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阴谋密爱（1 / 1）
工作是总是失恋之后最好的寄托。
使劲地工作，使劲地吃饭，使劲地睡觉，使劲地和同事在一起八卦别人家的长长短短，使劲地让自己挤出笑脸来，使劲地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使劲地让自己躲开某个人的存在，无论脑子里，还是在心里。
津河市政府大楼。上午十点正召开由张副市长主持召开的有关经济行业安全生产的记者会。
全津河市的记者都到了。方佳站在人群里，任由身边的同行踊跃提问，积极采访。
坐在台上的人除了市政府的领导，还有大型企业的几位负责人。记者会还没正式开始，方佳就看见了某人的存在。
成大集团的总裁钱雨，就坐在张副市长的右手边，那位置是最中间最显眼的地方，可见钱雨这个未来女婿，在副市长心目中的位置，在全津河市的位置。
副市长宣布下面开始记者的采访时间。
采访人员和采访内容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代表新闻晚报的方佳被安排在第三个提问题。要采访的问题现在就拿在方佳的右手上的。心里已经开始莫名的慌张。
台上的那个人和坐在两边的人说着什么，点头示意着什么，自顾自的微笑着什么。
到方佳提问的时间了，旁边的同事见状用手指点了点方佳的后背，手开始颤抖，纸上的字忽大忽小，眩晕的笔画形成巨大的漩涡向女人扑过来。
“副市长你好，我是新闻晚报的记者，我想问您身边的钱总一个问题？”回荡在房间的声音冲淡着脑海中的万千思绪。
“你好，我是钱雨。”带着磁性的熟悉的语言，一如既往地淡定，简单。深邃的目光顺着刚才的声音看过来。
方佳举着手里的白纸，遮住了大半张脸，一字不差地照着念：“请问钱总，作为成大集团的新任接班人，你对整个集团的安全生产有哪些新的举措？”声音有些抖，语速很慢，唯恐念错了念漏了上面的文字。
一张纸，足以让女人晃动的心冷静下来。钱雨的声音穿过空气，透过纸传进女人的耳朵。
“首先，感谢这位记者对我们成大集团的专注。承蒙在座诸位记者的厚爱，我们成大集团在安全生产上，准备更深入，更细化，更科学地加强安全生产。具体措施如下——”
方佳偶然间抬起头，眼光已经不自觉地落到了钱雨的身上，低头念着稿子，时不时又抬起头环顾四周，没有慌乱或不安。
副市长侧过头微笑着点头着和钱雨嗫嚅了几句话。站起来说：“今天记者会到这就完满结束了。感谢各位媒体。”然后，台上的人全部站起来一起鼓掌。两个多小时的采访终于结束了。
＊
走出政府大楼，张副市长和钱雨被记者堵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请问两位，听说钱总和副市长的千金将在一周后结婚，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对于这场政商联姻，两位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听说结婚的消息是女方先通报媒体的，张副市长有什么要说的吗？”
“关于结婚的消息，钱总作为新郎真的事前不知情吗？两位没有事前商量吗？”
“请问，钱总是没准备好结婚还是不愿意结婚？两位一直这样沉默的话，关于这样的传言猜测会越来越多，还是解释一下吧。”
涌动的人潮，跃跃欲试的闪光灯，被簇拥的两人早已疲于应付。
钱雨偶然间抬起头，正巧看见方佳和同事说笑着从台阶的另一侧走出去，留下了渐行渐远的倔强的背影。
两个人的距离被目视专注的时间拉开，拉得好长好长，仿佛两条平行线再也没了交集。
钱雨开始迈开步子，强行走出人墙，坐进了车。
对司机说：“走吧。”
看着车窗外，被人群团团围住的副市长，司机欲言又止。
＊
针对钱雨的独自离去，各种流言传闻纷纷涌现。
媒体最普遍一种说法：张副市长利用手中的权利绑架了这场政商联姻，甚至在男方当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单方面向新闻媒体通报了结婚的日期，有以大欺小，滥用权利之嫌。
钱总在不愿意结婚的情况受到某种压制，甚至威胁，才不得已接受这场婚姻的。但年少气盛的钱雨并不甘心，在大闹张副市长办公室之后，更是选择了沉默。
