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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敛之便不敢看电影了，躺在床上听着广播。好久没有听过广播，敛之一下竟然就听到了凌晨。
“北京时间0点10分，各位正在收听的是主持人林白为您直播主持的周六专栏：夜空守望者。”
敛之以前经常收听这档节目，非常喜欢主持人林白。这节目以前是每周三晚上10点，后来几经改版，调到了现在的周六晚上0点。
“看下面这位‘守望伊人’，他说：‘我是电波那头千千万万的守望者之一，从高中开始就收听‘夜空守望者’节目，几年下来学到了很多东西，明白了很多道理。如今的我已经上大三了。就在大一的时候，我爱上了我们班的一个女生。但由于种种原因，我一直都没有向她表白，说我喜欢她。她很优秀，我觉得我自己无法给她足够的幸福。就这样，整整两年时间过去了，这两年，我也没有再遇到其他适合我的女孩儿。我也一直在心里面惦记着她，祝她幸福。就在这个学期，我们寝室里的室友也喜欢上了她。就在今夜，他们两个出去约会了。作为一个守望者，我知道我应该祝福她，祝她幸福，祝他们幸福。但对于一个身临其境的人来说，这其实真的有些痛苦。也许狼哥你会责怪我为什么不早点向她说呢？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我只是知道失去的东西永远也无法再拥有。我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尽快忘记这份感情，然后祝她幸福。我会一直是一个虔诚的守望者，谢谢你，你说我做得对吗？’
“大三男生，守望伊人，在大学一年级已经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两年了却从未表白。真正令人痛苦的是，在今天他会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和自己的好朋友——同宿舍的人开始约会。这心里面的滋味一定是非常地伤痛，甚至我在读你的信的时候也感到隐隐的伤痛。我甚至有这样的想法，如果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任何一个月，任何一个星期，任何一天，你给我发一封短短的信，就讲述这件事情，问我该怎么办，我也许会给你另外的建议。但是事已至此，作为一个守望者，正如你所说的，我们能做的是祝我们所爱的人幸福，祝爱他的人好好对她，祝他们都能幸福。时光不能重来，时光永远向前流淌，但是我忍不住对其他的朋友们说：要是能有机会的话，要是一切都还来得及的话，也许我们可以尝试，可以尝试向我们心爱的人去表白一下的。
“本期的夜空守望者，我们关注的是这样一个话题：表白。我猜想收音机前的许多朋友曾经有过表白的经历，也有可能是表白失败的经历，还有很多的朋友跃跃欲试，但是表白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今天这期节目我们就特地来探讨一下这个话题，关于表白。”
“夜空守望者”这个节目很少做情感方面的话题的，表白这个话题跟敛之也没什么关系，但开篇的故事挺吸引人的，敛之便接着听了下去。
……
“沈阳的3775，这是一个女孩子：‘在大学的时候有很多男生向我表白，送贺卡、写情书或者直接送花，但我却不为所动，直到遇到他。那笨拙、紧张的表白是我一直所期待的，终于在毕业前听到了，还好没有错过彼此！’——很好，祝福你们！
“赤峰的8317讲的自己的经历：‘我跟那个女生接触的时间不算短了。向她表白，选择用手机短信这种方式，而他对于我的表白，只有两个字：谢谢。从那之后，我们两个之间，好像就断掉了……’——真是挺有意思的——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说。但是——但是我觉得还好，因为你既然说的是表白，你向别人表白，别人既可以接受，也可能拒绝，是吧。但是另一方面，我们遇到别人对我们表白时，我们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是接受还是拒绝——我认为，可能，任何人，在收到别人的表白的时候，首先应该‘谢谢’。别人对你的表白，包含着对你的赞美，对你这个人的肯定、欣赏等等正面的、美好的情感。所以真的真的应该先说声谢谢，这是件好事。至于谢过之后，再做怎样的选择和决定，那倒，倒不一定……”
……
“牡丹江的0287，他也觉得表白是需要勇气的，而失败的后果是朋友都可能做不了，这实在是得不偿失——基本上在涉及到爱情的话题的时候，最好我们心里如果原本有杆秤，得把那杆秤放下。它不是一个得失计较的事，它不是一个交易，它不是在衡量谁赚得更多，谁支出更多的这么一件事情。他和其他所有的事情都不太一样，当你把这杆秤牢牢地揣在你的心里或者怀里与他相处的时候，其实，这精密的衡量，这斤斤计较的计算，有可能会，毒化你们的关系。
