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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40、经世落尘(第一卷尾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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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见卜璋白!!”

铁牢里,精钢制成的栏杆被摇得哗哗作响,栏杆上附着的陈年锈泥落了一地。

腰间别着钥匙的狱卒,充耳不闻的走了过去。红发少年伸出手,企图抓住狱卒衣袖,后者一错步,便避了开去。

不耐烦的:“还没轮到你,这么急着找死吗!”

夏安逢心凉了半截,“你说找死是什么意思,卜璋白将我家人怎样了?”那狱卒不再搭理,径直走开,夏安逢猛烈摇晃铁栏,咆哮:“给我说清楚!!喂!!”

他手指抠在铁栏的缝隙里,虎口的皮肉已经磨破,手心一片斑斑血迹。几天不曾修剪的长发蓬乱,散披在身后,乱糟糟的像一头野兽。脚边是踢翻了的水罐子和几块馒头,清水洒在地面,很快被铺在其上的稻草吸食了进去。

“来——人——啊——”

他坚持不懈的用拳头锤击着,叫嚷着,摇晃着铁门,片刻不停歇。

嗓子叫得冒了烟,发了哑,双眸浮着淡淡血色,神情煞是骇人。

监牢里许久没有脚步声,方才那名狱卒早已走得远去。

夏安逢开始在牢里团团乱转。

他几次试图爬上高高的石壁,透过离地三丈余的透气孔窥看外界情况,碍于石壁上又潮又滑的青苔,几次都狠狠摔落下来。

最后一次摔落时,由于跃起力度过大,身体砸落到地面也越重,后脑碰击了一下坚硬的石板,险险晕厥过去。

这时监牢中终于有了一点动静,在走道尽头,传来一扇滞重铁门打开的吱呀声。方才那名狱卒点头哈腰的话声响起:“是,是,小的知道,他在最里面一间,小的带大人前去。”

夏安逢猛地跃了起来,继而一阵猛烈的头晕眼眩,不得不靠在石壁上喘息。

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朝这边靠近,昏黄的火把光芒跟着移动过来。

“大人,就是这里。”

来人在厚重的牢门旁立定。

没有见到他时,豁了性命也要见到他,心里有成百上千个问题要问他。见到他时,无数句话语在喉头翻滚,只剩下愣愣的盯视。

隔着牢门,夏安逢怔怔的看着那个人,脑海中一片空白。

那个人说:“不是想见我吗?”

夏安逢怔怔的看他。

“我来了啊。”

“……”

他还是怔怔的看着他。

眼前的人是卜璋白,又不是他记忆中的卜璋白。他笑容依然温和,嘴角弯起的弧度依然是谦和有礼的优雅,周身依然透着弱不胜衣的书卷气。然而那双从前星月似的眸子里,闪烁着幽幽森森的波光,犹如寒潭深水。

夏安逢将手抬起,穿过栏门缝,慢慢向卜璋白伸过去。卜璋白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眼见那只手臂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指尖的温度越来越靠拢,——终于在离脸颊一毫寸的地方伸至了尽头。

夏安逢问:“为什么?”

他想问他为什么要在遗珠阁放置伪造证物,想问他为什么带人查抄侯爷府,为什么将侯爷府全府上下收押;想问他为什么抱着自己跳下悬崖,为什么冒着危险甘当野狼诱饵,为什么将随身平安锦囊赠送给他,为什么——

——为什么既然要做下这一切,却又在黑暗中吻他?

卜璋白一直在等,等夏安逢对他咆哮,对他挥舞拳头,对他大声咒骂。他做足了心理准备,下到这座监牢里见他,以为不论面对怎样的责难怎样的怒气怎样的仇恨,都能心无波澜。却是万万料想不到,夏安逢头发蓬乱,一身狼狈,怔怔盯视他半晌,嘴唇翕动许久,竟然只是怔怔的问了个“为什么”。

卜璋白毫无头绪的,心脏剧烈疼痛起来,疼得几乎喘不过气。他想靠近一点,让脸颊触碰上夏安逢的指尖,像是想一如既往汲取一点对方的温暖;双脚却犹如在地上扎了根,半分动弹不得。

有很多很多原因,可以讲给这个人听;可是那很多很多原因,都构不成达成谅解的理由。

若早知抽身不得。

他道:“你夏府欠我的。”

