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1）
“你就是心霖吧。我是俊元的母亲。”一个慈祥端庄的妇人向她走来。
“你好，伯母。”白心霖略显拘束，站了起来。
“俊元和烈在上面聊天，他们从来没有试过聊了这么久还没有不欢而散。你就陪我聊聊天吧。”
“好。”
她主动牵着心霖的手坐到她身边。可能是不久前才知道高俊元的病情，脸色略显苍白却还是掩盖不了她的雍容华贵。
“原来你就是那个女孩子，那个他找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子。”悠悠地说着。
“呃？”
“你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其实那年他来到这个家之后真的很乖，是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男孩。唯一一次不听话就是要改名字，那时候我们都一直想为他换名字，让别人都知道他就是夜家的少爷，可是他死活都不肯，他说他弄丢一个女孩，如果他改了名字那个女孩子就找不到他了。”回忆着就像昨天发生的事一样，曾经瘦巴巴的小屁孩转眼间就长成高大挺拔的大男人，这么多年暖心的陪伴……她失神的双眸失去了焦距。
“我应该早点出现的。”
“是啊，你真坏，你是应该早点出现的。不过幸好找到了。”她的眼眶通红，她都这把年纪了，为什么上天还让她白头人送黑头人呢？本来终于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现在又要硬生生地拆开。
“你们的婚礼想怎样办就怎样吧，最重要你们开心。”
“谢谢伯母。”
——
白心霖洗完澡伫立在落地窗前，夜幕降临，浓雾罩住了满天的星星，只有皓月依然清明，却显得夜空更加寂寥幽深。黑暗中万家灯火明起，描绘出色彩斑斓的繁华都市。今晚他们留下来吃了晚饭，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谈话家常，他的父母也都把她当作准媳妇看待，亲切地为她夹着菜，叮嘱她要吃多点。原来这就是一直她向往家的感觉……
干净的落地玻璃照应出她的身影，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精致的侧脸上，长长的影子影只形单。高俊元从后面拥着她温暖着她的体温，沐浴露的清香扑鼻而至。
“洗完了怎么不回房间？”慵懒地呢喃着。
“想等你再一起回。”幽幽地说。
“你后悔吗？后悔认识我了吗？如果不是我，或许你现在就不用难过了。”
“后悔，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来爱你。”软软的手摸着他的脸，手术后的他轮廓更加分明，缠绕着的纱布也已经拆去，脸色还是苍白的透明。
“谢谢你爱我。”
“我不敢想象你不在我的身边。”
“即使我不在了，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只要我活在你心里就好了。”
“……睡吧，你需要早点休息。”她不想听这些无谓的说辞，这都是安慰的话而已……
夜越来越深，可能因为吃过药，高俊元很快就沉沉地睡去，只是她辗转反侧都不能入眠。轻轻地打开床头灯，暖暖的光让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为他拂了拂被子。失神地看着他，从来睡死的都是她，为他盖被子的都是他，因为她知道永远会有他在，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什么都不用想，安心睡去。突然发现她为他做的真的很少，她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就连一顿饭都未曾为她做过，他把她宠得像公主，可是现在就要离开她，是上天惩罚她不懂珍惜这个男人，所以要让他离开吗？每晚都习惯了有他相陪而眠，之后的每个夜，独自躺在冰冷的床褥里，她还能安稳地睡去吗？
凝视着他安逸的睡脸，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才真的觉得他是真真切切的在她身边。眼泪沾湿了脸，才发现双眸已经布满了泪水。
她深深地看着他，直到午夜逝去旭日东升。
今天，她早早的起床，想为他做早餐。
高俊元刚睡醒，睡眼惺忪，习惯性的大手往隔壁摸，没有摸到那娇小的人儿，眉头微蹙，黑深的眼眸睁开，隔壁空无一人。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早就起来了。
带着满满的疑问去寻找她，因为是开放式的厨房，他一走出房间就看到她忙碌的背影。清晨的阳光暖暖地打在她的身上，仿佛打上了一层轻轻地薄纱，使她更加明艳动人，海藻般的秀发柔顺地垂落在肩上，围裙在她的小蛮腰上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就像个小家庭主妇一样。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水润的大眸紧盯住平底锅里的荷包蛋，仿佛如临大敌般紧张，粉嫩的小嘴微抿，衣袖挽起，露出了洁白的手臂，脚步因为弹出的油而连连后退。显然，女孩对于厨艺并不熟练。
“起来了，快去洗洗。”
“你做早餐？”高俊元继续打量着她，她做的能吃吗？他真的很怀疑。
“你相信我，等会你就可以看到丰盛的早餐。”他还真是期待。
但事实证明，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期待比较好……
“好吃吗？”白心霖晶莹的瞳孔散发着期待的光芒。
“嗯……蛋盐撒的不均匀，一边很咸，一边很淡；粥米放太多，我不太喜欢；面包考得太焦……”高俊元一边优雅地吃着，一边又弹劾着。凝视着她变化多端的小脸，有趣地发笑。
白心霖撇撇嘴，津津有味地吃着。心想着哪有他说得那么不堪，真是不识好歹。
早餐过后，高俊元没有去上班，舒适地坐在沙发上，慵懒而优雅，拿着ipad，不知在玩什么。
“怎么不上班？”女孩凑了过去。
“翘班了。”他懒懒地说。
“……”女孩在他旁边躺下，小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半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我离开以后你去新加坡留学吧。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那边都是说中文，适应起来应该不难。毕业回来就去夜氏上班，我已经都跟烈说过了，他会帮你的。”
“我名下的所有物业都会转到你的名下，这两天律师会找你签名，之后有钱了不要乱花，用来好好的生活，如果不够用，去找烈吧，他应该会帮你。如果可以帮我照顾好爸妈。”低沉的嗓音回荡着。
“我不想听这些。”
“这是必须要面对，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保障你以后得生活。”
“你把所有的都安排好了，那么我心呢？你打算怎么安排呢？”冷漠的起身进房，把背影留给了他。她又何尝不知道他说得都对，只是她不想相信他即将要离开，她还抱有着希望，或许会有奇迹。头埋进被窝里，逃避去想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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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冬至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