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1 / 1）
楚少城开着私家车，带着西汐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小胡同，找到一家小饭馆。
看着小饭馆的环境，西汐有些难以置信。
附近没有停车的地方，楚少城找地方去停车，西汐先进到饭馆里找座位。饭馆虽小，倒像是有些年头了，流露出古朴的气息。
用餐的人很多，西汐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一张两人座的小餐桌，刚坐下，楚少城就进来了。
西汐看他随意把手工西装搭在旁边的置物台上，想了想，还是把他的西装拿过来仔细叠了叠，先把自己的手提包放上去，再把衣服小心放在包上面。
楚少城看着她做完这一切，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
“来一份麻辣豆腐，大份的。”
眼看西汐惊诧疑惑的表情，楚少城很自然地解释：“专程带你来，就是为了尝一尝这的麻辣豆腐，是招牌菜，据说是这边最地道的口味。”
“你吃过了？”
“没有，想和你一起吃。”
如果没有一小时前发生的事情，西汐肯定又会因为他的话而动摇。但现在，西汐却是再一次想要分辨他话里的真假。为什么非要让她去公司？为什么说她是他的女朋友？又为什么总是一副讨好她迷恋她的姿态？
麻辣豆腐端上来，果然色香味俱全。
西汐拿着小瓷勺取了一小块豆腐，怕烫，放到嘴边轻吹了几下，又用舌尖探了探，绣口咬下一小口，含在嘴里慢慢地嚼，细细地品那齿颊留香的余味。
抬头，只见楚少城目光灼热。
“你不试试吗？”
“试。”
楚少城从善如流地开始一勺一勺地盛起豆腐放到嘴里。
一连吃了好几块豆腐，楚少城的情绪终于平稳下来。
“我了解你的第一件事，就是，比起鹅肝酱，你更爱吃麻辣豆腐。”
闻言，西汐又抬头看他。楚少城仍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的婚姻状况，我工作的地方，你都了解了，还有什么要问我的？”
楚少城正襟危坐，专等她发问，他那凝然的气势在这一方小小角落显得那么霸道，让周围的一切都逊色。
西汐觉得胸中的那股忧闷之气在渐渐散去，无形的压力正在消退。
“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我们住在一起，这样说，难道不合适吗？”
“我们之间只是交易的关系……”
“西汐！”楚少城打断她，语气忽而有些萧索：“不要总是把交易挂在嘴边。你我男未婚，女未嫁，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
出了饭馆，西汐由着楚少城牵她的手，两人安然地在夕阳余晖下漫步。
西汐不知道她是在回味那麻辣豆腐的浓香辛辣，还是沉溺在楚少城最后的那句话里。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可能吗？
楚少城突然停下来，用深情的眼神看着西汐，让西汐错觉他被这傍晚的霞光感染，要说出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他只说了一句：“明天，我们一起翘班吧！”
一起翘班。
楚少城带西汐来到了本城最大的购物中心。
“要做什么？”西汐不解地问。
楚少城莞尔：“自然是购物。”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西汐彻底领悟了这简单的五个字包含的意义。
首先是买衣服。
西汐被拉着从这一家店到那一家店，同时也被一个个所谓名牌的价格打击得越来越无力。
“打起精神来。人靠衣装，这件不错，那件也很好……”楚少城一边挑衣服，一边还不忘念叨她。他挑衣服的习惯，西汐实在不敢恭维，就在刚才，她听见他对服务员说：“我的标准很简单：款式合我的品位，价格对我的胃口。”所谓品位，就是第一眼是不是合他的眼缘；所谓胃口，就是“只买最贵的”。
当西汐着一身优雅长裙从更衣间出来的时候，她终于撑不住没出息地软在沙发上。
楚少城温柔地拉起她的手，温柔地问：“怎么，换衣服这么累？”
“嗯。”西汐答应一声，不欲多费唇舌。
“那今天先到这。买单。”后一句楚少城是对那站成一排的店员说的。
店员喜滋滋地接过楚少城的金卡，他笑着补充：“全部。”神态语气就像出门买菜一般，丝毫没有炫富的派头。而“全部”试穿过的衣物，西汐算了下，起码几十套，每一套都出自名牌，价格不菲。
“家里衣柜还有很多衣服呢。”情急之下，西汐脱口而出，竟像是勤俭持家的妻子在劝阻豪掷金钱的丈夫的语气。
楚少城笑了笑：“那些衣服从没见你穿过，想来也是不合适，你才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只是……”
“今天试的衣服都很合适，听我的。”
只是我不敢穿着那些价格高贵的衣服去挤公交车。西汐还是把这句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因她突然想到，不知道楚少城是否会因她的一句话而带她去买车？
接下来是买包。
西汐虽然很是无奈，不明白“一个包配一件衣服”这种极奢侈的想法怎么会出现在楚少城的脑子里，但她仍勉力配合他。
但西汐最后，还是忍不住按住了楚少城快要递出金卡的手。
她的手触感很好。楚少城笑着询问地看向她。
“又是衣服又是包，这么多大牌子压下来，我都直不起腰做人啦。”西汐的神情似笑非笑，似是调侃，又似撒娇，意味十足。
楚少城恍了神，他不知道西汐的话是真是假，却陡地明白了她话里话外的含义。
“我只是希望你的包比我的西装更贵重，那样你就会舍不得，就不会再拿自己的包来垫着我的西装。”
楚少城说得诚挚，毫不作假，西汐却是无措。那不过是她不自觉的一个动作，他何至于耿耿于怀？
“那包不值钱。你若不喜欢……”西汐嗫嚅着回答。
“我喜欢。可是我舍不得你这样……”
喜欢，却又舍不得，西汐一时不明白楚少城的逻辑，又隐约觉得某种不真实。
西汐终于垂下手，转身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楚少城有些气短，接过服务员递回来的卡，扭头就走。
西汐无法，只得快步追上他。两个人闷头走了一会儿。楚少城突然顿住脚步，刚要开口就被一阵铃声打断了。
无奈，楚少城接起电话，几分钟之后，楚少城挂了电话，回身找西汐时，却见她正和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坐在一处，她全神贯注地，像在看小孩子玩游戏，身后是一家装饰了巨大商标的电子产品门店。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么童真的一面。”
“嗯。”西汐没注意到身旁是什么人，只随口应了一声。
楚少城伸手把她拉起来，西汐醒过神来，脸“唰”地红了。
他好笑地看着她，她也不辩解，低着头。
楚少城拉她走进店里，不费力气找到那款相同的机子。
西汐拿起那台机子的时候，连眼睛里都透着笑意。
“这是本年度最新产品，配备了全球最先进的操作系统，可以容纳数千款热门游戏……”销售员滔滔不绝地吹嘘着产品的功能，但显然面前两位客人都没有在听。
西汐专注地玩起了游戏，楚少城则专注地看着她。
正当销售员准备默默地站到石化的时候，听得楚少城说一句：就要这个，结账。销售员感激涕零，抱着千恩万谢的姿态飞快地结了款，又小跑回来。此时两人却在争抢那台机子。
“给我。回家再玩。”
“不行，我正在过关呢。”
“你要抱着它走路吗？！”
“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马上就过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