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1 / 1)
“先生,您的信。”奎因一大早拿着一封信件给刚刚将赶完羊群从马上下来的伊安看。
“这是什么?”伊安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一大早就看到鲍勃雷克来到农场,我以为这个讨厌鬼又要来干什么,结果只是来送来这封信就走了。”奎因说道。
伊安将马缰绳交到奎因的手中。
打开信封是一个精美的请柬,用深蓝色的天鹅绒包裹着。
“尊敬的伊安华莱士先生,兹于二十五日于柏林米高会展中心举行慈善酒会,届时敬请光临。”
“明天?您去吗,先生?”奎因问道。
距离上次去柏林已经快两个月了,伊安只是在报纸上看到过那个男人的消息,他加入了军队,他的几个金属加工厂开业,他和隆美尔将军一起参加了希特勒的高级军事会议。
“不,我不会去。”伊安掂了掂手里的请柬,向房子走去。
“送过去了么?”詹姆斯站在二楼办公室窗口,手里拿着一支雪茄,看着下面新工厂的犹太工人陆陆续续走进来。
“送过去了,长官。”一名士兵笔直的站在门口回答到。
詹姆斯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雪茄按熄在窗台。
毫无疑问詹姆斯这几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伊安华莱士,他清醒后甚至再次去到那个酒吧,找到那个和伊安华莱士很像的男人,但是他看着那个人怎样也提不起兴趣,更槽糕的是他甚至不能对女人产生冲动。那些曾流连于詹姆斯身边的各个名媛不见了,有些媒体觉得詹姆斯沃德婚后改了性格。
只有詹姆斯自己知道,他出问题了。
詹姆斯看着衣柜里挂着的一模一样的两件金丝黑绒的西服,然后慢慢关上了柜门,倒了一大杯杜松子酒走到窗边,夜风已经很凉了,但詹姆斯似乎没有感觉到,一口气喝光了大半杯酒。
清晨的华莱士农场,门口站着很多人。
“如果我不想去呢?”伊安说道,身后跟着十几个犹太人。
一大早两辆军用越野车出现在农场门口,奎因有些害怕,赶紧进去向伊安报告,伊安赶紧跑到门口,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也赶紧跟了出来。
“我们是来接华莱士先生的,”为首的军官说道。
“如果不呢?”伊安说道。
“恐怕你必须要去。”军官从腰间掏出配枪。
奎因何其他几个犹太人纷纷站出来,却被伊安制止了。
“我去。”
米高大厅里从未有过的热闹,所有行业的精英聚集在一起,国防部长对未来的局势进行了演讲,当然,演讲的最后是为了取得大家的支持,以致达到德国最后的胜利。
詹姆斯不停的看向第三排靠边的空座位,直到伊安华莱士走进来。伊安是在演讲开始时才进来的,很低调,但还是引起了一小片骚动,周围几个贵妇人开始交头接耳。
伊安选择尽量不去理会,但是这依然让他很不舒服。
演讲结束后,所有宾客被指引到二楼的宴会厅。
借着现场乐队助兴,各个行业精英三两聚在一起。
詹姆斯沃德和那几个外交官聊天的时候,伊安出现远处,一个人拿着餐盘背对着詹姆斯沃德的方向挑着食物。
詹姆斯嘴角不自觉向上挑起,“失陪一下。”
“你能来真是稀奇。”詹姆斯也拿起一个盘子装模作样的选择食物。
“我不能拒绝。”伊安指的是那个早晨出现在他家中的配枪的军官,但是詹姆斯并没有听出来,却也听出伊安语气中的冷淡。
“农场怎么样?”詹姆斯试图换一个话题。
“很好。”伊安说道。
这回詹姆斯开始有些生气了。
“看到我让你很不高兴是么?”詹姆斯叫道,声音有些大,周围的人开始向这边看。
“你想让我表现得有多高兴?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抢走了我的女朋友。”伊安说道,语气里也有了些愤怒。
“你又不爱她。”詹姆斯说道。
“你怎么知道。”伊安说道,语气里充满嘲讽。
“那你爱她吗?告诉我,你爱她吗?”詹姆斯问道。
周围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向这边看过来。
伊安转身向阳台方向走去,詹姆斯放下手里的东西,气冲冲的跟着伊安到了阳台。
“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伊安对着詹姆斯说道,“你当着所有记者的面抢走了我的女伴,你上了我,你邀请我参加这个聚会,看他们如何嘲笑我,所有你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羞辱我,只因为我没有和你去听那场该死的音乐会。”伊安说道,几乎是咆哮着。
“你这样认为?你认为我做这一切是为了羞辱你?”詹姆斯说道。
“像你这样的人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别人的事业名誉甚至生命对你们来说都一文不值。你喜欢激怒别人,看他们痛苦,杀人只是看心情好坏,所有的反抗对你来说就是游戏,就是罪犯,充满了罪恶。”伊安脱口而出。
詹姆斯看着伊安的半天说不出话,这就是伊安如何看他的?这就是其他人如何看他的?
为什么他以前从没有注意过这些问题,哦,是的,他以前从不在意别人是怎样看他的,他什么时候变得开始在乎别人的眼光的。
“是的,我是罪犯,但是一个罪犯可以帮你保住农场,你是一个圣人,你自己又能做什么。”
伊安怔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詹姆斯是对的,不论怎样,农场是在詹姆斯的帮助下才保住的。他是个恶魔,但是又帮助过自己,这让讨厌他有些难。
“我不是打算说这些的,”詹姆斯看伊安沉默了很长时间,他试图打破僵局,“我只是想跟你讨论一下关于工厂的事。你的农场虽然现在是你管辖,但是名义上他是我的财产,所以我们算是合作伙伴。既然你想帮助犹太人,也许你会想参观我的工厂,做一些调整。”
“那会花掉你很多钱。”伊安说道。
“是,你说得对。”詹姆斯说着离开了阳台。
伊安看着詹姆斯沃德的背影,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伊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