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冰冷拒绝心痛(1 / 1)
月考结束已然是秋末,芽月实行她的告白是月考结束后的晚上。
秋末的夜晚,月色皎洁醉人,秋风瑟瑟地拂过一棵古老的树,几乎成□□的枝桠只零零丁丁地挂着澄黄叶片。
树下的少女穿着粉色的针织衣,手里攥着一只与秋日相悖的太阳花和一把墨绿色的雨伞,她的脚轻踢着脚下的落叶,静静地等着。
秋末的风有初冬的冷意,她拢了拢衣服之际,看见在跑过来的着急少年。
“麻生芽月,大晚上出来很危险的。”绿间一收到她的短信便火急火燎地冲过来找她。
见晚风微冷,刚想脱下外套给她却被芽月给制止了,她扬起笑说:“没事的,我没那么娇弱。不是跟你说过,月考过后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找个好一点的地方说,这里偏僻阴冷。”绿间环绕四周,寂静的街道上铺满了树的落叶,只有伶仃几个人在街上,萧条地很。
麻生芽月拒绝,她认为这里是最好的地方,她把一朵太阳花放在绿间的手里。
绿间满脸不解地看向今日特别不同的麻生芽月,便静静地等待她的话。
“小真,对我来说,太阳花是我遇到过最美好的幸运物,给我带来了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人。”
忽而,麻生芽月一笑醉人,唇角的笑容比他手中的太阳花甚为艳丽,眼底似有千万缕丝丝温柔在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告白说的话吗,我想要当你一生的幸运物,想带给你开心,想带给你最美好的幸福。”
她的每一句话在绿间的心间融化,他不感动不心动才是假的,他一早便把她放在心尖上宠着。
他的手轻抚她的脸,温柔地说:“小芽,有些事情该让我主动,不要总是抢了我的事情。”
芽月把手放在他抚摸她脸颊的手,她蹭了蹭他带有薄茧的手,把雨伞在他面前扬了扬,“你还记得这把雨伞吗?”
绿间把放在她脸上的手收回,转而把全部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墨绿色雨伞,细细地打量,它伞柄上还有他当时自己刻上去的名字,惊讶道:“雨伞怎么会在你手上?”
“你肯定忘记了,这是你当时救我的时候落下的。”芽月把手指向街道不远处高耸的东京综合医院,提醒道:
“4年前,就在东京综合医院,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你当时把太阳花送给每一间病房里的病人,在住院的我也收到了你的花。”
“你…你在说什么……”绿间真太郎完完全全地懵了,只见少女依旧满脸幸福地继续说。
“你怎么那么健忘,4年前你救了我两次,一次在楼梯,另一次是车祸。你两次都是不顾生命地冲过来救我,把我从痛苦绝望中拉了上来。”
“是你教会我怎么笑着活下去,从那时候起,你便是我这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人。好在你当时落下了雨伞,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叫绿间真太郎呢!”
顾着沉醉在回忆当中的芽月并未发现绿间手中的太阳花早已从手中滑落,跌落在澄黄枯萎的树叶当中。
如被人浇了盆冷水的绿间,他感到刺骨的冷意,脑海似乎隐隐约约记得有一次在医院楼下听见有女孩呼喊他的名字,但他并不知道是她。
她如今脸上温柔笑靥在他眼里成了讽刺。
他脸色紧绷着如一条欲断裂的弦,沉声沙哑地问:“我问你,如果没有4年前医院的事情,你还会……喜欢我吗?”
麻生芽月抬眸看他绷紧的脸,似乎在隐忍压抑着什么,她想伸手去抓他,却被他躲开。
“告诉我,我要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他问地急切,胸腔快速地起伏波动。
芽月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她从未想过的问题,他的神色告诉她,她不能随便搪塞,唯有苦苦埋头沉思。
分分秒秒就像针似的,每过一秒便刺在绿间的身上,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他需要答案来解救他。
许久她才咬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不、不会。”
话音一落,绿间的脸色骤然凝结成霜,一声不吭地直接转身走人,心知回答错误的芽月心切地追上他,慌慌张张地解释:“小真,你不要生气啊!那只不过是假设而已,又不是真的。”
麻生芽月紧紧拉扯着绿间的手臂,却被他大手一挥地甩开,他结霜的眸中迸出寒光如利剑地在她心脏挥刀,芽月从未见过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绿间真太郎。
更为慌乱的她都快要憋出泪了,她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衣襟,“小真,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知道我说错话了,你可以骂我的。”
“放开。”绿间的声音一出,似乎是带着秋瑟的凉意,他冷眸转向她,“麻生芽月,不要再来烦我。”
“…我不要,我不要!”她红着眼摇头拒绝。
绿间闭了闭眼,把她的手从他身上拿开,他的话从牙缝中挤出,如冰的声音再次袭来,“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现在一看见你就感觉我的自尊在被人践踏。”
“麻生芽月,你是我第一个这么厌恶、痛恨的人。”
绿间不再看她,迈着一步步沉重的步伐离开这里。身后的芽月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双眼空寂无光,却有一行泪从眼角处滑落。
心底的千根针扎得她难受地喘不上气,啜泣的声音断断续续,可滚烫的眼泪还是怎么抹都抹不停。
麻生芽月坐在冰冷的公路不知坐到了什么时候,手脚都僵硬发麻,她勉强地想站起来,可着实双脚麻痹地很,再次袭向地面时被一只温热的手臂搂住腰肢。
她被他搂入怀中,惊喜的她一抬眼便失落了,不是小真,不是他。
“芽月,你怎么了吗?”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椎名晨川路过这里便看见极其像她的人坐在地面。
他担心不已地看着满脸泪痕的芽月,手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胸膛,他的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芽月,难受就说出来,发泄完就不会再难过了。”
麻生芽月的手捏紧他的衣服,绿间的话语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耳边重播,她哭喊着:“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无端端像变了一个人。”
她哀戚地低声:“他不让我再去烦他了,他说讨厌我。晨哥哥,我是不是又被……舍弃了。”
椎名晨川温柔地轻拍几下她颤栗的背部,然后握住她的双肩让她站好,他走到后边捡起地上的一枝被落叶铺盖着的太阳花。
他弯腰与她平视,耀眼的金色眼瞳倒映着她的狼狈害怕,他把太阳花放在她的手里。
“傻瓜,乱想什么呢,太阳花还是在你手上。”
芽月握紧手中的太阳花,片片娇嫩的花瓣在秋风中摇曳,渐渐地,她似乎又找回了些许零散的坚定。
“走吧,我送你回家。这么晚了,你的弟弟会担心的。”椎名晨川揉揉她的头发。
“恩,先等一等。”芽月在不远处捡回她珍藏的雨伞,小心呵护地拍掉它身上的尘埃,这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在她身后的椎名晨川,眼色一变,深邃地盯着她手中的雨伞,散散乱乱的事情似乎能够串在一起了。
他闭眼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