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日久生仇(1 / 1)
面对自己的爱情,银霜心里甚是矛盾,到底是自己的幸福重要,还是顾全家庭父母的幸福重要,一方面不能不守孝道,另一方面不想放弃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如果她跟马琳私奔了,两个人远走高飞,到一个世外桃源与世无争的地方过两个人的隐居生活,这样就会幸福吗?哎,想得这么容易,想得这么美,可是现实呢,她心想,无论她逃到天涯海角,父亲是不会放过她们的。她的父亲一心想让她幸福,却是强迫她去追求宫里的荣华富贵,什么皇后皇妃,跟一群女人争风吃醋,难道就幸福吗?她知道父亲想让她做皇妃,可是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在皇宫里,一旦不得宠,在那个深宫大院里等于坐牢,有多少妃子不是等死一般地度过青春年华,她不愿意像那些女子一样。又或者,有些妃子刚进宫甚是得宠,没过三天就被始乱终弃,皇上肯定是喜新厌旧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找那么多皇妃。银霜又想,自己的一切都是父母给的,没有了父母就不会有自己的今天,无论如何父母都是最爱她的,这种无偿的爱可能再无人能给,她不能背叛父母,可是她也不想背叛马琳,背叛自己的心。如今,身边又少了一个知心人,白雪,你在哪了,没有你这个死丫头在身边,真是苦闷得找不到倾听者。银霜只好默默地把寂寞和痛苦埋藏在心底,自己独自纠结着,没想到做一个千金小姐也如此困苦,不愁吃穿却找不到半点快乐。
“下雨了,这雨来的真快!”雪莲和骏雄在外面散步聊天,忽然乌云遮日,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
“我忽然想和你就这样在雨中淋淋雨,这种感觉也很好,呵呵。”雪莲笑道。
“你这傻丫头,疯了吗?这样会害病的,别图一时之乐疯,要是淋雨淋坏了身子,有你受的。”骏雄赶紧拉着她跑到附近的亭子里躲雨。
“怎么,这么心疼我呀!”雪莲抱着骏雄看着他的眼睛撒娇道。
“我不心疼你,谁心疼你?”骏雄说,然后亲了她。
正好艳艳和小玉送伞来了,骏雄看了艳艳,就放开了雪莲,雪莲也和艳艳招呼着。
“艳艳,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雪莲问道。
“我看下雨了,和小玉拿着伞出来找找,就看到你们了。”艳艳应道。
“这雨刚才还很大,现在已经很小了。”小玉说。
“呵呵,我出去淋淋细雨,我觉得这雨下的挺快乐的。”雪莲就跑出去了。
“姐姐,人家躲雨还来不及,你怎么会有这么怪的想法。”
“没事的,我快乐着,下雨很好呀!凉爽着呢!”雪莲张开双手在雨中闭着眼睛感受着细雨轻打面孔。
“真有点疯了!”骏雄出去拉她,“这样真的会得病的,到时候高烧发热就有你受的。”
“没事的,你别拉我。”雪莲倔强道。
“姐姐,回去啦,别淋雨呀!骏雄大哥说的没错,这样容易得病,你要注意身体。”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骏雄生气道,忽然又电闪雷鸣,骏雄对雪莲的无理取闹还有倔强的性子很没耐心。
“你干嘛这么正经吗?不就淋下雨,管那么多,一点情趣也没有。”雪莲也不满道。
“好吧,随你便。我走了,不管你,这样合你意。”骏雄说完就走。
“姐姐。”艳艳不知道该劝谁了,转而对骏雄喊道,“骏雄大哥,雨伞你没拿呢,不要淋雨呀!”
“他要走,我也不管他,让他走呗,自己都淋雨。”雪莲一般偷笑道,她不生气了,骏雄反而真的生气了。
艳艳追上骏雄,想把雨伞给他,雪莲本以为骏雄不会接艳艳的雨伞,没想到骏雄接过艳艳的雨伞笑着说了声,“谢谢,艳艳,你真好!”然后转身而去。雪莲见状,气得要死,和艳艳她们回到兰香阁生闷气。
“姐姐,看你衣服有些湿了,换了吧!”艳艳提醒道。
“别管我,谁让你给我送伞的。”雪莲还在为刚才的事吃醋,转而觉得自己的话显得艳艳好心没好报,转而补充一句,“你不也淋了雨吗,自己先去换了!”
“姐姐如果不换,我也不换,要生病的话,我跟你一起生病。”艳艳道。
“你怎么像个跟屁虫一样,拿你没办法。”雪莲道。
“呵呵,我就是喜欢陪着姐姐。我担心姐姐呢!”
“你丫,真让我气不得,好了,去换衣服。”
“姐姐真不生气了,谢谢姐姐原谅我。”
“原谅你什么?”雪莲故意问道。
“原谅我。。。不知道怎么惹你生气。”艳艳停顿了下,“好姐姐。”
“你对我好就好了,干嘛对他那么好。”雪莲直接道,“我要你以后站在我这一边,可不能胳膊往外拐哦。”
“呵呵,艳艳知道啦!”艳艳笑道。
“我不该生你的气,我是生他的气。看他刚才看你的样子,明显就不对劲。”
“哪有,姐姐多虑了。”艳艳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有个秘密。
骏雄刚才故意对艳艳暧昧,一是不想拒绝艳艳的好意,二是故意做给雪莲看来气气她。谁让雪莲这么倔强和强势,就该气气她,不要娇惯了她的坏脾气,免得日后受罪。艳艳是个弱性子,似乎从来不敢反抗的,更不敢气雪莲,艳艳的脾气好得让人受不了。
“你在做什么?”雪莲见艳艳神秘兮兮地沉思,一手边是药材,一手边是酒坛子。
“哦,姐姐,你来正好。帮我看看,选哪种好呢?我这是在配制一种药酒,看看我列出的几个配方。”艳艳见雪莲来了,便请教雪莲道。
“什么配制药酒?你做什么了,也不跟我说一声。”雪莲道。
“嗨,不瞒姐姐。我原来想配制好一种新的药酒,成功后再告诉姐姐,让姐姐惊喜一下。不过,我现在有了问题,还是要姐姐帮我指导。看看这两种方子,姐姐帮我分析一下药性,给我个建议。”艳艳拉着雪莲道。
“你最近做事情怎么都喜欢偷偷摸摸地做了,不想让我知道是吧!现在还不是让我撞见了,才假装要我指导。以后你要做什么就大胆地做,爱做什么做什么,不要以为我非得管着你,不想让我知道就别跟我说什么让我惊喜。”雪莲这话好像又是气话。
“姐姐,别误会,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想给你个惊喜。”
“这酒做了给我喝?”
“是想给老佛爷的。”
“吼吼,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惊喜?你是想自己名气大些,以后就不用靠我这个姐姐了。现在你已经够有能耐了,无需什么事都假装请教我,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不想瞎指导。你好好努力啊,在宫里混,我以后还要靠你呢!”
