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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绾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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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老爷爷,鬓发霜白,却精神矍铄。平时话极少,更多的是在看书,亦或是沉思。

有一次他问我,人与仙有何区别。我答道,人有七情六欲,有好坏之分,想爱便爱,毕竟路是自己选的。不管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也不会放在心上。而仙呢,规规矩矩,不温不火,如死水般。唯恐怕被人寻了错处,失了名声。

他听后,又是许久不语。倒是问我:“你与那位公子,便是如此做的吗?”

当时我恨不得逃走,只是嗫嚅道:“嗯,让您难堪了。”

“这种情,是怎样的呢?”他问道。

“没有三妻四妾,没有风月浓情,只有酒盏花枝,只有同享孤独。”是啊,这样,即便粉身碎骨,也未为不可。

老爷爷看着我,似乎看透我的内心。“那你对于规矩是何看法呢?”

“规矩,不可有也不可无。没有它,万物便没了秩序。有了它,万物便失了灵气。总之,规矩也不是天成的,也需要变通。”我缓缓说道。

“这见解倒也新奇”老爷爷微笑道,“小伙子,有如此才学,何不应试?”

“我清闲惯了,再说也不喜欢官场。”我如实道。最近把李长庚的银子拿出来做了点生意,开了个酒楼,倒也赚了不少钱。也并不是只有做官才能出人头地。

“也是,为人奴倒不如做自己。”

秋意渐深,前段时间还能听听风卷残叶的声音,现在只能听“呼呼”的呜咽声了,好似人缺了牙般漏风的声音。院里的花谢得秃了枝,只有那金菊倒是凌寒得很,不过,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向来讨厌寒冷的我,却突然期待起来,因为突然很想跟玉生烟一起去看雪……

别人都说,居安思危,可我却只愿及时行乐。

日子一天天过去,老爷爷的脚也慢慢好了。他的话极少,我却感觉得到,他一定有难以启齿的过去。玉生烟也曾问我,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我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牵扯不断的丝连。

这天我照常去爷爷的房里问候,却不见他在房里,问了家丁,却也不知。最后焦急地去问玉生烟,玉生烟说他看着便不同常人,想必是有事离开。

我没有告诉玉生烟,这些天我一直心神不宁的,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突然想一个人出门,也许是陪伴得久了,倒忘了自己的孤独了。

出门前玉生烟千叮万嘱让我早点回来,还塞给我一把伞,说是兴许会有雨。

我拿着伞孤零零地走在青石路上,风卷残叶,古道萧瑟。不禁用手裹紧了衣裳,似乎真有点冷呢!

“写一段浮云事,饮一生长庚酒”长庚,不知还能否喝到你的长庚酒。

在拐角处依旧不变地看到沉香嬷嬷在门口招徕顾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真的。

不知不觉地来到茶馆,便顺便坐下一歇。旁边人的谈话却是无可奈何地传到耳朵里。

“听说了没,天命的香炉又被砸了。”

“为什么,他不是好神仙吗?”

“只因他好棒打鸳鸯,凡人可恨他了。”

我心底不免好奇,向他们走去:“敢问两位大哥,天命是谁?”

极其幸苦地寻到了这个地方,林深竹隐,的确难寻,想必是极少有人来,显得破烂不堪。

小心地走进庙宇,对里面的情景却瞠目结舌起来。只见香案被掀了,香炉也碎了一地,那天命的金身也被打倒在地。面目严肃的他倒在地上,圆瞪着眼睛,倒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不免想起刚才那两个吃茶人的话。百姓本是很敬重天命的,人间的青天也是天命派去的,天命掌管着天地秩序,百姓还特意为天命立了庙宇。只是后来天命做了许多棒打鸳鸯的事,只要是有违常理的,他一概而论,不听缘由。因此才子佳人恨透了他。月老管姻缘,可天命管伦理。

秩序,什么是秩序呢?想必他自己也不明白吧!否则也不会拆散有情人了。

我把伞放在一边,蹲下身将天命的金身扶起,放回原处,不管怎么说,人间还是少不了他的。

我凝望着他良久,不禁问道:“在你心里,究竟什么才是可贵的呢?”

那日颛顼一提到天命,綮翊就不说话了,似乎他们也怕天命,但是,天命究竟是什么?难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好心,还帮他整理好东西,打扫干净。正在扫门槛的时候,有人来了。

“你这人好不知趣,这天命害人不浅,为何帮他!”那书生模样的人道,后面还跟了一群好友,想必又是来砸庙的。

我仍慢悠悠地扫着地:“你说这天命害人不浅,可有证据?”

“怎么没有!”那书生走过来气愤道,“就拿张家的女儿来说,她违背父母的意旨,不愿嫁达官贵人,单单看上了穷秀才,可天命一出,张家的女儿便被父母指给了一个商贾之人,可怜那女孩豆蔻年华香消玉殒,一头碰死在那喜床之上。这样的事数不胜数,你说,这天命是不是害人的!”

我停下了动作,淡淡道:“若是如此,那我便问一句,人间的明君,青天,所谓的正道,又是谁掌控的?”

