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夜中流泪告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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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已离开,樱花浪漫的春季在东京悄然滋长。不知不觉间,久等多时的毕业考已是到临。
紧张到手心冒汗的麻生芽月对着身前的胸膛揍了几拳,惹来少年的怒视。
“敢情你不是把我当成沙包。”绿间真太郎虽然嘴上这般说,可还是任由她捶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麻生芽月看见远方的学校,便更为紧张地埋在绿间的怀里,“怎么办啊,我好紧张。”
绿间垂头掰过她的脸,突兀地问一句,“当初你向我表白和今天对比,哪天更紧张?”
麻生芽月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今天。”见他脸色骤然不好,立马改口:“当然是今天没那天紧张啦。”
看出她古灵精怪的绿间冷哼一声,从书包里掏出一只滚滚铅笔给她,“白羊座今日运势是第三名,幸运物绿色手绳你也带上了,再加上这只滚滚铅笔,做尽人事的你今天能考试顺利。”
麻生芽月左瞧右瞧手中的笔,“这笔有什么用吗?”
“这是我亲手制作的滚滚铅笔,是用汤岛天神铅笔做的。遇到不会,就用它来选答案,选中的机率绝对大于你自己的答案。”
绿间真太郎全身散发着墨绿色的强大气场,严肃着一张脸正经地再三嘱咐她一定要用这只滚滚铅笔。
麻生芽月握紧手中的滚滚铅笔,坚信着:信小真,得永生。
一整天考试下来,麻生芽月把这几个月被恶补的知识根本不能把卷子全部都能准确填满,只好拼死一搏地用滚滚铅笔度过她的考试。
考完试的麻生芽月感受到了如释负重,一身轻盈欢快,再也不用补习背单词了,她收拾好书包便去和小真相约好在校门口等的地方走去。
走下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一抹水蓝色的发色再眼前一晃而过,麻生芽月喊住存在感比以往更为稀薄的黑子哲也。
“麻生同学,你好。”黑子哲也礼貌地打招呼,可芽月还是看出他眼底的迷茫灰暗。
麻生芽月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黑子哲也,她挠挠头发不好意思地说:“小哲,这是之前在篮球部拍的照片,照片送给你当做是毕业礼物。”
黑子哲也呆呆地垂头看着在传球的自己的照片,原来他以前传球时是这个表情的。
“当时的小哲传球时看起来很开心,所以不自觉地拍下来。”
黑子哲也把照片收拾好,抬眼,诚恳地说:“谢谢你,麻生同学。”
“没什么,希望以后还能看见这样的小哲。我要先去找小真了,再见。”
麻生芽月和黑子挥手再见后,便风风火火跑去校门口,深怕迟到又被那个严肃冷着一张脸的人教育一番。
果不其然,她冲过去找他,当真被他细数所有利弊,还再次把帝光中学的校规给搬出来压死她。
她都快不是帝光学生了,但这转眼一想,若是她真的考上秀德,秀德那变态一沓厚的校规岂不是……
她有种想要晕的冲动。
可她还不能晕,因为完事后便是她全力放在比赛上的时间,这一次广告设计的主题是:复苏。
她真的一头两个大,复苏复苏,虽然找了很多资料图片,可还是没有确定的创意。
绿间知道她思路还没找到,这段假期里他也极少去打扰她,因为他知道她对她自己的梦想有多执着。绿间喜欢她对设计的纯粹,喜欢她对着电脑的认真与热情。
假期有去打工自我提升的绿间每日上班前,便会把当日的白羊座幸运物交给小洛,每日下班后便会去她家坐上一会,看看她就好。
今日如常,绿间真太郎买了她喜欢吃的樱花糕和一些水果去她家,还没按门铃,门已经被冷泉洛打开。
“我不得不佩服你,每日都能在这个点准时到。”冷泉洛对于这个每日除了有特殊事情而迟到的男子感到佩服。
他张望了绿间身后,发现没有个武痴,不禁有点失望。
绿间一眼看穿他,好声道:“善美今日要留在武道馆加强练习剑道,比赛是在后日9点在xxx道馆。”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想知道。”冷泉洛瞥过头,心底却悄悄记下来地址。
“随你。”绿间才懒得跟小孩争吵,他轻车熟路地走进麻生家里,看见茶桌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朵含苞待放的太阳花,挽着购物袋的手微僵硬。
“他今天也来了,在姐的房间里。”背后传来冷泉洛淡淡的声音。
绿间真太郎整理好情绪,应了一声便走去厨房把水果洗好,强迫症般地把每一块水果切成一样大小才心满意足地放下刀。
他把樱花糕放在碟子上,把樱花糕和水果端出去放在桌面,吩咐道:“去把它端到你姐的房里去。”
“…你不…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冷泉洛见他一脸死不情愿的表情便收口,别人都不操心他懒得瞎操心,任由他使唤地乖乖地端上去,他曾问过他为什么不干脆连饭都做好给她吃。
结果他说:“不能养成你好吃懒做的习惯。”
气得冷泉洛想要罢工,其实冷泉洛不知的是,绿间真太郎最弱势的地方便是料理。
把东西端上去后下来的冷泉洛对在客厅准备离开架势的人问:“你不看看她吗?”