“怎么会呢?求姐姐不要这样说,妹妹会很伤心的。”艳艳听了这些话,难过得掉了眼泪。姐姐这样说她,是怀疑她要宫里争宠了。
“你干嘛哭了,好像是我虐待了你,看你一副委屈的样子,受不了。”
“姐姐,你说我什么都好了,我发誓,我对你绝对没有二心。姐姐,对不起,原谅我吧!只要你原谅我,我以后什么都不瞒着你。”艳艳跪下求着雪莲。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雪莲见她真诚善良的样子,真不忍心再怪她,反而觉得自己说得过分了些。“艳艳,快起来。”
“那,姐姐真不生我气了?”艳艳一边起来,一边问道。
“真的。看看你这副纯善的样子,姐姐心疼着呢,哪敢再生气。”
“呵呵,姐姐真好。”艳艳破涕而笑,“姐姐,我们一起来制作药酒吧!”
“你怎么会想到制作药酒?”雪莲问道。
“这,我偶然在书上看到,老人喝点药酒,可以延年益寿。我们家乡也有制作药酒的习俗,每年梅子熟了的时候,许多人家会用梅子来制作药酒。许多人家也有自己的制作药酒的配方,有句俗话说,睡前一小杯,老活一岁月。我是想,老佛爷喝那些补品都腻了,不如制作一种药酒,送给老佛爷补补身子。”艳艳回答道。
“你真有孝心。那我跟你一起制作药酒吧,这个还得你教姐姐呢,我可一点都不会。”雪莲笑着说道。
“姐姐看看这个方子,这些药材放一起应该没问题吧,药性和谐,正适合老佛爷这个年龄段服用。”艳艳拿出一张方子给雪莲检查。
“嗯,没问题,这方子里的两味药桑葚和锁阳,还有蜂蜜,用得好。”雪莲看了评论道。
“嗯,那我们就按照这个方子制作药酒。这酒就叫三仙酒,祝愿老佛爷喝了它,赛过活神仙。”艳艳说完,有点咳嗽。
“你着凉了,没事吧!”雪莲关心问道,“是我不好,那天让你也跟着淋了雨。”
“姐姐,没事。”艳艳笑道,然后拿了两斤白酒,摆好药材和酒坛子。
花了些时间,她们把药酒封罐了。艳艳说,“这酒七日之后开封,就能送老佛爷饮用了。”
“艳艳,看你咳嗽的,应该叫个太医来看看。”雪莲关心道。
“谢谢姐姐关心,我喝点止咳的糖浆就好,不用叫太医了。”艳艳说。
晚上,雨停后,凉风习习,雪莲和艳艳两个人坐在亭子里,聊着天。
“看这天象,雨刚停不久,月亮就出来了,挺奇怪。”雪莲抬头看着天空道。
“是呀,今天是十五,但不是中秋,月亮还是很圆。月亮太圆了,让人易思乡。”艳艳沉思道。
“艳艳,这就是你的家呀。你的家乡也没什么人在了,有什么好思念的。我们都是你的亲人。”雪莲直言道,不想让艳艳想起家乡往事,以免她伤心。
“姐姐,我觉得这几年过了,我都没回过老家看看姥姥,清明节也没有去祭奠一下,我真是不孝了。”艳艳愁眉苦脸道。
“别这么想,你有心的话,无论在哪里,她都会知道的。你总不能守在她的坟前,难道那样才算尽孝。”雪莲安慰艳艳道,“人要往前看,过去的就不要想太多。只要你过得幸福,相信你姥姥地下有灵会安心的。”
“我们好久没作诗了,不如趁着这美好的月色,来吟诗吧!”雪莲见艳艳不语,便换了个话题。“我先来一首,忽然有了灵感。”雪莲看着这月色念道,“隔栏忘满月,丝云旁边掠。银光耀天河,仙女来相约。疏星遥点缀,只配衬明月。夜色无限美,何不赏欣悦。”
“姐姐这诗作得好。”艳艳夸道,“姐姐,你看这月色如此好,天上却没几颗星星。”
“是啊,天越黑,星星越亮。这要是白天,都看不到星星了。”
“你说,这满天的星空好看,还是明月疏星的月色更美。”
“自古以来,物以稀为贵。这星星衬托月亮,嫌多不嫌少了。要是满天的星星,再加个满月,那也是怪怪的。”
“天上一面玉光镜,照着大地冷清清。射慑妖魔心头鬼,家家户户保太平。”艳艳胡乱编了四句诗,想到妖魔鬼怪去了。
“想象力丰富呀!”雪莲赞道。
“胡编乱造啦,姐姐莫怪!”艳艳笑着说,“姐姐,你说世上真有妖魔鬼怪吗?我倒觉得,所谓妖魔鬼怪都出自人的心里,心里要是有鬼就有鬼,心里如果没有鬼就没有鬼了!”
“世上究竟有无鬼神,这个我也不敢断定。鬼出自内心,神出自别人,因为心里有鬼就会害怕,而神是一种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希望。”雪莲说道。
“呵呵,我也是随便想想,随便想到了就瞎编了几句。我想,有亮月照着的夜晚应该是比较太平的,乌黑之夜容易发生犯罪之事。”
“这想得似乎合理,不过没有研究证明,却也不能下如此结论。”雪莲应道,转而谈到作诗,“学习作诗,就是靠灵感,有感而发,慢慢你就学会如何表达你的心意。人的感情多变,抓住这瞬间的感受,作出的诗,如若与人达成共鸣,那就会是一首大家惊叹的诗。因为别人本来想表达却不知道如何表达的感受被你一句道出,他们就会觉得真的是这样,你太了解他们了。”
“姐姐所言有理,甚是甚是。”艳艳赞同道,“我们继续来吟诗吧!”
“想到苏轼的那水调歌头,不如唱来。”雪莲笑道,“我们一起来唱唱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第二天,艳艳起床的时候感觉很难受,头晕,喉咙也痛,还咳嗽。雪莲被她的咳嗽声吵醒了,她先起来给艳艳倒了杯开水。
“艳艳,你真的是生病了,看你这脸色。今天叫太医过来看看。”雪莲关心道。
“姐姐,没事的,不用劳师动众。小小感冒,我不想惊动他人。”
“你怎么比我还倔。不行,要面子还是要你这条命,应该知道轻重。”
“姐姐,我。。。。。。”
“别说了,我让人传太医来,你这样拖着可不好。”雪莲自作主张道。
其实,艳艳不想叫人传太医,不仅仅是好面子,而是她有个秘密,感觉自己旧病犯了,不想让别人知道为她担心。
王将军难得抽空来看看女儿,只见银霜在闺房里坐着对着窗口发呆,见了父亲来了也没及时迎接。
“老爷来了!”
“老爷好!”两个侍女恭迎道,将军拂了下衣袖回应。
银霜回过神来,跟父亲问候道,“爹爹,你来了!”
