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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雪海凤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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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云之上,立着两个女子。玥夕始终低着头,立于凌雨菲身后,凌雨菲时不时瞥瞥身后的玥夕,眼角挂着一抹嘲笑之意。

“雨菲,你说,进了雪海,我还出得去吗?”

“能。”凌雨菲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她停了下来,指着前方白茫茫的异常混沌的一片,“这便是雪海。”她双手托起凌秋荻给的令牌,扣向尘世与雪海的交界处,交界处陡然出现一扇规整的四方的门的形状。

玥夕向门里面张望,入目皆白,死气沉沉中似乎透着一丁点的灵气,仔细一看,满地的乱石,几处低矮的山丘,一条蜿蜒的小溪,让人惊叹的是,冰天雪地中的小溪依旧欢快地流淌。看来雪海并非世人说的那样苦寒至极。

一道寒光掠过眼角,玥夕紧接着便觉得腹部一阵刺痛。她稍稍低头,刀刃的寒光刺痛了她的眼,原来,被刺得感觉竟然是这样,疼,疼的要窒息,听到凝音雪说要将她发配到雪海时,心也这么疼过。不过短短一日,她便从天堂被狠狠摔到了地狱,摔得鲜血淋漓,遍体鳞伤。

她抬眼怔怔地望着凌雨菲,“我们不是朋友吗?”

凌雨菲低眼不屑地瞥着她,“朋友有许多种,你不会傻到以为我是真心待你的吧?”她将另一半刀刃刺入玥夕的身体,鲜血飞溅浸在凌雨菲的衣裳上,宛若一幅血色泼墨山水画。她一改往日的柔和,狰狞地笑着,“疼吗?被人背叛的滋味如何?”

玥夕推开她,腹部的疼痛使她混沌的脑海逐渐清醒,她的脸色随着血的流出更加苍白,“背叛?你说的可是师叔?”

凌雨菲恨恨道:“要不是你,慕风怎么会弃我而去?”

玥夕拔出刀,捂着伤口,尽量与她平视,“这么说,当年是你推我到荷塘里的?”

凌雨菲道:“当年你侥幸没死,算你命大,雪海里无任何生灵,我看谁还能救你!”

伤口愈发疼痛,玥夕小心翼翼地喘着气,脑袋晕乎乎地,她咬着牙,用尽浑身力气,道:“你从未得到过,何谈失去?”

像是被说中要害,凌雨菲先是怔了一下,随后着魔般疯笑着。

玥夕额头上挂满冷汗,凌雨菲一直在追求永远得不到的东西,说到底她是个可怜人,如今她如此失态,玥夕开始同情她。

“你那是什么眼神?在可怜我吗?”凌雨菲被彻底激怒,挥掌朝她的脸扇过去。

玥夕本就站不稳,她这一巴掌,打的她晕头转向,直直从云端栽了下去。

落地的一瞬间,玥夕身下冰凉凉的,不光脸上火辣辣地疼,连腹部的伤口也被震开,她疼的快要昏死过去,迷迷糊糊间她看到天上那朵祥云飘走了,她钦慕千年的师父,不信任她;她信任十年的朋友,恨透了她。真心待他人,他人不一定真心待你。玥夕啊玥夕,你活了千年,这么点道理现在才明白,真是够傻的。她扯出一抹笑。

周围安静的可怕,她清楚地听到了流血的声音,身体完全麻木了,眼皮沉得要死,她轻轻喘息着虚弱地望着天空。如果可以,她愿意回莲拖纤月,永生永世不再出来;如果可以,她愿意忘了他,今生今世都不再记起他;如果可以……玥夕合上眼,自嘲地笑笑,都快死了,不会有如果了……

“修行之人慈悲为怀,没想到师兄对爱徒出手还真是别样的狠心。”慕风拦住刚刚送走天慕派弟子的凝音雪,如是讽刺道。

凝音雪完全不在意慕风的讽刺,平静道:“于你看来,除了将玥儿发配雪海,可还有更好的处理方法吗?”

