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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希实在受不了他们两人的强大气场,找了个空挡躲进了更衣室。刚坐下没多久,钟码就开门冲了进来。
“你干什么?”罗希受了惊吓,突然站起身。
钟码没有说话,阴测测的看着她,喜怒不定。“这半年玩的开心吗?”
“和你结婚心情差不多。”罗希虽然是个软柿子,但是也不是任人伸手就能捏的。
“是吗?我觉得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能娶到那么漂亮的女人,有能力又有头脑。真是不可多得。”
“嗯。我也这么觉得。强强联合吗。”罗希说的如无其事,眼睛和耳朵却高度警戒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罗家小姑娘,隐藏够深的啊。我都不知道你是罗喆的孙女。”钟码冷笑着“怎么?怕我看中你的钱?还是你不知道钟家也很有实力?没做足够的调查就放手是不是后悔了?”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钟码和罗希很少谈论家里的生意,一则她并不关心,二则罗茗全把自己的背景掩盖的很严实。她和钟码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感情很纯粹,她一直被钟码捧在手上宠着,那种感觉和她在大学里不闻窗外事的超脱很相似。
“当时要是知道我有实力娶罗家的女儿,是不是也就不和我藏着掖着搞地下情了?”
为什么搞地下情?罗希并不是想瞒着谁,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需要回避钟码的。她刚失恋,心里还是对过去有一丝不能割舍的情愫。并不是刻意的隐藏这段恋情,只是她还没做好足够充分的准备告知身边所有人她要一段新的开始。她只想顺其自然,能在合适的时候公开就行。
“你倒是说话啊!”钟码被她这种不温不火的姿态刺激了,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拉近,
“我后悔干什么?男人玩物而已。”罗希知道一切能激怒他的语气、态度和回答。
“你再给我说一遍。”钟码通红着眼睛,像是忘记了今天他自己到底是谁。
“没有种就不要惹我。”罗希冷淡地看着他“小新郎!跟我斗你还嫩!”她用力甩开自己的手,走出去“嘭”得关上更衣室的门。
钟码强自平复了很久的呼吸,他并没有被罗希给唬住而是很丢人的发现自己和罗希拉扯中竟然起了反应。尽管不想承认,可是自己真的很想念她。
罗希冲进卫生间里,深呼吸了几次才忍住眼泪。她把自己的下嘴唇咬出清晰的齿痕这才转移了内心那股呼啸、冲撞的酸痛。她不是写好了伟大的桥段往自己身上套,也不是为了他的前途自己甘愿牺牲。只是很多事情慢慢发展就走到了这一步,没有谁的刻意而为之。可以说是缘分浅薄,也可以说是命运让你还了上辈子欠的债,她们两人这辈子也就没必要继续纠缠了。罗希一贯相信前世今生,老天让人还债绝对不会多要一分,也绝对不会少收一寸。
罗希还在回忆每一寸过往被人从洗手间里拉了出来“罗涵到处找你。还有半个小时婚礼就开始了!”
罗希应了一声,匆忙的补了妆跟着她往正厅走去,远远就看见罗涵穿着婚纱,她换的那套婚纱很惊艳,是从美国定制的Impression Bridal,□□的肩膀、清晰圆润的锁骨暗地生香,抹胸下若隐若现的□□,腰间一条香槟色腰带松松垮垮的绕在腰上成了唯一的点缀,身下的裙摆很厚重也很隆重,一层一层的折叠一圈一圈的向外扩散。美得让旁人心里刺骨的失落。
婚礼的开场,她和其他伴娘伴郎一样,站在舞台的一侧候场,看着罗涵手里拿着一束黑色的玫瑰,挽着罗学洋的手臂,朝着舞台最顶端的钟码走来。她的中分及腰长发柔柔的披散下来不曾束起,慵懒的抬着眼皮,嘴角若有似无的微微笑着。罗学洋把罗涵的手交到钟码手上,她们当着众人的面交换戒指,然后亲密的亲吻。
罗希居然很羡慕罗涵,不是因为她嫁给了钟码,而是自始至终她的人生都由她自己打理。她很坦然,因为不想放弃现在拥有的,选择和徐康分手。因为不喜欢自己的婚姻,却不得已接受,她可以在自己特别的日子拿着一束特制的黑玫瑰招摇的从所有人眼前走过。
罗希看见这扎眼的黑色问她时,她很坦然的回答:能答应结婚我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了,怎么婚礼上拿红玫瑰还是黑玫瑰还得别人做主?我没有拿着一束绿油油的菜花已经很配合了。
哎!罗希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这是一个人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积攒起来的理直气壮。模仿不来,羡慕不来。
掌声排山倒海,罗希从泥泞的感概里抽身而出。罗涵和钟码已经分开了,两人还挂着那客套的笑容。她们相互挽着开始走下那条长长的走道,来到长辈的那一桌敬酒。罗希快步走上去跟着,有长辈在场,同龄人的那几桌不敢闹得太凶残。
罗涵和钟码端着酒杯来到长辈那一桌“爸妈!”罗涵甜甜的叫了一句,四位长辈站起身“我们敬你们一杯。”说完和钟码一起端着酒杯一仰头灌了进去。
两边大人脸上带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长辈都很重视罗涵,对她们小两口一番苦口婆心,两人也很乖巧的点头一一回应。因为喝了酒,本身对酒精比较敏感,罗涵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红晕。钟码很体贴的扶住她,伸手接过了酒杯,侧过脸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用余光扫过罗希。罗希很配合的上前两步扶着罗涵。
“小希啊!”长辈看见了她“你也要抓紧了!家里女孩子就剩你了。”
“哎!哎!”罗希点头如捣蒜,一副大彻大悟的表情让长辈很满意“以前不是有个小伙子挺不错了,现在怎么样?”
