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冷漠无视心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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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的麻生芽月面对这小洛忧心的眼神,她明明想要撒谎骗他不让他担心的,可他们是家人,她说不了谎话。
她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给小洛听,思想的成熟早已超越他年纪的冷泉洛静静地听完她把事情说完。
冷泉洛去给她倒了一杯热牛奶,把牛奶放到她的手上,“应该是有什么误会,你睡个好觉,明天再去问他。”
聪慧敏锐的冷泉洛自然是擦觉到他们之间似乎哪儿出了差错,不然以理智的绿间不会突然翻脸。
但对于把心事告诉他而不是欺骗他的麻生芽月,他感到很开心,起码她对他坦诚以待。
喝了杯热牛奶的芽月,或许哭的太久了,很快便闭上了眼浅眠。可就算浅眠,她还是会做着一遍又一遍的噩梦。
早早起床的麻生芽月已经迫不及待去绿间家门前等待他的出现。
愁眉苦脸的她一看见绿间出门,便如同往日的想要扑上去,可绿间真太郎一个侧身便躲开她所有的触碰。
绿间冷漠的眼神瞥了她一眼之后,便彻底地无视她,越过她身旁走路上学。
“你干嘛不理我,都已经过了一个晚上,什么气都消了吧。”芽月紧紧跟随他身侧委屈地说。
“你说话啊,干嘛不说话。”
芽月一直不死心地路上想逼迫他说话,但无论她说什么都好,他脸部表情都冷得渗人。
课间她去他班级想要攀窗台,谁知绿间真太郎把窗户给关上,还冷着一张脸当着她面把窗帘给拉上,彻底的眼不见为净。
不死心的芽月忍住心里头的酸涩,拿着单词卡走进他的课室里面,站在他的桌前背单词。
放学后也只能在体育馆外静静地等他,可他还是把当成透明人般,没有任何起伏。
给他打电话,他不挂掉也不接,给他发轰炸性的短信,没有一条是回过的。
芽月觉得他们回到了一开始她追他的时候,不,应该比那时候还要冷漠到苦涩。
秋末早已渐渐消去了,到临的寒风侵肌的冬天,学生们都已经裹上了温暖的大衣,围上围巾带上针织帽,开始度过这年的冬日。
哪怕到了冬日,麻生芽月照常每天跟在身边软磨硬泡,使劲浑身解数,他都无动于衷。
整整2个月了,他都还是冷冰冰不理她。她快怀疑他的心是不是冰做的。
冬日的白昼很短暂,5点多便已经夜幕降临,刮着一阵阵寒风,坐在东京体育馆里面观看比赛的麻生芽月,喝着热饮的麻生芽月发现心底的凉意怎么也捂不热。
看着篮球场她曾经熟悉的篮球队友在球场上奔跑,两队伍之间的实力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可芽月却感不到一点高兴,她在他们身上找不到以往的任何热情,他们只不过把比分当成了一种随意控制的游戏。
她不知道原来篮球部已经变成这般了,怀念曾经的那段欢笑,却也心疼如今强大到如奇迹般的他们。
麻生芽月没有把比赛看到最后,她觉得太残忍了,实实在在看不下去,只好中途退场在外面等比赛结束。
她站在走廊没精打采地喝着饮料,忽而走廊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麻生芽月把眼神瞥向路过的一个球队,红白相间的球衣,他们脸上的表情是她曾熟悉的热情与欢快。
一支很温暖的队伍呢,芽月心里暗想。自从秋末那晚开始,她好久没有能像他们这样打从心底里面欢快起来了。
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会,比赛便结束了。麻生芽月看着他们几个跟她打了声招呼后便各自走一个方向离开。
芽月只小跑跟在绿发少年的身后,这段日子他似乎又长高了,仰得脖子总是泛酸。
“打球累不累啊?刚刚一开场你便在中场投三分球了呢,说不定以后能够全场投三分球。”
习惯他不冷不淡的表情的芽月倒也没什么,自顾自地欢快地说:“小真,以前我们经常去的拉面馆旁开了一家新的占卜店铺,里面应该会有很多关于星座的幸运物。”
“对了,今天巨蟹座的运势也是非常不错的,晨间占卜说你最近的爱情指数很高喔!”
