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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九章 沪上青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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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月X日。晴

殊言真是越来越顽皮。今日在后院试验透镜,差点将衣服烧着,我训斥他一顿,他竟还要顶嘴。说什么科学之道就该勇敢探索不怕牺牲,也不知是跟谁学来的。清儿一直为他开脱,硬说是自己做的,那小坏蛋竟心安理得默认了,真太不像话!

清儿什么都惯着殊言,我要揍他也不让,我一时情急说了清儿两句,他便又跳又叫,最后两人哭哭啼啼的抱成一团,反倒成了我的不对了!

——夏朴日记

人人都道夏殊言生来好命,但他自己喜欢折腾。自从谢竞为他联系好了印刷厂,他便一头扎进了《沪上青年》的筹办事宜,一连数日四处奔走,回到家中也不闲着,常常写稿校稿直到下半夜,堪称废寝忘食。夏正清说他两句他也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夏正清见劝阻无效,也只得由他去了。

这天一大早,夏殊言带着校订的三份稿子,兴冲冲地来到位于闸北的《沪上青年》杂志社——说是杂志社,不过是临时找了间空闲的屋子,在门前挂了块编辑部的牌子罢了。李若愚租住的公寓,就在这杂志社的楼上,是以每天到的最早,这会儿正泡了壶茶,悠闲的看着报纸。向昆生坐在他对面,对着一碗豆浆埋头啃烧饼。

夏殊言推门就进,也不同二人客气,拉开凳子坐在对面,随手拿起一杯斟满的茶水:“我手上的三份,已经做完了,你们拿去看看。”他咂咂嘴,觉得这茶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李若愚从报纸上方探出头来:“哟,这么快?夏二爷果然出手不凡。”

夏殊言颇有得意之色:“那当然!”

向昆生嗯嗯啊啊了几声,满口烧饼屑子的也不知说了什么。李若愚于是替他做翻译:“他说佩服佩服!”夏殊言哈哈一笑,也拿起一份报纸读了起来。

“幼民呢,怎么还没来?”

李若愚把报纸翻得哗哗响:“他要先去收几份稿子,晚点到,咱们等等他。”

向昆生吞下最后一口烧饼,伸手一抹嘴:“李若愚,你看了那么久的报纸,看出什么名堂了么?”

李若愚轻哼一声,将报纸对折后放下了:“真正的新闻可不在报纸上。”

向昆生眨眨眼:“那在哪?”

李若愚神秘兮兮地指了指耳朵:“在这里!”

夏殊言抿嘴一笑:“你又听来什么花边新闻了?”

李若愚面露不满之色:“花边新闻也是新闻啊!好好发展下去没准就能成个大的!”

向昆生催促道:“你就直接说吧,吊人胃口好生讨厌。”

李若愚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你们知道唱花旦的那个小君兰吧?前些天在自家公寓里闹自杀呢!说是吃了一瓶子安眠药,不过让佣人发现了,送到医院又救活了。”

向昆生瞪着一双眼睛:“要死死不成,这不活受罪么?到底为什么闹自杀?”

“让人甩了呗!要我说她也活该,傍谁不好,偏偏找上那沈二爷呢!”

夏殊言心里咯噔一下:“你说沈郸?”

李若愚点头:“可不是,那天我们还在左岸见过呢,他不正带着小君兰吃饭么。”

夏殊言那天光顾着斗嘴了,哪里想得起上沈郸边上的人是男是女是肥是瘦,只隐约记得有那么个香水熏得死人的女人在场,看来就是那个叫小君兰的了。

三人家长里短的啰嗦了十来分钟,终于等来了风尘仆仆的傅幼民。他今天穿了一套粗呢西装,腋下夹了一个公文小包,往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这时候乱糟糟的,一张白净利落的脸也是灰不溜秋。

李若愚赶紧倒了杯茶递给他:“怎么样?东西拿到了么?”

傅幼民抬起头,仿佛有些忧愁似的摇摇头:“一言难尽,总之不太顺利。”

夏殊言忙问:“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么?”

傅幼民看他一眼,目光柔和了不少。他放下公文包,扶了扶眼镜,开口道:“各位,有个事挺蹊跷,跟大家说一下,请各位参详罢。上两周我陆续约了几个写稿件的,这些天突然来消息说写不了,我想问个清楚,却又没一个人肯回答的,原本我们预计下月初发行,现在看来是赶不及了。”

众人听了消息都是一愣,房间内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傅幼民道:“昨日我同发行商的洽谈,也未有什么结果,原本说好能为我们做宣传,现在看来也困难的很了。”

向昆生是个急性子,刚把话听完就噌的一下站起来:“他们可说了原因?”

