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1）

玄关暗着，楼上开着的门里透出节能灯银白的光线。陈淀青反身锁好门换了拖鞋向楼上走去。

她知道楼上开着暖光灯的浴室里，陈雪晴泡在热水中被狠狠割开的大动脉流出的血混着水存了满满一浴缸。

陈淀青告诫自己不能走上去，楼上的灯光却如磁铁般吸附着她一步步走上去进了浴室。

陈雪晴突然睁开眼睛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她脸色灰白，一步一步缓慢又僵硬地向陈淀青走近，左腕豁开的口子还在流血。

陈淀青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能动地定在门口。陈雪晴越来越近，恐惧渗入陈淀青的四肢百骸。

她竭力尖叫，却只能发出一点点微弱嘶哑的声音。陈雪晴走到陈淀青面前，扯起一个艰难的微笑，温柔地拥她入怀。

恐惧倏然消散，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下来。陈雪晴身体冰凉，那温度如同冻了一个冬季的石柱，却永远迎不来下一场春风。

陈淀青醒来，揿亮台灯，一骨碌翻身下床跑进程宝棠的房间钻进其被窝。

程宝棠醒来把陈淀青抱进怀里。这种情况他早习以为常。

“灯还开着。”陈淀青说。程宝棠起身去陈淀青房里关了灯摸黑回来。

“睡吧。”程宝棠说。陈淀青卷成一团，冰凉的脚趾头触到程宝棠的肚子，程宝棠握住陈淀青的脚。

不一会儿，两人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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