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六章:开阳井(1 / 1)
片刻,陆书记从房间里拿来纸笔。
我立即在信纸的上面写了一个笔画加粗的大“井”字,然后又在信纸的下面写了一相同大小的“川”字,我有点迫不及待地将信纸上的墨迹吹干。
稍稍等墨水干了之后,我将信纸对折后撕开,然后又将撕开的两节信纸又重叠在了一起。
“井”字在前,“川”字在后,两个字的笔画相互重叠在一起,这一刻,我看到了“井”中间多了来一竖,看着手中重叠后的两个字,我眼中放光,不由出声来。
原来,最后这副草图中的“井、川”二字并不是拆开来理解,而是要合在一起看的。
李老教授分析说这“川”字的意思也许地名,也许是记号,现在看来“川”字应该是代表“三星踏斗”中的玉衡,开阳,摇光三星的数量和距离的意思了;而“井”字代表的是三星踏斗中的三口井了,当这包含“三星踏斗”含义的两字合并在一起时,就变成了真正的坐标,目的直指重叠后的“井”字中多出来的那一竖。那“井”字中多出的一竖便是三星踏斗中的开阳井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真有宝藏的话,那应该就藏在中间的开阳井中了。
如果这三幅草图正的是藏宝图,那这“井、川”二字就像是这藏宝图的大门钥匙,有了这大门钥匙,宝藏就唾手可得。
这一刻,我能想象自己是个什么表情,可能像个孩陶醉在自己钟爱的玩具里,又或是像一个饿极了肚子的人面对一桌丰盛的美食,肯定是一副喜不自胜的可笑模样。
陆书记对我刚才一系列的奇怪动作和表情一脸茫然,不过他很礼貌地没有打搅我沉思在那种找到宝藏大门钥匙的喜悦中。
没过多久我便告辞陆书记离开了他家,一路我直奔回老孙家中,计划着明天一早出发去曲山坡看看那开阳井是个什么情况。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拾东西离开了老孙家,临走时我悄悄塞给胖婶一百块钱。
地图上显示,从斗马下村到曲山坡附近的郭家庄有二十多公里山路,而从郭家庄到曲山坡还有十来里山路,这条路线算是最近的了,如果单从斗马下村直接去曲山坡,那估计会多走出一二十里来,而且那道路还十分的不好走。
我在老孙的帮助下雇了一辆马车,这一段到郭家庄的路还算好过,可从郭家庄到曲山坡的路就不十分平坦了,除了靠自己两条腿外,那山路基本上没有人走动。
山路的表面有的已经消失在了茂盛的野草中,有些山路就在一些陡峭的高坡边上,转个头就能看到脚下那边是七八米,甚至十多米的悬崖峭壁了。
山路难行,崎岖蜿蜒,忽高忽低,再加上我背上有一个超大的登山包,在这种情况下,我对提心吊胆这个成语,又有了更深切的体会。
我在这长达十多里路的山路上走走停停,一路上也没遇见个人,荒山野岭,连绵起伏,大面积的黄土□□在短矮的草木四周,一眼看去,还有点大西北的荒凉气息。
一路虽然辛苦,但也乐在其中,这里虽说荒凉,但到处都是大自然的浓郁气息,时时刻刻都令我的心如是侵泡在午后的温泉之中,恬静而舒适。
在出发之前,我大致上已经了解关于曲山坡的一些情况。七十年代前后,曲山坡是有人居住的,后来改革开放后,国家实行改革,为了方便管理和发展,将一些偏远的人口稀少的农村户口归纳到了附近大点的乡镇中,这曲山坡附近的老百姓在那个时候集体搬迁到了郭家庄,所以曲山坡在后来就没有人住了,久而久之也就荒废了三十多年。
当我眼前出现零星的荒废破旧窑洞时,我就知道曲山坡到了,目的地在望,终于可以好好歇口气了。
曲山坡是波浪式的山坡地理面貌,连绵高低起伏的山坡一片接一片,犹如大风吹起的海面的波浪一般,连绵不绝,延续到老远。
大约休息了十多分钟后,我按照地图上标示的路径,绕过七八片起伏的山坡带后找到了开阳井的位置,那是在两片连绵起伏数千米长的曲线山破下的狭窄的接口处,大约只有不到十米宽的一块低洼平地中间的野草丛中,若隐若现能看到一口残缺的井口。
看到这一幕,我的喉咙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尖啸,心说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是找到你了
。那一刻,我忘记了肩背上的酸痛感,整个的精气神一下拔高一丈,脚下三步并作两步朝目标奔走过去。越是靠近开阳井,我的心情就越是激动,真就想立即下去找到那宝藏。
在靠近开阳井七八米的位置,我将登山包从背上卸下放在地上,只身走向井边一看究竟。