“0点41分，夜空守望者，今天的话题：关于表白。我好像到这个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其实这是一个，这是一个与爱情有关的话题。它不仅仅是一种技巧，一件大家不得不做的事情，或者许多人在邮件中向我述说的事情，它是与大家生活中那么重要的爱情有关的事情——我应该调整一下节奏，我把音乐的声音放小，我把音乐的声音干脆停下来，给大家读一首诗，用诗歌来调节一下这节目的节奏，让这节目真正走向它应该的方向，与爱情有关的方向。这诗的名字叫做《一棵开花的树》各位是不是曾经听过呢：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敛之听着诗，听着诗后优美的音乐，沉浸在大家的故事和讨论中。敛之不太懂爱情，自己曾经想过好多关于爱和爱情的问题，把这两者细细区分，但最后自己还是搞不清楚，甚至都搞忘记了。但他非常享受躺在床上听这节目的感觉，非常舒服。
……
“本期的话题：关于表白。我刚刚意识到，我选择的这个话题其实在大家心中激起了强烈的共鸣和反响，因为现在我们的短信平台简直是爆满。来自全国各地的朋友向我们坦露他们的心声，我看到了你们的短信，我看到了许多人心中深深的遗憾，是伤口一样的裂痕。当然也有成功，也有幸福。我简单地分类一下，我们把这个问题想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大概梳理清楚的话，就得稍微地把它整理一下，分成几个层次：
“第一，关于表白，表白是需要勇气的，你得壮起足够的胆量，才能向你心爱的人去表白。有些人，有许多人——其中包括本主持人这样的人——可能永远也鼓不起足够的胆量去向自己心爱的人去表白。这可能是性格问题，但是还好，有许多朋友他们有足够的勇气，鼓励你们去表白。
“第二，表白是有可能被拒绝的，而被拒绝之后可能是非常伤痛的。就是那种，无论我们是多么的理性，包括这期节目如果把一切问题都分析透了，当你在遇到同样的状况的时候，你还是会感觉到非常地痛苦，也许是撕心裂肺，那个时候该怎么办？
“还有，如果我们遇到了别人表白，该怎样处理？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可能心中只有一个合适的人，而其他人，无论他们对我们多么好，他们是多么的怎么样的好人我们也清楚，可惜我们可能就是没有感觉……这个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拒绝他们是否就意味着伤害呢？
“还有就是，怎么样才能表白成功？这是很多朋友共同问到的问题。那些表白成功的幸运儿，你们用的什么灵丹妙药，什么神奇的方法，说着怎样的话语，放着怎样的歌，才征服她们的心，获得她们的青睐呢？
“我们争取在今天的节目中，把这些问题的答案，都尽量地涉及到。但是我必须说这答案，只是我们在一期广播节目中——一期夜间广播节目中试探着得出的答案，真正的答案，属于你自己的答案，只有你自己在生活中去尝试，去冒险，也许，这过程中还会受伤，各位要小心啊！”
……
“‘温带14℃’他说：真的喜欢她就应该大胆地表白。表白之后呢，她可能会拒绝你，但其实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如果她接受，你就得到一个你喜欢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人在午夜’他认为表白需要勇气，更需要智慧——这话说得好！其实表白这件事应该是有技巧的，那些表白成功的人总有他们的道理。胡乱表白的人，我坦率地讲，不知己不知彼的人，完全不了解对方的状态，对自己也不太清楚的人，我认为他们表白成功的希望不大，这要是表白成功了就很想是——那话怎么说？‘瞎猫碰上死耗子，芝麻掉进针眼里’总之就是一件非常偶然的事啊。你都不了解你自己，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你未来朝什么方向，那你怎么去喜欢另外一个人，准备去对她负责？你用什么样的资格去对她表白呢？表白不应该是一种，比如说，孩子间的游戏——我在这里必须提到，我甚至看到现在短信平台上有些初中生，我看表白这件事情，离你们还远得很，真的。另外还有就是有些高三的同学，我这里严重提醒，‘高三无爱情’，我想高三的你们就不要想什么表白了。等通过了高考这一关，再表白不迟。”
敛之微微一笑，狼哥又在说他的“高三无爱情”了。敛之对此到是不以为然，所谓“水是各处可流的，火是各处可烧的，月亮是各处可照的，爱情是各处可到的。”敛之也不反对早恋，其实初中这个年纪已经不早了……敛之甚至觉得应该教教小学初中的孩子们什么是爱，如何去爱，免得好多孩子除了做爱就不会用别的方式去表达爱了。
……
