有个心理学研究说一次出轨给夫妻之间信任所造成的损害平均需要6年的时间才能弥合。”

“是国外的研究吗?”

“嗯。”

“那可能国内需要的时间更长。”

“不一定,国人更能忍。”

“咱们说的是信任,不是容忍。”

“好吧,可能吧。”

敛之笑笑,也没再继续说话。

“其实不同的人对出轨的定义不同,有的人跟别人上床了都不觉得自己出轨了,有的人寂寞的时候给伴侣以外的人打电话倾诉一下就觉得自己出轨了……”思敏说到。

敛之点点头:“我以前觉得可以把心理学商业化、互联网化,但现在觉得通过视频聊天做心理咨询太不靠谱了,很多细节都捕捉不到。”

“嗯,但心理学的推广还是很有必要的,很多人的‘自我同一性’都很糟糕。”

“她其实就很自卑——包括在性这方面。自卑导致过强的自我防御机制,但没有自我,需要不断地伤害与被伤害、控制与被控制来获得自我的存在感。”敛之又在说些自己都听不太懂的话,“如果我能跟她见面,一个拥抱、一个吻可能就能起到很积极的作用,但隔着电话我做不到,我什么都解决不了。我想带她一起去旅行,但她觉得自己不需要独自旅行,需要的是美美的好玩的旅游。我还能有机会送生日礼物给她,但她都没有机会把她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送给我,她都没有机会听我给她唱过一首歌……”

“你想多了。”思敏说到,“很多人都很自卑。”

“对,我也很自卑。”敛之郑重地说。

“你自卑?”思敏笑出了声,“你这个自恋狂还自卑?”

“当然了。‘高富帅’这三个字哪个都和我沾不着边儿啊。你看我这头发掉得……”

“其实你剃光头也挺好看的……”

“谢谢啊,我就当你这是在安慰我了。”

“其实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把她放下了,你们学校里那么多女生,你完全可以去找一个更好的。”

敛之笑笑:“四海列国,千秋万载,就只有一个阿朱。”

思敏也笑笑:“苗夫人永远也成了不胡夫人。”

敛之还是笑:“有些事没有办法,只有交给时间。你知道吧,当你知道了人们会因为什么而在一起,又会因为什么而分开时,你就想要寻求一种——嗯——超越……”

“唉,你这是何苦呢?”

“因为我心疼她啊。”

“唉……你何必把自己关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呢。”

敛之想想:“一半是心疼她,一半是心疼我吧。”

两人吃完饭已经九点多了,敛之便打算回学校了。

“你回去吧,不用送我,师大我跑了这么多趟了。”敛之对思敏说到,“我也就不送你了,师大你比我熟。回成都了给在四川的兄弟姐妹们带个好。”

“行,那你自己小心点儿。”思敏便跟敛之告别,自己先回宿舍了。

敛之突然很想散散步,反正师大与北航离得不远,便慢慢地往回走。从师大北路转到学院路,敛之总算是远远地望见了北航的新主楼,眼前却又变得模糊了。敛之才发现,这条路真的好远。

5月24日又是一个周六,敛之这一天特别安静。

安静地起床,安静地吃饭,安静地坐上地铁,安静地喝着咖啡,安静地刷着如妍发的状态,再安静地回到学校,安静地看着网上的图文直播,安静地闭上眼睡觉。

暑假之前敛之回了趟单位。

再回到山沟里敛之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已经离开了一年。这一年时间自己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呢……

还是一样的饭局,还是一样的逢迎,还是一样的济济营营苟苟,但敛之却彻彻底底地成了一个人。烦恼和快乐都再也没有人分享,没有人再安慰他,也没有人再需要他抚慰。

酒,都是和着眼泪一起喝下去的。

离开的时候敛之要去洛阳坐车,正好李总也要去洛阳龙门,敛之便搭了个顺风车。

车上有四个人,除了敛之、李总和司机是关师傅外,还有关师傅的妻子。

“夫人去洛阳有什么事儿要办吗?”李总笑盈盈地问到,“反正我们的车时间都还早,关师傅你就先把夫人送到目的地吧。”

“没有,李总,她没什么事儿。”

“关师傅,您不用客气,李总跟我时间都很充裕。”

“我真没啥事儿,李总,张代表。”夫人说到,“他这不是在高速上开车嘛,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跟他一块儿跑一趟,回来的时候陪他说个话。”