傅幼民摇摇头:“不曾。”

向昆生背起双手,在房中来回踱步:“依我看,暂且把时间向后推一推,稿子我们可以再想办法,宣传的事若真的无法可想,我们亲手拿到街上去卖便是了!”

李若愚被他转的眼睛发晕,伸手一拉,将他按在沙发上,安慰道:“昆生你也别急,好事多磨嘛。”

傅幼民若有所思地看了夏殊言一眼:“殊言,你看呢?”

夏殊言揉了揉脑袋,本想说这事情若真不好办就全部交给谢竞,反正夏正清已经点了头。但他又觉得自己若是动用夏家的关系,这事就没意思了。

“我赞同昆生的意见。”他平静地说,“如果时间来不及就缓一缓,办法也是人想出来,我们再分头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气起色。”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秀才造反似的谈了两个钟头,始终没能拿出什么可行的对策,眼见过了十点,李若愚与向昆生都说尚有要务待办,便起身告辞。夏殊言虽是闲人一个,却也不愿意在这临街喧杂的房间久留,就在他刚脱离了沙发准备出门的时候,傅幼民伸手一拉,将他拖回了房内。

“你这是做什么?”夏殊言挑了挑眉,不明白傅幼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傅幼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头探出门外,见那两人已经走远才重新退回来,将门落锁。他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夏殊言,道:“有些事我想还是告诉你的好。”

夏殊言看他说的凝重,稍稍将心定了定:“什么事,你说。”

傅幼民道:“这次约稿一共找了六个人,如今他们都推脱写不成,却又不肯讲原因告知,适才已说过了。但这六人之中,有一个一直与我相熟,我逼问他良久,总算叫他开了口。”

夏殊言眼睛一亮:“到底是什么原因?”

傅幼民微微迟疑了一阵,又深吸一口气:“文章是早就写成,只不过让人截下来了!”

夏殊言有些不大相信地眨巴眼睛:“谁指示的?有什么目的?”

傅幼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沈郸。”

夏殊言先是一愣,片刻之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霍地从沙发中跳起来:“是他!”

傅幼民道:“我听若愚讲了,你同他有点小过节,所以我猜……”

夏殊言鼓了鼓腮帮子,声音像是牙缝中挤出来的:“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傅幼民看了房门一眼,心有余悸似的放低了声音:“你小点声!他们既然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自然也能查到这处场所。”

夏殊言正在气头上,傅幼民一番话全当成耳旁风,满脑子都是沈郸小人得志的可憎嘴脸。

“这事你们不用管了!”夏殊言猛地一拍桌子,“我找他理论去!”

傅幼民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拽住:“你……你别激动,我们可以再想办法。”

夏殊言瞟他一眼,并不答话,只在心中盘算如何收拾沈郸。他当然没傻到要去硬碰硬,由此见得傅幼民的担心毫无必要。当务之急是找到那混蛋的把柄,逼他交出稿件乖乖罢手。夏正清肯定不会同意他这么干,因此绝不能让他知道,思来想去这事还是只能落在谢竞身上。

他半天没说话,傅幼民也就默不作声。他认识夏殊言已有四五年,知道他虽是个富家少爷,却能不骄不躁常怀赤子之心,自己也正是迷恋他这一点,虽然还没到茶饭不思的地步,但闲暇时每每想起也总叫人忽喜忽忧,难以自持。

“实在不行,我再去找别人。”傅幼民轻轻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柔声安慰道:“他本事再大,也不能堵了全上海人的口。”

夏殊言绕了个弯儿的嗯了一声:“也不必麻烦,既然他是冲着我来的,自然应该我去找他,你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傅幼民见他不肯松口,不由急道:“那我陪你一块去!”

夏殊言知道他是一番好意,微微一笑:“不用,人多反而坏事,你们就等着我的消息吧!”