“傻丫头在想什么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因为爹上次骂了你,还在郁闷中。”
“爹,女儿不敢。”
“听你娘说你最近话语很少,别老是不说话了。好了,我那天是对人不对事,火气大了些,不小心打了你,你也别放在心上了。自古以来,父母对子女,打是疼骂是爱,谁家教育孩子少得了打骂。况且,霜儿,你是我最心疼的人,从小到大,爹还没对你用过棍棒呢,打得也算少了。看看别家的孩子,不就是棍棒下出孝子,哪里像你这样,跟公主似地养着。”
“爹,女儿知道。你坐着,我去端杯茶水。”银霜搬了张凳子给父亲,然后从丫鬟那边接过茶水,双手敬上。
“你陪我说说话吧!我好久没跟你聊过话。霜儿,爹知道,由于我忙着做事,没太多时间陪你,我们之间也渐少沟通,你又很少主动找我。不是爹不关心你,爹是希望能给你创造一个更好的环境和条件,为你的未来着想。或许爹是对你太过严厉,让你心里有点压抑。霜儿,你会怪你爹吗?”
“孩儿不敢,孩儿知道,爹爹因为国事繁忙,不但要辅导皇上处理朝廷大事,还要为国防出谋划策,无暇顾及家中小事。爹爹,你放心,我已经长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
“你算是没有过什么叛逆,是个懂事的好孩儿,这点让爹爹很放心。”
“爹爹过夸了,孩儿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银霜恭敬地站着父亲身边回话。
“霜儿,这些日子,你都在做什么?”
“看看书,弹弹琴,绣绣花,跳跳舞,唱唱歌。”
“哦。”
“嗯,差不多就做这些,一个人自娱自乐。”
“霜儿,你想要爹爹帮你做些什么吗?”
“回爹爹,该做的你都做了。”银霜心想,“不该做的也做了。”
“嗯。那你有什么心里话想跟我说吗?”王将军也不知道该跟女儿讲些什么了,这么大的孩子了,教训的话还是少说。
“我。。。没什么心里话。”银霜小声道,就算有什么心里话,她也不愿跟父亲说,说了却要担心说错了挨批评。
将军把茶杯放在桌上,起身走向书橱,翻着那些书籍,一边问道,“霜儿,最近在读什么书?”
“爹,这些书。”银霜心慌得来不及回答父亲的话,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挡道父亲面前,大声道,“爹,你要看什么书吗?女儿帮你找。”
“我随便看看,不是要看书,是看看你最近读什么书了。”王将军继续用眼光扫着这些书,一边用手翻着。银霜担心父亲打开第三格的书柜,因为那里放着她和马琳写的信,惨了惨了,父亲真的去翻柜子了,眼看着他就要打开第三个柜子。
“爹,你看看,我最近的绣花。这红莲,你觉得怎样?”银霜拿来自己的绣花给王将军看,转移他的注意力。王将军接过一块绣花布,看了看,评价道,“嗯,绣得不错。只是感觉少了些生动的活物,比如再绣两条小鱼或者两只蜻蜓蝴蝶之类的,那就会显得生动些。”
“谢谢爹爹的指导。爹,女儿忽然想弹奏一曲,请父亲坐下来听听。”银霜请求道。
“好好。”王将军笑着,离开了书橱,又坐下来听银霜弹琴。
秋红帮小姐取来琴摆好,银霜坐下来为父亲弹奏了一曲又一曲,王将军听得有点困意,想睡觉了。
“爹爹,你困了,要不回去睡觉吧!”银霜对父亲说道。
“是困了,那我回去了”
“女儿恭送爹爹。”银霜好像要赶着王将军走,王将军也想,跟女儿越来越没共同的话题了,也不知道谈些什么,还是回去休息。
银霜走到门口,看着王将军离开,心想,“爹爹终于走了!”她马上关上门,打开书橱那边的柜子,拿出信件,忐忑地自言自语,“看来这些信是留不得,留着也是个祸害,万一被爹爹看了,我和马琳哥都要倒霉。”银霜想要把信件烧了,把信拿到油灯前,但是犹豫了片刻,舍不得烧毁,“我或许可以把信藏在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只要爹娘不会发现就行。”正想着要藏哪里才好,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个丫鬟进来,银霜生气道,“不是让你们别进来吗?”
白红丫鬟让开,原来王将军又回来了。他看着银霜问道,“霜儿,你关着门在做什么?”
“爹爹,我。。。”银霜心里刚怀疑,“难道是白红秋红跟父亲告状了。”这下明白了,是自己不该关门闭户让父亲起疑心。原来王将军还没有走远,回头一看就奇怪了,两个丫鬟出来,银霜就把门关上了,不知道在里面要干什么,还以为她有自闭症。
“你要做什么?哪来这么多封信,谁写的?”王将军一手拿了信,看了写信的署名是马琳,便大吃一惊。
“爹。。。”银霜差点哭了出来,举手无措,又不敢把父亲手中的信抢过来,只好听天由命,看这造化,这事情定然是纸包不住火,父亲迟早会知道的。
王将军看了一封封信,一脸严肃地质问,“原来你和马琳有私情?怪不得看你整天心神不宁。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因为我责备而生闷气,没想到你背后有这样的故事。霜儿,你怎么就这样不争气呀!这事情要是传到皇宫那些人耳中,你说你还有什么机会在宫里混。你说,是不是马琳那小子先找你的,他那小子竟敢打我女儿的主意,也不先撒泡尿自己照照。”
“爹,不是的,不是他的错,你不要怪他。”银霜不停摇头应道。
“你一直以来都乖乖的,自从那个马琳来了,你就变坏了。这事我不会放过他的,我会私下找他算账,如果他真想打我女儿的主意,我就叫他滚蛋。”
“爹,真的不关他的事情,是女儿自己不好,你别罚他,要罚就罚我吧!”
王将军才不管银霜怎么说,他把信收走,对丫鬟说,“看好小姐。”然后愤愤而去。王将军没有先找马琳,而是去找夫人,气愤地把此事跟王夫人讲。其实王夫人早就知道了,却一直帮女儿瞒着王将军,她以为女儿不和马琳见面了就会没事,未料她们互通情书还被老爷发现,这真是让老爷发火了。
“你是早知道她跟马琳那小子有私情?却一直帮她瞒着我。”王将军对夫人怀疑道。
“我。。。我也是才知道这回事,之前有所察觉到异常,但是没发现真这么严重了。女儿太不自重了,我们真该好好教育她。”夫人也惶惶而答。
“该受点教训的是马琳,看我明天不打断他的狗腿,他竟然勾引我女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是呀,霜儿那么单纯,肯定是被马琳花言巧语所骗。不过,你要是为这事惩罚马琳,我想这事情就会闹大,传到皇上那儿可不好。况且,他还是受过皇上的赐封的,老爷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夫人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若是要罚他,随便找个罪名就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这也是存在很大的风险。老爷要。。。”
“反正这事不能就这样任其发展,总得想些法子来阻止。我先找个理由把马琳关起来,让他受点苦头,好让他断绝对我们女儿的念头。”王将军说。
“我就怕这事张扬出去,让皇上知道了。”
后来,王将军故意安排一个女人诬告马琳对她有辱,随便找个人作证,就把马琳痛打了百板子,然后关押了。银霜对马琳侮辱良家妇女的恶性一点也不相信,她知道肯定是爹爹故意加罪与他,便跑去追问父亲。
“爹,女儿一直把父亲当做心中的英雄偶像,女儿本以为父亲是一个刚正不阿,知书明理,辨别是非的好人,可是你却这样毁了在我心中的好形象。没想到爹爹也会冤枉好人?”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爹爹,马琳明明就没有犯什么侵辱良家妇女的罪,一定是你故意诬陷他。”
“你这个不孝女,竟然这样说你父亲。”王将军听了很气愤,狠狠地打了银霜一巴掌,对银霜骂道,“你跟马琳在一起不觉得丢脸,你老爹还丢脸呢。你这不孝女,我看白养你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翅膀硬了就想飞了。”
“爹,你要是不放了马琳,我就。。。就死给你看。”银霜哭着喊道。
“你就怎样,去死呀!白养你这么多年,我们得到了什么,养你这么大有何用?狗也有良心,你就一点孝心都没有,为了一个汉子,跟家里拼死拼活。看我在沙场征战都不会轻易说死,你竟然为了这点事情,跟我要死要活。你不要死在我家,让我们祖辈都蒙羞,我没你这样的女儿,吃里扒外的可怜虫。你有本事也死在沙场上,为自己那些私情死了有什么价值。”
“爹。。。”
“别喊我爹,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爹,只要你放了马琳,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发誓,我一定跟他断绝关系。只求爹爹放过他,我今生可以不再见他。”银霜苦苦哀求道。
“那好,你给我发誓。如果你再见他,你就诅咒他不得好死。你如果真能做到不再见他,我就把他放了。”王将军狠心道。
“爹,为什么发誓是诅咒他?”
