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探索（1 / 1）

那是希伊洛试了一下午得出的结论：除了让东西做简单的移动外，她的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违反常理，目前腾空的极限是一个汽车引擎的重量，但是物品的本质不会改变，而她的周也无法包裹在接受指令的物品上。

不过希伊洛一次能控制的物品为复数，发现这个现象后她开心的指挥着垃圾飞舰在空中盘旋，天女散花被她改成了垃圾满天飞，塑料袋、木棍、铁片、纸箱、石块、机械零件……等在空中扫来扫去就像群魔乱舞，危险度数不亚于龙卷风。

或许是在弥补希伊洛上一世的遗憾吧，她的言语从未得到他人的重视，脱口而出的哀求无人理睬，因此赋予她这个念能力。

如果此时有人路过，他会看到一个小女孩开心的转着圈子，灰色的衣襬随风飘荡，女孩发出阵阵轻脆的笑声，脸上挂着一抹──殭尸般的扭曲笑容……

妹子，气氛一百分，姿势一百分，笑容有待练习。

向库洛洛展示能力后的隔天一大早，希伊洛来到同一片空地上继续发掘自己的能力。

总之，今天也要继续加油喔。（风格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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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孩子们在垃圾山丘中穿梭，嬉闹声传进勒鲁古耳中不绝如缕，他不禁想起那个年仅三岁黑发黑瞳的孩子。

库洛洛的聪颖令勒鲁古赞叹不已，同时也在猜测他的天赋从何而来，从年龄来看这个阶段的孩子尚处于模仿阶段，勒鲁古听说他从出生后便由姊姊抚养长大，模仿对象应该就是他的姊姊。

冷静无比，沉默寡言，总在暗处观察人们，最后在讨论中提出犀利的发言──那是勒鲁古观察希伊洛后发现的，而它们也出现在库洛洛身上。

那对姐弟踏进育幼院的那天勒鲁古在场，勒鲁古对希伊洛的印象很深刻，他曾不经意地与她对视过一瞬，他从那双黑眸中看到的是能冰封一切的冷漠，流星街的人们通常都有那双眼睛，但她不一样，那是连这个世界也一并拒绝的眼神。

而且她只是个七岁的孩童，这样的孩子通常无法活到成年。

好在勒鲁古发现库洛洛的情感还算正常，他被希伊洛保护、教育得很好，而希伊洛缺少的情感能在她面对库洛洛时显现出来，虽然只有一点点，温暖会从她注视库洛洛的眼中溢出，那个时候的她才拥有生气，看起来才是“活着”的。

姐弟之间的亲情……吗？

最初是□□者为了施行人种隔离政策所划分出的区域，一千五百年的历史使流星街成为一个民族大熔炉。

不同血缘、不同语言、不同文化却生活在同一片土地，“我们”与“他们”的意识随时间风化，所有人都是“流星街人”，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消失了，母亲与孩子，兄弟与姊妹，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已经再不是血缘，竞争使道德观念逐渐丧失，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一切以生存为最大目的，只要没有利用价值便会被抛弃。

同样地，只要能力被对方肯定，互相交换名字成为“同伴”后两者便能为彼此付出生命！

强者至上是为一的法则，但为了维持基本的生存环境议会才制定其它法规，但也仅是约束小偷小窃罢了，在流星街杀人该担心的不是法规的制裁，而是死去之人的同伴的复仇。

绝对的强者拥有绝对的权力，强者能够无视法规，但他们也不会刻意触犯，就像造成社会动荡不安的通常是小混混而不是实力强大的黑道是一样的道理。

当然，穷凶恶极的罪孽总在暗处发生。

流星街人只需要遵守流星街的法则，只有一个观念“我们不会拒绝任何东西，所以也别从我们手中夺取什么。”，因此这个世界只分成两种人，流星街人与外界人。

外界人进入流星街时要穿上一层护具才能在此环境中活动，而土生土长的流星街人却不用，他们的肉体因为长时间接触这寸土地的关系变得更强壮，这便是流星街人与外界的人本质上的不同。

──这也是外来的孩童比成人容易适应并扎根在流星街的原因。

陷入沉思的勒鲁古毫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黑色物体。

“啪”地一声，他回过神看向还保持投接动作愣在原地的孩子们。

「……」脑门冒汗的孩子们。

「……」脸被拍红的勒鲁古。

「……」站在一旁的库洛洛。

沉默了三秒，库洛洛率先上前，捡起掉在地上的黑色胶卷后对勒鲁古说道：「十分抱歉，勒鲁古老师，请原谅我们。」

将那份看似替他人担责实则充满占有的动作收进眼底，揉揉库洛洛的头顶，勒鲁古瞇眼笑道：「没事，你们继续吧。」虽然还只是个小鬼，不过这孩子长大后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他这么想着。

注意到库洛洛资质的不只勒鲁古，安杰斯德也是，不过他才不管年龄问题直接付诸行动，私下培育着库洛洛，除了战斗的基础训练外，还让他学习了□□的知识。

在安杰斯德的叮嘱与库洛洛的有意隐瞒下，这些是连希伊洛也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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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无聊啊。」坐在垃圾堆间，希伊洛发出这样的感慨。

虽说使用新能力是件令人兴奋的事，但用来用去也只是那样，希伊洛开始感到厌烦。

希伊洛尝试过要求一座垃圾山移位但失败，要求它垮下来却成功，让两样物品互相碰撞但不留痕迹失败，要求它们紧贴在一起无法分开倒成功了，以至于她到现在还摸不清自己能违反常理到何种程度。