夏安逢瞪大眼睛,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像是听见最不可思议的笑话,他笑得身子发抖,笑得双手紧紧抓住栏杆,笑得慢慢滑坐下地。

他不懂,夏安逢他根本不清楚过去的一切,他自幼到大,如同我一般被蒙在鼓里。卜璋白这么想,却毫不影响夏安逢这种嘲讽似的笑声,在心头激起最强烈的颤栗。他冷静道:“定国候的罪名已然判定,秋后处斩。所有男丁悉数充军,女眷散入各府为婢。夏安逢,你命数不差,夏遵事发前已将你逐出府门,族谱除名。今后改个名姓,好生活去罢。”

他退后一步,示意一旁的狱卒打开牢门。

夏安逢还在笑,笑得几近癫狂,方才他说的那番话,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听进耳朵里。

狱卒皱着眉头,提拉了他衣襟一把,夏安逢顺势站起身。卜璋白与他目光一触,很快将头别过去。

道:“你不用想着劫囚或者劫法场这等天真之事。定国候涉案重大,被单独关押在极密之处,便是我,也无法知悉他下落。你若莽撞行事,圣上追究起来,所有人员罪加一等,不仅害了他,更枉费他待你一片苦心。”

声音渐渐低下去:“听我一席劝,出城去……再也不要回来了。”

夏安逢突然道:“只要我活下来,叫你做什么报答我都可以。——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这条狼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不需要你站在我身后鼓劲。”

——“谁给你鼓劲?我是怕你心虚腿软,给它轻易结果了,它又回来追我。”

——“那如果我能够将它一击必杀,证明我有言出必行的能力,你是不是要给我格外的奖赏?”

——“只要你活下来,叫我做什么报答你都可以。”

卜璋白心头一颤。

山涧底遇狼,他对夏安逢说,只要你活下来,我愿意做任何事报答你。

“父债子还,你让我父亲离开,我替他去死。”

“……”

“不论他做了什么,不论要判何种酷刑,我愿意替他承担。”

“……”

“我只求你这件事。”

卜璋白缓缓道:“只有这件事不行。”

“所以你从头至尾,就没有过一句真话?”夏安逢终于爆发,不顾脚软发虚的身体,猛然向前一冲,所幸狱卒膀大腰圆,反应也算快,死死抱住小侯爷腰身,才险险阻止了他将卜璋白扑倒在身下的举动。他瞪着卜璋白的目光中终于有了痛苦、怨憎,然而那痛苦与怨憎更多针对的是自己,是误信卜璋白、全心相待他而连累了全家上下的自己。

卜璋白忽而一笑:“是啊。夏安逢,你活到现在,总算是比以前聪明了一点点。”他伸出手指,勾住红发少年颈项间那根挂着锦囊的牛皮绳,另一手摸出匕首一闪,天青色锦囊应声而破,内中的平安符坠落下地。

随之一起飘散出来的,还有一张折得薄薄的、褐色的信笺纸。

夏安逢瞪着卜璋白,后者弯下腰将信笺拾起,在他面前缓缓的展开。

声音柔和,宛若情人呢喃:“你以为,我为何赠你这个平安锦囊?只因为这封证实定国候罪证的军书,唯有藏在你的身上,才是真正最安全的地方啊——”

他将信笺紧紧攥在手心,摇着头,大笑着转过身,“难不成小侯爷,当真以为我对你心有所属,对你有了那种不堪的感情?”

“卜璋白——”

“你真是天真得让我发笑。”

“卜璋白——!!!”

“来人,将这个草民押送出城,再发告示通示全国,若有见到此人在本州与京城周遭流连者,立即禀报官府,重重有赏。他的父亲纵然处斩,夏家尚留有一干同姓族人与家眷的身家性命握在官家手里。但凡出现一次,处决一人。”

狱卒按压着夏安逢的肩膊,踢打他腿弯,迫使他单膝跪倒在地。

阵阵发黑的眼前,只看得见卜璋白语气森然,拂袖而去的最后身影。

他们以上一辈情仇开始,再以上一辈情仇结束。

吾昔少年时,两小无嫌猜。而今行道去,各在天一涯。

(《安逢竹马》第一卷《吾昔少年时》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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