傅幼民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再三叮嘱他要谨慎行事。夏殊言嫌他啰嗦,匆匆答应两句便急忙打道回府。

回到家后,他立刻找来谢竞,拉着他躲进书房秘密商谈了二十分钟。谢竞问他打听沈郸的缘故,他半真半假的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只特意隐去了沈郸捏他屁股的那一段,并保证绝不多生事端。谢竞经不住他软磨硬泡,长长短短的说了一大堆,末了还答应在夏正清面前替他隐瞒。

密谋结束后两人下了楼,在夏殊言万分殷勤的挽留下,谢竞在夏家吃了午饭。到了下午,夏正清邀请谢竞去凤栖园听戏,夏殊言一听又坐不住了,死活非要一同前去。谢竞很知趣的以“公司里还有事”推脱了,并腾出轿车,让何宝山送兄弟俩去了戏院。

凤栖园是座精致小巧的旧式茶楼,一楼是大堂,二楼左右不过六间包厢。墙壁是镂空雕花的相思木刻,东南西北依次浮镂着梅兰竹菊;桌椅板凳是一水的花梨木制,因常年沾着人气,被打磨的光润细腻满室飘香;茶杯碗碟都是景德镇的官窑上品,质薄如纸晶莹剔透。天井正下方是一方小小戏台,雕栏玉砌颜色分明;幕布是块一丈见方的精工蜀锦,画中绣着一只凤凰驻足梧桐枝头。

这是二十多年前夏实亲自设计,送给名伶叶锦的生辰贺礼。

夏家兄弟坐在二楼包厢里,安安静静的喝茶听戏。夏殊言把脑袋枕在夏正清的腿上闭目养神,他对咿咿呀呀的中式戏曲兴趣不大,唯一的乐趣是能与夏正清享受无人打搅的二人世界。

这儿的一切摆设都保留了当年的样子,就连空气中似有似无的芳香,仿佛也落下了陈年旧梦的影子。夏朴将这座园子原封不动的留给了夏正清,实际上这里也是他唯一能追寻到的,还散落着夏实与叶锦气息的地方。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哥,你在想什么。”夏殊言忽然睁开了眼,脑袋动了动,却懒着不愿起身。

“没什么。”夏正清摇摇头。

“你骗人。”夏殊言撅了撅嘴,伸手抚上夏正清的脸,凉凉的,很柔软。

“哥,你哭了吗?”

“没有。”夏正清将那只不安分的手轻轻按下去,有些哭笑不得:“乱想些什么!好好听戏。”

夏殊言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过了一会他忽然坐起来,怔怔地望着夏正清,眼中亮晶晶的,像是藏了无数颗星星。

“哥,你别伤心,还有我在!”他伸手搂住夏正清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我一辈子陪你好不好?”

夏正清听他说的幼稚,并不放在心上,只将他毛茸茸的脑袋轻轻摸了两下:“将来你也是要成家的,怎么能老跟我在一起。”

“我才不要成家!”夏殊言皱了皱眉,脑中顿时浮现一个油头粉面搔首弄姿的女人形象来。

从他四岁那年母亲去世算起,女人已在夏家绝迹了十六年。有时夏殊言也会忧虑,要是将来夏正清真的娶了个嫂子回来,自己可怎么办才好。一想到他的目光开始追随另一个人,他身边的那个人也不再是自己,夏殊言就忍不住一阵长吁短叹。

要是哥是女的就好了,他想,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一辈子在一起。可他忽然又想,若夏正清真是女的,自己可就得喊他姐姐了,一个大男人,天天抱着姐姐腻歪像什么样子?他胡思乱想了一通,还是觉得现在这样最好。

“哥,你也会成家吗?”夏殊言可怜兮兮的抬起头:“你成家了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别乱想,不会的。”夏正清淡淡地道:“我不成家,等你的事情都安顿好了,我才心安。”

夏殊言刷地眼睛一亮:“那我也不成家,我陪你过一辈子罢!”

夏正清觉得和他说不通,只得将他一点点从身上掰下来:“坐好,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夏殊言待他一松手,又像块橡皮泥一样粘了过去:“拉拉扯扯怎么了,反正也没人看见。”

夏正清被他折腾的无法可想,索性向后一靠,闭上了眼睛。忽然之间,他感到有什么轻柔的东西掠过了双唇,那温润的感觉转瞬即逝,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睁开眼,夏殊言就坐在他身边,聚精会神地看着戏台。他揉了揉眉心,心想一定是自己太累了。

“哥。”夏殊言陡然间恢复了正常,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晚上我有点事,不回去吃饭了。”

“去哪里?让宝山送你吧。”

“不用。一点小事而已,我自己能解决。”夏殊言嘻嘻一笑,唇红齿白的甚是叫人喜爱。

夏正清点点头,爱怜似的看着他:“路上小心,早些回来。”在他眼里,夏殊言永远是那个喜欢跟在自己身后的糯米团子,是需要自己小心翼翼呵护的金贵的弟弟,多少年都不会变。

可惜夏殊言本人并不这么想。出了栖凤园,他便要了辆黄包车,直奔戈登路去了。他已经打听清楚,今晚沈郸会在百乐门出现,他要搬出夏二爷的身份,仔细的同他算一笔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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