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酒这个东西(1 / 1)
“师兄?”看着心情不佳的陵越,芙蕖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被芙蕖软糯的声音拉回神,陵越低头看了她一眼,压下心里的情绪,开口出声道:“你回房吧。”
晚风吹着芙蕖单薄的身体,她抖了抖:“师兄,我冷,我想喝热水。”
“回自己屋里喝。”
“屋里没有热水。”
“自己去烧。”
“芙蕖现在就想喝。”
陵越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房。芙蕖跟在他身后,却在房间门口止了步。
陵越回头看了一眼她,开口欲说什么,想想又罢了,倒了一杯热水,递给站在门口眼睛却到处乱瞟的芙蕖。
“喝了快回去。”
谁知芙蕖却拿着杯子走到了院里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芙蕖有意的慢慢喝,一杯热水见了底才见陵越从房里出来。
“师兄。”芙蕖双眸亮晶晶的望着他。
陵越面无表情:“我出来拿书。”
他拿起原先丢在石桌上的书,袖子却又被人小心的扯住。
“大师兄~”芙蕖可怜兮兮的看着陵越。
陵越叹了一口气:“说吧。”
芙蕖摇着陵越的胳膊道:“我想喝酒。”
“不行。”
“可是我身子冷。”
“回房就不冷了。”
松开他的袖子,起身:“那我自己回房喝。”
走出两步,芙蕖满意的看着扯住自己手臂的手,陵越在身后道:“只能喝一点。”
谁知道她回房后会喝多少,要是误了明日的晨课可就不好了。
天墉城里是严禁喝酒的,接触到“酒”这个东西的那年,芙蕖下山找屠苏,借住在山中的一
户人家里,主人家很是好客,拿出自己酿造的桂花酒请芙蕖品尝,那酒着实香的很,芙蕖小小的抿了一口,顿时便被这香醇微甜的东西迷了心。
当时芙蕖最大的念头便是,这等美好的东西回去定要和陵越分享。
走时,女主人送了她两壶,芙蕖提上天墉城后便小心地埋在自己院里的树下,想着等屠苏和陵越一起回来的那天再和他们好好喝一场。
只是,当时的她没有想过到底会不会有这一天。
之后便是去年芙蕖生辰时,她突然想到还有这么两壶酒,于是嘴馋的偷偷喝了一杯,还给陵越送了去。
陵越虽是掌门,但从小宠这师妹宠得不行,这下也只是说了她几句。
不过,去年那天的事芙蕖也忘的差不多了,酒这东西也着实奇怪,喝时飘飘然,喝后却没了意识。
芙蕖边倒酒边问陵越:“大师兄要不要也拿个杯子过来?”
陵越摇头,盯着芙蕖斟酒的动作,似是想到什么,一把拦住芙蕖道:“够了,喝太多不好。”
芙蕖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好,除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头有些痛之外。
但是想着明天早上还有她的晨课,于是听陵越的话放下了酒壶。
只是,芙蕖明显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和去年相比,酒的味道似乎更淳了些。芙蕖满足的喝着,舔舔嘴角,抬头问陵越:“好香啊,师兄真的不喝吗?”
陵越的眼神似乎有些担忧:“少喝些,喝不完就算了。”
芙蕖瞪大眼睛:“怎会喝不完呢,这么好喝的东西!”说完,头一仰,一口气将剩下的半杯全部喝干。
之后的过程芙蕖是熟悉的,身子是暖了,只是头有些沉,慢慢的,眼前陵越的身影变成了两个。
她猛的坐直,手指向陵越惊呼道:“哎呀,怎么有两个大师兄!”
又开始了,陵越扶额。
芙蕖晃了晃脑袋,迷糊道:“不对,芙蕖只有一个大师兄,那另一个是……是屠苏,屠苏回来了?”
揉了揉眼睛,芙蕖语气中夹杂着些许鼻音:“百里屠苏你这个大骗子,说好的三年就回来,
今年已经是第七年了你才回来,不过……不过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芙蕖的话让陵越又想起那个眉心一抹朱砂红的少年,那是他的师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
芙蕖晃呀晃,终于撑不住一头栽向石桌,在那之前,一只手臂揽住了她的腰。
陵越看着芙蕖被酒熏红的面颊,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她抱起,朝她园子里走去。
芙蕖偎在陵越的怀里,鼻子皱了皱,使劲在他胸前嗅了嗅,瘪嘴道:“哼,大师兄坏……大师兄偷喝芙蕖的酒!”
陵越没忍住笑了出来,低头发现芙蕖微阖着眼一脸愤愤的样子,他笑着小声道:“酒量不行还贪喝,自己一身酒气醉得不成样子,还以为是我身上的。”
带着笑意推开芙蕖的房门,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刚准备放手,却又被她的小手扯住了衣襟。
陵越撇了一眼芙蕖,却见她紧闭着眼睛,眉头皱得可紧:“芙蕖脏,芙蕖不要睡在床上。”
陵越嘴角抽了抽,却又不好和一个醉酒的人计较,于是一边去扯她的手一边道:“芙蕖不脏,就睡床上没事的。”
大冬天的不睡床上,明日冻病了要他去哪给她请郎中。
陵越努力摆脱芙蕖揪着不放的手,只是她却有办法一直缠上他,到后来,陵越终于失了好脾气:“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这么有劲。”
芙蕖当然是真的醉了,只是到底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她可没想着陵越抱她送她回房此类事,而是满脑海飘着她还没有洗干净怎么就能上床睡觉呢。
就在芙蕖无力纠缠,头昏至极将要睡去时,身子一轻,又被人抱了起来。
她窝在某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蹭了蹭,嘴里还不忘嘟囔一句“不要睡床上”,在听到一声叹息“放心睡吧,不睡你床上”后,终于沉沉的睡了去。
第二日妙法长老的早修课上,来的人却是掌门,弟子们偷偷打量着,掌门的脸色看似有些憔悴,嗯……妙法长老还真是厉害啊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