千万种不满的言语顿时凝固在喉间,慕风语塞,凌秋荻在六界是出了名的护犊掌门,以前一个小妖不慎将年少的墨诃绊倒,置其摔伤,凌秋荻知道后大怒,将小妖的整族灭的精光。当年墨诃只是摔伤,这次是他的得意弟子被杀……就算他碍于师兄的面子,明着从轻处理,暗地不知会做出什么事,小蝴蝶的处境依旧十分不利。

见他的样子,凝音雪淡淡道:“若是我偏袒玥儿,只会引起云殇山与天慕派的争端,六界本就已风雨飘摇,若是仙界再生争执,这日后,恐怕就便没有仙界了。”

听凝音雪提到仙界、六界,慕风有些烦躁,“先抛开仙界不论,小蝴蝶不会杀人,更不会杀她的朋友。这么些年,你还不了解她吗?”

凝音雪垂眸——这是他极少有的动作,他回想道方才,他虽是被封了眼,却看得再清楚不过,这一切都是幽霁布置好的,至于为什么只针对玥夕,他虽然不解,却不敢深思,他怕想出自己的徒儿和幽霁有什么关联。

近千年来从未怕过什么,这次,他真的怕了。雪海虽是苦寒之地,却是最能护她的地方,当年清羽尊上便是在雪海晋升成神,想必那里灵气远远高于云殇山,定是个修炼的绝佳场所……他定了定神,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我知道,所以才让她去雪海。”

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趴在花园外的栏杆上,双手托腮,无聊的遥望天际。

花园里争奇斗艳地盛开各种花朵,只有一株向日葵软绵绵的颓着,像是年迈古稀的伤者一般无助。

小女孩仁爱之意倍涨,轻轻纵身一跃,便飞了起来,哪想到踩到栏杆时,脚下一滑,直直栽了下去,正好砸到那株向日葵身上。

小女孩听到向日葵轻轻的痛苦的*声,连忙爬了起来,将压弯的向日葵扶起,一脸歉意。

小女孩从衣裳上扯下一条布,小心翼翼地绑在被她压弯的地方,完事后她一屁股坐在它的旁边。

她自言自语道:“真是无聊,为什么那些姐姐都不敢跟我玩?”她瞥了瞥向日葵,胳膊肘捣了捣它,“要不你陪我玩吧?”她想了想,又道:“不动就是答应我了。”

向日葵果真没动。

她激动地跳了起来,晃着向日葵的身子,“你以后是我的,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夕阳的余晖照在向日葵花上,映在她的脸上,显得暖洋洋的,她浅浅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向日葵,向日葵,唤你‘阳葵’可好啊?”

梦到如此的美梦,玥夕不禁嘴角上扬,那个女孩有了阳葵的陪伴,就不会孤单了。

可她,什么都没有了。

鼻尖酸酸的,她吸了口气,冻得直打哆嗦,脸冻得发僵,身子周围却凉凉软软的,甚是舒服,难道这便是死了的感觉?

她动了动胳膊,却像被禁锢了一般动不了,心生疑惑,她下意识睁开眼,由于平躺着,便用力支着脖子撑起脑袋向胳膊望去,见到眼前的场景,不觉抖了一抖,倒吸一口凉气,“啊——”惊悚的尖叫声盘旋在山洞里,久久不散。

一条又粗又长的纯白色大蛇没有一丝缝隙地、紧紧地缠住她的身体!怪不得会觉得凉软舒适。她的牙齿颤得厉害,想动又不敢动,生怕惹恼了这个大家伙。

大蛇被那声尖叫吵醒,摇了摇硕大的脑袋,吐着鲜红的信子,缓缓逼近她因惊恐而僵硬的脸庞。

玥夕只觉汗毛倒立,浑身冷飕飕的,她清清楚楚看到大蛇红宝石般的瞳孔映着她惊恐至极的模样。谁说雪海无生灵的?这条蛇是从哪来的?