“夫人这么体贴,关师傅你们这模范夫妻真是羡慕死我们了。”李总和敛之都禁不住赞叹。关师傅也乐得直挠头。

回到家敛之见到了木禾。木禾刚从金德辞职。

“受不了那种狼性管理,狼得没有人性了。每次全国的大区经理开会时没完成销售任务的经理就得站着开会,胸口上还要挂个牌子,写着‘不要逼脸’。

“有一次我们公司组织大家出去玩,有一个小领导迟到了十分钟——他迟到当然是不对,但大领导就直接照着他的肚子猛踹了好几脚,好几分钟他才从地上爬起来。

“领导们工资是高,但感觉都是在拿尊严换钱,太压抑了,就只能变态地发泄。我是呆不下去的,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还要找时间踢球呢。”

周谨结婚了。

以前胆小得在陌生人面前说话都要脸红的他克服了重重阻碍迎娶了大他四岁的新娘。从来不敢在众人面前唱歌的他跳着抢着要和新娘合唱一首《牵手》,眼睛里全是光。太男人了!

有天晚上敛之陪着爸爸妈妈出门,敛之和妈妈先回家,结果到家时才发现两人都没有带钥匙,便只能给爸爸打电话等他回来开门。

等爸爸时敛之便和妈妈一起沿着马路散步,一直走到了九洲体育馆。体育馆还放着音乐,敛之一耳朵便听出来是古筝演奏的《城里的月光》。两人也走累了,便坐在台阶上休息。

敛之特别喜欢和爸爸妈妈散步聊天,坐在台阶上跟妈妈聊了好多,从工作到爱情到理想。敛之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沟通能力,能和很多人交流,能理解很多人,敛之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去做翻译,人与人之间的、对立者之间的翻译。敛之突然发现自己这能力原来是来源于妈妈,妈妈就是一个能理解和沟通的人。

妈妈讲到了敛之的小时候:

“你还不到一岁的时候特别缠我,别人一抱你你就哭。我去上课了就让你奶奶带你,你要是哭她就把你抱到教室的窗台上,你看到我就不哭了。你奶奶不在家的时候我就只能抱着你去上课,累了就把你放在讲桌上。你也不乱动,也不哭,就看着下面的学生笑。学生们也挺好,有你在他们纪律就特别好,听课也认真。那时候对老师的要求没有现在这么严,熊校长有时候看到我抱着你上课也什么都不说。”

敛之听着心特别暖。这是敛之以前从来不知道的事,现在知道了却也不知道该和谁分享。

敛之在群里找到羽慧的微信发出了好友申请,不到5分钟便获得了通过。但敛之跟羽慧什么也没有交流——他现在的头像是如妍,而羽慧的头像是和另一个人的合影。

思帆来成都出差了,敛之便也去了趟成都,几个同学好一起聚一聚。

天硕趁着高温假回了趟天水,要下午才能赶回成都,祥子加班,也要晚上才有空,于是午饭便是敛之、思帆和力哥一起吃的。

敛之和力哥能在成都见到思帆着实高兴,听说他年底就要结婚了更是连连给他道喜。思帆美滋滋地向两人道谢。

“你什么情况啊?”思帆问敛之,“你那头像是谁啊?我媳妇儿非要问我我微信里那个美女是谁,我哪儿知道那是谁啊?看了半天才发现是你,给她说她死活不信,你让我怎么整?”

“啊——”敛之费尽力气深吸了口气,“这事儿说来太话长了,简单两句就是那个姑娘先喜欢我但我不喜欢她,后来我喜欢她了她又说我把她错过了,然后我就没能把她追回来。”

“然后你就拿人家照片做头像了?”

敛之点点头。

思帆笑笑:“跟我好像,不过最后我把她给追回来了。”

“哦——”敛之一副惊叹的表情,又转向力哥,“听说天硕和周绮分手了?怎么回事儿啊,他们可是我觉得特靠谱的一对啊。”

力哥喝了口啤酒:“别提那姑娘了。她吧,本来就属于那种心机特别重的女生——她的同学都把她孤立了,她在兰州,但她的那些同学从来都不找她一块儿玩。当时上大学嘛,天硕的大学在他们同学里看起来算是最好的,所以她就倒追天硕。后来毕业了到社会上得看家里面条件了,她就跟了她们班的一个富二代,把天硕给甩了。”

敛之想了想自己接触过的周绮,摇摇头:“应该不是这样吧,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我觉得周绮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女人嘛,都善变——她这把天硕伤得,都一年多了。天硕自己说自己已经走出来了,但我说给他介绍个女朋友他却死活不要。唉……”

敛之也陪着力哥叹了口气,想着晚上一定要亲自问问天硕。

“听说你跟周绮分了?”敛之他们同学间说话就是这么直接,“我听他们提了一下,就想上周绮的校内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结果系统提示说‘该用户已注销’,我就知道这里面有个悲伤的故事了。”

“还好吧,就是女生觉得跟你没有未来——或者说她跟你能看到的那个未来她不满意,就分了呗。”

“应该不是因为钱吧。”

“不是——主要原因不是,但是如果有钱的话能解决很多问题。”

“但你不会用钱去解决这些问题。”

“用不用是一回事,有没有这个能力是另外一回事。”

“去追求自己不用的能力有什么意义呢?再说,这些东西都是可能获得也可能失去的啊,会因为这些东西而结婚吗?万一以后破产了……再离婚吗?”

