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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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军营后，我几乎失去理智地问姜丞相怎样才能救慕瑜和土行孙。姜丞相看了看土行孙，表情不忍而绝望。只是对我说，公主你放心，深海的人鱼小明珠就可以治疗慕瑜王子的伤。

我坚持对他们都试一试，我想起慕瑜曾经说他总是把人鱼小明珠忘在西海忘记带过来了。便急忙对慕瑜和土行孙说，我现在就回西海去取明珠，你们一定要等我回来。

可是土行孙拒绝了。他撑着伤痛回到婵玉姐姐弟弟灵堂前，坐在婵玉姐姐的尸体旁边说，婵玉，对不起，我不能在为你和岳父报仇雪恨了。请你稍等片刻，我们共赴黄泉，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做夫妻，永远都不分离。

我哭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婵玉姐姐会嫁给他了。他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此刻才懂得婵玉姐姐的话，真爱就是两个人无私的奉献，是两个人心有灵犀，心照不宣。就算失去生命的肉体，灵魂也会相伴在一起幸福到永远。

此时此刻，我突然举得自己和哪吒之间永远都隔着一段不可能会改变的距离，然我觉得非常非常累，累到所有的信心都当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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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瑜拉住我的手说，莲郁，你先不要去西海了，我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

我心疼地说，慕瑜你乖乖，等你好起来，我会影院都站在你的身边听你说所有的话。

可是慕瑜却说，莲郁你头上的那只玉钗很漂亮，送给我好吗。

我急忙拔下玉钗送到他的手中，好啊，慕瑜，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送给你，但是你先让我去西海取小明珠救你好吗，等你好起来。我就和你一起去西海，我愿意做你的龙后。这个时候，就算他要任何东西，要我做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拒绝的。

慕瑜幸福地流出了眼泪，他笑着说，莲郁，有生之前，能听到你说这些，我真的很开心。但是，我知道，我了解你，这不是你想要的。因为你是莲郁，你是你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而我不是你想要的自由和幸福，尽管如此，我依然不愿意做束缚你自由的枷锁。莲郁，你很快就要满16岁了，哥哥虽然死了，但是根据深海法典，你依然要成为我的新娘，西海的龙后。可是我知道，你自由烂漫的天性不应该因为我而蒙上忧伤，我只希望你幸福。

你知道吗，八岁那年，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喜欢和你聊天。所以在你十岁那年，我潜伏在海水里，偷偷看着哥哥要带你回家，没有上前去帮他。却没有想到他会被哪吒打死，十三年了，我无时无刻不活在自责当中，但是我不后悔自己当时的选择。因为我爱你，尽管我一直没有说爱你的资格。

我已然泣不成声，我轻轻地抱起这个可能一不小心就会离开我的慕瑜我说，可是慕瑜，我现在爱你，很爱很爱你。

我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他。

我终于看见了慕瑜那久违了的幸福笑容，竟然和儿时的初遇一样灿烂。随后，他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了那一颗人鱼小明珠，我震惊极了，却高兴于慕瑜的伤终于有救了。

慕瑜只是虚弱的说，哥哥死后，这颗象征龙后的人鱼小明珠就一直被我贴身带着。这是聘你为妻的信物，我怎么会舍得将它放置西海呢。可是我从来不敢把它拿出来给你看，因为我怕你会不开心，因为它似乎会剥夺你引以为傲的自由。我常常想，如果莲郁不自由了，就不会开心，就不会幸福。

慕瑜说话的语气原来越虚弱了。我已愿意抛弃这些所谓的自由的任性，却不忍去反驳他，只能恳切地劝他，慕瑜，你不要再说话了，让我现在就召唤出明珠的灵力来为你疗伤。

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听我的话，他看着我，言辞灼灼，莲郁，现在我把人鱼小明珠给你，让它来取出你未来前进路上的黑暗，从此以后，它只是一颗普通的明珠，而不是什么龙后的象征，不会给你任何束缚，不会给你任何顾虑……慕瑜终于说累了，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我迅速夺过人鱼小明珠，召唤出了它的灵力。慕瑜受伤的伤很快就好了，血淋淋的一切都恢复了最初的干净，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受过伤害一样。

可是我能了很久很久，慕瑜都没有再醒过来，我把手放在他的胸口，想要唤醒他，但他冰冷的身体让我战栗不已。

我震惊地看见，自己的那支玉钗，当初娘亲赠与我并告诫我不可以送给其他人的玉钗，此时正深深地插在慕瑜的心脏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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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都不肯相信慕瑜真的死去了。我记得十年前，慕熙被哪吒杀死的视乎，身体很快就化成了一条龙。而娘亲也说过，深海的精灵在死后会变回原形的，但是慕瑜的身体一直都是人的样子，漂亮而干净。两天后，西海王叔赶来军营带走慕瑜回到西海，他的身体也一直没有变过。

那天，王叔悲伤地抱着慕瑜，他红着眼睛甚至比慕熙死去时更加难过。但是王叔始终没有流泪，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在西海听闻慕瑜的噩耗时，已经流干了眼泪。

我绝望地跪倒在他面前，王叔，请你惩罚我吧。

王叔的眼中没有十年前的仇恨，而是无尽的悲哀。他对我说，莲郁，回到大海吧，人间不适合你。你要好好地活着，完成慕瑜的心愿，要过得幸福。

王叔说完，拔出了插在慕瑜心口的玉钗，放回了我的手中。

我摇摇头，王叔，我不会再幸福了，除非慕瑜重生。

他说，莲郁，慕瑜从来没有离开过你。他的感知一直都在，从过去到未来，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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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和王叔一样回到深海。我想起出事那天殷蛟对我说的话，被自己的人出卖都不知道呢。

我质问哪吒，是不是你，故意让我去盗镜，却又向殷蛟告密？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你。

哪吒一开始非常震惊，他似乎想要反驳，却最红一句话都没有说。他难以置信却又不忍心地看着他身后遮挡的女子，我明白了，告密的人是莲花。

我愤怒地朝他喊，你不是哪吒，因为真正的哪吒才不会伤害我。你不是我想要的幸福，为什么却不肯给我幸福，为什么要剥夺别人给我幸福的权利呢，你杀了慕瑜，是你杀了慕瑜！

哪吒下意识地抱住了哭得歇斯底里的我，他牵住我的手，吻着我眼角的泪水，只是反复对我说，莲郁，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是这个世界上岁没有用的话。我用力推开了哪吒，并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我决定永远离开这个不是哪吒的哪吒，我最后看了一眼他的眼睛，空洞麻木，不曾有改变，一如我们之间的距离。

是的，我早该看清楚，他不是哪吒，我早已失去了我的过去。而我此刻，应该回家。

人间，果然不是我的理想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