大蛇定定地盯着她,未曾有袭击她的意思。玥夕望着它的眼睛,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了,她觉得它的眼神有些……温婉?蛇头伸了过来,蹭蹭她的鼻子,又蹭蹭她的脸。

什么情况?玥夕伸出手想摸摸它的脑袋,蛇身突然动了起来,她吓得连忙缩回手。

蛇松开玥夕,爬到一边,友好地舔了舔她的手。

它当她是朋友吗?玥夕试探着轻轻拍着它的脑袋,蛇吐了吐信子,丝毫没有攻击她的意思。

她松了口气,开始打量着这个洞穴,洞穴内壁四方平滑,毫无打磨的痕迹,倒像是浑然天成。稀奇的是,内壁的颜色是罕见的雪白色。她所躺的地方是洞穴最里侧的表面光滑的银白色的宽大的石榻,洞的左侧是一块凸起的石块,看石块的模样,像是书桌。

难道有人住在雪海?她满腹疑惑望了望蛇,不管它能不能听懂她的话,自顾自说了疑惑。

蛇望着她,似乎在专注地听着,听罢摇了摇白色的脑袋。

它能听懂人话?莫不是有了灵性还未修成人形,就像以前莲托纤月的虫宝宝一样?

玥夕试探地问了一句,“这是雪海吗?”

蛇点点头。

怪哉怪哉,洞穴有人住的痕迹,却没有人。

“你住在这?”

蛇晃了晃脑袋,摇着硕大的身姿爬到书桌旁边,头伸到书桌下面,咬住一本书递给玥夕。

这里有书?玥夕接过书,只见一朵优雅的盛放的火红色凤尾花静静地印在书面,随意翻开几页,上面尽是些上古繁杂的字体、符号,字体潇洒俊逸,有几分像凝音雪的笔迹。

凝音雪……

她垂眸,吸了口气,静静合上书,放在一边。

沉默良久,她突然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眼底却平静像一汪湖水,甚至有些死气沉沉,全然没有了往昔的灵气。

蛇头攀到她脖子上,靠在她的肩上,似是在安慰她。

她抚摸着它,枕在它身上,缓缓说道:“十年的相处,抵不过他人几句挑拨之言,他心系苍生,我便心甘情愿为苍生付出。我虽是妖,可也未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唯一对他隐瞒的,便是对他千年的倾慕。”

蛇似乎听懂了。

她擦擦脸上的泪水,“你还没有名字吧?你救了我,给了我日后活下去的希望,便唤你‘小翌’如何?”

深夜,玉笙歌颓然坐在林子里,一坛酒接着一坛酒往喉咙里灌。

身后传来阵阵凉意,玉笙歌头也不回,“你杀了雯溪。”

幽霁坐了下了来,“是我。”声音阴沉地可怕,玉笙歌打了个寒颤,抱起一坛子酒,“她是无辜的,为什么非要选她当导火线?”

幽霁挥袖打翻他怀里的酒,血唇没有往日上扬的弧度,玉笙歌今日情绪失控,差点坏了他的计划,他不免有些怒意,他低眼睥睨着颓废坐在树下的玉笙歌,眼底竟弥漫着淡淡的悲伤,现在的玉笙歌身上有阳葵的影子,他们都失去过所爱之人。

幽霁动了恻隐之心,“我可以把她还给你。”

什么?玉笙歌抬起头,惊奇地打量着面前沐浴在月光下的黑衣人

幽霁狠辣,玉笙歌以为足够了解他,可幽霁方才说话的语气虽是阴沉,却多了些平日里从未有过的人情味儿。

幽霁又道:“但你要答应我,若是日后你因为她偏离我的计划,我定要她魂飞魄散,永不入六道轮回。”