“这就是现实,女生都是现实的,现实也就是短视的。”

“但结婚终究是要宣誓的。”

天硕笑笑,转头去看祥子正在玩的《生化危机》。

“你那头像是怎么回事儿啊?”天硕又转过头来问敛之。

“又来了,真累——简单说吧,就是那个姑娘先喜欢我但我不喜欢她,后来我喜欢她了她又说我把她错过了,然后我就没能把她追回来。”

天硕咂咂嘴:“好像,大家的故事都好像,不过我就没有去追她了。”

“一个电话都没有打?”

“没有打。”

“为什么不沟通一下呢?”敛之不解。

“有些坎儿是怎么也过不去的。她能给我发那条短信就代表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再多的话已经都没用了——何必呢,那半年她夹在两个人中间一定也很痛苦……”

敛之叹了口气:“听力哥说你一年了都还没走出来?”

天硕呵呵一笑,又转过头去看祥子的《生化危机》。

“两年了,2012年8月26号。”

“哟,记得这么清楚呢!”敛之笑笑。

“我要说是晚上11点28分吗?”

敛之止不住地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天硕转过头来:“刚分手的那段时间整个人都是空的,上班就对着电脑发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写的代码是啥,写着写着眼泪自己就流下来了。”

“我也是,”敛之说到,“在直路上走着还好,每拐一个弯就要用手抹一下眼睛。”

“后来忙起来就好了,时间这东西真的很厉害。”

“我怎么没这感觉啊?”

“那是你太闲了。”天硕白了敛之一眼,“这两年你又打算上哪片儿浪去啊?”

敛之笑笑:“我已经不敢离开北京了,因为她在北京。”

“哟,心性都变了呢?”

敛之笑笑:“北京我也哪儿都不敢去,因为她在北京。”

天硕无语,干笑了两声。

过了会儿又才说:“以前我觉得人生是一个阶段一个任务的,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事儿:27岁前结婚,30岁前要孩子……但现在看来还真不是,结婚生子这个任务我是没法儿按时完成了。我估计我得把咱班同学都送结婚了才会结婚了。”

“呵,可还有我呢。”

“艹,又忘了你这个怪胎……”

8月16号敛之赶回了北京,下午喝完咖啡后又赶到工体看陈奕迅的演唱会。

敛之从第一首歌就想要哭,但一直忍着也没有哭出来。

敛之看看面前的两个座位,三个月前如妍应该就坐在这里,那时候她是和谁在一起呢?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呢?也哭过吗?

敛之又看看身边的人,他们听到这些歌时都会想起什么人什么事呢?台上的Eason每天唱着这些触动人心的歌,看着台下的人为自己的歌而欢笑而哭泣时他又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还有那些面向观众坐着的武警战士们,他们会不会觉得这些歌,这些歌者和听者都跟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呢?

……

中秋节敛之是跟云君一起过的,吃完饭便一起去了云君的租处。云君在广告公司上班,策划、导演、拍摄……什么都干,加班到晚上一两点是常有的事儿。就这大中秋节的回到租处也还要忙着给新片找背景音乐。

敛之心情不好,直接躺倒在云君旁边的沙发上抬脚踩住面前茶几的边沿。

“敛之你怎么了这是?”

“有点儿烦。”敛之闭着眼锁着眉。

“还是那个女孩儿?”

敛之没有说话。

“麻烦你把你那头像换了好不好?”

敛之吐口气,睁开眼,也没有看云君:“她前天发了条状态‘去天津的高速一路畅通,要开车去天津玩的小伙伴们快来啊!’”

“她开车去天津玩了?”

敛之冷笑一下:“她在副驾上。”

云君张张嘴,转过去找自己的音乐,过了会儿又实在忍不住:“别的都不说了,敛之你想想,他们一起出去,住的时候会怎么住?”

