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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纵使相逢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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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盈今日已受过元溪一激,此刻又听到亲生的骨肉突发重病,心神再也承受不住,倏然昏厥。

元溪赶去看望孩子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气息。

孩子裹在小小的被子里,尽管脸色发青,但神态自然安详,去时似乎并没有承受太多痛苦。

连绵的暴雨渐渐停歇,他将孩子抱在怀中,暴雨之后,烈日升起,慈母的光芒透窗而来,映照在他青红的脸蛋上。

时间是再奇妙不过的东西,才出世的时候他还是红彤彤的一团,一张脸皱皱巴巴,让人端详不清面目。然而仅仅数日未见,那小小的一团就面目清晰地长开,用生命给他明确的答案。

自己的孩子一定像自己,可他最像的不是自己。

浣盈的孩子应该像浣盈,可是他一点也不像浣盈。

元溪抱着怀中由柔软转为僵硬的小小身躯,好长时间不能动一下。

时间凝滞,而他是遭受天谴的人,整个人震动得无以复加。

他血脉相连的骨肉居然像极了杜若,小时候,他也曾将小若抱在怀中,哄她安睡。

如今抱在怀中的人不是小若,却像极了小若。

如今抱在怀中的人没有安睡,他是确确实实没有一丝气息。

浣盈生出的孩子怎会像杜若?

即便鬼魂附体,也不可能生出像杜若一般的孩子,更何况从前是他自欺欺人,他早就知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鬼魂这一回事。

以死亡为代价的答案令他震惊,这一切居然是真的。

就像假杜若换了一张脸变成杜若,杜若也换了一张脸变成浣盈。

也就是说他心心念念寻寻觅觅的那个人,一直以来都被他仇视虐待。

他曾将她的药尽数毁掉,让她承受病痛的折磨;他曾将毒辣的鞭子一下下抽在她身上,让她交出解药;他曾命人熬制催产药,险些命人喂她服下……

曾经的过往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仿佛有无数把刀,密密地切割他的胸膛,心都被割碎,整个人都支离破碎,却因为疼痛达到极点,而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有泪珠从孩子的眼角滑落,仿佛是孩子在哭泣,但是死去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哭呢?那好似是他的泪。

这是怎样的惩罚?老天太残忍了。

他辛辛苦苦,寻寻觅觅的人,竟然就在眼前,而他一点也不知道。

难怪浣盈模仿杜若无比成功,难怪浣盈心心念念着朱衡。

他只讲将认作浣盈,却从来不敢设想她是杜若。

她恨他恨得一点也不想让他知道。

仿佛有人在耳边劝他,又伸出双手来接,想劝他将孩子放下。这柔软的身体,小小的一团,他怎么可能还放得下。

他知道他永远也放不下了。

原来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

拥有一个杜若的孩子,是他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奢望,奢望在不知不觉中变成现实。

他与小若有了共同的骨肉,可恨在他知道真相这一刻,孩子已然抛下他的父母远去。原本该健康来到人世的孩子,却因为他的一错再错,丢掉一条性命。如果当初没有将年纪幼小的她远远推开,今日又怎会是这样一番情形。

宫灯一盏一盏灭下去,雨听了,天彻底亮了。

他还是抱着那孩子不肯松手,他将脸贴在孩子冰冷的额头,假装他只是睡过去而已。

他抱着他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心中的懊悔如波涛泛滥,他只恨不得用自己的性命去换那可怜的孩子的命。

大概过了很久很久,又有一个声音在耳边想起,有人回禀浣夫人已醒。

这一声无异于是今日的第二个霹雳,一下子令他从极度的懊悔中清醒。

她醒了!

方才的来人继续回禀,言说浣夫人醒后求见小公子一面,他过了好久才迟钝地从音色上分辨出来者是服侍浣盈的落墨。

元溪听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在烈火的煎熬中滋滋有声。

她醒了,他再也无法逃避。

他脸上的泪痕已干,但声音是沙哑的。

他背着身子,轻轻地将孩子安置在他生前的小榻上。

“回去告诉浣夫人,小公子不能见风,改日再抱去给她看,让她好好休息。”

落墨含泪隐忍,太医们更是面面相觑,小公子分明已经不在人世,他们不明白他为何说这样的话。

眼下的情形,众人认为定然是郑襄王有所不对。

立刻有太医劝他节哀,元溪却骤然斥责:“小公子分明只是昏睡而已,你们糊涂到连是否昏睡都分不清,留着你们还有何用?”

