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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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从师
作者:三也田
那一日,暴雨滂沱,他们对着雾缭云绕的山泽河川拜了天地。
“早知如今要同你拜堂,还不如当年不拜那师了。”
他笑,眉眼如当年,“反正你都是我的人。”
无六礼,约白首,此生至此无憾。
一个女扮男装少女和她男人谈恋爱的故事。
内容标签:怅然若失 情有独钟 甜文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席远 ┃ 配角:袁息师,文赟,徐韩与,文落雨,喜月,三年,阿哞 ┃ 其它:架空
☆、甜到齁
冬至天,雪封山。
年幼的儿女围坐火炉前。
长子懵懂十岁余,圆团团旧蒲扇抱膝间,“雪下得这样大,过午便可堆成山了。”
长女一团呆气,捧脸嘻嘻笑,“山有什么好,不如堆个人来,雪雕玉琢,美得很。”声如翠玉,绮年好貌,掌珠一样惯养的女娇娇,素爱那珠玉美器。
幼弟呆呆静坐,学二姐望呆,闻言回神,“能美过咱爹吗?”
几人闷头想一回,一齐摇首,“不曾不曾。”死物不具灵气,怎可同他们那甚美的爹较高低?
幺女尚在襁褓,言语不成,便也一同摆手,咿呀有声,谁也不知说的是何。
唯一团呆气女娇娇凑了近旁,伸了指戳她颊面,“幺幺也觉咱爹甚美?”兀自点头,啧叹有声,“小小婴孩竟也知咱爹姿容美…”
长兄端端正坐,老儒一般,横了眼风过来,“冬至…”
女娇娇霎时静默,垂首未敢再有他言。
唯炉上咕嘟嘟,终惹得幼弟叹一声,“爹娘去了那样久,为何还不回?”
又是齐刷刷摇首,“不知。”
“不知。”
“……”
堂前腊梅成片,黄狗影绰其间。廊下听了儿女壁角的两人没羞愧,一人抓着一人衣角笑。
一个青衫芳华,一个红裙艳艳,分明儿女成群,却似初初识得情滋味。
“他们眼里竟是只有你,连夸我一句都不曾…”
“无妨,反正我心里都是你…”
“……”
这故事真是甜掉牙。
☆、及时雨
将入春,哗啦啦降一场急雨,好容易天晴些,这当口却生起病来。
好个铁面天老爷,半点不作美。
席远自集贤院归家,人未进门,已是病倒了。
病势来得汹涌,底下人全没防备,摆了饭来前门候着请公子用饭,一转眉,人已倒在了石狮下。贴身的喜月来一探,烧得迷糊,也不知何时病成这般,竟是半声也没吭。
霎时手忙脚乱,延医的延医,问药的问药,咕嘟嘟一锅粥,乱开在席府内院。
小火慢熬,红泥炉上煨着瓦罐,罐里苦药又黑又浓。檐前春雨,雨脚又急又猛,滴答答荡开一池子乱玉。
浮花廊外,喜月来探过一回,远远隔着门帘子,窗也未曾开,声音低抑,“公子,殿下来了。”
榻上席远陡然精神一震,却终究是病得狠了,连力气也没得,歪歪沉沉倚着榻,问他,“怎的突然来了这?”
帘外并未答,那帘子却掀了起来,三两步踏行过来个锦衣华服的公子,绕过垂拱,转过插屏,甚是自如。
入得堂来,那人于榻下墩台上坐了,端详他面色许久,放下心来,道,“我便不能来吗,瞧瞧你病得如何,可别一病不起才是正经。”言语不掩关切,也端的熟稔许多。
席远被唬得不轻,三魂飞了两魂去,唯剩的一魂还是个病秧子,咳两声,气顺得缓了,方红着脸道,“见过殿下。”欲要行礼,又被按了回去。
“早同你说那虚礼是做给旁人看的。”
席远方始回神,怔怔然敛衣,“赟表兄。”
他这才满意了,手里折扇兜个转,也瞧不得绘的是花鸟样子,还是山水样子,五指一拢,收了扇道,“嗯,你病得这样突然,细想来,还是我的错了。”
席远哪敢如此想,且若真是如此想了,纵是给他千八百儿个胆,也万万是说不得的,略一攒眉,也只笑了一笑,“赟表兄作何出此言,朝堂之事,本就是我分内……”
文赟亦攒眉,盯着他面色上下探量许久,“若非诸事堆积,全都要教你来替我分担,你便也不会病成这般…”
一时无话,两人一个病得厉害,一个装得深沉,倒是着实说不到一处去。
恰此时却有底下人奉了茶来,冒着热气的茶盏始端上几,文赟便又想起一事,问他道,“你课卷阅了这许多天,可有几个好的?”
