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十章 我站在真相面前（1 / 1）
7
宣辕的话——故事再现 3
“妍妍！妍妍在哪里？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是吴鸣醒后的第一句话。
“她……”我吞吐起来，他是怎么知道的？真的是爱人之间的心灵相通吗？我该怎么告诉他？我是不是要隐瞒一下？
“我梦见她离我越来越远，我想抓住她，却怎么也抓不到，我追着她跑，可是她却只冲着我挥手，离我越来越远，直到一道白光把我挡了回来。”吴鸣描述着自己的梦，焦急地问道“妍妍，到底怎么了？”
“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没了。”角落里的若野低沉地吐出这几个字。
“啊？！”吴鸣似乎不太明白“什么叫她没了？你们不要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是真的。”若野继续说道。
“若野！”我大声呵斥着“你少说两句。”
“宣辕！”吴鸣抓着我问道“你们是在捉弄我吧？妍妍怎么会没了？临出门前她还跟我们说话呢！对不对？你们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会吓死人的！”
“她今天已经火化了！”若野在角落里闷闷的说。
“不！”吴鸣高声吼道“我不信，你们是在捉弄我，妍妍一定在门口等着，给我一个BIG SURPRISE，你们串通好了一起来骗我的，当我白痴啊！”
吴鸣说着掀开被子想下床，我硬是把他按到床上。
“若野说的没错！”我大吼着“你面对现实吧！妍妍确实没了，死了。”
轰！我的脸颊挨了吴鸣结实的一拳
“不许你诅咒妍妍！”吴鸣疯狂地叫嚷着。
“那不是诅咒。”若野说道“你若不相信，我陪你一起等妍妍的骨灰。”
吴鸣一下呆住了，傻愣愣地坐在床上目视前方，久不眨眼，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是啊！换做是谁都无法相信，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任谁也没想到，妍妍最后一句叮嘱会变成绝唱，更可悲的是，吴鸣未能见到妍妍最后一面，这一憾事，将永远无法弥补。
我们就这样，像定格一样任时间过往。
直至妍妍的父母进来，屋里的空气才开始流通。
妍妍的骨灰盒在妍妍母亲手里。吴鸣的目光终于换了点，定在骨灰盒上，上面有一张妍妍微笑的照片，栩栩如生。
“妍妍……”吴鸣喃喃地说着，并且轻抚着那张照片。泪终于从吴鸣眼中奔腾出来。
他轻吻着妍妍的照片，轻声言语着“妍妍……你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你丢下我一个人……一点都不厚道……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你不爱我吗？……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我是那么爱你……”
“吴鸣！”我喊道“你不能这样说妍妍，妍妍爱你！她也后悔能见到你最后一面，她让我转告你，她的生命虽然结束了，但是她对你的爱还在继续，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只要你们两人的这份爱存在，那么妍妍的生命还在继续！你懂吗？”
“我不懂！”吴鸣崩溃地哭着“我只知道，我失去妍妍，连呼吸的力气都会没有。”
“你如果死了，妍妍就真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你怎么会不明白呢？你如果想让她活着，你就必须勇敢和坚强！”我大声的说道。
“如果我勇敢坚强，妍妍就会复活吗？会回到我身边吗？”吴鸣吼着。
“妍妍确实回不来。”我试图平静下来“但是她说过，你的生命中会再次出现一个像她一样爱你的女生，继续替她爱你……”
“不！我不要！”吴鸣沿着头“我谁也不要！我只要妍妍！”
吴鸣低下头，双手□□头发里，身子一颤一颤，周围及其安静，没有一个人打扰他，他的哽咽声在屋子中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吴鸣再次轻抚着那张照片，十分深情地说“妍妍，今生我们要说再见了。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曾偷偷许愿，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不过可惜，这个愿望不会实现了，但是，没关系，我们有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我坚信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因为我相信，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为了让你‘活’的更久，我们必须暂时说一下再见，希望你在天堂不会寂寞，因为我的爱一直陪着你……“
“吴鸣……”妍妍妈妈轻轻摸着吴鸣的头。
“对不起”吴鸣低着头说道“我没保护好妍妍”
“哎……”
“对不起！”吴鸣抬起了头“妈……对不起，请允许我这样叫您，希望我有这个资格。”
“有，有！”妍妍妈妈泣不成声地说“我一直想听你这样喊我，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罪魁祸首是我！”若野说着从角落里站起来，这是他几天来第一次动弹。
若野走到妍妍妈妈面前，噗通一声，跪下，非常抱歉地说“对不起，是我，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如果我不是我，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你就是若野把？”妍妍妈妈扶起了若野“怎么能怪你呢？事情的发展谁也没有预料、”
若野摇了摇头“如果，我早点出手，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是罪魁祸首，都怨我！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是也有难言之隐吗？”妍妍妈妈反问着。
若野没有说话，一直沉默，应该算是默认吧。
“该去机场了。”妍妍爸爸终于开口了“时间不早了。”
“嗯！”妍妍妈妈点了点头，冲着我们说“妍妍走了，但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这是对往生的人最大的安慰。”
妍妍妈妈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妈……再见”吴鸣叫喊着。
随着妍妍妈妈的离开，病房归为平静。
“吴鸣……”若野打破了沉默“对不起，这件事，都是我的错！”
“你的错？”吴鸣无奈地说“怪你还不如怪我自己，我怪我当初为什么没有教妍妍骑机车。”
“吴鸣……”若野继续低沉地说道“我不奢求你会原谅我……”
“你没有对不起我，为什么要我原谅你？”吴鸣眉毛拧成一团。
“你真的不明白吗？”若野有些激动“如果我能及时出手，你就不至于挨刀，妍妍就不会出事！”
“哎！”吴鸣叹了口气“现在追究这个还有用吗？你也有难言之隐，如果事情发生前你就知道这个结果，我想，你就算拼了命也会阻止的，所以，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为什么你们每人责备我？”若野大吼着捶着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很不安，你们为什么没人骂我？我是混蛋！我自私！我害死了人，我对不起你们，吴鸣，你打我吧！痛痛快快地发泄一场，你们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我是祸……”
“若野！”吴鸣大叫“是你！就是你！当年那句话让我们成为朋友，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吴鸣……”若野痛哭着抱住吴鸣“我会还你的，我欠你的一定会加倍奉还！”
吴鸣出院后丢掉了所有和机车有关的东西，并且常常给在天堂的妍妍写信，或许这对他来说这种怀念妍妍的方式！吴鸣的表现要比我想象中坚强的多，至少从表面看是这样，至于他内心流了多少血，承受多少痛苦，无人知晓。
这两年来，若野一直被自责冲击着，他认为妍妍的死是他造成的。虽然吴鸣没有责怪他，但他始终无法释怀，他觉得，他今生都欠吴鸣一个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