“你就诅咒他,你是将来的皇妃,你不能诅咒自己。你发誓吧,必须履行誓言。”
“王银霜对天发誓,我今后都不再见马琳,如果违背誓言。。。”
“如果违背誓言,马琳就不得好死,天诛地灭,说。”
“如果违背誓言,马琳就不得好死,天诛地灭。”银霜狠下心发了这个毒誓。
“好,你要记住。”王将军道。
“爹,那你放过马琳。”
“我要把你送进宫去,想办法让你做皇妃。你将来要把心思放在皇上那儿,其它什么都别想。以我这样劳苦功高的业绩,老佛爷和皇上总得给我面子。”王将军自信地说。
银霜沉默不语,听从父亲安排了。
王将军把马琳放了,还摆好酒菜为他压惊,他没有提银霜的事情,就当不知道银霜和他之间的事情一样,反而是说自己如何花了很大劲才帮马琳平屈伸冤,让不知情的马琳对他感恩不已。王将军还赞扬马琳人品好,勤奋能吃苦,很像当年的自己,说他必有大前途。
“将军过奖了。马琳今生还靠将军多多指教和提拔,将军如父,这恩情永生不忘,”
“马琳,这样,我认你做义子,你愿意吗?”
“将军,这是我莫大的荣幸,我能有将军这样的义父,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于是,马琳认王将军做了义父,敬酒三杯,叩拜三下,王将军乐呵呵地将他扶起来。
过后,王将军有点等不及了,他心想,“我不能这样等皇上说娶我女儿,我要亲自去请求。”
说做就做,他进宫面圣,皇上在和刘贵妃一起赏鱼,接见了他。
“爱卿,为何事?”
王将军直接问皇上,“皇上觉得小女如何?”
“哈哈哈,爱卿问我!”
“嗯,小女银霜,上次皇上有见过。”
“哦,记得了,爱卿的女儿长得花容月貌,娇丽无比。上次表演虽然出了点差错,但是看得出来,她才艺双全,聪明可爱。”
“皇上真这样觉得吗?小女还待嫁闺中,年满十八了。”
“爱卿这是,我朕为你女儿指婚吗?她可有心上人呢?”
“回皇上,小女一直呆在闺中,未曾有心上人。臣的意思并不是想让皇上为她指婚,而是想把小女献给皇上。”王将军说,“皇上对她也感觉甚好,应该不会嫌弃小女。”
“这。。。朕已经有这些爱妃了,这不必了。爱卿又不是不知这深宫后院心机深重。。。”
“小女聪明贤惠,定不会跟那些争风吃醋的妃子一般见识,这深宫后院虽然心机深重,却是个得到锻炼的好地方,所谓环境越艰难养出的人越优越。只要皇上愿意,其它的都没什么。皇上能接受吗?”王将军这么直接问皇上,皇上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
“爱卿,这真难,难呀!”
“皇上,成何难?”王将军逼近道。
“朕真是不忍心让她到宫里来受苦,朕的心不在她那里,接受了也只能给她一个虚名。将军,这样好吗?朕给她指婚,她想要嫁给谁,尽管挑,挑中了朕给她指婚。天下英才多,爱卿肯定能找到一个好女婿。”
最后皇上没有接受王将军的请求,怎么说也知道他别有用心,说不定安排个女人在皇上身边掌控,皇上当然不乐意。王将军最后失望地回去,本来的自信被打击得一丁不剩。王将军对皇上真是失望,他从小辅佐皇上,皇上对他是遵从多于对抗,如今的皇上不再是那个年不经事的少年了,什么都有自己的主张,甚至还事事与王将军唱反面。
“格格,几个太监送来了新鲜的桃李瓜果。”小玉说道。
“去洗些端来吃吧!”雪莲陪在艳艳床边,小梅在一边拿着扇子扇风,雪莲吩咐着丫鬟小玉去洗些新鲜水果。
“格格,我这就去。”
“艳艳,你起来吃点新鲜水果吧!这个房间怪闷热,要不到外面透透气。”雪莲问艳艳,不忍心看到她病怏怏的,有多说了几句,“看你这几天病的,瘦了一圈,面色不好,嘴巴也苍白,这都是你丫头自找的。早点叫你看病,你却不肯,拖久了还严重了,多受罪呀!”
“姐姐,我没什么事,只是有点发烧,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艳艳起身,穿了鞋子,坐了会儿,“姐姐,窗外的蝉叫的热闹,听它们叫什么呢,是不是天气太热,它们叫太热了。”
“呵呵,你这傻丫头。”雪莲被艳艳逗笑了,“不过,你说的或许真是道理。这蝉的叫声跟这天气热也有关吧!就这蝉呀,明明听得蝉声很近,却不知道它们身在何处,就像躲在树上的刺客一样。”
“刺客?呵呵,姐姐这形容更好笑。”艳艳也笑了道。
“我们到厅子里吃西瓜吧!”雪莲扶着艳艳走出房间,外面厅子明亮多了,小玉已经洗好水果,切好西瓜,雪莲让大家坐下一起吃。
“怎么了?艳艳。”雪莲呆呆地看着艳艳。
“我不小心吞了一颗李子核。”艳艳说道。
“不会吧,格格,你竟然把李子核吞了。”小梅惊叫道。
“有什么大惊小怪,小小李子核,吞了也没事,你以为真的会从嘴巴里长出一棵李子树来吗?”雪莲对小梅不屑道,小梅不好意思低下头来。
“吞了李子核会从嘴巴里长出一棵树,那是骗小孩子的。”小玉笑道。
“艳艳,吃西瓜。”雪莲继续吃着西瓜。
外面阳光黯淡了,转眼间又变成了阴雨天,雪莲看着外面说道,“这老天怎么了,一会儿出太阳热的要死,一会儿又下雨了。”
“下雨不是更好,凉快一些。”艳艳说道。
“没看错吧!”雪莲心里问道,有个身影淋了雨往兰香阁这边来,雪莲误以为是骏雄,等他进来才看出是孙炳。
“孙炳参见两位格格。”
“孙炳,稀客哈,来我们这有什么事?”雪莲道,还是有点失望,她想的人是骏雄。
“格格,我还真有事相求呢。”
“就知道,像你这样的稀客,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才会来我们兰香阁。”
“我也想来这边喝喝茶做做客呀,就怕格格嫌弃了。”
“哪里会,我是这样的人吗?小看我。”雪莲瞪了他一眼,装而关心道,“看你,淋湿了没?”
