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1）
她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窗外的天气异常的好，阳光很温暖，可是她却觉得异常的刺眼，刺得眼睛发痛。
夜至烈看着她的绝望，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当初就不应该让她接近他的。
护士走近他们。“夜先生，高先生醒了。”
“嗯，知道了。”
“我们去看他吧。”眼里的泪已经擦干，换上了淡淡的冷漠。
病房内。
“你知道了？”他已经坐了起来，依然的温柔，依然的如沐春风，只是那如玉般的脸庞，苍白得透明。
“嗯。”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红肿的双眸有哭过的痕迹。
两人都看着彼此，一直看着看着看着……好像要把对方所有一切都记住，时间就好像静止。
她主动抱上他的腰，耳畔贴近他的心脏，她清晰地听到了他均匀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还好，他还在，她在他怀中蹭蹭了，就像只撒娇的小猫似的。高俊元把她抱得更紧，像要嵌入他的体内，下颌抵在她的头顶，眼眸里深深的宠溺。
夜至烈把这静谧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为他们带上门，离开了病房。接下来，到了要跟他们爸妈说了，高俊元啊，你真的把一个大烂摊子交给了他收拾了。
“为什么让我遇见你？”白心霖淡淡地说。
“对不起。”
“为什么又跟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
“你又要离开了吗？”
“嗯。”
“为什么每次离开都是对不起？”
“对不起。”
“我会忘记你的。”
“好。”
“我一定可以忘记你的。”
“好。”
白心霖用着最亲昵地姿势抱着他，却也用着最冷漠的言语指控着，宣泄着心里的痛，即使知道他比她更痛。水雾从眼眸中溢出，强忍着的泪水还是很没骨气的留下，泪水一发不能收拾，一滴一滴无声地掉落着，打湿了他的衣服，更是打湿了他的心。
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柔柔地安慰着她，尽管女孩说的每一句话都让痛彻心扉，可是他还是不舍得她难过。
“不怕，你会熬过去。你可以很快忘记我的。”
“可以不要离开吗？”
“好像是我们太幸福了，老天爷妒忌我们要收回去，怎么办？”
“那我就去求老天爷好吗？”
“好像没有用了，已经不行了。”
“可是我已经爱上你了，那怎么办？”梨花带雨的小脸凝视着他。
“对不起了。”
“或许有其他医生可以把你医好呢？”
“对不起了。”在知道有这个病的时候，早就动用了夜氏所以的能力，找过了各种方法，医生的说辞都是大同小异。
“我想继续给你一场婚礼。”
“好。”
“帮我收拾行李吧。”擦拭了她眼泪。
“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吗？”
“剩下的时间，我不想做个乖乖地病人，只想好好的陪着你。快点整理一下，我要带你去见家长。”摸了摸她的头。如果他的时间真的剩下三个月，那就让他和她开开心心的度过剩下的时光吧。
——
夜家的住宅是在半山腰，背山面海的地理位置就已经显示出主人的显赫。里面的大宅更是富丽堂皇，每件家具都有别致心裁的浮雕，古董名画更是随处可见。仆人们规矩地为她置了茶水和糕点，她坐在华丽的欧式真皮沙发上，对面夜至烈舒适得看着杂志。
“我哥在和我爸在聊，一会就下来。”
“嗯。”
“你真的打算跟我哥结婚吗？”
“是的。”
“你疯了吗？等他离开之后，你再结婚就会被冠上再婚了，你难道不明白吗？”他扔下了手中的杂志，怒不可遏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她。
“只要能为他穿上婚纱，这些又算什么呢？”其实没有人知道，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梦想过要为他穿上婚纱的样子。
——
“院长，什么是结婚吗？”小心霖看了电视剧之后就追着院长问道。
“结婚就是两个相爱的人永远在一起啊。”
“只要结婚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吗？”
“是啊。”
“那我要和白心霖结婚。”小俊元认真地说道。
院长慈祥地笑着，摸着小俊元地头“那高俊元以后要好好地爱惜白心霖一辈子喔。”
院长摸着他们的头，慈祥的笑容中满是欣慰，都是孤独的孩子，如果可以互相安慰受伤的灵魂，那是她最想看到的事“主啊，请保佑他们能一辈子平安。”
——
可是主好像没有做到，他还是要离开。
“你知道你有多傻吗？”
“我也想理智潇洒地放手，可是不行阿。”无奈地笑笑，仿佛就像被风吹落的叶子，不想落下，可是却无可奈何。
夜至烈撇开了眼，她的笑容十分刺眼，转身上楼。
“高俊元，你真的要跟她结婚吗？”夜至烈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漆黑的双眸注视着他。
“嗯。”
“你有没有想过，你离开以后，她就变成寡妇了。”夜至烈失去冷静，冲上前提起了他的衣领，双眸犀利地盯着他。
高俊元没有挣扎，苦苦地笑了笑，微眯的眼眸里散发着脆弱的眸光看向他，震撼着夜至烈的心，让他松开了手。
“你很在乎她。”磁性的声音在宽敞地房间没回响，高俊元说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陈述句。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是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揍他一顿，然后狠狠地说她是你哥的女人，你休想碰。可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立场这样说了，他是爱她，可是终究是照顾不了她。
唇边再次挂上苦涩的笑意，“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就答应过要娶她。她说过她要像公主一样穿上婚纱嫁给我。我想给她一场完美婚礼。”
“……”
“我不会跟她注册的。你放心，我又怎么会舍得拖累她呢？”
“……”
“如果你真的喜欢，就帮我照顾她吧。”
“……”夜至烈哑口无言，他们的爱情早就根深蒂固。就算他即将要离开，他也会为她考虑周全，眉心微蹙，双眸深沉似海地凝视着他，第一次真心的羡慕他们的爱情。
“以后，没事就多回家吧。其实妈真的很爱你。好好照顾他们吧。”
“知道了。”其实高俊元这个哥哥也不算太差，这么多年他为他制造了多少麻烦，他也一直什么都没说。想深一点他又有什么错呢？只是自己的悲哀一直想要发泄在他身上罢了。“这些年对不起，哥。”
“每次叫我哥都阴阳怪气的，这次算最正常了。”眼里的笑意是淡淡的释然，从来都没有生过他气，又可来原谅一说呢。既然没有办法逃避死亡，就让他无憾地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