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金矿(1 / 1)
夏侯家的人改个名字
夏侯是的长子改叫夏侯渊,本来叫夏侯进的,我忘了有个小配角叫贾进的,起名字很烦耶
所以夏侯家的人名,老爹夏侯是;长子夏侯渊;次子夏侯仪(死了)
这里是碎碎念分割线——————————————————————快点更完,快点更完空旷的暗室中回荡着那人低沉的声音:“夏侯是,你就带了这些来?”
他暗紫的手指微微一抬,那地上堆满了十几个青壮男子的尸体。
夏侯是道:“大人,伏凰城中风声正紧,若一下子抓太多怕会引起上头的注意。”
裹着黑袍的男子冷冷一哼,枯瘦如柴的手招了招,那一直匍匐在角落里的暗影缓缓蠕动了起来,仿佛是一条蛇。
那东西动了动,窜到尸堆附近,天光下竟是个逶迤着蛇身的少年,少年面目憔悴,上身布满细密鳞片,下身完全是蛇的身体。
“你可以开始了。”黑袍男子命令道。
少年直勾勾盯着那些尸体,片刻,俯下身将那些鲜活的还没有散尽的精气一点一点吸入,这些人才死了没多久,连血都还是热的,精气尚纯。
不多久,那些被吸了精气的尸体慢慢风干变作一团团纠结在一起的躯干,可怕又可怜。
夏侯是殷勤地对黑袍男子道:“大人,请享用吧。”
黑袍男子微微抬首,他整张脸已毁,甚至还在慢慢腐朽,只剩一双眼睛阴狠冷冽。
蛇身少年被那眼神看得瑟缩了一下,下一刻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拽了过去,少年惨叫一声,只见那黑袍男子钢钉般的手指□□他的胸口,一片片破碎的白光从少年胸口飞出镀到男子身上。
少年浑身抽搐,死命挣扎着,因痛苦面庞扭曲到极致,丈长的蛇身剧烈扭动着扫过暗室留下一片狼藉。
直到少年口吐白沫,双眼微凸,濒死之际那黑袍男子松开手将少年扔在了地上,少年猛烈地喘着气,又因胸口的痛楚撕心裂肺地嚎叫着。
夏侯是走上前对那男子道:“大人,既然这灵蛇可助您恢复功力,您大可直接吃了他,何必每次大费周章......”
男子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懂什么,赤渊乃上古灵蛇,千年难遇,我若吃了他自然可以功力大涨,但今后再无灵物可享,无异杀鸡取卵。”
夏侯是忙道是,黑袍男子问:“圣地的下落你弄清楚了吗?”
“不曾,”遇上男子尖锐的目光,夏侯是瑟缩了下道:“圣地的下落一直由引路人世代相授,但只要圣女无碍,引路人绝不会自曝身份,所以我并不知引路人是何人。”
“圣地何时出现?”
“待凰族大难之日,由引路人指引,花神祭祀,凤凰鸣歌,圣地方大现于天下。”
“何谓大劫之日?”
“这......”
夏侯是犯难,关于圣地的传说是每一个凰族中人都知道的,他虽身为长老也不比其他人多知道多少。
黑袍男子冷冷笑了:“你当然不知道,上一次凰族大劫还是在千年前,什么叫劫难,不过血海陈尸罢了。”
“大人是何意?”
“等到伏凰城变成一座死城,就是大劫之日,到时那个引路人必定要出现,你们凰族之所以从天地初开时便生生不息就是因为圣地,有了圣地一切都会死而复生!”
