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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双味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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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檐围着蛛网,墙皮剥落挂着黄土坯,跃阳叩开铁铜门环,结了满手红锈渣。

一衙役抬眼望到门口,“顺天府衙门查案,无干人物儿让路,回罢。”

飞鱼纹尾隐匿,彩绣龙首昂面,宋炆升转过身拘着目走近,“谁叫你来的,回去!”

苏君探身向内看,被他一喝缩回脖儿,“我来找乔掌柜,他在里头没?”

院顶一双鸟雀扑棱着翅飞起,一声哭叫重锤在脑穴,苏君迈开步被人扣住臂,“回去!”

甩开束力,急扑了几步,石子路旁泥缸里的枯枝埋进她手心儿,残叶碎落,覆了满鞋面。

过了道门,走近后院东侧一间房,苏君握住门框,双脚楔在原地起不开步,探颈进门,日光从窗纸上的一只洞眼穿过,一人平躺在草席上,四肢僵卧,旁边一妇人趴在他身上抖动着两肩,衣裙上沾满草芥尘土,光晕扩在两人四周。

苏君合上口吞咽,干痛从喉儿头燎至胸口儿,眼前事物虚晃,身后传来疾步声,扭过脸头顶的白光直扎进眼底儿,腿脚失力,膝盖儿磕着门框往下滑,身子一轻,一人眉骨深邃,低眸看她,“不听劝,回回都要硬闯么?”

大风裹着冰碴子刮过,梅花瓣儿打落一地。

苏君拉他衣角,“我冷,咱回屋儿去罢。”

男人摘下斗篷罩住她身,“还冷么?”

苏君来回跺着脚,“冷!”

男人拉着她手进屋点开炭炉,“这回呐?”

火流扑面,地砖映红,苏君点头,“好了。”

男人抚开她手,“呦,这手怎么了?”

苏君迎着火滚泪,“挂伤了,他们都欺负人。”

男人叹了口气,抬手碾去她泪珠,“娇女子泪多,让你不听劝来着。”

苏君拿下他手,跟他脸一样,模糊看不清掌纹,“我听您今儿声音变了。”

男人反握住她手,“你手疼不疼?树叶儿上都沾上血了。”

苏君喊疼,男人哈她手心儿,“上点儿药罢?”

苏君摇头,“上了药,蛰着疼。”

男人放开她手转过身,苏君道:“您老是这样儿?”

男人问:“我什么样儿?”

苏君抬手摸了摸眼角儿,“说着话,撂下人就走。”

男人道:“你放心,不走,我给你拿药去。”

手心湿热,撑开眼,一人垂目托着她掌翻裹着纱布,苏君抽手被他扣住,“醒了?别动,想留疤呐?”

身上覆着棉被,床尾置着火盆,苏君坐起身觑他脸色,“我方才没说什么话罢?”

宋炆升抚平她手背上的纱布打了个结,背身走到窗前,“没有,安生着呐。”

苏君着地理了理衣裙,“这是哪处儿?时候儿不早了罢?我得走了。”

宋炆升转过身上前摁住门,“听听自个儿嗓子成什么样儿了,刚发了回热知不知道?什么事儿都能逞着性儿来呐,下回还干不干这事儿了?怪可怜的,让谁看呐。”

苏君握了握拳,十指连心说得不假,牵得心肝肺儿都是疼的,“横竖用不着你管,没得不是你家人,你知道我多着急?”

宋炆升一噎,“哪回碰上麻烦不是我管,你欠我好几趟人情,我管你两句做不得么?说归说,哭什么,我错了不行么,姑娘家的泪豆儿金贵,别浪费了,啊?”

苏君避开他手,抬手背擦去泪,“总归还得再谢你这一回,欸,这事儿是不是余公公干的?”

宋炆升别回腰间汗巾低头打量她,“不说你也能猜个大概,不过清早尸身刚找着,城那边儿就有人投案,这事儿不好办,指望你家这案子拿捏他恐怕难,你什么打算?”

苏君问:“人怎么没了的?”

宋炆升垂下目,“顺天府衙门的仵作说是溺毙后被拖运到这处儿来的。”

苏君捋了捋袖头,“我打算拿他抵命。”

宋炆升靠在桌子上叠着双腿,苏君道:“没指望你能相信,左右不能由着他不管,要了条人命不打算认,哪儿那么容易。”

宋炆升抬头,“没说不信,只这事儿你一人儿办不成,得我帮你,晋王跟他不光镇国公一笔账要算呐,其余想扳倒他的人多了去了,碰着时机,拿他未必不容易,收拾他是早晚的事儿,也算不上特意帮你,怎么样儿,乐不乐意?”