“没事,快到你们这才下雨。”
“坐下来吃西瓜。”
“孙大人,请吃西瓜。”艳艳给孙炳拿了一大片西瓜。
“谢谢格格,呵呵,竟然让格格给我拿西瓜。”孙炳笑道。
“别客气。”艳艳对孙炳笑道。
“说吧,有什么事请求本格格。”雪莲摆起架子问道。
“我能借格格的信鸽用下吗?”孙炳赶紧吃完一口西瓜,看着雪莲笑道。
“你借信鸽干嘛?给谁送信?”
“格格就说愿意还是不愿意吧,我给谁写信不关格格的事啦。”
“去买只信鸽不就得了,不借。”雪莲干脆道,“你不乐意告诉我做什么,我也不乐意借给你。”
“那好吧,是我自讨没趣了。那格格,孙某告辞了。”孙炳见雪莲不给脸色,起身就要走。雪莲也真是太不讲人情了,当初还一起去吾崖山找药,孙炳还算她救命恩人,找到神鹰从宫里送药来帮她解毒,她如今连只信鸽都不愿意借。
“姐姐。”艳艳见雪莲这样冷落人家,觉得很不好,就叫住了孙炳,“孙大人,等一等。”
“姐姐,你就把信鸽借给孙大人吧,大家也算朋友。”艳艳这次想做好人,劝着雪莲道。
雪莲不是真的不讲情面,刚才也算是玩笑,没想到孙炳当真生气,既然艳艳求情,她就顺艳艳一个情面,答应了孙炳。
“孙炳,你站住,我说你怎么这么较真。再求求我,我就答应你了嘛。”
“恕孙某生来不懂得如何求人。”
“算了算了,看在妹妹为你说话的份上,我就把信鸽借你得了。你可要好好感谢一下我妹妹。”雪莲笑着看了看艳艳。
艳艳见姐姐别有用心似地笑,害羞地看了孙炳。孙炳和她眼光碰撞了一下,也不好意思,忘了跟她说声谢谢,就跟着小梅去取信鸽了。孙炳转身回头深情看了一眼艳艳,雪莲道,“小梅记得先把鸽子喂饱了,再给他。孙炳,你是不是看上了我们艳艳?”
“姐姐,你说什么呢?”艳艳显得更不好意思。
孙炳离开以后,雪莲就问艳艳,“艳艳,过了这么久,你应该把那个杨达利忘了吧?想过开始一段新感情吗?”
“姐姐,我今生再无欲无求,对爱情早就心灰意冷,不想再爱了。”
“艳艳,我觉得你没必要这样,早就该看开了。感情上受点挫折也是难免的,你可以从新开始一段感情,生活不能没有爱,我相信你可以找到属于你的真爱。我觉得孙炳这个人其实还不错,你对他有感觉吗?”
“姐姐,感情的事情说不准。”
“有时候,你将就一下,说不定就是一段幸福。的确,谁也说不定是谁的谁,未来的事情难料,但是你得给自己机会才会发展。”
“随缘吧,姐姐别管我了。你和骏雄大哥就这样僵持下去吗?这样冷战也难受吧!”
“反正我们之间就这样,时不时闹一闹,我是不会认输的。等他气消了,就会来找我的,我现在不管他。”雪莲虽然这样说,心里其实特别想念他,想知道他在做什么,想知道他会不会怪她无理取闹了。
骏雄本来对自己说好不道歉的,他知道雪莲是因为他和艳艳走得近才吃醋的,他是故意想气气她,谁让她那么野蛮。
“就该气气这个丫头,我现在才不去道歉,等她气消了,自然会找我的。”骏雄也这样想,其实他很想去看看雪莲,很想知道她到底会不会思念他,不知不觉又靠近兰香阁这边来了。
傍晚时分,红日殷红云彩,池塘水面倒影着半边天。雪莲和艳艳有雅兴在兰香阁附近的池塘边赏鱼喂鱼。
“这群金红色的鱼儿真漂亮,在水中犹如一群花蝴蝶,看它们贪吃的样子,就不怕我们给的食物有毒吗?”雪莲一边扔鱼食,一边说道。
“鱼儿不可能像人这么聪明呢?艳艳应道,无意间看到了骏雄在对面,骏雄也看到了艳艳,只有雪莲还在看池中的鱼儿。骏雄见雪莲和艳艳她们挺开心地讲话,又不想过来扫兴,便赶紧躲开,躲到一棵树后面,艳艳故意装着没看见。
“看你这么开心,难道真气消了,忘了我不成。”骏雄心想,忽然传来一阵琴声和歌声。他偷偷往那边看,雪莲她在弹琴唱歌了。
艳艳和几个丫鬟在一旁听着雪莲弹琴唱歌,这歌曲凄凉哀伤。
“没有谁愿意冷无情,没有谁愿意入地狱,人生道路多漫长,总有一些无奈和伤心。没有谁愿意被厌弃,没有人愿意性孤僻,人生道路多漫长,总有一些无知和失意。忍住不哭泣,微笑地坚强,还是又怎样,别人都不会懂。我以为只要你能理解,就不管别人会怎样想。所谓知心的人,真的有吗?为什么我们还是这么多不满足?我感觉,唯有真爱的甜蜜,唯有活着的乐趣,唯有生活的充实,才是我一辈子的追逐。张开心扉的翅膀,让柔情化作一阵春风,吹过泪干后的脸庞,微笑还能再次荡漾。如果我有一双翅膀,可以像大雁一样,飞过高山和海洋,在那高远的地方,看看这个世界的摸样。如果我有一对翅膀,可以像蜻蜓一样,轻轻飞到你的肩上,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看看你思念我的模样。”
“姐姐,你唱歌真好听,就是挺伤感的。”
“格格,唱得真好。”丫鬟们也赞道。
“随感而唱,你们就不要夸奖了。”雪莲笑着应道。
骏雄听了雪莲唱的歌,心里也一阵透凉,不忍心再和她斗气,还是悄悄地走开了,暂时不敢面对雪莲,不想和她吵。
“艳艳,你听过关于,请珍惜停在你肩上的蜻蜓,这样一个爱情故事吗?”
