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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萧墙之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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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娥姐儿的周岁过了,裕王还是没有回来。

李彩凤本来也就是心里想一想,并不敢大办娥姐儿的周岁宴的,毕竟锦衣卫的人还没有全走完。

但是四月初九的时候,裕王的姑母永淳公主和驸马,还有另一位驸马邬景和都送来了礼物。

李彩凤便在家里给娥姐儿小小地办了一场,就是几个女人围着吃了个饭,然后说一会话。

大家都恹恹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府里低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七月,然后在某个很平常的日子里,裕王突然回来了。

那时候寿哥儿在屋子里背诵《论语》,李彩凤就在内间给娥姐儿洗澡,夏天到了,小孩儿容易生痱子,所以每天李彩凤都要给两个孩子洗一次澡。

听到寿哥儿欢快的叫嚷声响起,李彩凤才反应过来,她用毛巾把娥姐儿包裹起来,交给胡嬷嬷,然后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裕王一下子瘦了一圈的感觉。

他把寿哥儿置在膝上,轻言轻语地询问他的课业。

听到寿哥儿的课业没耽误,面上露出了微笑。看到寿哥儿把自己的手腕伸出来向他撒娇的时候,他半晌没说话。

“寿哥儿,你父亲疲累了,莫要调皮。”李彩凤走过去,端详了裕王的神色。

裕王伸出手来,拉了李彩凤坐在自己身边,纾解了一口气似的,夹杂着茫然和解脱。

“父亲,你已经一百四十七天没回来了,”寿哥儿认真地说:“我一直都数着呢,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过我的生日了呢。”

“寿哥儿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呢,”裕王缓缓道:“我怎么会不记得。”

他忽然想到自己在宫里的某一天,就是三月初四,他的生辰的时候,只有一个陈宏在身边——他原以为这一日就要这样过了,可是晚上的时候,居然有一碗寿面送了过来。

原来他的父亲,也还记着他的生日啊。

“殿下,你在宫里——”李彩凤担忧地看着他,想知道他在宫里究竟是怎么过了这五个月。

“在宫里挺好的,”裕王拍了拍她的手,道:“可以静下心来看书,没有人扰我。”

“除了看书,皇爷就没让你做什么别的?”

“还让我看《孝经》、《孝经仪注》,然后写我的注解。”裕王道:“都挺好的。”

“皇爷怎么就转了心意了呢,”李彩凤犹疑道:“是不是海瑞下了狱,皇爷查清楚了事实?”

“我也不知道。”裕王道:“就是昨天晚上,我在庆云殿里默写《孝经》,父皇的銮驾突然到了,不过只是翻看了一下我写的东西,然后就走了。”

“陈宏跟我说,前一刻万寿宫起火了,皇爷是和尚美人出避的。”裕王道:“西苑大着呢,要不是陈宏,我还真不知道刚修好的万寿宫又起了火。”

具体的事情裕王也不清楚,陈宏竭尽所能也打听不到更多的了。

倒是在裕王回府后没几日,嘉靖帝忽然下诏追赠一个从来没听说的、从来没侍寝过的宫女子为荣妃。

在敕文里说,都人杨氏,是在大火里保护了皇爷和尚美人而牺牲的,是忠君敬上的典范,特别追赠为荣妃,葬礼按皇贵妃的规格办理,同时赠其父为锦衣卫指挥使,恩赏其兄为指挥佥事。

后来,在李彩凤跟尚美人单独见面的时候,尚薇才告诉了她实情。

这个都人杨氏,原先是和尚薇一起从大高玄殿出来的,但是尚薇得了嘉靖帝的青眼,一跃升为了美人,离妃位不过是一步之遥,而她自己却依然只是洒扫宫廷伺候别人的宫女子。

本来尚薇还记着原先的情分,将她提拔到自己身边,分派的活儿也轻了不少,是有意培养为自己的心腹的——然而这个杨氏是个腹内藏奸的,竟让她探听到了一点儿尚薇和李彩凤的关系,准备拿这个做把柄要尚薇提携她——

尚薇便容不下她了。

嘉靖帝老得夜不能视物,跟尚薇在一起就不免牢骚了几句。

尚薇便道:“库里不是有各样的烟花炮竹吗,索性全取出来燃了,好叫您看看什么叫光焰万丈。”

嘉靖帝被她说得兴起,果真取来了各式烟花爆竹,两人就在帐子里玩起来。

然后尚薇便“不小心”燃着了帐子。

嘉靖帝一辈子经历的火灾太多了,见到大火烧了半个屋子了也不在意,等左右收拾好贵重的东西,搀扶着嘉靖帝和尚薇出去的时候,尚薇便给她的心腹使了眼色——

两个强壮的太监趁着众人都奔忙的时候,一把架起还什么都不明白的杨氏,把她扔进了火海里。

等到火灾过后清点人数的时候,尚薇才哭哭啼啼地告诉嘉靖帝,她有一个特别要好亲如姐妹的宫女子找不到了,还告诉嘉靖帝,这个宫女子就是最先呼喊众人救火的人。

慌乱中谁还能记得谁?