苏君盯着他,“这么好心,不是坑我呐罢?”

宋炆升立起身,“我能坑你什么?要紧咱俩要对付的是一个人儿,我就顺手一事儿,也不要你报酬,不便宜呐?”

苏君默了半晌,“成,信你一回。”

宋炆升点头,“不过咱们事先得说好了,方子手段听我指挥,慢等时机,耐着性儿,往后不能照着这两回来事儿了,手脚金贵的,碰坏了,怪可惜的,你道好不好?”

苏君耳根一热,抬眸见他深眉宽目,探着脸看她,忙调开视线应了声好。

宋炆升扭腰从桌上提起一牛皮纸袋递给她,“城外就这家客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没个吃饭的去处儿,我早前买的,你先垫垫。”

苏君看向窗外,天际半墨半白,“这么晚了。”

宋炆升嗯了声,“快病一下午了,吃罢,完了送你回城。”

苏君接过纸袋张开口,拿木签扎起只绿豆酥,酥皮上戳着红印儿,“你也知道老鸿昌?京府里头,只他家的绿豆酥好吃。”

宋炆升抱胸靠着窗框往外看,“也是刚知儿道的。”

客栈的伙计支起脚点着门廊下的灯笼,一人轻骑着马走近门口,伙计拱了拱手,“大人这就走了?”

苏君看向门外,通体乌黑的长鬃马撩着蹄子来回转头,宋炆升提着辔策侧身轻晃,暗青的袍角融于马身,“走罢,送你回城。”

一人上前,沈腰高个儿,隔开她视线,“我送你。”

宋炆升俯身看进堂内,跃下马跨进门低头抱拳,“见过郡王。”

祁冀蹙眉看她,“怎么,不愿意?”

苏君低下头,“民女卑微,您金贵,怕糟践王爷声誉。”

祁冀一怔,上前一步,“不嫌丢人,你跟他一道儿怎么不考虑考虑自个儿声誉?”

苏君觑了宋炆升一眼,“宋大人处置我家案子,半路上撞见的,算是履行公务,无妨碍罢?”

祁冀舒开眉,门外晃过一人,苏君忙叫他,“跃阳,我在这儿呐,赶车过来的?你带我回家。”

马蹄脆响声远,宋炆升上前揖手,祁冀撩袍坐下身,“省省,我问你,你什么意思?”

宋炆升坐他对面,“王爷什么意思?”

祁冀双肘支在桌上,叉指探身,“老爷们儿了,你明白我什么意思。”

宋炆升一手捻着茶盅杯口,“王爷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

祁冀直起身眯眼看他,“你是为人?是为物儿?”

宋炆升顿住手,“微职瞧不出个中差别。”

祁冀冷笑,“她脑瓜儿还没开窍,经不住人唬弄,既这么,你趁早别去招她。”

宋炆升抿茶轻笑,“王爷话说得太早,如今咱们还不如驾车那小子招人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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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君透过窗看,东厢廊檐下燕窝里探出几只尖喙,相簇相拥,袖头一紧,转过脸,小赵氏往一旁凑凑下巴,“老太太问你话呐。”

苏老太太笑道:“几只雏儿,那么好看呐。我刚问你,你昨儿上你三姐家府上顽了?傍晚才回的?你三姐嫁了人,在夫家不跟搁自个儿家这般随意,还有越到晚上越不安全,瞧瞧,天黑看不清路,擦着手了罢,往后再去早去早回。”

苏君垂下头应是,王氏进门坐下身点了点头,“人刚离府,按您吩咐的,五千两仪程,交代过了,不管她们母子什么时候儿张口,咱府里有求必应。”

苏老太太叹了口气,“给多少,终究是咱家欠她的,廖管家跟着送人了没有,若不是她坚持扶灵回老家,养在咱们府里头也不是不能。”

王氏提袖沾了把眼,“也是可怜人儿,搁京府里怕触景生情罢了,都安排妥当了,您也宽宽心。”

苏景信眼下挂青,嗓音嘶哑,“若不是担着咱一家老小的性命,我这就出门儿砍了那阉货。”

苏老太太提了提额帕:“跟这种人置气没用,不是不报,时候儿未到,慢等着罢。”

赵氏问:“朝廷里那么些人就收拾不住他一个?”

苏景信踢了踢桌角,“跟他不对付儿的人多,他安插的人也不少,如今他还得圣上信用,又没什么大把柄,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儿,真要合力使劲儿扳倒他也不是不能,只眼下不是最好的时机。”

一双燕飞回,驻在窝边丢食儿,几只脑袋张着喙互相推挤,颈间茸毛捱着风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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