“我不想想,我他妈不想想这些事儿。”敛之说着狠狠蹬了茶几一脚,茶几在地板上磨得咯咯作响。

云君白了敛之一眼,又转过去继续找音乐。

“我先睡了。”敛之说完便倒在云君的大床上,面向着墙壁,拼命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第二天吃过早饭敛之便要回学校。

“敛之,看开点儿。我们工作的时候接触了好多女孩儿都是这样,表面上跟你很熟络,特别热情,但实际上你能感觉到她们跟你是隔着的,把你防着的。”

敛之笑笑:“但她们也都有一颗柔软的心啊。”

云君有点儿受不了敛之这股劲儿:“国庆的时候我请你看电影吧,《心花路放》就要上映了,是部喜剧,黄渤和徐铮演的,看完了你应该能高兴一点儿。”

“再说吧,我决定了国庆我要出去走一趟。”

敛之的国庆时间比较灵活,他便把不在北京的时间安排在了9月28号到10月3号之间,自己一个人去了海拉尔。

敛之到海拉尔时天已经快黑了,敛之还是在网上找了一间青旅落脚。

十月初的海拉尔温度已经到了零下,已经有了哈气,敛之穿着羊毛衫和厚厚的风衣也就是刚刚能抵住。

青旅里有一个上海的哥们儿已经来了好几天了,一直在等自己的同伴会合后好一起进长白山。他每天晚上都会出去绕着河堤快走上一圈,敛之便收拾收拾让他带上自己一块儿。

上海的哥们儿一边走一边给敛之介绍:

“……海拉尔是呼伦贝尔的首府,呼伦贝尔这个名字是来自于两个湖——呼伦湖和贝尔湖,差不多都是水獭的意思。海拉尔这条河上有好几座桥,前面这座是呼伦桥,那前面还有一座贝尔桥……三角地再往南走有一个咧巴房,它的咧巴有三层,一层蓝莓、一层葡萄干、一层巧克力……往回走一点的小巷子里有一家蒙古茶餐厅,蒙古人开的,特别好吃……”

敛之在这边塞小城的河边,一边听着上海的哥们儿给自己讲解,一边想起了如妍。他多想她也能在这里,他多想让她知道呼伦贝尔有一个呼伦湖,一个贝尔湖,差不多都是水獭的意思;海拉尔有一座呼伦桥,那前面还有一座贝尔桥。他多想跟她一起去吃那个三层的咧巴,去找那家地道的蒙古茶餐厅。

敛之回到房间后拿着手机琢磨了半天,还是给如妍发了条短信:“三层超豪华的大咧巴想不想要,我给你带一个吧。”

没有回复,敛之便又补充了一条:“我们不用见面的,我直接快递给你就好了。”短信还没写好,敛之便已是泪流满面了。

敛之打开电视想轻松一下,结果一打开就就听到一个沧桑的声音在唱:

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

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

一颗一颗流成热泪

这电视算是没法儿看了。

敛之离开海拉尔后又去了额尔古纳和恩和,比较了一下是额尔古纳湿地公园白桦林里的落日比较伤感还是恩和俄罗斯之乡一片衰草中的落日比较伤感。

十一月又到了如妍的生日。

生日前的周末,敛之又去了去年跟如妍过生日的烤鱼店,坐在去年同一张角落里的桌子用餐。

店里面空空荡荡地,除了敛之没有别人。敛之给这空荡荡的餐厅拍了张照片,传到朋友圈;过了几分钟又发现今天是羽慧的生日,便在照片下留了一句“HB Mireio”;又过了几分钟怎么想怎么别扭,笑着摇摇头,删掉了这张不伦不类的照片。

十二月同教研室的师弟拉着敛之去学滑雪。滑雪很有意思,但敛之却特别不喜欢一个人坐缆车的感觉——其实也有点儿喜欢。

十二月下旬思帆休假,便带着自己的未婚妻来北京玩了一趟,顺便也看看还在北京的兄弟们。

思帆这对恩爱的小夫妻真是不能再美好了。

酒酣之时敛之忍不住拨了如妍的电话,想要诉说一些柔软的东西,但接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告诉敛之自己刚开通这个号码不久,不知道以前是谁在用这个号码。

敛之礼貌地挂掉电话后回到包间,伏在桌子上便再也没有把头抬起来,把自己所有柔软的、坚硬的、委屈的、痛苦的、不甘的、悔恨的、责备的……全部通过微信倒给了如妍。

第二天敛之宿醉醒来之后向如妍道了歉,如妍没有怪敛之,两人竟然又有了交流。

但这小心翼翼的交流最终还是在如妍告诉敛之妈妈过年要来北京和自己男友的父母见面时变成了争吵,变成了带血带泪的利刃。

如妍说这是最后一次跟敛之聊天了,她告诉敛之自己已经和男友领了证,自己很爱自己的老公,让敛之理解一下自己,多替父母想一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来骚扰她了。然后便彻底拉黑了敛之,无论QQ还是微信,微博也注销了,电话自然更不用提。

敛之太累了,他不想去想如妍的话,他只知道自己还在那间密室里。而现在,如妍关上了密室的灯……

(姑娘,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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