玉笙歌愣了一愣,迅速反应过来,他单膝跪下,“属下定会听从大人的命令,绝不敢有任何违背。”

幽霁道:“记住今日你所说的话。”他侧过头,对着身后的黑暗唤道:“君莫舞。”

从暗处缓缓走出一个男子,玉笙歌微微诧异,凭自己的修为,竟全然没有发现幽霁身后还有人,这个叫君莫舞的,修为绝不在幽霁之下。

玉笙歌透过淡淡的月光打量着君莫舞,此人白色底衫外罩浅蓝色纱衣,在月光下,整个人仿佛身在云中雾里,本该让人觉得遥不可及,但是他的气质却是柔和温润的,若不是幽霁唤他出来,玉笙歌该认为他是仙界中人了。

幽霁继续道:“魂魄取回来了吗?”

君莫舞恭敬道:“取回了。”他摊开手心,青色的火苗在他的手心跳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虚弱的仿若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散。

玉笙歌扶着树干站起来,小心翼翼接过君莫舞手中的火焰,视若珍宝地护在掌心。

君莫舞道:“她的魂魄羸弱至极,即便投胎转世也是痴儿,现在将它交给你,好生养护,魂魄健全时再送她投胎。”

玉笙歌感激地望了望君莫舞,颤抖着点了点头。

幽霁道:“这些日子做好天慕派弟子,不要露出狼尾巴。”

玉笙歌消沉的眼底渐渐焕发出往昔的神采,他弓着身子,拜道:“是。”

幽霁点了点头,回头对君莫舞道:“回含章宫。”

待他们走远,玉笙歌轻轻地摊开手掌,将魂魄护在胸前,他的脑海里浮现她的温柔如水的笑颜。于他来说,世上最美妙的感觉,便是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冷风透过漆黑枝桠的缝隙吹来,他极为敏感,连忙合起手掌,生怕她冻着,生怕这阵风将她的魂魄吹散,生怕再失去她,他柔声道:“雯溪,走,我们回去。”

无论何时,雪海总是被洁白的雪覆盖,安静和谐。

洞穴里,一个女子蜷缩成一团,靠在蛇身上沉睡着,眉头微蹙,偶尔发出一两声嘤咛,似是梦到了极为痛苦的事。

细看下来,她的怀里护着一本印有凤尾花的书,书页被风吹得露出一角。

书似乎有了灵气,开始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华,火红色的半透明的凤尾花图案渐渐浮起到半空,花瓣迎着微风如涟漪散开般荡漾,仔细看来,那朵凤尾花竟是盛放在一个白衣男子的额前!

白衣男子的容貌与凝音雪有七分相似,不同的是,他清澈的凤眸中溢着凝音雪没有的柔情关切;一袭无暇的白衣虽是显得清冷,却隐隐透着股妩媚之气。整个人的气质与其说是清冷孤傲,倒不如说是温润如玉。

他缓缓走近石塌,轻轻坐了下来,望着沉睡的玥夕,嘴角露出一抹柔和的,淡淡的笑意,这一笑,足以倾倒众生,足以使六界失色。

他理理她鬓角散乱的发,洁白修长的手指却像空气般穿透她的发,有种可望不可及的感觉。他抬起手,望了望自己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过是一缕残留在书上的念想而已。

小翌听到空气微微震动的声音,极为敏感地醒了过来,警觉地望着白衣人。

白衣人并不惧怕小翌,定定地站在石塌前。

小翌蜷着蛇身将玥夕护在中间,向白衣人吐吐信子,警示他不要靠近。

白衣人慈悲地望着小翌。

小翌亦是望着他,警觉的眼里逐渐布满了疑云,不多时便低下脑袋,像是在跪拜。

白衣人微微点头,白衣逐渐消散于洁白的世界,最后留在半空的凤尾花旋转着重新落回书面上,一切又回归平静,文雅风度、透着威严、清澈干净的声音在洞穴里响起:“好生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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