“他去南方了,我可能过段时间也会过去。”罗希顺口就胡诌,不至于让自己太丢脸。
因为忙着应付长辈,所以罗希没有注意到钟码那张脸渐渐变成猪肝色。等这对新人转到朋友那一桌时,好戏才真正开始,大家开始原形毕露,一群损友哪里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们,拿着酒瓶坐等她们靠近。他们一走近立即就沸腾了,罗涵不能喝,罗希的半吊子酒量只能临时充数。男人们看见是个漂亮妹妹,当下就疯了。
“哥哥,我不能喝酒呢。”罗希撒娇的嘟着嘴。这么一说,男人们更疯狂了“小妹妹不怕,蛋哥陪你喝。你喝一口我喝一杯怎么样?”
“不行!”钟码瞪了一眼那个叫外号叫蛋哥的男人“她不能喝。”
“哟!刚当上姐夫就开始护食了?管好你老婆就行!”蛋哥大咧咧的拉着罗希的手往身边扯。
“你他妈的见到女人手就痒!”伴郎中的经管是知情人,能看出钟码在炸开的边缘。他伸手拍掉蛋哥拉着罗希手臂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当心哥跟你老婆说。”
蛋哥听见老婆马上蔫了“相见恨晚啊,小妹妹。不过哥跟你说,你身边那个经管也是条狼,你得防着他。”
罗希礼貌的笑笑,心里嘀咕和我有半毛钱关系没有?
经管很护着罗希,把她藏在身后,尽量帮她把那群狐朋狗友递过来的酒喝下。这么一来,大家可不答应了,很快把灌醉钟码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罗希和经管身上。这叫什么事啊!罗希心里嚼着黄连,有苦说不出。再能喝的人也敌不过轮番的轰炸,经管明显是不胜酒力,罗希伸手扶着他,让他倚靠在自己身上。不是说这伙人都是在外面人模狗样,有钱有脸的吗?怎么也这么野蛮,仿佛置身大排档见谁都推杯换盏的。罗希实在是没有办法,看来今天不喝个半死不活这伙人是不会放过她们的。她看看钟码,他扶着罗涵自顾不暇还时不时回头看她。那厮看见经管半趴半靠在罗希身上,刚想往她这边走来,罗希丢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他。把眼神看向那一大伙人,端起了酒杯。她这次来就是来喝酒的,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喝完早了事。
一帮大男人看见她端起了酒杯又蠢蠢欲动了“来,咱把经管那老小子放下。”蛋哥又来了精神“看见没?”他掏出了厚厚的一沓红包“你喝一口,哥喝一杯。你喝完一杯哥就给你个红包。怎么样?”
“我要是喝一杯你喝多少,给多少?”罗希想尽量缩短战斗。听到这个,大家就像打了鸡血,哄得一声闹得更欢。钟码已经走到了她身边,要拉住她。
罗希带着不耐烦的情绪,动作不大的甩开他的手端起了酒杯一口闷了一杯“擦!爽快!你喝一杯哥喝三杯,一次给你两个红包。”
“别闹!”钟码在罗希耳边说的很着急。
“姐夫!你看啊。今天我铁定帮你把红包全部拿回来!”罗希一杯酒下肚,身体里压制的兴奋因子全部活跃起来,她意气风发的拍着钟码的肩膀。
碍于太多人在,钟码不好对她说重话,只能暗自用力把她往身后扯。“哎!干什么扯我啊!”罗希撅着嘴“蛋哥!给红包啊。”她双手摊开在蛋哥面前,笑的像只跳上灶台偷腥的猫。
蛋哥也是爽快的人,抽出两个厚厚的红包拍在罗希手上。“你要钱我给你,现在跟我回去!”钟码在罗希耳边咬牙切齿,罗希连表情都没有变化,把红包放在手边,仰头又是一杯。
这女人!
钟码夺过罗希的杯子“我来喝!”
“你喝算什么啊!”
“你本来就得喝!”
“有你喝得份!”
“去去去!你老婆倒了!守着你媳妇去。”
一帮人看着钟码,像是到手的生意被人抢了一样,七嘴八舌的把他赶走。钟码真担心罗希,以前喝一杯就难受的抓耳挠腮。当年也就是因为一杯红酒…他混沌的脑子突然很清醒,这半年来就算努力隐藏回忆,可是越是想忘记的事情,就越是深刻。他对罗希的记忆一点不少。
罗希还在如火如荼的喝着,手里的红包越来越厚。钟码这边越来越着急,一边自己被他们灌着酒,一边往她这边不停瞄。罗涵也不好受,她被灌了不少酒,人晕晕沉沉靠着钟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