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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落花无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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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与容莞的相识不过是几日前的事,但他似乎相当中意容莞,不管后者态度如何冷漠他都能比狗皮膏药还像狗皮膏药的粘上去。

见司命又晃晃荡荡的靠上来,容莞平生头一次尝出无可奈何的滋味,她将腿伸得更直,朝向司命:“别靠过来,我怕自己忍不住踹出你的心肝脾肺肾。”

司命这回倒争气,虽没再向前一步但脖子抬得高高的,露出一副鼻孔看人的势利财主样儿:“阿莞,本大仙可是看在魔君大人的面子上来救你出去的。”

容莞松了口气,幸亏不是来通知她天亮了一道出发的。

心里落下块大石头顿时困意来袭,容莞倒回床上抱住被子。

“阿莞!!听到本大仙亲自来救你,你就这个反应吗?!本大仙可是好不容易才没发出一点儿声音就进来的!”

床上的人用被子捂住了头。

司命发出长长的一声冷哼,过了许久见容莞没任何反应他妥协的靠到床头:“阿莞你是在怪我看你的热闹么?我可是把你的本事划到上仙那一块儿去的,对付几个凡人比伸个懒腰还容易。而且啊你是不知道那几个花娘告诉我的风流事有多神奇,竟然能牵扯到一百年前的恩恩怨怨,要知道大仙我可是最喜欢前世今生了……”

哗啦,风过无痕,快如闪电,司命这次被塞到了床底下。

同一时刻,杂役房的门被人推了开,七夫人身披月光站在几个体格高大的男人中间更显得弱柳扶风,硬要说缺憾就是脸老了些。

七夫人独自一人走了进来,差不多走到容莞跟前了门方从外面合上。

那七夫人倒也是爽快凌厉的人,二话不说就掐住容莞下巴狠狠抬高,红唇半开:“小丫头胆子倒是大得很,妓馆都敢闯。”

容莞曾以为只要有钱别说妓馆皇宫都可以进去,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把自己不合群的原因归结为出手拮据,慢慢的她也开始花天酒地了才明白过来,做人做神都讲究男女有别那套。

不过显然依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不是首要问题,首要问题是七夫人早就看出她是女人了,这说明她容莞还是有着明显的女性特征的。

但是,下巴被人掐着也不舒服。

于是容莞有样学样的掐住七夫人的下巴,在她震惊的目光中淡定的张开嘴:“我知道让你放开我你肯定不会听,所以只能让你切身体会一下被人掐到骨头的感觉很不舒服。”

“你!”

“你放心,我比那些男人更懂怜香惜玉,哪怕对方不是二八妙龄我也不会下重手。”

七夫人用力挥开容莞的手,嘴边浮起清风拂水般微不可见的笑容:“果然不是一般的丫头。”

“彼此彼此,倒是你既是来谢我为何还要假装恶人?总是这么迂回曲折很容易让人误会。”

“你就肯定我是来谢你不是来收拾你?”

容莞点点头,脸上挂上认真解释的神色:“我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年纪很大看的多了懂的也就多了。”

七夫人有些鄙夷:“信口雌黄。”

“或许吧。”容莞坐到床上,右脚轻轻踩了一下司命□□在外的手指,听到司命压低的尖叫容莞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就在她低头掩盖自己突兀的笑容时她看到七夫人华丽的衣袖下另一只被白帛缠住的手掌,以及渗透到白帛上的血红。

她记得几个时辰前她的双手还是好好的。

七夫人察觉到她的目光也不闪躲,还把受伤的手高高的举到她面前晃了晃:“你在看这个?”

“是男人做的?”

七夫人握了握手,衣袖的绲边恰好遮住血迹:“我这半生还没哪个男人能碰的了我,言归正传,小姑娘,虽说你替我教训了那臭男人但阿岚的事本就因你而起,所以别妄想我会谢你。”

“嗯,不过我要谢你让我睡在这么干净舒服的地方。”在这之前她都是“借”人家的被褥房间的。

七夫人脸上划过一丝惊愕。不知是为她漠不关心的反应还是她用最平淡的口吻隐隐道出的最卑微的凄楚。

七夫人往后退了退,目光转移:“小姑娘,趁天还没亮待会儿你就离开这儿吧,绿珠楼再华丽奢靡也不是女子该呆的地方,看你也是个苦命的人我最后再给你个忠告,那方士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好自为之。”

容莞听了忍不住笑破了音,不仅仅是为自己和司命被乱点了鸳鸯谱更多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小女孩对她这个千年老怪物的“忠告”。

怎么说呢?不是觉得可笑,而是可爱。明明是有几分疼惜她的却偏要装出言不由衷的样子,这点跟张大嫂还真是相像。

七夫人只当她是被男人迷了心窍听不下劝,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开门遣散了护院,回头看了眼容莞,自己也走了出去。

司命气急的从床底钻了出来,冲着敞开的大门叫嚷着:“竟敢称本大仙为术士!竟敢说本大仙不值得托付终身!你这奸诈的女人难怪要沦落风尘!”