“不了,今天有事。提醒你姐姐明天是毕业典礼,要她一定准时到。”绿间说完便离开了麻生家,在她家门外抬眼望着亮着灯光的窗户,伫立许久才迈步走离。
绿间只是认为在房里的二人根本没有他插足的任何地方,何必自讨苦吃,更何况今日是她交比赛作品的最后一日,更加不能打扰到她。
而在房间里的二人把最后的一些细节整理到了最后一秒才把作品提交上去。
把作品提交上去后的麻生芽月有种劫后重生的快感,她四肢瘫软在椅子上,脸上摆着一副我还活着的表情。
视线飘向窗外黑黢黢的夜空,便对身旁在收拾桌子的人说:“晨哥哥,都12点了,要不你留在我家过夜?”
椎名晨川看了一眼窗外,再把视线放在芽月娇俏的脸上,他眼神如水地沉沉看着她,见她被他看得不自然才开口:“好啊,那今晚就麻烦你了。”
“没事,我现在去收拾客房。”
椎名晨川看着芽月的身影离开房间,脸上才露出落寞的神情,他把她凌乱的桌面给整理好,细细地环视她的房间,每当视线瞥见她房里挂着绿间真太郎的照片,心里便狠狠地抽疼一下。
出去收拾客房完毕的芽月,习惯性地走去冷泉洛的房间,轻手轻脚地走进他亮着一盏小灯的房间,替在熟睡中的他掖了掖被子后才安心关门走人。
当她走回自己的房间,发现自己的门前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明天是毕业典礼。
心里有股暖流,她淡淡浅笑地把便利贴收在手里。她和椎名晨川坐在客厅里边吃东西边聊天好一会才各自去休息。
待到夜深人静,寂静的东京只剩下街灯稀稀疏疏地照亮,静谧的半夜,些许声音都会成为突兀的惊扰。
麻生芽月房间里的门被人轻轻地打开,走进来的是如月般皎洁的少年,他走到她的床沿坐着,温柔如水的目光洒落在她恬静的睡颜上,他再三踌躇才勇敢地把手抚上她柔软的脸颊,细细地摩挲。
“芽月,过完今晚,我就要回美国了。”他眼底是看不见的留恋与不舍,他声音更是落寞到与黑夜融为一体。
“不要三餐不正,不要总是熬夜,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真太郎会照顾好你的,我真是瞎操心。”
说着说着的椎名晨川,他难受地把头轻靠在她的脖颈处,声声压抑着情绪:“我从第一眼看见你便喜欢上你了,这些年从来没有一天不想你,芽月,我喜欢你。”
他眼里深爱的泪水从细密的睫毛上滴落在她的枕头上,润湿了一大片。
你肯定不知道,他真正遇见你的第一次是在5年前的一个清晨,那天他贪玩拿着父亲的相机到公园里拍照片。
透过摄像机,他捕捉到在花簇里嫣然一笑的她,那一笑堪比她身旁明媚的太阳花,笑到他的心坎里。
那日起,那张照片便是他最美的回忆。
椎名晨川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轻轻地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要一直笑着,芽月。”
因为太疲倦而熟睡的少女,迷迷糊糊间只听见些许,她以为只是一场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