“当然是天命”

“既然如此,若非他,我们又怎能生于太平之世。”

“这……”那书生迟疑了。

我将扫帚放好,语重心长道:“也许有些事是他做错了,但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砸了他的庙宇又如何?只要他不知道自己错了,再怎么闹也是无济于事。”

“你说的也在理”那书生思索了一会儿对身后人道,“不如我们写些文章张贴在大街小巷,期盼天命回心转意?”

一阵叫好声后,他们纷纷离去,四周安静多了。

这时天色灰暗,丝丝小雨从天而降,我从容地拿起地上的伞,拍拍,撑开,走出庙宇。

淅淅沥沥的声音如美妙的乐音在头顶响起,眼前的景色朦胧了雨色。湿漉漉的地踩在脚下,说不出的难受,更伴随着拖沓的声音。

枯枝尚有再春日,人又岂能轻言放弃?将手放在瘦削的树干上,轻轻的摩挲,掌心传来粗糙的质感,直落到心底。

细雨落在手背,凄寒彻骨。秋天的雨,不同于春雨的绵绵酥骨,不同于夏雨的咆哮雷霆,它柔中带刺,不经意间伤人无形。

秋雨连绵中,眼睛似乎也在欺骗着自己,看不清前方的路。

似乎有人握住了我的手,冷冷的两只手握在一起,不仅温暖不了彼此,更是平添了一股寒意。

我蓦然抬头,却见眼前人素衣墨发,眼若波明,撑着一把红梅斗雪伞。

“见你许久不回,便想出来看看。”如此朴实的话语,却暖入了骨髓。

手中的伞乍地滑落在地,我站在他的伞下,享受着他的庇佑。

“不要动,就想抱抱你……”不想知道有没有人在看,不想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只是,很想这样抱着他。

“阿毓近来越来越姑娘气了”隐隐听得出他话语中的笑意。

我掐了掐他的腰,松开他,瞪大眼睛道:“总比你长得像姑娘好!”

“好了,回去吧!”他的语气像是在哄孩子。可恶的是我竟然傻傻地任他牵着走!

我该怎么告诉他,刚才我似乎在雨中看到了那位老爷爷。他站在庙宇的屋檐下,孤独而悲伤,像一个沉重的雕塑……

一回房便让丫鬟去拿两套干净的衣服来,身上都湿了。我还好,玉生烟却是湿了半个身,这个笨蛋!

雨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我坐在石凳上,夜幕低垂,半天手中的书也没翻一页。

“爹爹,这句是什么意思?”

“这句意思是一天不见那心仪之人,便如同隔了三年般。”

“如若爹爹有一日见不着小辰了,爹爹会像三年不见小辰那样想念小辰吗?”

“你说呢?”

我最近真的是病了,那个梦好几天不曾出现过了,但我的心却不可控制地伤感起来。

一缕丝竹声响起,那是玉生烟在吹萧,我从没听过他吹萧。如清风拂过竹林,如明月照在松间,安静,祥和,流露着淡淡的哀愁。如小河流水,如萤火之森,仿佛是在述说一个美妙的故事。

遥忆少年游四方,琥珀山川盛玉光。潇潇雨歇杏花岭,舟过千山慕野鹤。

青史一册白眼顾,曼舞清歌仙飘乐。几曾梦里倚栏杆,明月深空人不老。

“阿毓,这世上之事千差万别,没有人会陪到最后。”

没有人能逃脱宿命的安排……

可是我要的,从来都很简单。

萧声渐落,我指着天上的淡月道:“听萧一夜梅花雪,为君绾月话将宵。”

“纵使碧萧能解意,奈何怨月不婵娟。”玉生烟道。

“你这句,怎么听着一股怨妇味儿?”我歪歪头道。

玉生烟走到我边上坐下,摇摇头道:“没有,你想多了。”

我挑起他一缕墨发,凑近他道:“烟,你的白发,究竟为何而来?”

这回,他并未言语,只是凝视着我,琉璃般的瞳仁隐隐带着光彩。

“算了,当我没问。”我收回手,只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烟,其实你不单穿白衣好看,穿其他颜色的衣服更好看。”我说道。

“嗯”

“烟,你什么时候也让漱玉山上的仙人出来体验体验人世,不食烟火怎么行!”

“嗯”

“烟,你要多吃点饭,别老给我夹菜。”

“嗯”

“烟,你给公子我生个小公子吧?。”

“……”

“烟,我想喝酒。”

不一会儿,上好的佳酿便拿来了,还未倒酒,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都言酒香不怕巷子深,果然如此。

执壶斟酒,不知是月色,还是酒香的缘故,脑子昏沉沉的。

“花前月下,对影成五。你,我,月,影。”我笑道。

“这万般红尘,醉了,也好。”如痴人说梦般,玉生烟微睁着眼道。

“醉时相欢,不念清华,醒后不知身何处,唯余嗟叹。”我徐徐道。

不知为何,玉生烟的眼角划下了一滴泪,在夜色中,如冰清,似玉洁。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相处。

犹记得,那夜的月,暧昧模糊。那夜的风,轻寒暄舞。那夜的人,潦倒痴语。

有些事,怨不得别人,也怪不得自己。有些人,恨不得,也爱不得。有些话,说出来是草芥,放心里是累赘。

然而,一切都来得太快,来得太急。等不及思考,来不及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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