嘉靖帝问身边的人的时候,大家便都点头证明了尚美人的话不虚。

下令找人的嘉靖帝还挺赞赏这个忠勇的宫女子,但是从灰烬里扒拉出来的却是一具形容可怖的焦尸。

确认过是杨氏无误,嘉靖帝在尚薇的恳求下,干脆给了杨氏一个天大的恩荣。

其实被海瑞骂过的嘉靖帝,是很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的。

他一直有疑虑,是不是天下人真的都像《治安疏》里说的,对我感到不值呢?

是不是真的都不愿意再伺候我、奉养我了呢?

这时候杨氏英勇救火的行为,一下子让他倍感高兴。

其实他是想多了。

这个时候的嘉靖帝,已经是临朝四十五年的长寿帝王,之前国朝的任何一位帝王,都没有像他这样享国之久。

很多人从出生就用的是嘉靖的年号,很多人也死在了嘉靖年间。

对这么一位君上,即使他犯过很多错误,即使他任用过奸臣,但是老百姓却依然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期盼他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有悔过的一天。

至于走到了裕王的庆云殿,是嘉靖帝自己要过去看一看的。

其实裕王留在宫中的时间挺长的,但是周围人都拿不准嘉靖帝的意思,毕竟海瑞的奏疏把嘉靖帝气得吐血的情形众人还历历在目。

周围人不说,嘉靖帝也好像忘掉这个儿子的事情了似的,要不是偶尔案头还摆着裕王抄写的《孝经》。

所幸裕王一直做得很好。

每日恭恭敬敬地读书、写字,连他身边的老太监陈宏,也陪他每日朝着嘉靖帝万寿宫的方向叩拜。

嘉靖帝突袭的时候,裕王还在抄书——他摆正了一个为人臣、为人子的正确位置。

嘉靖帝到底不是心如铁石的人。

“你在宫里还什么都不知道吧,”李彩凤给裕王搓着背,道:“三月份高师傅就入阁了,任文渊阁大学士。我听到这个消息,才算放下一颗心来。”

嘉靖帝是个极会掌控朝局的人,他一手软禁了裕王,但是在言官议论纷纷的时候,又转眼提拔了裕王的老师。

当然里面还有徐阶的力荐。

裕王指了指肩,李彩凤便丢了澡巾,给他揉肩。

“你知道么,去年增补阁臣的时候,高师傅是要和郭朴一同入阁的,”裕王道:“但是这个传言居然不了了之了,后来郭朴入了阁,高师傅整整推后了一年时间。”

“郭朴是吏部尚书吧,高师傅也是礼部尚书,没道理非要分个先后入阁啊。”李彩凤一想还真有点蹊跷,不由得疑问道。

“不错。”裕王的脸上蒸腾出细密的汗珠来:“两个人一同入阁看不出什么来,都是我父皇提拔的结果——但是一前一后,徐阶就有施恩的机会了。”

把本该去年入阁的高拱压下了,然后今年重提入阁的事情,让天下人以为高拱当上阁臣是由了徐阶的推荐——官场上的人情,欠一个就是一个啊。

“怪不得高师傅不领情呢,想来他是清楚了徐阶使的手段了。”李彩凤道:“但是他又不能不要这个大学士的位置,入阁可是每个读书人的梦想啊。”

“徐阶到底是对高师傅有恩的。”李彩凤看裕王眯着眼睛的样子,还是提醒了一句:“当年高师傅曾经当过会试的主考官,出了个不好的题目,让皇爷很生气——还不是徐阶出面,说了很多好话,才把这事儿揭过去了?”

“一码归一码啊,”裕王叹口气道:“这事儿要是摊在李春芳的头上,或者是徐阶其他学生的头上,他们估计也就认了——偏偏是高师傅啊,他可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人啊。”

李彩凤看着他惫懒的样子,忽然生起气来。

“你倒是好!这几个月竟自悠闲了!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李彩凤“啪”地一下把毛巾扔在裕王的胸膛上,指责道:“枉我担惊受怕,晚上睡觉,就连外头鸟叫都要惊醒一次!更别说还有那些锦衣卫,在你来不过十几日前,才断断续续走/光了!”

裕王冷不防吃了一口水花,惊得瞪大了双眼。

“脾气真是越发地大了——”裕王好笑地看着她,然后从浴桶里站出来,直直朝着李彩凤的方向走来。

李彩凤瞄一眼他,发现裕王腰上的一圈白肉只剩下松垮的一层皮了,倒像是生产过后的妇人一样。

她心里一酸,也就没有推开裕王湿/淋/淋的怀抱。

“我在宫里,难道就不想念你们母子?”裕王和声细语地安慰道:“连寿哥儿生病了我都不在身边,你也生了一场病是吧?好了,我的乖乖,以后不叫你们受这一场了。”

李彩凤呜咽了几声,正要说话,却被腿间的硬/物抵地失了声。

“你在宫里,难道没碰女人?”李彩凤惊讶道:“皇爷可不管给你端茶送水的女人投怀送抱吧?”

说真的,英宗皇帝当太上皇的时候,和几个老妈子有染,代宗虽然是有意折辱,但是也没管过这些老妈子不让和英宗亲近。

“说真的,我还真不是那等急/色的人。”裕王捉住她的手哈哈道。

“那你就忍着吧,我来红了。”李彩凤笑道:“要不然你叫江氏也行,这儿离她的院子也不远,几步路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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