说完不解气的转向容莞,跺脚:“阿莞,我告诉你那女人的手是被绿珠楼的花魁给弄伤的,因为啊她坏人姻缘,虽说不是什么好姻缘,可也因果轮回前世今生啊……哎!阿莞你去哪儿啊!你听我说完啊!!”

容莞不知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才追了出来,可能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也可能是司命太过于聒噪,但当她看到七夫人的身影从池水边走过时还是跟了上去。

此时,绿珠楼笼罩在黑夜向清晨过度的静谧中,蝉鸣退却,燥热未临,男男女女还在酣睡。容莞循着七夫人的足迹走上二楼,二楼排窗洞开,帘布被晨风吹得此起彼伏,草木的香气不知被哪一方裹住潜入,充盈着阁道,容莞忍不住闭上眼睛嗅了嗅,顿时神清气爽耳聪目明。

再睁开眼睛,她看到起起落落的帘布间纱烛摇晃,照映着临河站立的一男一女,男子书生模样,女子弱柳扶风。

女子在哭,浑身颤抖的拽住男子长袍的一角,梨花带雨:“你怎可如此狠心?我腹中的可是你亲骨肉!”

男子毫不留情的挥开她:“你不过一介倡女,人尽可夫,谁知你怀的是谁的孩子。”

被推倒在门窗上的女子难以置信的看着男子,眼睛里说不清是震惊还是憎恨,再开口时连牙齿都在发抖:“你!你居然说我人尽可夫?你明知我只与你有过肌肤之亲,其他男人我看都没看过一眼。”

“那又如何?你始终是这绿珠楼的倡伎,认了你们母子只会让天下人耻笑我。”

“你当初明明说不在乎天下人的眼光,也不管父母反对与否你都非我不娶。”

男子听了忽的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轻浮的抬起女子的脸颊,话如寒冰:“娶你?我乃蓬莱第一才子,怎会做出娶一个贱籍倡女这等自毁前程的事?要娶也是娶个皇亲国戚。”

说完,他松开女子头也不回的走了,期间断断续续的发出嘲讽的怪笑声。

女子终于抑制不住的痛哭出声,撕心裂肺的哭,忘了别人还在沉睡也忘了自己怀着身孕,好像此刻她还活着就是为了哭泣,管它世事人伦纲常法纪。

容莞站在帘布后面,听着她的哭声,怅然若失。不知过了多久,天放亮了,耳边的哭声由嚎啕转为嘤嘤低泣。容莞迈开脚步从帘布后走出。

她看到女子站在窗口,目光决绝的停留在楼下的一泓池水上:“绿珠楼,绿珠楼,恨不能,共白头,我谢玖今天就学一回绿珠,生不清白,死亦完璧。”

而后就看到她纵身跳了下去。

容莞的脑子还没理清她为什么要跳下去人已跟着飞向河面,直到横空抱住女子的腰才恍然明白她是在寻死。

落到地面,容莞托着她的手臂,不解的问:“他总共跟你说了三句话,三句话里三次提到倡伎,分明是有意伤你,你为何还要为了他寻死?”

容莞这么问没指望她能和颜悦色的给予答复,果不其然,女子没待看清她的面貌就先给了她一巴掌。

很轻很软的一巴掌,颇有几分暖玉温香的味道,想来也是真正的弱女子才使得出的力道。

那女子泪眼婆娑的瞪着容莞,小脸通红,绫罗绸衫下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我是谁吗?碰我之前先看看自己的身份!”

……这真的是弱女子么?

“谢玖。”两人身后,有人叫道。

是七夫人,她看了容莞一眼缓缓走到女子身边,面无表情:“我早就警告过你段霁不是好人你不听,现在又要寻死觅活给谁看?谢玖,你来绿珠楼三年了,世家小姐孤芳自赏那套也该收敛了,三年前还有人觉得新奇,现在你以为谁会对你这残花败柳的清高趋之若鹜?”

“所以我去死了啊!从我进入绿珠楼那一刻我就想死了,是你们拦着我防着我逼我接客卖笑,你说段霁不是好人,可只有跟他在一起我才能忘记自己是个倡伎!才能像在长安时一样快乐!七夫人,我是陈郡谢氏的嫡女谢玖不是你绿珠楼的谢玖!”