席远脑内昏沉,略一思索却也还能答得上来,“倒有几个笔下好的,只立意略差了些,”斟酌不定之下,倒也坦然,“甲乙也还未定,怕是到时候要认真些瞧着了…”
文赟正饮茶,闻言茶盏放于几上,也不大在意,只道,“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你病好了才是正经。”
席远在这病中,昏昏沉沉倒是也有些人来探病,不管假意真情,同他这样说话的人倒真是少,当下也有些赧颜,微咳了一声才道,“多谢赟表兄挂怀。”
文赟看他病得沉,亦不久留,说上几句闲话便欲行。
行至重帘,忽地另想起一事,遂顿了步子转身,“那春试…”
他本是来探病,谁知却又越说越多,待要走时才想起这事,因说道,“你且安心将养,不急着一时,”席远反是不大放心的,抿抿唇望着他要言,又听他续道,“旁事便都交了给徐大人,我瞧他也是担得起来的。”
担得起来同愿意担起来是两码事,两人皆心知肚明,却也心照不宣并未道破。
身心俱乏累,席远也不再留他,只道,“表兄费心了。”
便唤来喜月,细细叮嘱道,“送殿下出门去,雨滑难行,天也黑了,小心些。”
喜月垂首应了,领了文赟出堂。
堂外一院春风,挟了雨丝细密,吹吹洒洒也不知是绵延了几时。守着小火炉的小丫头一把蒲扇遮住脸,忍不住微微红了耳朵尖,却也暗暗里感叹这一场急雨,竟是吹来了那天家贵胄,实是奇妙。
檐下又刮起一阵风,来探病的宾客被人领着送出门去,撑着伞缓步行得远了。
哒哒哒一阵乱,脚印踏在青石板砖,一瞬便叫雨水冲刷得模糊了,影绰一团影子。
喜月送了人回来,席远正用药。漆黑药汁一碗,滚烫的热气氲着他的脸,昏昧不明,“这雨下了多久?”病中时辰分辨不得,只昏昏沉沉睡着,他自是连今夕几何都快要记不得了。
“半日,病起时才将下,不过是大了些。”窗外猛然一阵哗啦哗啦,掩住他声音,嗡嗡杂杂似是吹断了院中老树,只闻得乱响。
席远拧着眉放了药碗,伸手在桌子上摸甜馃子吃,一摸不着,也不再摸了,收回手在衣襟上蹭了两蹭,“喜月,去点灯来。”
喜月摸索着去点了灯回来,席远已经将桌上甜馃子吃了大半,打眼一瞧,白瓷盏上只余三三两两。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趁着这昏蒙暮色摸着了那碟子,这般准确,实在是叫人咋舌。喜月放了灯,又接过他手里空了的碟子,底下人备着的晚膳已经送将进来了。
因是前头病时就备下的,只席远病得昏沉了些,也就耽搁了,少不得又要重新做过,拖拖沓沓也就直到这时才摆上饭。席远灌了许多汤药,腻到无味的甜馃子也吃了许多,清汤寡饭自然没什么胃口,略略动了几筷子就又叫人撤了下去。
喜月无法,只得依着他。天色尚是灰蒙蒙的一片白,时候却已经不早,撤了饭又打了水来伺候着席远净面,折腾到戌时两人才得安歇。
席远午间一阵好眠,虽是昏睡,此间精神也尚好,扯着喜月闲絮些家常,“今日晚间殿下同你出门,可交代了些什么?”
喜月睡在隔间的软榻,同席远只得一帘之隔,虽思索片刻,仍答得不急不缓,“殿下行得急,似是有要事,并未说什么。”
席远半信半疑,“真的?”
喜月被一问,少不得再想上一回,“似是临行时,约略说是徐大人允了三日假…”
“三日…”
“是,再没说旁的了。”暗昧的静室里,连回声也没有,喜月等了许久,也没见席远出声,便再没话多说,径自掩被去睡。
一夜自然又是骤雨狂风,也不知哪来的这样多雨水。
却谁也没想到,两日后,永安一城河泽。
☆、值事房
席远病好得大全,集贤院又只予了他三日假,连着病倒那一日,这不宽裕的三日已是用得差不离。
便打马去了集贤院。
喜月宽心不下,忙使人驾了马车来寻,将将出街口便遇上了。
弃马乘车,也不过半刻的功夫,一路行来,却又是颇费了几番周折。
行了半程,底下人来报,“公子,前头路叫水淹了,可要换行?”
席远隔着车帘看那一城河泽,心下微微暗,恼一阵,却也无法,只得点头允了,“换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