夏侯是有些茫然,他毕竟是一介凡人,无法领悟千年前所发生的一切。
“大人,”他道:“近来一位神君驾临凰族,似乎与巫咸等人是好友,连乌力罕长老都要尊称他太师祖。”
男子轻笑起来,好像早已知晓此事:“月神而已,若是几十年前的他是得筹谋,可如今他早已今非昔比,不足为惧。”
“他杀了小儿,请大人为我报仇!”夏侯是眼神亮了亮,忙跪下道。
男子看了他一会儿尖锐笑了起来:“哈哈哈,报仇?我要做的何止是报仇......做好我交代你的事,做干净点。”
“是。”
*****
入暑的天气,热浪沸腾,搅得人心不耐,正如伏凰城中暗处明处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昨夜寅时,三名脚步羸弱的男子在山道上被人发现,三人面色青紫,骨瘦如柴,看模样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多天且久不进食。
那三人刚回城中,便使伏凰城炸开了锅,因为他们正是先前无缘无故在城中消失的二十三名青年男子中的三人。
于是剩余二十人的下落便是那些人的家属与区防官最关心之事。
三人都曾在夏侯新府搭建过程中失踪,后都回忆自己是被一群不知身份的黑衣人带走的,而后被带入了一个黑色暗道,暗道中养了一窟蛇,其余人已被蛇咬死,他们三个拼死逃出。
所有人都在猜测那群黑衣人是何人,蛇窟的下落,渐渐的物议的风向便转向了近来大小事不断的夏侯府。
多名失踪者家属日日携众人在夏侯府门口闹事,就连凰族三祠长老会都将夏侯是叫去问话多次,夏侯世家的威名有下降趋势。
*****
夏侯府。
夏侯是在厅中踱着步子,眉头紧锁,知道自家主子正在心烦,旁人不敢来打扰。
夏侯夫人郝氏挥退侍女走了进来,温言道:“老爷这是为何事烦忧么?”
“这几日城中都快闹翻了,你听不到么?”夏侯是颇为不耐。
郝氏叹了口气道:“妾身妇道人家懂得委实不多,唉,可惜渊儿这几日去了外州,要是他在身边一定能帮到老爷。”
夏侯是没回答,兀自思考着。
郝氏默默了许久,似乎下定了决心道:“老爷,物议哗然,只一味打消只怕会适得其反,不若转移注意力......”
夏侯是停下了脚步,郝氏适时顿住了话,夏侯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这句话是谁教你的?”
郝氏松了口气,淡淡微笑道:“妾身娘家有个远亲,此人在晋阳颇有才名,不过怀才不遇,日前来伏凰城投靠,这话就是他说的。”
“晋阳人,此时过来投靠,倒是巧的很。”
“妾身知道老爷会怀疑他,早查过他了,其实此人和仪儿有关。”郝氏小心翼翼道。
“和仪儿?”
“正是,老爷可还记得三年前仪儿去蒯州路过晋阳,在晋阳住了几日,当时那人的老父因为喝了酒失手杀了人,仪儿救了他父亲,所以感念于心,如今听闻夏侯府有难题,特来献计。”
夏侯是闭着眼睛似乎在听又似乎不在听,郝氏斟酌了一会儿才道:“那人家里并无显赫背景,是以又不得志......”
“哼......”夏侯是冷冷一笑,神色却松了下来:“仪儿倒是替我做了件好事,可惜我这个做父亲的至今不能为他报仇。”
“老爷......仪儿死得好惨,你一定要替他报仇啊。”如此,郝氏泫然欲泣。
夏侯是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谭均。”
*****
数日后,天边曙光微亮,伏凰城郊,几名樵夫经过一片沼泽地却听见芦苇丛生中有异响,诸人都觉得渗得慌,其中一人大着胆子悄悄探了身子,只瞧见天光下头芦苇丛中一点晶莹闪烁。
那人一喜,忙走近,将那物什捡起一看,一块石头模样的东西,上面依稀可见金沙闪烁,他放在手里掂了掂,又摸了摸咬了咬才兴奋道:“是金矿!金矿!”
几人皆欣喜若狂,又沿路找了一会子,竟又捡到了几块,于是推测这片人迹罕至的沼泽地暗藏了一座金矿。
第二日,伏凰城外有金矿一事如清风吹至城中每一个角落,城中男女老少茶余饭后谈的都是金矿,很快凰族掀起一场颇为壮观的金矿热。
******
炎凰冲进书房,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凉茶一饮而尽,满脸怒不可遏。
巫咸正在看什么公文,闻声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幽幽道:“什么事惹我们的凰儿生气啦,快说出来给巫咸哥哥乐乐。”
炎凰一掌拍在桌子上,气冲冲瞪着他道:“城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你还沉得住气?”
“哦,什么大事?”
“什么大事?城里失踪的二十三人只有三个人活着回来,其余二十人踪迹全无!”
“这件事啊,你不是已经派萧韶去查过了么?”
巫咸的神情云淡风轻,炎凰一时拿不准他究竟有没有把这件事放心上,又气又疑惑只好道:“他们三个是人证!失踪案从头到尾夏侯府与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趁现在去把夏侯府搜个底朝天,特别是抄了那座黑咕隆咚的塔,我就不信查不出什么东西!”