“没有。姐姐说来听听。”
“讲从前有一对非常恩爱情侣,他们本来甜蜜幸福地生活。好景不长,女人生病了,而且是昏迷不醒,男人求神帮忙。男人说,只要能让他的女人活过来,他愿意赴汤蹈火,做任何事情。神说,要剥夺他三年做人的时间,他做三年蜻蜓,才能让女人活过来。男人天亮了,已经变成了一只漂亮的蜻蜓,他告别了神,便匆匆地飞到了女孩身边。女孩真的醒了,但是她并不快乐。她四处打听着男人的下落,但没有人知道男人究竟去了哪里。女人整天不停地寻找着,然而早已化身成蜻蜓的男人却无时无刻不围绕在她身边,只是他不会呼喊,不会拥抱,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她的视而不见。夏天过去了,秋天的凉风吹落了树叶,蜻蜓不得不离开这里。于是他最后一次飞落在女人的肩上。他想用自己的翅膀抚摸她的脸,用细小的嘴来亲吻她的额头,然而他弱小的身体还是不足以被她发现。转眼间,春天来了,蜻蜓迫不及待地飞回来寻找自己的恋人。然而,她那熟悉的身影旁站着一个高大而英俊的男人,那一刹那,蜻蜓几乎快从半空中坠落下来。蜻蜓伤心极了,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他常常会看到那个男人带着自己的恋人在海边看日出,晚上又在海边看日落,而他自己除了偶尔能停落在她的肩上以外,什么也做不了。这一年的夏天特别长,蜻蜓每天痛苦地低飞着,他已经没有勇气接近自己昔日的恋人。她和那男人之间的喃喃细语,他和她快乐的笑声,都令他窒息。第三年的夏天,蜻蜓已不再常常去看望自己的恋人了。上帝约定的三年期限很快就要到了。就在最后一天,蜻蜓昔日的恋人跟另外的男人举行了婚礼。蜻蜓流下了伤心的泪水。神叹息着:“你后悔了吗?”蜻蜓擦干了眼泪:“没有!”上帝又带着一丝愉悦说:“那么,明天你就可以变回你自己了。”蜻蜓摇了摇头:“就让我做一辈子蜻蜓吧……”
“真的好感人,感动得要哭了。”艳艳听完这个故事,眼睛都湿了。
忽然飞进来一只蝴蝶,金黄色的小蝴蝶,非常漂亮。
“这不会是梁山伯或者祝英台变的,要不然怎么才一只呢?捉来做蝴蝶标本。”
“姐姐,说不定这只蝴蝶也是某个痴情人变的。”
“人才有感情,故事里都是把人的感情寄托在物或者鬼神身上。这蝴蝶不会是什么痴情人变的。难得见这种蝴蝶,不如捉来做标本。”雪莲一时兴起,想去捕蝴蝶,“我们去捕蝴蝶吧,小玉小梅,去找个网罩子。”
“姐姐,你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好玩。”
“嘻嘻,还真是呢。”雪莲一边笑,一边去追逐花蝴蝶,想用手捉蝴蝶,艳艳也跟着跑去捉,两人追得满身出汗了,她们还撞在一起。
雪莲得意地说,“看,我捉住了两只蝴蝶,呵呵,真漂亮,我得把它们做成标本,这样它们就可以保存起来,死了也不会腐烂掉,可以像画一样活着。”
“做成标本,它们活着也没有生命了,只是干尸,不会飞不会动。”艳艳说。
“如果不做成标本,过几天它们就死了,就腐烂在泥土里,就没有人知道它们活过,也没有人能欣赏它们的美丽了。”
“姐姐,那我们回去吧!”
“嗯。”雪莲把蝴蝶夹在了书里带走,“累了,为了捉两只蝴蝶,累得满身是汗。”
“我也是。”
“姐姐,我之前有看到骏雄大哥。”
“什么时候?”
“你弹琴唱歌那会儿。”
“他来干嘛,别提他了。”雪莲装着不屑道。
“难道你们真不复合呀,干嘛一直这样赌气嘛。”艳艳看着她们两个打冷战,也觉得不好受,就问,“姐姐还真不理他了?”
“反正我不可能低着头赖着他,赌气就赌气,看谁更争气。”
“你真是小孩子一样,这有什么好争气呢?”艳艳笑道,“我看姐姐还是原谅了他吧!别斗气了。如果他再来找你,你就不要跟他闹不开心,过往不究,好吗?”
“你倒是帮着他说话了,这丫头。”
“姐姐,我帮他也是帮你呀。我不想看着你们闹矛盾,和好了多开心,大家一起玩乐。”
“你还是不要提他了,提他我心烦呢。”
“搞不懂,爱情有时候让人变得这么傻,像个小孩一样。”
“是呀,呵呵,你要是爱着别人,也会变得很不正常,甚至干点什么疯狂的事情自己还不知道。我说,你就别管我们的事情,让时间去发展吧。我都不急,你还那么急。”
“姐姐,你是要说皇上不急太监急了。”
“我可没这么说,你自个儿说的。”
“俗话说,情人之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就不想他了。”
“想又怎么样,他要是想我,干嘛不来找我。”
“我说过他有来找你。”
“我没看到。”
“哎,姐姐,怎么说你好呢。我要是骏雄哥哥,也会被你气坏的。”
“是他气我好不好,我就怪他,怪他怪他怪他。”
“我不说了,还真别管你们。”艳艳无奈道。
“明天出宫去透透气怎样?”雪莲对艳艳道,“去街上逛逛。”
“那就去吧!”
第二天,雪莲和艳艳换上便装,带上丫鬟小玉小梅,出宫了。小玉帮雪莲打着伞,小梅帮艳艳打着伞,拎着包。她们在街上随便看看,忽然看到一个妇人拉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还要打他。
“我要冰糖葫芦,我要冰糖葫芦。”小男孩赖着要吃冰糖葫芦,但是母亲不给买,还打他的手,“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一来上街就赖吃,哪有钱给你吃。”
雪莲见了心疼,就赶紧过去,买了一串冰糖葫芦,要给那孩子。可是,那母亲不让孩子接,“小姐,不要给他吃。吃坏了嘴,以后就想着要别人的施舍了。我们宁愿不要设施,也要穷得有骨气。”
“小孩子懂什么,他只是想吃点解馋。你这母亲对孩子也太残忍了吧!”雪莲很不解,“我是给小孩吃,又不是买给你吃,不需要你拒绝。”
“孩子是我的孩子,我管得着。除非他没爹娘了,你才有这资格。”孩子母亲也很不客气,拖着哭闹的孩子走了。
雪莲拿着冰糖葫芦,看着她们远去,很不解道,“好心当做驴肝肺。”
“姐姐,这母亲对孩子管得挺严,对自己孩子爱的方式不一样吧。”
“这母亲也真是,孩子想吃点零食,她舍不得自己花钱,别人送的也不让孩子接着。”
“不是舍不得,要是像格格这样有钱,怎么会舍不得花钱。”小玉说,“想我们小时候不也是这样,家里穷的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钱吃零食。”
“是啊,我们过着不愁吃穿的日子,算是幸福了。”艳艳也道,“我多亏表姐,才有今天。”
转身,看见有个人追着一个女孩子,“白雪,甜甜,你别跑。”
“那不是骏雄大哥吗?”艳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雪莲也惊呆了,她们竟然看到骏雄追着一个女孩子,还叫她甜甜。
“不是赵大人吧?他怎么可能也在这里。”
“赵骏雄!”雪莲对着他大声叫道。
果然是他,他竟然还敢停下来,过来问候雪莲和艳艳,“这不是两位格格吗?不在宫里呆着,怎么?”