“北京的1821，这是一个女生：‘我很喜欢一个男孩子，上网的时候经常关注他，可是他基本上不跟我讲话，我就觉得挺失落的。也想过表白，可是想来想去吧——还是做朋友好。不过我希望你们大家，夜空守望者的各位听友，你们一定要勇敢表白啊。’——呵呵，你这位不敢表白的同志劝我们大家表白，你觉得有说服力吗？
“山西大同的7156：‘在一个夏日的晚上，我对我喜欢的女孩子表白了！她听到我的表白后甜美地笑了，一次表白就是一次幸福！’——这么说她接受你了——还是你觉得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她甜美地笑了，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北京的3485：‘还是表白好，表白以后舒服多了，尽管被拒绝了，但毕竟咱们没有留下遗憾啊！’
“台州的6863，这是一个女孩子：‘我们是同学，只是谁也没有向谁表白过，我一直在等着他先开口。可是，就是由于一个女孩子的矜持，爱情就这样溜走了。后来我遇见了他，那个时候他已经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而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现在有了自己的女儿，很幸福。再遇到他的时候，只觉得有点陌生。’——这位母亲的短信，它充分说明了一件事情，就是：如果不表白，基本上它也没事儿。就是，生活会继续，大家会各有各的归宿。可是，不表白，会成为青春的永远的，遗憾。”
敛之想想，这话还真是对啊。
……
“内蒙通辽的2653：‘我5年前表白成功了，那5年之后的她却有点冷淡了，感觉要结束了。这次完了，不想再表白了。劝各位兄弟咱们还是先立业吧，没钱一切都是海市蜃楼。’——当你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基本上我们也可以猜到为什么你们现在变得冷淡。你不觉得吗？当你觉得没有钱一切都是空的，都是海市蜃楼的时候，你这人也就不像5年前你最初表白的时候，那么具有吸引力了。
“听友3734，这是一位大学的男生，他是打算向一个女生表白，但是非常担心呢，表白之后会被拒绝，然后呢‘我就会从此堕落，无心学习啊，请狼哥和全国的朋友支支招。’——额……你就这么给自己说，假设她拒绝了你，然后你就堕落了，你就不好好学习了，这说明一件什么事儿呢？这说明她真的就应该拒绝这样的人，一个大男人，仅仅因为被别人拒绝了几次，就从此堕落，也太没出息了吧，那女孩子可千万别走了眼挑上这么一个男人，以后会靠不住的。诶，对吧，所以说不能够让自己堕落，别给自己找借口来放任自己。或者说，不要把自己堕落的借口推到别人身上，甚至推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身上，理由居然是她拒绝了你。一个堕落的人怎么有权利抱怨别人抛弃他呢？他应该被抛弃的。”
敛之又忍不住听笑了，“堕落”这个词很神圣的，怎么可以轻易用呢？敛之觉得很多人不过是“坠落”，不过是人生中一个简单的起伏罢了。
“上海的8446：‘谈到表白呢，我就会羞得无地自容。因为当我向他表白的时候，他居然婉转的拒绝了我。哎呀，我可是女孩子呀。’——唉，还真是啊！嗯，但是如果他不婉转地拒绝你，您觉得如果他更直截了当地拒绝你，你会觉得更好受一些吗？其实他婉转的话，本身就意味着一种善意，对你尊重，是吧？在这件事情上我认为男女平等，并不是说女孩子表白没有被接受，就比男孩子要更丢人一些，更羞耻一些。您完全不必为自己感到害臊，因为你做的是一件坦露自己真实心声的事情，你向你喜欢的人表白，你应该为自己的勇气而骄傲才对。
“北京时间1点21分，各位正在收听的依然是‘夜空守望者’：关于表白的话题讨论。给大家找到了一篇短文《一朵小花的告白》是一位网友紫色菊写的：
如果石头可以开花，我愿意等待一千年，身化尘埃之后再聚拢，只为你经过我这里，经过我从天堂采撷下的一缕微笑，经过一生岁月的风雨，与我携手相牵。
我在这里等你。无数书生的叹息落在脚下，浮云与迷雾朦胧了双眼。偶尔幻想一下前生与来世。微风吹来，我就沉静地开花，不被众人理解。
昨夜，凝望天空好久，找出来的这些星星，镌刻着你的名字。还有多久？我要枯守住多少疼痛？才能让属于我的紫色，从天空到大地，盛开得无比绮丽。
我和沉默一起逝去，日月也在其中。我和寂寥秋天的菊花一起逶迤，用一种特殊的情感疗伤。现在，我置身莽莽原野，就请你伸出双臂，请春天与一朵桃花一起阻止我的隐逸。
亲爱的你，不要再拿一小截柳枝就离去，那样雨水与蝴蝶会同时抵达我心底。风儿，一阵紧似一阵，落花与黄叶同时飞旋，我要在歌声中摒弃精美的句子，一心一意想你，我要看一滴又一滴泪水顺着透明玻璃窗淌下来，有雾气，自你我心底缓慢腾起。
从现在开始，一朵小花的告白，到一颗风中露珠的离逝，我们安身立命，看汹涌人潮中的生和死。你依旧坐在我身旁，唱着不知名的歌曲。我轻轻地和，偶尔望你。忘记了你在天涯，我在海角，忘记了春天，也忘记了秋日。”
