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1 / 1)
程宝堂真忙假忙地忙起来,见不到陈淀青,也不想见霍承嘉,但作为一个部门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在霍承嘉正看他不顺眼,见若不见、爱理不理的。正和他意。
“春天猫发春,夏天人发春。”郑源瞪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盯着程宝堂。此人是白御风的小助理,长得苗条却圆润,很讨喜。两人因白御风一案结识。小助理便黏上了程宝堂。
“你这话可说错了,人一年四季都发春。”程宝堂说。
“夏天尤其发。哥,你怎么能穿这么少出门,锁骨都给人看见了。”郑源伸手把程宝堂衬衣顶端的扣子系住了。
“你想勒死我啊?”程宝堂又解开。
“哥,你在犯罪,在勾引我。”郑源贴近程宝堂放低了声音。
“小子,勾引你了怎么样?”程宝堂觉得郑源此刻很搞笑,像只耍赖不成的猫,正百爪挠心地想讨来一点好处。
“我自愿上钩!”郑源眼睛里放出亮晶晶的光芒。
程宝堂一笑推开他起身出了酒吧大门,郑源一路追到车里。
“送你回家?”程宝堂问已经坐实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的郑源。
“我要去你家。”郑源向程宝堂飞去一个娇媚的眼风,然后压软声音百转千回地叫了一声“哥哥”。
这招意外地受用。程宝堂把吉祥物似的郑源载回了家。
郑源洗完澡敞着浴衣进了程宝堂的房间。
“舍得出来了?”程宝堂从《暗店街》上方露出一双眼。这是陈淀青走之前读的书,书签夹在157页。
“哥,雅趣呀。这谁呀?”郑源从程宝堂手中拿过书,胡乱翻了一通。
“2014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帕特里克·莫迪亚诺,皮儿上写着呢。”程宝堂说。郑源白花花的胸膛晃在他面前。
郑源瞥见程宝堂在看他,便把书丢在一旁,千娇百媚地做到程宝堂腿上。
“管他是谁呢?”郑源的声音低沉又沙哑,拉着程宝堂的手抚上自己的胸膛。
“你也太心急了。”程宝堂也压低声音沙哑地说。
郑源立时扎进他怀里扭成一股糖。
程宝堂抱起郑源把他扔到床上。郑源彻底敞开浴衣,赤条条地躺在他面前,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我洗澡去了。”
说完,程宝堂一阵风似的刮进浴室锁上门,拧开花洒,克制不住得笑出声来。郑源明白自己被耍了。他裹好浴衣走到浴室门门前开门,发现们被锁了,他便把耳朵贴上门,听到水声中夹杂的笑声,顿时怒不可遏。
“程宝堂,你个王八蛋,怎么没憋死你啊!等你出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个兔崽子!王八蛋!”说完,他狠狠踹了浴室门一脚。
郑源回了程宝堂的房间,怒气难消,又踹到低矮的床头柜,把自己的脚趾头钉了个七荤八素。他坐到床边抱着脚丫子揉,一眼瞥到散落在地上零星的杂物中落着一个白氏企业的徽章,他捡起徽章,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这个徽章和普通员工的徽章不同,普通徽章是黄铜做的,这个徽章正面是纯银,背面是上好的和田玉。这样的徽章他之前只见过两个,一个只老板白御风的,另一个在老板的正牌爱人成嘉英手中。这是第三个。难道程宝堂和白御风的关系也非比寻常?郑源脱力地倒在床上,一把把的念头成堆地向脑子里涌。
程宝堂回了房间,看了看歪倒的床头柜、狼藉的地板和床上的郑源。
“□□难消,要抄家啊?”程宝堂踢了郑源一脚。
郑源一骨碌坐起来拉着程宝堂的手。
“哥,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你怎么知道?”
郑源一听就知道程宝堂在开玩笑,于是他拿出徽章。
“这是谁给你的?”
“这有什么稀罕的,白氏企业的正式员工不是都有吗?”
“不是。”郑源给程宝堂细细讲了徽章的区别。
“你的意思是,除了这个,只有白御风和成嘉英有这种徽章?”程宝堂问。
郑源点点头。
程宝堂拿过徽章仔细打量。这是在陈雪晴家找到的,陈雪晴的前夫曾是白氏企业的正式员工,家里有这种东西不足为怪。它居然不是个普通玩意儿。陈雪晴死前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几乎抹掉所有的线索。原来最有价值的线索在他的家中潜伏了这么多年。
“哥!”郑源摇了摇程宝堂,“怎么了?”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程宝堂一笑,“不过,她死了。千万别安慰我,人死了这么多年,我早就不伤心了。”
“我才不关心呢!”郑源笑嘻嘻地说。
“好了,睡觉。”程宝堂把郑源推到床右边,自己占据左边。郑源滚过来抱着他全身摸索,程宝堂笑着抓住他的手。
“手别乱动,我怕痒。”
“哥,你也太直了。人调查说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有双性恋倾向,概率这么大,怎么就没把你包括进去?”郑源停下手上的动作,默默抱紧程宝堂。不一会儿,他颤颤地笑起来。
“笑什么?”程宝堂问。
“我要把你掰弯了,咱俩过一辈子。”
“你也得有这个本事。”程宝堂一掌拍在郑源头上。
“哥,摸错地方了,摸这儿。”
郑源抓着程宝堂的手摸向自己的屁股,程宝堂抽出手又给了他一掌。
次日,程宝堂醒来时,卧室已经恢复了整洁的样子。他下床出了房间,听到抽油烟机轰轰地响。他在厨房门口晃了一眼,郑源正哼着小曲兴致勃勃地做早餐。他嘴上挂了一个笑容,走进浴室洗脸刷牙。
“拌汤?”程宝堂看着桌上自己无法归类的汤。
“大酱汤!哥,你也太老土了。”郑源摘了围裙在一旁坐下。
老土的程宝堂喝了一口汤,味道不错,郑源正笑嘻嘻地等着他的评论。
家里真是很久没人了,看着郑源他心里都能感动地湿一大片。如果是陈淀青坐在这里,程宝堂想,大概三生的夙愿也该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