“混蛋呀你,她是谁?”雪莲瞪大眼睛生气地问道。
“我认的妹妹。”骏雄好像一点都不当回事,两手抱在胸前,一副无赖的样子。
“骏雄哥哥,你在做什么?”艳艳也怀疑地问道。
“没什么,不就是和我妹妹一起逛街吗?”
“赵俊雄,你哪来的妹妹。”雪莲追问道。
正好那个女孩儿过来了,喊着骏雄道,“哥哥,怎么了?”
“白雪,没事。你先回家去吧!”骏雄对白雪说,白雪看了他几眼,不放心地回去了。
“她住你家?”雪莲和艳艳异口同声问道。
“是啊,住我家。我救了她,她做了我妹妹,她现在就住我家。”
“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雪莲逼问道。
“你说呢?反正与你无关。”
雪莲气得忍不住动手推骏雄,一边闹道,“你这个负心汉,才几天就在这里拈花惹草,你这个坏蛋。”
街上一群人围了过来看热闹,骏雄不好意思,挡着雪莲道,“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丢人现眼。我认个妹妹怎么了,我又没娶她过门,怎么负心了。”
“去死吧!你!”雪莲用力一掌打在骏雄的胸前,骏雄一点防备都没有,被逼退了几步,这一掌打得他吐血了,没想到雪莲这么狠心,他用手护着胸口。
“姐姐,不要打了,他受伤了。”
“我。。。。。”雪莲看他吐血了,知道严重了,有点后悔,但是又很气,就咬咬牙说,“他自作自受。”
“姐姐,他真的受伤了。”艳艳心疼道。
“雪莲,你好狠心。”骏雄一手护着胸口,一手抹了嘴角的血,转身要走。
“你站住。”雪莲叫道,然而骏雄没有停下来。
“骏雄大哥。”艳艳跑过去想扶着骏雄,被骏雄甩开了。
“你要和我恩断义绝吗?你要和我断绝关系吗?”雪莲哭道,“你别走。”
骏雄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本来在街上看见了雪莲和艳艳,他本来想和白雪演戏气气她,未料她这么狠心动手打人,这样的女人疯了,骏雄觉得很失望。
雪莲之所以那么生气,还推了他一掌,这也是因为爱他爱得很受伤,雪莲想多了,她以为骏雄和其她女的乱来,她吃醋了,她容不得骏雄这样对其她女孩玩闹。
“骏雄大哥,你受伤了。”白雪关心道,骏雄没有说话,白雪赶紧找来药给骏雄服下,骏雄回到房间躺下,白雪心疼地照顾他。骏雄也后悔跟白雪演戏来气雪莲,他想雪莲是真的很在乎他,所以才会出手太重,他原本恨她的心又变软了,开始为雪莲找理由。
雪莲心里很害怕,害怕骏雄真的就不要她,害怕骏雄真的和其她女孩往来,她回到家里大哭,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把自己关着一个劲痛哭,仿佛天都塌下来了。她哭的声音不大,眼泪却湿了被褥,肝肠筋断一般伤痛,还一边胡思乱想。“原来他也不过是一个沾花惹草的放荡公子,原来男人都这样无耻,我今天算看清他的真面目了。他一定是厌倦了我,所以去找其她女人,我想他不爱我了,他这些天来都没理我,没有关心过我,他真的不管我了。要是没有他,我也不会死,这样的人值得我爱吗?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对爱不忠,我也不爱他了。可是,我还舍不得他,我怎么还是舍不得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个花心的浪子。难道我们就这样断了,分手吗?要断绝关系吗?他难道不会舍不得。”雪莲一边难过,一边想太多,哭得眼睛都肿了。
让她冷静一会儿,艳艳和秦夫人来敲门,雪莲哭累了就开了门。
“雪莲,你怎么样?”夫人问道。
“没事,我坚强着。”
“看你眼睛都哭肿了。”艳艳说道。
“哭肿了也没事,我只是发泄一下,你们放心,我死不了。”
“真的没事?艳艳跟我说了你们的事,说你把骏雄打伤了。”
“是,我打伤了他。”
“你这是怎么?又吵架?还这样动手脚。一个女孩子怎么这样粗鲁。”
“姨妈,不要怪雪莲了,雪莲也是因为气不过骏雄在外面招惹女的。”艳艳帮雪莲说话。
“骏雄这孩子不会这样,我想你们之间应该有什么误会。这事情,我去帮你们和解和解。”
“娘,不要。我们的事情,你们都别管。”
“那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事情没那么严重,你们肯定有什么误会,用不着这样大动手脚。你说,要是骏雄真的和其她女的乱来,我和你父亲,还有丞相大人,都会为你做主,不会让你受委屈。”秦夫人说道。雪莲停止了哭泣,抱着母亲道,“还是额娘好。”
“还有额娘在呢,不哭不哭。”秦夫人抱紧了她。
“雪莲,她真的变了,怎么变得越来越无理取闹,像个泼妇似地,变得让人生厌,她以为她是皇帝老子还是公主,就算是也不能这样吧!唉,真是受够了,怎么把她宠坏的。都怪我老是什么都顺着她,什么都依着她,看她那德行,竟然当街打人,要不是念在之前的恩情,那一次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真会忍不住给她一巴掌。不过,我要是真打了她,那此事当然跟我没完,还是让着她这个姑奶奶好。可是她真的变得飞扬跋扈,不可理喻了,让我怎么再好好爱她。她还不如艳艳这样脾气好的女孩,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她一点也不淑女。”骏雄想来想去,越来越觉得他和雪莲这感情变味了。
爱情也有保质期吗?曾经的那种美好味道竟然也随着时间变味。他们都觉得对方变了,彼此埋怨对方变得冷漠自私,他们彼此了解越深成见越多。雪莲和骏雄彼此有了许多成见,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都是把彼此的缺点当做优点来喜欢,现在却为了一点点小事情大动干戈。雪莲也在反思自己,她也是情不由己,因为太爱太在乎,就像抓着一把沙子越抓越紧,越是深爱的人越对他不客气,明明男女有别,心思却很难琢磨和灵通,结果矛盾重重。
回到宫中,艳艳见雪莲还是闷闷不乐,几天都不太理人,每天睡觉睡得多,艳艳也不想多说什么惹她烦恼,就让她自己好好冷静。丫鬟们做了些糕点,给她送去叫她吃,她只是说吃不下,吃饭的时候叫她吃,她也躺着不起来。
“姐姐,你这几天都没怎么进食,这样会饿坏胃的。其它的我也不多说,饭还是要吃呀!”艳艳不忍心看着姐姐这样为情所困,为情憔悴,不吃不喝,颓废终日。
“不要,我吃不过。你们去吃吧,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饭呀,姐姐。我扶你起来,我们去吃饭,多少也要吃点。”艳艳拉起雪莲。艳艳发现雪莲手很冰冷,雪莲却说有点热,一摸她的头,真的发烧了。“不好,姐姐。你都感冒了,怎么也不说呢?”