传闻纷纷说：“钱雨能忍一时之气，或许不久就会有大动作。”
毕竟钱雨从来都不是闷声受气之辈，除非有大的商业动作，更大的阴谋。
可是没有人料到的是，这个阴谋的爆发就安排在一周后，结婚的当天。
＊
一周后。
报社主编办公室里。
“主编，这么做是不是太无聊了？”方佳把一沓刚出版的报纸摔到了主编的桌子上。
新一期的新闻晚报，头条是成大集团总裁钱雨的娱乐花边。只是这次的女主角是新闻晚报的一位记者。
“这些娱乐报道，最多两天就退潮了，没人会记得你就是女主角。”主编解释着边让气愤的方佳坐下。
看着报纸上自己的照片，方佳有些哭笑不得。习惯偷拍别人生活的记者，如今确被自己人偷拍了。
“我不在乎别人会不会记得，会怎么想我，我也没关系。可你怎么能在今天出这样的新闻呢？为什么一定是今天？”
今天，钱雨新婚的日子，这个日子太蹊跷了。如果两人的新闻不是在此时被曝出来，方佳是这么不会计较的，会选择沉默隐忍的。如同注定分手的那一夜一般安静对待。
方佳拿起报纸就开始撕，拼劲全力撕碎所有的照片。
直到再没丁点力气，心里明白更多的报纸早已分发到了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
“我知道你很在乎那个人，毕竟人都是感情动物。我这样做，也算是为你抱不平了。”
“主编，销量真的那么重要吗”方佳感觉到了欲哭无泪的无奈。
“我就是太无聊了，在今天这样的大喜日子，他们要结婚，我们要销量，各取所需。”主编打哈欠着，边说“没别的事，我要先歇会了，昨天赶活赶得太晚了，还不是因为不想麻烦你，我得自己编你们那点事嘛。”
“不跟你说了，简直是对牛弹琴。最好是一觉睡到起不来。”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办公桌的手机，方佳想给那个人打电话，想解释今天的报纸，想辩白自己是不知情的，想告诉他，其实自己并不是想借机上位的，想说自己并没有不甘心，即使他不能承认自己的存在。
冷寂的办公室里，空无生机。
今天是全津河市大喜的日子，哪一个媒体人会错过呢。唯独她不能去。成大大厦的门前应该很热闹吧。
本来好好的喜事，可人们更关注的应该是这位小三的出现吧。
“咚，咚”手机响了。方佳接到了主编从结婚现场的电话。
“你现在还在办公室吗？赶快离开。”主编跟疯了似的在手机那头大喊着。
“你怎么了？”
“婚礼结束了，记者都嚷着要去采访你这个小三。你快回去吧。网民已经查出来你是新闻晚报的记者了，现在都往你那儿赶呢。”
方佳拿起手机和包往家跑。
“都是你干的好事。”方佳撕心裂肺的抱怨主编。
“我跟你实说吧，你和钱雨的照片是钱雨交给我的，今天的新闻也是他亲自安排的。你个大傻瓜，你没看出来，报纸上的照片都是正面照的吗，根本不是偷拍的。”主编一口气吐完了所有的话，心里畅快了好多，憋着不说，真的是折磨人。
“他为什么这么做？”走在回家的路上，方佳蹲在路边，一时难以相信自己刚才听见的话。
为什么？把自己放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手机里好长时间没有方佳的声音，主编挂了手机。
在这座城市里，除了方佳，没人受到小三事件的影响，婚礼照常的举行。
钱雨的心思总是这么难以捉摸，方佳打量着自己，不禁笑了笑“这难道是给我的名分吗？”
对于方佳来说，这个名分“小三”真的太刺耳了。
＊
接下来了一周的时间里，方佳被记者同行堵在了家里不能出门，网络上全是津河本市一位晚报记者借着别人的结婚在自家的报纸上炒作自己。
深夜小区。
“是我，”晚饭后方佳接到了一个久违了的电话。
“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
方佳放下手机，有无数的话想对那个人说。
我是这样认为，当时的事实，在我离开后不多长时间，你也分别了那空间，我们的故事就会是这样的结局吗，我不甘心，也不忍心枉费了那年最美好的相遇。
因为出差的关系，我应该要离开我们的县城了，我想坐在车上离你越来越远的风景里，那样的我会活不下去，因为在没有你的空气里，我无法呼吸。
如果我们还能有明天，我会在清晨醒来的第一眼就对你说，我其实并不能放开你的手。
－－－－－－题外话－－－－－－
捂脸，羞羞，昨天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