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13 与恐怖分子同床(1 / 1)
下火车的时候是凌晨四点,打的到小区门口,女友早已在哪儿等我。林夕扑过来挽住我的胳膊,跑动时绑在头发上的头带雀跃起伏,我说:“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林夕说:“我查了你那趟火车的时刻表,订好闹钟,结果一夜没睡。本来想去火车站接你的,还没打到车你就先到了。”我看着林夕身上的短裙和黑色丝袜。不高兴道:“大半夜的穿这么漂亮在外面瞎跑什么,不知道社会凶险,晚上坏人多么?”林夕吐吐舌头:“我穿的少你不放心啊,你在吃醋啊?”
我低着头刷牙,撑着水池边缘弓起腰,让林夕拿着毛巾帮我擦背。用水漱干净嘴里的牙膏沫子,“哇啦啦”一口吐掉,转身将她拦腰抱起。林夕咯咯直笑,把毛巾搭在我脸上。我抱她走进卧室,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你是不是胖了?”林夕打了我一下:“人家还瘦了好几斤呢,你是很久没抱过而已。”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温柔的抚摸她的脸。林夕欲起身关灯,被我拦下来:“让我好好看着你。”
灯光下,林夕略起红晕的脸性感迷人:“你以前这么漂亮,我怎么没有发现过,真恨不得一口把你吃掉。”我就真的从头大脚把她啃了个遍,额头、眼睛、鼻梁、脸颊、嘴唇、耳垂、脖颈、锁骨和身上每一块暴露在外的肌肤。手从大腿下面探上来,滑过尼龙丝袜,探进裙子里把衣服往上卷。林夕坐起身,我将裙子整个从头上撤掉,活脱脱一条蜕皮滑溜的蛇。林夕脱掉内衣,我情不自禁将她揽进怀里,两个人的躯体无丝无缝贴合在一起。
林夕说:“每天晚上我都会做梦梦见你,醒来你却不在我身边。我现在摸得到、感觉得到真真实实的你。”我挪向她身后,从背后抱着她,在耳边轻声说:“我就在这儿。”
我用嘴覆盖林夕整个后背,她微闭双眼趴在床上发出愉悦的轻哼。我一点一点往下推动丝袜,像是滚动着雪球,雪球越滚越大,露出一寸一寸的洁白。我看到林夕刮伤还未痊愈的小腿肚,疼惜地问:“这就是你上次摔跤时留下的伤痕吗?”林夕过来勾住我的脖子,头抵着头跟我说:“怎么办,你不在我身边,我都照顾不好我自己。”我说:“我不会再离开你。”林夕主动献上吻,我用舌头深深回敬。
性和爱情一样需要磨合,想象一下把本不相干的两个个体合二为一,就像粘合两件东西,只有打磨光滑才能粘得牢靠。年轻人对任何事情充满新奇,性尤为更甚,经验不足只好靠本能探寻摸索。□□刚开始接触时青涩懵懂、生疏笨拙,在磕磕绊绊中步伐逐渐协调一致,到最后形成默契。两个人原本有着不同的人生轨迹,各不相同的生活习性、口味、喜好,当这两个人试图在同一条路上走下去形成共同体,必然是一个艰难辛苦的过程。在这其中,你们会吵架、闹别扭、不开心,然后学会包容、谅解、相濡以沫。我喜欢吃辣,女友喜欢吃酸,我们在一起久了便调和口味吃酸辣,这是两个子体分解式合并交融成的母体共同体。像是不同物质接触后产生的奇妙化学反应,我把这种化学现象称之为“爱的新生”。
和你喜欢的人SEX,不单单是肉体上的愉悦,更重要的是从心灵深处无法言喻的精神满足。从发梢到脚趾头,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忘乎所以的亢奋。共同呼吸同一小块区域里的空气,汗液、唾液里的□□荷尔蒙相互作用,刺激爱的升华。
我睡得不是很安稳,可能还没从地域跨度当中适应过来,也可能是一夜的旅途疲惫让我太累了。感到有人在摸我的脸,沿着眉心鼻梁往下,当指尖到达上嘴唇的时候,我突然张开嘴把那根手指头轻轻咬在嘴里,林夕大惊失色,继而对我一阵拳打脚踢。我跳下床远远躲避她的拳脚,套上顺手抓过来的衣裤说道:“别闹了,谁让你偷摸我来着。饿了,咱们出去买菜烧饭。”林夕边穿衣服边说:“家里做不了饭了,在外面吃吧。”一脚踏进厨房我才理解“做不了饭”是个什么概念,砧板、碗筷、炊具,或是布满红色锈花,或是点缀青白霉菌,漂亮得不忍直视。