敛之听着狼哥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悠扬的音乐伴奏下娓娓地诵读这满含深情的文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
“在夜空守望者贴吧里面有一个女孩子杂然斋她说：‘女生表白被拒绝了哪里还能骄傲啊？哪里还能骄傲地吐露心思呢？只会觉得更不好意思。狼哥你还是不理解我们女同胞的心理啊。’——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不够理解，非常地抱歉……但是，但是你明白吗？我其实是，其实是在想办法想要，想要安慰她……啊！越说越嘴笨——好，现在是1点26分，大家正在收听的依然是林白为您主持的，夜空守望者，今天的话题是：关于表白。
“我注意到在短信平台上一位朋友提示我说：‘其实呢，主持人把这个问题搞得有点复杂，做出这么一副认真研究做课题的样子，可能会让许多朋友觉得这事好麻烦，好有难度，甚至有风险。’——提醒得对。其实不是这样的，为什么我们会如此地渴望表白？当然首先是因为爱情的力量，另外一方面就是，即使它有再大的风险，但是，那种风险本身也成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一种致命的诱惑，诱惑着我们去做这件事情。表白是一件非常浪漫的，美好的，甜蜜的事情，说到底它是值得做的。再说我们讨论了一晚上，在这深更半夜，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大家都不要表白了。——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失败的节目！”
……
“听友6731他说：‘爱一个人就应当勇敢地表白，即使被拒绝了，你也已经努力过。错过之后的懊悔远远比被拒绝要痛苦得多。’——嗯，很宝贵的建议，就是，被拒绝当然是当时会很痛苦，但是将来你在回忆起来，他可能会成为，一种美丽的错误，值得回忆的事情。想一想要是当一个人年华老去，当他回首自己人生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从未表白过，那真是巨大的遗憾，蛮可惜的。”
听到这儿敛之想到自己前段时间看的电影《UpintheAir》，止不住地叹气。
“听友1977，她说：‘一句表白足足迟到了13年，可是当终于表白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我们各自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
“手机尾号4035：‘暗恋一个女孩子已经十几年了，无数次地梦到她，好想对她表白，可是现在已经都联系不上她了。’
“石家庄的9134：‘不怕主持人你笑话，这么多年从大学到结婚都是男生对我表白，我真的不知道对别人表白是什么感觉。是不是我还没有遇到自己爱的人呢？’——您可千万别……如果已经结婚的话，那很好，您已经修成正果了，已经过了表白这个阶段了，您不用再表白，已经不用想这事儿了——再说，你的情况不正是许多女孩子希望发生，碰到的情况嘛！就是，不断有人向你表白，然后终于有适合的人出现在你的面前，这样挺好，挺好的。”
……
“山西阳泉的6907，她说：‘我是80后，我有过爱我的人，我也有过我爱的人，可是两者我都没选。爱我的人，我接受了；我爱的人，我也表白了；我最后选择的是我需要的人，等你老了会觉得此生无憾。’——嗯……基本上……我没有听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额——但是反正比较神奇，无论你爱的人还是爱你的人你都没有选，你选的是你需要的人。……是啊，在如今的情感世界开始出现了新的准则。新的——像我这样比较落伍的人难以理解的准则——反正总之，祝你好运，祝你们好运。”
……
“四川绵阳的8220：‘几年前我曾经爱上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她跟我是好朋友，但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就没敢向她表白。后来我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很快就跟对方结婚了。等我给我曾经爱的那个女孩子发请柬的时候，她不在，她的室友告诉我说，她不想参加我的婚礼，因为她喜欢我。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但时光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一年之后我离婚了，前不久我听说她一直都没有结婚。我该怎么办？我还有没有资格去找她呢？给我点意见好吗？’