太医们纷纷跪倒,不敢再言一声,他们只当郑襄王痛失爱子,一时间神志不清。

一旁的夏内侍追随元溪数年,旁人不敢相劝,唯有他大着胆子上前安慰:“大王,人死不能复生,小公子他……”

元溪不等他说完就打断。

“派人去宫外寻一个满月的婴孩,交给落墨抱走。小公子夭折的消息不许透露一点,倘若消息走漏或那寻来的孩子被浣夫人看出端倪,你就永远不必再见我。”

夏内侍眼中的元溪,神态冷静而理智,绝对不像一个神志不清之人。

元溪既如此吩咐,他也不敢反驳,即刻秘密着人出宫找寻。

元溪守在浣盈的身边,却不敢让浣盈知道他守在她身边,未免引起她的怀疑,他甚至不敢将她牵出东照宫。

这么多年来,他终于确切地知道杜若的下落,他曾经以为自己再见杜若,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拥抱住她,再也不与她有片刻分离。

真正相逢,却知道将她拥抱在怀中是件无比艰难的事情。他们之间隔着岁月,隔着仇恨,隔着一个死去的孩子。

他知道她清醒,知道她为孩子忧心如焚,也知道她因为见不到孩子而怨恨自己,可惜他却不能像从前一样,在她伤心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说安慰她的话,而她也不再是从前的小孩子,恼他之后,任他随意一哄就气恼烟消云散。

醒来之后的她一直忍受痛楚折磨,纵然再度服用霓逻花的花粉,也折腾到半夜才稍稍安睡。

他直至她安睡,才敢再出现在她面前。

天色是三更的苍灰色,初秋的寒气在空中弥漫,清冷的月光下,他轻抚着她的发喃喃。

“还记得小时候我不爱说话,不爱与人交朋友,可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硬攥着我的手,无论我愿不愿意,无论我去任何地方,你都一定缠在我左右,遇到危险立刻躲到我身后。冬天的永溪结了冰,你因为独自溜出宫而遭重罚,可惜病榻上也玩性不减,硬逼着我答应你冰雪化开后带你出宫看赛龙舟才肯开心。”

他回忆往事,也不知是发出今夜的第几声叹息。

“可惜那年冬天寒冷漫长,永溪上的厚冰过了三月都不曾融化。”他的指尖轻触着她的肌肤,连心脏都在颤抖,“可是再漫长的冬天都会过去,我会耐心等待你心中冰雪消融的那一日。”

孩子被落墨抱给浣盈时,元溪还没有见过。

浣盈在沉睡中被孩子的哭声闹醒时,还以为自己日有所思而生出幻觉,及至分辨出那哭声并非幻境,而是现实时,整个人瞬间死而复生。

她来不及多想,循着声音找到孩子,却在即将碰触到孩子时却步。

落墨在烛光下轻哄哭闹的孩子,浣盈在远处呆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走上前。

她问落墨:“孩子是你偷偷抱来的吗?”

落墨垂眸,不敢直视浣盈的眼睛。

“不是偷偷抱来,是大王命人抱来的。”

立刻有无数的念头闪过脑海,他为什么将孩子抱给她看?他又想做什么?是不是个阴谋?是不是个陷阱?她孤身一人,前途一片茫然,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她深思熟虑的时候,孩子哭得更凶。

到底是母子连心,孩子的哭声几乎揉碎了她的一颗心,她再也顾不得陷阱不陷阱,只想立刻将孩子抱入怀中。

无论元溪为她设想怎样的陷阱,只要她的孩子能平安无事就没什么可怕。

在自己最孤独最艰难的时刻,陪伴自己的不是朱衡,也不是元溪,而是她怀胎十月的孩子。

就算他们今生做不成母子,也该是患难与共的朋友,无论如何她都该见他一见,哄他一哄,抱他一抱。

“乖宝宝,不哭了,娘亲抱。”

她满心慈爱平和,将孩子抱在怀中,孩子原本哭声激烈,在她怀中竟然安静下来。

烛光下她看不太清孩子的面容,但是仅凭感觉就知道是个漂亮而熟悉的孩子。

为什么熟悉?

是因为像元溪所以熟悉吗?

难得幸福的时刻,她不愿多做它想。

乳母取来一碗乳汁,她一勺一勺喂孩子吃下,孩子吃饱后在她怀中睡得十分香甜。

孩子睡熟了,她也一直抱着,抱的自己的手臂没有任何感觉,也不肯松手。

原来怀抱血脉相连的孩子与怀抱过继的冬儿完全不同。冬儿被过继到她名下的时候,她和冬儿根本就是两个小孩子,与其说是照顾,倒不如说是在一起玩耍嬉闹。直至今日,她才真真正正觉得自己是一个母亲。

她将今生第一次见面的孩子紧抱时,心中五味杂陈。

可惜他也是元溪的孩子,如果不是他的孩子该有多好。

天不知不觉大亮,她在孩子的啼哭声中醒来,醒来的时候孩子犹然抱在她怀中,她这一夜居然是坐睡。

借着明亮的日光,她第一次看清孩子,她昨夜觉得孩子眼熟,今日才发现啼哭中的孩子不是像元溪,而是像浣盈。

她的双手在发抖,孩子险些从她手中跌落。

她的孩子怎么可能像浣盈。

这世上真的有鬼魂附体吗?否则她的孩子怎么可能像浣盈。

乳母和落墨见她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急忙上前去接孩子。

她仿佛是发了疯一般,突然将孩子推到乳母怀中:“不,这不是我的孩子,这不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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