心说,陆书记说这开阳井早在三十年前就差不多已经枯竭了,希望是真的枯竭了,不然潜水可不是本小姐的强项。
我心中一面说一面祈祷地靠近那藏在草丛中的残缺的开阳井。
我一靠近,便用手中的登山杖拨开青黄相交的野草,顿时残缺的井口露出他本来的面貌。
只见井口是用灰青色的石砖堆砌的而成的,一眼看去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那残破的模样实在有点不忍目睹。
井口内外就没有一块平整的地方,井口砖体几乎全部破损,左边有两个大小差不多大小的锯齿不齐的大口子,看上去像是被野兽咬了一口的感觉;而右边相对于破损的不那么严重,但是比起四周却矮了有两块石砖的高度。
往井口内看下去,一些草、菌类植物已经爬到了井口边缘,那是石砖与石砖相连接的缝隙处长出来的,其中还夹杂这一些青苔;视线继续往下延伸,就看只能看见井内阳光照色不到的暗影部分了。
我运足眼力想看清井内到底有没有水,可看来看去依旧是那如墨汁一般的幽深的黑洞洞。
这什么都看不到的结果我当然不会甘心,于是从登山包取来手电筒再一看究竟。
当手电筒的光线照进幽深墨黑的深井深处时,手电筒的光线只是变得模糊起来,并没有我想的那样会反光,这说明井底没有水了。
这样的结果不免让我高兴了一把,转眼我便开始列出一些列下井寻宝的步骤:测量深度、固定安全绳、携带照明、挖掘、防身工具以及紧急救护药品等必需品,最后下井寻宝。
一番计划之后,我开始着手计划的第一个步骤,测量开阳井的深度。
我从登山包的外口袋里拿出备好的百米长的钓鱼线来,接着找快鸡蛋大小的石头和一根两米长的树棍子来。
我首先将钓鱼线在石头上打了个网状的结扣,然后再将树棍子穿插固定在钓鱼线的盒子的中心圆孔上穿在树棍子上,这样我便开始放钓鱼线测量井的深度。
大约不到一分钟的样子,我便用钓鱼线大概测出了这开阳井底的深度,大约在十五米左右的样子。
这一步完成后,我便开始进行第二步固定安全绳,可等我把攀登绳索从登山包内取出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这开阳井附近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而我并没带锤子和大桩钉之类的重型工具。
再看看井口周围,似乎有可以固定安全绳的地方,那便是残缺破损的石砖上。
可那残破的模样我根本不放心把自己的小命交给它,于是用脚去蹬那石砖,试试石砖的牢固程度时,检查的结果不是令我很满意,哪怕看上去那石砖还是很牢固的样子,毕竟年代如此久远,牢固性差了很多。
无奈之下,我只能去附近寻找大块的石头或者粗壮的树干来固定安全绳。
几番寻找之后,终于在附近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块接近一米五六,高七八十厘米宽的石块,看上去应该可以承受我一百一十斤左右的体重了。
高兴之余,我上前用力一推,估摸着这石块少说也有一两百斤的样子,可接下我就笑不出来了,甚至把我苦透了,因为我要把一两百斤重的石块想办法搬运到一千二多米外的开阳井附近,而且这一段路并不是平直的马路而是崎岖的山路,其中还包含了两个超过三十度的斜坡和至少六个弯道。
当我利用安全绳拖拽着一两百斤重的石块,在弯曲陡破的山路上折腾完一千二百多米的这段距离后,筋疲力尽的我却愕然发现连夕阳的尾巴都快不见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都忙了一个下午了,心说看来只能在这里过夜了,下井寻宝的事只能等明天天亮了再进行了。
也好在我以前有在荒山野岭露营的经历,所以轻驾熟路地就把帐篷弄和一些必须凭弄好了,随后便在附近寻找水源和干柴,准备到了夜晚用来生火和洗漱。
我在来的路上发现离曲山坡不远的地方有条小溪,在哪里我装了两袋能各容纳三十斤的水袋回去,然后又出去寻找干柴。取柴比取水方便快得多,十来分钟我便收集了一大捆干树枝,用绳子捆好准备回营地时,夜幕渐渐袭来,天空中的星光也开始变得明亮起来。
此时我站在山坡上望着营地方向,忽然感觉那开阳井左右两边的曲线山坡看上去犹如两条对立潜伏在地上的蜿蜒巨龙,而开阳井正在两条对立的龙头前,像是一颗龙珠,整个颇有一副双龙抢珠的味道。
我心说,古人对搭桥、盖楼、挖井、墓葬都讲究个风水布局,不知道眼前的这“双龙抢珠”是个什么风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