“北京时间1点39分，刚才这位四川绵阳的听众。这位——这位老兄，我很高兴，我很高兴你给我发短信，问我的意见，问我们大家的意见，我还很高兴在这么多的短信里面我居然没有漏掉你的这条短信，否则我一定会遗憾会后悔的——假如事后我发现你发过这条短信——当然如果发现的话我也会跟你联系——基本上就是，我认为：你当然应该跟她联系，当然要跟她联系，难道你想一错再错吗？就是，即使现如今她已经不会再答应你，甚至她会恨你，或者讨厌你等等，但是让她知道，你其实是爱过她的。对吗？而且你们现在，完全可以尝试一下——听我的，明天就去做这件事，哦，不，已经是今天了，今天白天就可以尝试着跟她联系，恢复联系，大家谈一谈。然后会发生什么，拜托你在以后的节目告诉我好吗——祝你好运，祝她好运，祝你这家伙能够给人家带来好运。”
……
“听友3210，这是一个高三女生：‘今天他对我说，他喜欢我，而我只是很平常地说声谢谢，然后就拒绝了他。其实我也很喜欢他，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男孩，但是在这高考的人生路口，我希望我们能够全力以赴，为了我们大学的梦想。狼哥你说我是不是缺少了女孩子那种特有的感性呢？’——我觉得你做得非常好，而且，我相信你会给他留下非常感性的印象，一个曾经在高三阶段拒绝了他的女孩子，他会怀念的，他将来还会感激你。很不错，就该这么做，为了你们人生中第一场正式的战斗，去拼搏一下——你们知道自己将来会见到什么样的人吗？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你们可能会到不同的城市到意想不到的学校去开始新的生活，不要只停留在此刻的这个小圈子里面，无论是表白也好，无论是新的境遇，你的将来都属于高考之后的时光，在这之前我为了帮助你们就需要明确地告诉你们，‘高三无爱情’。这是结论，不是个讨论的问题，别跟我争这事儿！
“北京时间1点51分，我们节目剩下的时间还真是不多了，来吧，放条广告之后，我看看有什么，好听的歌可以找出来送给大家。”
敛之等着狼哥放广告，等着听广告之后狼哥会给大家放什么样的歌。结果狼哥迟迟没有把广告切进来，就让背景音乐放了一分多钟。
“银川的3680”狼哥又开口念短信了，“这是一个高中的女生：‘我也是一名高三的学生。大约快一年时间了，曾经和同班的男生表白过，他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现在我们算是蛮好的朋友。可我还在一直纠结着我们的关系，今天听了你的节目的话‘高三无爱情’，一下子明白了很多。高三的我们应该为梦想为明天而努力！”
“哎呀，好极了——刚才那位四川绵阳的朋友，就是那个我劝他赶紧去告诉人家的那位老兄8220，他又发来了短信，他说：‘太好了，谢谢你的意见！但我没有等明天，刚才就给她打了个电话，我们明天就会见面！并且她告诉我，他等我这个电话，已经——5——年——了！’——耶，太好了！太好了朋友！”狼哥在广播里兴奋得直叫，敛之听声音都能想象到他在演播室里手舞足蹈的情形，“听我说，见面的时候——啊，要冷静，一定要冷静，还有就是——呵呵，不过我觉得你，你会知道该怎么做的。这是属于你的机会，属于你们的机会，我能看到，这机会就在你们的眼前，这是幸福的机会，是原本就应该属于你们的机会。我很高兴这期节目能够见证这位朋友重新找到本该属于他，属于他们的机会。
“今天凌晨的这期节目，真的是让人非常地难忘！我猜，这期节目应该没白做，它也许，真正帮到一些朋友，它也许，让许多朋友，重新作出了决定，也许他们的生活可能会因此发生一些变化，一些朝向美好的变化。很好，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找到一首诗，还是首诗，送给大家。这首诗的名字叫做《山路》，诗中写道：
我好像答应过你
要和你 一起
走上那条美丽的山路
你说 那坡上种满了新茶
还有细密的相思树
我好像答应过你
在一个遥远的春日下午
而今夜 在灯下
梳我初白的发
忽然记起了一些没能
实现的诺言 一些
无法解释的悲伤
在那条山路上
少年的你 是不是
还在等我
还在急切地向来处张望”
诗意未尽，音乐渐起。是一首老歌，想把我唱给你听。敛之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想象着那位绵阳航友的故事——她们以前的故事，以后的故事——整个身体都被那种美好占据，那种伟大的爱情故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振奋。敛之一点睡意也没有了，起身坐到了窗台上，仿佛此刻并不是凌晨，外面不是漆黑的冬夜，而是灿烂的阳光洒了一地的明媚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