“啪”,她发泄的卖力,七夫人的一巴掌更卖力,打得她踉踉跄跄,容莞看了都在抽气。

“谢玖,你还没清醒吗?现如今陈郡谢氏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扪心自问,自你来绿珠楼我可有逼过你?你卖艺不卖身,你凭自己喜好接客,你对别的姑娘冷嘲热讽,对我更从未礼遇过,这些我可有逼迫过你?就是打你今天也是第一次,想来你沦落到今天这地步也是我的过错,是我不该纵容你!”

谢玖捂着被打的半边脸,指节发白,力道大得能把脸上的皮肉剜下来似的。

七夫人置若罔闻的转向容莞:“小姑娘,你还不走么?”

容莞如梦初醒的哦了一声。

离开时她看到二楼厢房半开不开的窗户下半露不露的人脸,很多,女多男少,幸灾乐祸。

看来这个谢玖平日里人缘真的很差。

不过……

“她有孩子了。我走了。”

说完这句话果然收到了谢玖杀人的目光。

活了几千年,容莞偶尔会管闲事。

出了绿珠楼不久太阳升起了,清晨的阳光一路洒开铺在磨平了的石板路上,岁月轻擦,又是一日。

早起的馄饨摊吆喝着稀疏的路人,想必是生意太清淡引不来人,而容莞又长着一副呆头鹅的面孔适合拐来当门面,故而馄饨摊主才死拉着她不放,就连煮着馄饨也要眼观鼻鼻观心的盯着她。

容莞摸摸肚子,昨晚的食物留在里面到现在还鼓囊囊的。

馄饨再好吃,食不知味也是糟蹋了。

“小郎君你的馄饨来啦!”

满满一大碗,饿得七窍生烟时正好吃饱的量。

容莞低头对着汤里的自己的倒影翻了个白眼,偏偏摊主还笑呵呵的催着她快吃快吃。

容莞不禁也跟着呵呵了。

“小郎君你别看我这馄饨摊现在没人,过会儿人可多啦,挤破脑袋都吃不到呢!”

“呵呵……”

“小郎君你别呵呵啊,快吃啊!”

“呵呵……”

“……”

“其实我是个姑娘。”

“小郎君你说什么胡话,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说自己是姑娘,再说了,哪有姑娘家一大清早就出来抛头露面的。”

“我哪有七尺?”

“你现在年纪小,再过个几年八尺都有。”

“好吧,我吃。”

死撑着吃了半碗,摊主还笑眯眯的看着她,容莞打了个饱嗝,不得不再岔开话题:“请问哪里可以修仙?”

“小郎君你又说胡话了,我就是个卖馄饨的怎么知道神仙的事呢?”

“那你知道魔君大人吗?”

“谁?魔君大人?长安那边新派来的官吏吗?”

“……我还是吃馄饨吧。”

好在没过多久吃馄饨的人多了,摊主再无暇顾及她,容莞一高兴把剩下的馄饨都吞了。

腆着肚子结帐,摊主正给人端馄饨,吃馄饨的一帮人中谢玖的情郎段霁赫然在列,而他边上是凡人看不到的司命,司命正持笔执书行云流水的写着什么。

看到司命,容莞觉得自己的胃更胀了。

容莞拦住摊主,指了指段霁:“那人是蓬莱第一才子段霁吗?”

“哎呀,这位郎君都跟你说了我只是个卖馄饨的,哪有空打听谁是蓬莱的第一才子啊!”

“好好好,你去卖馄饨卖馄饨。”对什么都不过问,难怪只能起早贪黑的卖馄饨。

容莞放慢了脚步走在段霁身后,他们此刻谈论的正是谢玖,段霁吃东西的样子儒雅有礼,说到谢玖却尽是鄙薄:“我本来有过纳谢玖为妾的念头,但她自视甚高,每天不是说长安如何就是陈郡谢氏如何,好像我们蓬莱人都是山野村夫似的。不过也正是她让我知道了长安原来是那么个人间天堂,读书十余载不去长安看看便是辱没了这十余年。”

司命一听,两眼放光,大笔一挥,“唰唰唰”又是一段爱恨情仇。

段霁一席话,道尽人心,阴差阳错。

容莞走后不久,奋笔疾书的司命忽而显了真身,偏他自己挤在别人中间毫无察觉。

后果可想而知。

“你是何人?!怎么会坐在我们中间?你在写什么?怎么会有我的名字?!”

司命为什么能成为仙人是个千古谜团,看他被几个凡人书生追着打就更百思不得其解了。

藏在繁茂树叶间的某罪魁祸首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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