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愁雁”纷飞（1 / 1）
我终于从医院里走了出来，身后充满白色恐怖的地方离我越来越远，我只想着这外面的天气是比那里的窗户里看到的晴朗，天空似乎也更美，或者这里的温度也不会让我感到寒冷。
我做完一个全身性的检查后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原来的病房。期间还和建哥说了声道别，他说到学校还是会见面，道别这种鸟话就不用说了。
街道上各色的汽车、摩托车或者是人从我的身边经过，我不时的朝着四周张望着，希望着能在四周里看到一个应该看到的人。
一栋连着一栋的像是骷髅架子一样自以为“高端”的建筑似乎在明晃晃地眨动眼睛看着我。就因为这样，所以在一个瞬间里才会感到一种迷茫，或者是独自。
头上顶着一副漆着亮丽色彩的头盔的司机开动着“都都～”响的摩托车从远处向我这里跑来。
这车的声音不同凡响，可以称得上是“圣”响，毕竟能从弥漫着汽笛声的大街上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本来就不一般。
等那车靠近的时候，才看清楚这摩托的生辰大概在上世纪□□十年代，而产地一定会是中国。由此可见，那时候中国的技术还是不错的，毕竟到现在一二十年过去了这车也照样能够在大街上跑来跑去。
“搭车不？去哪？”司机打起头盔上的镜盖流里流气的声音往我脸上扑来，司机是个二十七八的青年，但他说话的时候露出黄迹斑斑地烟熏牙。
我在看向他的车，心里想：这家伙应该是祖传的载客手艺，看这车子还可能是他老子传给他的。
“不用！有人来载我。”我朝右边走了一步，避开他就继续往前走去。
“傻愣子！还不想带你呢。”他像是很气愤的说，说完后似乎就很傲气地开着“都都”响已经“年近古稀”的老爷摩托扬尘而去。我看着此人离开的方向暗叹这货果然是厕所里成就的好公民，严格遵守厕所里的规则：来也匆匆，去也冲冲。素质也不是大城市里的人能比的。
偶尔无聊的时候我还是会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在这纵横交错的大道小道里走着，从我身边经过的种种人类都是急匆匆的，而我在这种相比下也就显得闲气了。
我突然想起住院的时候阿雄去看我的那次。突然的就很想去找他，于是我在大街上迈的步子也有了目的。
一中的大门前从很早的时候就有一条小河，只不过以前很清，而现在很浑。河水虽然流动着，但以我看来还不如不流，河面上多处角落里浮动着一层死了很久的鱼，北风吹起的时候可谓是“十里飘臭”。
放学的铃声从我身边的一面很高的墙壁里拼命传来，当我的眼睛能看到一中大门的时候，一条条的人潮从大门一个洞口里喷涌出来，仿佛和前面的小河汇聚。我突然的想，这些人潮真像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往河里跳的样子。
小河是被一条弯曲的石头栏杆护住的，靠近河的石头护栏的另一面在好些年前就已经被河水的臭气熏的泛起了黑迹。如果让我去闻那黑迹，死鱼的气息、河岸上家家户户的人倒在河里的废物的气息会呛臭我这本就鼻塞的鼻子。
走过这里，然后向着人流越来越少的方向走上半个小时就可以看到一片靠着山的住宅区。那里周边存在着很多的泥土地，泥土的气息让我真的想淹死在这里。我想起很多年以前我也是生活在泥土地里的，对于这里的泥土每次来这里找阿雄的时候都有种莫名的亲切。
我去到雄叔家找阿雄的时候，刚好太阳挂在斜斜地西天，阿雄的堂姐刚好放学回家。
我问她：阿雄呢？她冷淡地回答我：哦，走了！以后你不用来这里找他了。然后我看着她开了门走了进去，我对着她家的门大声地喊：走了？去哪了？告诉我。
门很快的关上，我叫喊了很久也没人理我。我低着头想着：阿雄他会去哪呢？
摩托的轰鸣声从我身后不远的泥土小道上传来，平房院子里栽着的一颗石榴树随着北风的吹过发出“哗哗”的轻响。我转过身，阿雄叔面无表情的骑在摩托车上目光定定地看着我。
他的脸似乎比上次来的时候要憔悴多了，分明和以前在学校里见过的那个中年人有一些差别。
我刚想开口问：“阿雄走了？去哪？”的话，他前我一步的问我：你知道阿雄去哪了？有他的消息你告诉我可以吗？
他的眼睛里闪动着期待。
看着他的样子，我突然愣愣地呆住了，我说：发生什么事了？阿雄真的走了？他都没告诉我他去哪了，我……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和我说什么就开着车往另一个方向。太阳挂在山上的顶端，和远处的山峰连成一体，一颗特别高大的树木独自地扎根在山峰顶端，独自迎着风飘飖着。
天空紧紧地裹着一层灰蒙蒙的纱布，几颗饥渴了一个白天，或者空虚了一个白天的星星在灰蒙的纱布里直愣愣的亮着。
一群大雁造成“人”的形状，纷纷地拍打着翅膀从我的头顶慢悠悠地飞过。隔着一个街道的方向传来一阵快乐地声音，脚步声“踏踏～”地靠近。
“雁！在那，它们要飞走了。”
“我爸爸说它们是往南飞的，要飞很长的时间才能到。”
“它们飞的真高，很快就能飞到吧？”
我坐在我家门前的院子里，看到这些想到了这些。他们出现在我前面，一个个昂着头，眼睛里有一颗小小的星星，在这样灰蒙的天空下闪闪发亮。
在这群小伙伴的背后传来一声声大人的呼喊，都在招呼自家的小子回家吃饭。
我看着这群小伙伴频频回头被他们的父母带走，“人”字形的一群大雁，渐渐地消失在人造的高大建筑物里。
现在回想的时候，很多年了我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一群大雁，还有那样的一群和我某个时候一样的一群人。
我总是记得，有群追逐着大雁的伙伴，小明、阿雄……这些人在那画面里依稀可辨。
这两个鸟人走的都是不明不白，有些时候总这样想：想给你们上个香都不知道朝哪里拜！
虽然心里失落，但是渐渐地在和建哥接触后，仿佛就能在他的身上找到曾经他们的存在，而这种失落也会日渐封锁。
甄鸣也时常和我做伴，这样总能在相处中感受到其中的温暖。也就不在意一些无谓的事了。
我说不清楚我和她的关系，但是感觉中总会比对于锦的迷幻更为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