麻生芽月从手袋里拿出一瓶红豆小豆汤的饮料递给他,“给你,你最爱喝的饮料。”
麻生芽月的手在他面前晃了许久,绿间都没有接过,直到芽月把手举累了,才慢慢收回手,喃喃道:“刚打完球和甜腻的东西肯定不好,还是不要喝了。”
她顾着想把饮料放回手袋里,并没注意脚下凸起的石头,笨拙的她绊了一下,整个人狼狈地摔落在地面,吃痛地喊了一声,白嫩的手掌和膝盖擦出了血痕,手中的饮料滚落到一旁变了形。
她趴在地面抬头百般期待想要看看前面停住脚步的人会不会回头,可她等了几秒便希望落空了,他没有回头,依旧不受任何影响地继续往前走。
芽月垂头看着手中的血痕,心里泛酸委屈地很,眼眶发热却强忍着掉泪,她把变了形的饮料扔到一旁的垃圾箱,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赶紧追上已经走远的人。
她故作没事地开玩笑:“小真,我没事的。刚刚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她觉得自己都快成了能和自己聊天的达人了,接下里的路程她没再说话了,她觉得很冷,这个冬天怎么就那么冷。
看着绿间进入了他家里后,她静静地站在凝睇紧闭的大门,眼里泛酸,她是不是再也打不开这扇门了。
挫败的麻生芽月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公路一旁,她忧心地小跑上前搂住她。
“五月,你怎么蹲在这里哭啊!”
泪花带雨的美丽容颜此刻如同一朵任由河流冲刷的花骨朵,憔悴无助地很,桃井五月埋入麻生芽月的怀里,痛哭着:
“芽月,篮球部这一次真的回不去了,所有人都变了。就连哲君也变了。我该怎么办……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我却什么都做不到。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见大家笑了,我真的好难受。”
麻生芽月抱紧在痛哭的桃井,任由她哭诉,她也已经没有能力去安慰她了,因为她同样也是一个对现状无能为力的人。
真的变了,好多事情都变了。
她们两个小女人在冬日寒风中的夜晚似乎在各自取暖,桃井哭完后便精神很多,麻生芽月也就放心了。
而另一边回到家中的绿间真太郎,一进门口便疲倦地揉着太阳穴,想回房间便被他妹妹绿间善美给堵住。
善美气呼呼地站在她哥哥面前,骂道:“你到底要折磨芽月姐姐到什么时候,她一天比一天瘦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到底发什么疯!”
这段日子,她和小洛看着他们俩都觉得难受,小洛都已经想要冲到她家揍她哥哥了。
绿间真太郎无力了,他轻推眼镜,声音清冷,“善美,我和她的事情,你不要管。”
“不管,我能不管吗!看见你这样我觉得难受,你明明还很在意芽月姐姐的,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在看芽月姐姐制作的每一个视频,每一张海报!”
“你每天都发呆地看着芽月姐姐送给你的手腕,你敢说你不在意她,不喜欢她!”
着实看不过眼的绿间善美不禁第一次对她敬仰的哥哥怒斥,而绿间真太郎沉默不语,走回房间把门给关上,不想再听见他妹妹的话。
无力的他倚靠在门上深呼吸,他走到他的课桌,摸着桌面上的东西,有她曾经拼命塞给他的U盘,他早已把里面的作品看了一遍又是一遍。
还有这对手腕,他已经不敢再戴了,这样的沉重他受之有愧。看着她每日在他面前强颜欢笑,他心里比谁更不好受。
看着她拨过来的电话,不敢接却也舍不得挂断,看着她发过来的信息,忍住不回信息却也期待她继续发过来。
他眼镜底下的绿眸沉淀着无尽的痛苦与挣扎,他也是人,也会心痛,他只是痛到说不出话。
也不知道她手上和膝盖的伤痕严不严重,也不知道她擦了药没有。
每天都要忍耐压抑自己不要去触碰她,不要去拥抱他,可他知道他心底蛰伏的小兽一直呐喊着要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不是我,麻生芽月。”绿间真太郎极其痛苦的呢喃。
没有人知道,在一个漆黑的夜中,有一个少年特意出门走回方才少女摔倒的地方,在垃圾箱里翻找一瓶早已变了形状的红小豆汤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