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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披玉挂琼 白头而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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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斗篷的裘边在积雪上擦出一道弯痕,宋炆升并未掩饰讶然的神色,他抱起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轻吟道:“颂,六哥从没觉着你傻,不过还是小瞧你了,你接着往下说。”

苏君耳根蔓红,略扭捏了下,目光平平地看着他道:“再后来,你就跟刑部那吴大人上我们家搜家来了,六哥,画里面有茶叶么?你们俩趴在上头瞧得那么认真?我一直觉着奇怪,以当时余公公的权势,根基浑厚,他家大业大的,京府里那么些个茶铺,何至于跟我们家过不去,现在想想,他从一开始为的应该就不是打压我们家茶铺的生意,那不过是口头上的说法,掩人耳目罢了,我瞧搜家才是目的,为的还是那幅画,六哥,我说的对么?”

宋炆升点了点头,松下手臂,抬手轻扫去她眉梢上沾染的雪片,低声地问:“颂,你想知道你的那幅画是怎么回事儿,是么?”

她眼波微漾,晃着漫天的雪光,他降下视线,将她整个人括进了眼底。

“年前渠沟儿里捞上一失了肠子的老太监,这事儿还没忘罢?”宋炆升问。

他语调轻柔缓缓注入心头,苏君心律渐齐,点头浅笑:“我记着呐,六哥有什么直说,无妨碍的。”

宋炆升略松了口气,膛子里却收缩地更紧了,“他,就那老杨头,曾在御前行走,是圣上的主管太监,卸职后一直在内城茶儿胡同那片儿住着,圣上挂念旧情,对他尤为关照,不该有人顶着风头去动他的,可他还是丢了命,”他慢慢叙说着,一面拉起她的手扣在他掌心,“那是因着他清楚圣上立储诏书的下落。”

她瞬间恍惚的神情让他心疼极了,他捂住她的手像握了两颗雪疙瘩。

“那幅画就是那封诏书么?”她鼻翼紧缩,抬着脸问他。

宋炆升轻嗯了声,“我们北镇抚司衙门里逮着几个人,据他们其中一人供述,他杀那老杨头时,从老杨头口中逼问出来的话,你母亲,陈女官生前在皇后身边供职时,曾得到过皇帝的赏赐,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后来朝中呼吁立储之事愈演愈烈,皇后有意跟圣上暗示过,圣上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由颇为震怒,不过却撂下‘诏书已下,皇后忘性不小’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一经撮合,唯有你母亲得赏之事最为古怪,原本此事是颇为隐晦的,抵不住各位王爷手眼通天,偌大的宫宇中,犄角旮旯里不定埋着谁的眼线,宫中赏赐全部都记录在档,那时你母亲已经出宫,那幅流出宫外御赐的墨梅图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苏君心里响起一声哔剥,他的声音裹着雪沫浇得她心头湿冷,“所以,包括余公公,所有人都是冲着它去的是么?秦家设局要挟我的婚事,京府各勋贵家连连失窃,不过也是贼人遍地撒网,制造假象,打着幌子探我们家的底儿,都是为了一幅有可能成为诏书的画而已,是么?”

她语调阴冷,一字一句地抽打着他,宋炆升调开视线看向她身后的青石壁,“颂颂,这都怪我,那日你家失窃,若是我能拦住你,不让你开口,他们就不会这么快就知道画在你这儿了。”

苏君垂下头摇了摇,“没用的,以他们的手段,早晚要被发现的。”

他握紧她的手张口想要安慰她,她蓦地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问:“那么六哥你呐?你跟他们一样么?也是为了那幅画么?”

宋炆升一噎,胸口被刀揦似的疼痛,他目光顿挫,低低地问:“颂,你觉着呐?”

她看着他,泪涌如注,嘟囔着说:“我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

他将她掖进怀里,不住地安慰道:“你觉得没错,你觉得没错,我怎么能跟他们一样,快别哭了,再哭六哥就要被你哭化了。”

她瓮声说:“你要,我给你就是了,干嘛呐,非得骗我幅假画,活活当人靶子!”

他扣住她肩头,轻晃了下,“颂,你别哭,先听六哥说话,我今儿着急找你就是说这事儿的。”

他牵着袖头抹着她脸上的泪珠,一面哄着她说:“再哭脸上都能开盐场了,卖钱为自个儿攒嫁妆么?”

她吭哧着笑了下,抬起他胳膊蹭了蹭泪,捏着嗓子道:“就知道挤兑我,你说罢,我听着呐。”

她垂着眼,眼皮上尽数抹着娇羞,这让他稀罕透了,费力稳了稳心神,肃下声说:“上月那回,我设的那是个调虎离山的局,追我的那帮人,没能让他们得逞,我当着他们的面毁了你送我的那幅假画,如今但凡知道那幅画存在的人都以为它被我毁了,眼下只有咱们俩知道真家伙还在你那儿呐。”

苏君心里腾腾直跳,仰着脸,声若蚊蝇地问:“我知道六哥是为着我好,可晋王爷不会怪罪你么?那东西拿着烫手,不如早脱手了的好,六哥既为晋王爷所信用,我便跟你心思一致,交由他也好。”

宋炆升别开脸,轻叹了口气,解释说:“颂,事情没那么简单,帝王心术尤为深沉,不会顾念咱们半分恩惠的”,他转回脸看向她,“你给了他好处,日后难保不会因着这个而被他牵制,那封诏书上储君立得是谁未知,倘若不是晋王,诏书进他手里,那么对你,对整个侯府便是一场劫难,失窃的案子,老杨头的案子,背后是谁人指派,横竖逃不出宁,晋两位王爷,颂,你懂么?”

苏君打了个寒噤,咬着牙根儿点了下头,又听他说道:“对付其他王爷来讲,也同样适用,从根上撅断了他们的心思,便能保你无忧,你放心,东西没了,几位爷才更能放心,往后去怎么着,各凭本事,谁有能耐,谁称霸王,我遭人追杀,那种境况下,毁物跟丢物相比是上策,王爷倒不至于因这个怪罪我。”

雪风溜进巷中发出一声呜咽,两人披玉挂琼,白头而立。

苏君抬手抚着他前胸上的龙鳞绣片,“八爷是宁亲王的人么。”

宋炆升眼珠紧缩了下,碾碎了她映在里头的影,“他们不会再来了,你别怕。”

她低下头摇着他腰间的挂穗,讷讷道:“我不怕,我是担心六哥你,那幅真的怎么收拾好呐?”

他心下黯然一声叹息,端起她的脸细细琢磨,如墨的眉眼,挂着雪雾,山水画似的,怎么都品不够,他缓缓扣上她的唇角轻啄,鼻息温热相织,“留着,万一我这计策败露,颂颂,你留着保命。”

他拉着她的手缓缓步着,她的脚印扣进他的,漫天雪毛簌簌飞舞,将他们的身影裹在一起,时隔多年后,他时常想起这场风雪,身旁的那人,是他那时摁错了机括,一切明晰如旧,却似乎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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