“你去搜了?”
“没有!”炎凰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两个字。
“为什么?”巫咸托着腮饶有兴趣地看着炎凰。
“时机不对,证据不够。”
“时机哪里不对了,证据的话,有三个人证怎么不够?”
炎凰缓和了会气息才道:“那三个人都是普通凰族百姓,说的话不够分量,可信度和贾进娘子没区别,我们要人赃并获,夏侯是在凰族威望很高,这三个人的证词不足以动摇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继续。”巫咸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几天本来百姓们关于彻查夏侯府的呼声很高,我就在等那个时机,可是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个什么金矿,现在除了原本的家属根本没有人再关心此事了,”炎凰扶着额头对她的百姓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唉!你说这些百姓怎么回事?金矿的事情真假不论,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们都不在乎么?”
说完,逼近巫咸,怒瞪着他愤愤道:“还有你,身为一城之主,居然不作为!”
巫咸耸了耸肩,一副你错怪我的表情道:“非也,非也,我虽为一城之主,但也不能下令不准百姓们发家致富吧?再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之至理,何况伏凰城中每日指望十枚铜铢讨生活的百姓岂止千户,他们并非衣食无忧。”
巫咸虽然笑着说,但所言并非没有道理,炎凰也是气盛,现在气消了细想也是道理,不过毕竟不甘心。
于是低着头自顾自将发丝在手指上绕啊绕啊,巫咸与她相识已久,自然知晓她此刻在生自己的气,道:“凰儿啊,你虽然外表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但你真真活了一千两百多岁了,咱们伏凰城何时有过金矿,你也不想一想?”
”你是说......?”
眼前的姑娘眸光闪烁,巫咸知她懂了,遂笑道:“你是凰族圣女,又那么好管闲事,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只一句,不要先入为主。”
“哼!”
炎凰瞪了他一眼气哼哼地转身,正遇上拿着茶点进来的姝染,炎凰赌气顺走了托盘上的点心,还将茶壶中的茶喝得一干二净,走人!
姝染好笑地望着托盘上的一片狼藉,对巫咸道:“你怎么总能惹殿下生气?”
巫咸一边看公文一边道:“我与她千年来都是如此。”
姝染低了眼睑,轻声道:“这千年来你不曾有一瞬喜欢她么?”
巫咸抬头看她,一只手握住她的手,郑重地一字一字道:“我待她只如幼妹。”
姝染嫣然一笑:“恩,我知道。”
转而道:“你和殿下准备对付夏侯是了吗?”
“恩,夏侯是一直觊觎圣地下落,圣地事关凰族生死存亡,我不能让他得逞。”
“你要怎么除?夏侯世家在凰族地位举足轻重,实难撼动。”
“对于这样的大树连根拔去实难,我们可以封去他的支撑来源,等他自己力竭枯死。”
姝染拿起巫咸桌上的那本公文,上述近来有凰族百姓意外发掘金矿一事。
巫咸面上浮起一丝浅淡笑意:“城中失踪人口找到了三个,听那三人讲述毫无章法,恐怕无法取信他人,但也够让物议沸腾。”
“但金矿的出现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姝染接口道。
巫咸点点头:“现在城中关于失踪案已不那么热衷,所以凰儿很生气。”
见巫咸目光深远似乎还有思虑,姝染不由道:“此事不是按照你的想法发展么,莫非还有什么隐情?”
“夏侯是行事缜密,但那三个人显然是一个太大的纰漏,能瞒过夏侯是的耳目做这件事的人只有他了。”
“你是说哥哥?”
“恩,而且他后面还有手段。”
“哥哥这么做是在帮你,你有什么担心的呢?”
“关于洛月,我其实越来越不懂他,”巫咸揉了揉眉心,苦笑:“从前我当他是知己好友,可以无话不谈,可是现在他于我或许只是我该尊崇的神界月神。”
“天帝与梵界佛门请兄长除去那叛僧阿佶乎弥谒,哥哥他为此事殚精竭虑......你也担待些。”
“我知道他是在帮我,但不论是我,凰儿,还有整个凰族都在他的掌控里,我们只是他的棋子,东海这三十多年不知有没有成功压制他体内的魔性,我怕洛月早已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洛月。”
姝染也颇为忧心:“哥哥一直是清风朗月,这么些年来我从未见他有如此深重的仇恨,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小薰仙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