「感觉就像未爆弹呢……」因为不知道什么条件会让它超出掌控，希伊洛仰头怔怔地看着天空。

一只乌鸦在希伊洛的头顶盘旋，见到讨厌的对象她更加烦躁，面瘫的表情碎裂了一角，发泄般地冲着牠大喊：『给我下来啊！！』

在希伊洛惊讶的目光中，那团黑色在地上无力的扑腾着，漆黑的羽毛沾上不少尘土的颜色。

「……怎么回事…难道……是连活物都可以吗？」

不只是死物，连有生命的东西都能控制的话，那么这代表什么？

──连人类都能控制？

希依洛的双手开始颤抖。不，打住！控制人类什么的，难道妳把自己当成造物主吗？

但是，我……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希伊洛偷偷摸摸地找到一个落单且背对她的男孩，因为充斥着外界运来的废弃物，孩子们总喜欢在垃圾间寻找特别的玩意，锁定好目标，希伊洛躲在一旁的垃圾堆后面低声开口：『不准动。』

然而对方翻找物品的动作没有停止。

希伊洛沉思：失败了吗？是真的不能控制还是别的原因呢？因为对方没有听见？

她鼓起勇气站起身子，对男孩问道：「你在做什么呢？」

对方明显吓了一跳，男孩窜紧拳头，转过身警戒的看着她，「……」

希伊洛指着他的拳，拼凑好话语后开口：「『让我看看你手里的东西』」好吗？这两字她打算隔几秒再说出来。

而在希伊洛说到“好”字时，男孩已双手呈上藏在手心的塑料饰品──浅蓝色的企鹅上染着几片脏污，看上去有擦拭过的痕迹。

男孩的表情甚是惊恐，大脑一片混乱，完全不明白身体为何不听指挥。

希伊洛当下觉得一阵毛骨悚然，欣喜中带着几分兴奋，就像刚得到新玩具的孩童一般。

『你可以走了。』

男孩依言朝旁边走了几步，对自己的四肢有了实感后立刻飞奔，那架势彷佛有头猛兽在后方追赶。

「呵呵……」女孩空灵的笑声在晴空下响起。

除去那张失败的微笑不谈，这是希伊洛一惯的扑克脸外，极为罕见的第二种表情，如遭遇船难漂洋许久后终于看见一座绿意盎然的荒岛的表情；至于面对库洛洛的时候，那对她而言是不同的情况。

如魔怔般，希伊洛的脑子里这么想着──这下子不会无聊了！人类是最有趣的生物，各式各样且千变万化，有喜怒哀乐与想法，既会思考自尊心又高，想想就觉得有趣！！

──快点，就让我继续探索吧！

对希依洛而言，前世的道德法规于她只是考试时选择“不能做坏事，要安份守己做个好公民。”就能拿到分数而已，人格发展因成长的经历而扭曲，她选择遵守只因违反会遭到处罚。

所以希依洛杀人的时候会感到不适是因为她第一次接触同类的死亡，而不是杀人而感到的“内疚”与“恐惧”。

还好她现在身处流星街，不然这样的她在原本的世界或许会成为一名智商型犯罪者吧。

「不过……得找个试验品啊，随机寻找对象的效率太低了，该怎么办呢？」向那耶说明原因后应该能求到吧？就这么决定了！

打定主意，希伊洛离开这片垃圾山丘，朝育幼院前行。

经过前庭时希伊洛意外的发现那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个陌生的中年男性，五名算是希伊洛同学的男孩子仍旧以车轮战冲向他。

……其实那耶也是特质系，平常都用念能力装成年轻女性的样子？

这个想法令希伊洛深深地恶寒了，立即将它扼杀在脑海里！

「如何？」那耶的声音再一次从希伊洛身后传出。

「……」希伊洛表示她要淡定：反正你们一定都是从别人背后出现的。

那耶往希伊洛注视的方向看去，用平淡的语气说：「喔～那个啊，从今以后我就是妳的专属师傅，所以他们的训练就交给这个新来的老师了。」

希伊洛的思绪快速转动──这么说我测试念属性是上头意料之外的事啰？也就是说，育幼院对开念的孩子的要求是：能灵活运用念的四大行就可，不需要进一步开发能力。

毕竟比起培养一个念能力发展成熟的孩子需要花费的时间太多了。

「妳找我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已经摸索完妳的能力了？」

「那个……算是有了重大的突破，但是需要师傅的帮忙。」希伊洛赶紧道。

「嗯？」那耶望向前庭的人们，对希伊洛说：「我们换个地方。」

于是两人来到希伊洛的房间，关上门后希伊洛突然发现房间角落多了一个小木箱，压下心中的疑惑，希伊洛走到已经在桌边坐下的那耶面前。

「那么，是想让我帮妳什么？」

「我需要活人素材。」

那耶神清气闲的脸上多了几分兴趣，「这是妳的假设……还是已经试过了？」想来她已经理解希伊洛开口的理由了。

希伊洛感觉手心冒汗，她缓缓握上拳，「试过了，而且是成功的。」

流星街的孩子通常早熟，但那耶还是第一次看到像希伊洛这样聪慧且大胆的，她不由得产生收希伊洛为闭门弟子的想法。

「……妳要的人我明天会送过来。」语毕，她起身离开。

看着希伊落毫无情绪波动的面庞，那耶心中闪过一个决定──再观察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