我拧着林夕的耳朵:“家里总还有一个活人吧,居然搞得跟几百年没人住过一样。”林夕赔笑道:“嘿嘿,你走了没多长时间液化气罐就空了。你看你不在家,我又扛不动煤气罐,没煤气就不能做饭,不做饭又用不着洗锅刷碗……”我没好气说:“这就是你懒得做家务的理由么,还好意思笑。”林夕低下头,委屈道:“我不会做饭,烧的菜又不好吃,还不喜欢一个人吃饭。你不在家,我都不知道吃什么。”我看着她,无可奈何:“不能这么依赖我,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我从超市里推回来一整车的生活所需,冰箱里塞满食材、零食和水,床上铺好凉席,换掉坏了的灯泡,调好满是雪花的电视机。添置了新的清洁工具,挽起袖子里里外外搞了一下午的大扫除,骨头都快累散了架。我一头倒在床上,林夕一头倒在我身上,开心地说:“真好,什么都有了。”我看了看瘪瘪的钱包:“好个屁,什么都没了。”林夕说:“有你就知足了,我又不需要你有好多好多钱。”这句话说得我心窝子又暖又酸,但是我多想给予你更多。
林夕热心大发:“你这么累,今晚我来烧饭吧。”我拦之不及:“你有这份心呢,就足够了。真要你烧饭,我看还是免了吧。”林夕套上围裙,晃动着手中的锅铲像模像样道:“那怎么行,你走的这段时间我可是做足了功课,就等你回来好好露一手。”我诧异:“你还去学了烧菜?”林夕说:“那倒没有,我从电视上面学的。”我苦笑:“我都累成这样了,你还是放过我吧。做饭不勉强你,你也饶我一命。”
林夕仅有的几次下厨痛苦经历让我记忆犹新,她推旧陈新地先放米饭后放油再放鸡蛋的反人类蛋炒饭做法真是别出心裁,连煮个泡面都能烧干锅的厨艺,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她还常常一脸迷惑地问我:“为什么我烧的油泼茄子不是那个味儿?”“番茄炒鸡蛋里面放了醋好难吃哦。”诸如此类。而且,她所烧的每一道菜都是一个色儿。林夕颠覆传统的创新菜式和黑暗料理,让受尽煎熬的我对于是否允许这个恐怖分子踏入厨房半步愈加三思谨慎。万一某一天不小心创造出灾难性足以毁灭世界的生化武器,可是全人类毁灭性的灾难。结论就是:她绝对是个危险人物,烧出来的那坨玩意儿马桶都不愿吃。这事儿我务必斟酌轻重,把握好利害关系。
太后在电话里不知一遍催朕回宫,说是算好日子我从广东应该回来了,咋跟匹野马似的不落窝。老姐要出嫁,让我回去给娘家人壮壮声势。林夕一再央求要我带她一起回去,带媳妇见公婆我还没有这档子事儿的心里准备。在女友坚持不懈的纠缠下,左右为难买了点东西,一口拖一口把林夕领回去给老人家掌掌眼。
老姐是大伯家二女儿,就近在镇子上找个婆家打发了,大伯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更早的时候,我大姐——也就是大伯的大女儿在广东认识了大姐夫,后远嫁贵州,自此天各一方。好几年都只能给家里打电话,大娘年年抹眼泪,抱怨大伯没看好大姐,年三十一家人都不能团聚。大伯也学聪明了,拽紧手里的风筝线,把外出打工的二姐召唤回来拴上链子、套上枷锁,防止二姐也一不留神从指缝间溜走了。成就了这门亲事,就算是把二姐这颗苗子在这里扎稳了根。
大伯嫁姑娘,亲戚朋友都会来,那排场、那阵仗规模强大,七大姑八大姨、兄弟姐妹都齐全了,我突然拐回去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外人,所有人的焦点还不都转移到我身上?想到这儿我脊背沟阵阵发麻,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把自己往风口浪尖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