“小玉,格格病了,快去叫御医。”
“不要叫御医,我不想看病。要死就让我死了吧!”雪莲难过道,“反正也没人爱了。”
“姐姐,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不会死,我们都爱你呀,还有姨妈姨父都爱你。”
“呵呵,你上次发烧不也挺过来了吗?我这点小病也没事。我愿意受点折磨。”
“姐姐,你不能这样作践自己。”艳艳不顾雪莲说什么,吩咐宫女去请御医。她给雪莲倒了开水,雪莲喝了水,又躺下休息。
御医来看过,给雪莲开了药,小梅去端来药,艳艳亲自喂雪莲服下。
可是等到第二天,雪莲还是高烧不退,艳艳和丫鬟们都急死了。御医再被请来,他给雪莲把把脉,试着用两只手指点了一下雪莲的额头,说道,“格格这病更加严重了,我得用针灸。”
“请先宫女先扶着格格,我来用针。”
“我来扶吧!”艳艳扶起雪莲,雪莲半晕半醒看着御医拿着银针。
太医用银针在雪莲的耳朵上耳尖穴扎了一针,雪莲疼的叫了一声。
“格格,再扎一针,放完血就没事。”太医又拿来一根银针,还是扎耳穴。
艳艳握着雪莲的手,对姐姐说道,“姐姐,没事儿。”
太医拔了针,让艳艳用帕子帮雪莲擦去血,然后让格格休息休息,多喝点水。
“药还需要吃吗?”艳艳问太医。
“退烧药还要吃,现在格格还在发热。”
“嗯,谢谢太医,太医慢走。”
“不用谢,这是卑职该做的,卑职告辞。”
“小玉、小梅去送张太医,这边我看着就好。”艳艳道。
太医走后,艳艳一边看护着雪莲,一边想心事。雪莲此时就像一个受伤的孩子,或许她淘气顽皮犯了错,如今也是受到了惩罚。看着她这几天来食欲也没有,话也很少说了,不知道是病昏了,还是把苦闷都压抑在心底,艳艳也不知道该怎样帮助姐姐。
“姐姐这样子不行,我应该去告诉骏雄,或许他还不知道姐姐病了。如果他知道了,他也会心疼姐姐的,也会放下是非对错,跟姐姐和好吧!”艳艳心里想到,便想代他们各写一封信,帮忙在这场冷战上做个了结。她看雪莲睡着了,便到书桌边,拿起纸笔,写了两封信,一封留在书桌上,一封放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她起身,再看了看姐姐,便出去了,叫小玉进来看好格格。
“我出去一下,你们照顾着格格,如果她醒了,记着给她倒水喝。”艳艳吩咐小玉小梅。
“是,格格。”
艳艳去找骏雄,看到孙炳几个御前侍卫在宫里巡察职守,便叫住了孙炳。
“孙大人,孙侍卫。”
“珊琦格格,你找我吗?”孙炳有点受宠若惊,又有点怀疑,他自从上次见过艳艳,就对她感觉很好,忽然再次见到,有点自作多情了。
“不要客气,孙大人叫我艳艳就好了,听着顺耳。”
“那你也是,别叫我孙大人,叫我孙炳就得了。呵呵,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孙炳摸着脖子囧道,“格格,上次借鸽子,还真谢谢帮我说话。”
“不用谢。嗯,我这次来找骏雄的,他在哪呢?”
“哦,你来找骏雄呀。他这几天都请病假,在家里躺着吧!”
“他也病了?”艳艳奇怪道,“不就一掌,哪有那么严重。”
“听说是内伤发炎,引发了高烧。”
“怎么会这样巧,他也发高烧。我们姐姐也是呢!”艳艳这下倒是很担心他了,“他们两个也太。。。”
“怎么了?雪莲格格也病了?”
“嗯,没什么大事。这样,孙炳,帮我一个忙,好吗?”
“你说。”
“帮我带封信给骏雄吧!”
“就这件事,没问题。”孙炳爽快就答应了。
“那谢谢了。”
“你也别跟我客气啦,大家可以做个朋友。”
艳艳对孙炳笑了笑,然后就回去了。孙炳拿着信,收了放袖子里,等下再去送信。
“骏雄,骏雄,雪莲来了!”孙炳找到骏雄喊他道,骏雄正在家中书房看书。
“别吵我,没看见我正在看书呢!”骏雄不爱理睬他。
“真的,雪莲就在外面等你呢!”孙炳骗他道,一边忍不住偷笑。
“别烦我好不好,她不会来找我了,你骗不了我的。”
“好吧,看来骗不了你。看,这封信,是艳艳叫我转交给你的。”
“艳艳?”骏雄接了信,“她干嘛让你送信。”
“干嘛问这么多,我只是好心帮你送信而已。”孙炳笑道,“不会是格格写的是情书吧!听艳艳说她也生病了。”
“好了,没你事了。”骏雄不客气道,“孙炳,你先回去吧。”
“那好,我走了。”
骏雄打开信,读了信,是一首《莫生气》:
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想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邻居亲朋不要比,儿孙琐事由他去。吃苦享乐在一起,神仙羡慕好伴侣。你不要生气,我也不生气,让我们和好如初吧!我承认,是我无理取闹了,我真后悔打了你,那是我不对。可是,谁让你惹着我,故意和别的女孩在一起玩闹,这样我会吃醋的,你知道我吃醋也是为了你,如果不是爱你,我吃什么醋。算了,那就过往不究,我们都不要计较过去,欢迎有空再来兰香阁坐坐。要记得,我们还有一辈子的幸福。
信件署名是雪莲,而且字迹也是她的,骏雄开心地笑了,“呵呵,没想到雪莲也会低头认错。那好吧,男子汉大丈夫,我才不会跟小女子计较那么多,就原谅你了。嘿嘿,这次算我赢了吧!”
太医给雪莲用完针,雪莲的高烧逐渐退去,人也清醒过来。艳艳给她一封信,雪莲一看,是骏雄写的,便打开读了,看着看着雪莲也笑了。
艳艳故意问,“写的什么呀!”也偷偷在心里笑了,都是她替他们两个写的信。
“没什么,就一首诗,莫生气。”雪莲应道,“然后念了这首诗。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想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邻居亲朋不要比,儿孙琐事由他去。吃苦享乐在一起,神仙羡慕好伴侣。他呀,是想跟我讲和了,我才懒得理他。”
“姐姐,你不原谅他吗?”艳艳着急道,“他也是够可怜了,听说他还为你大病一场,你就原谅他了吧!这首诗不是写莫生气吗?我觉得写得真好!”
“你又不是他,你干嘛这么着急。呵呵,我早就气消了。只要他肯认错,我当然会原谅他,毕竟我是爱他的呀!”
“呵呵,姐姐,我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
既然言归于好,骏雄也就像往常一样,来兰香阁喝茶聊天。
“雪莲,艳艳,我来了,好久不见。”
“你来干嘛?谁欢迎你。”雪莲假装爱理不理,内心却偷笑。
“欢迎欢迎,姐姐,你不是早就挂念着骏雄大哥。”艳艳忙补充道。
“你呀,你在信上不是说,欢迎我有空来兰香阁坐坐吗?”骏雄这样一说,艳艳脸色苍白,不要露陷才好。
“什么我在信上说,我有写信给你吗?”雪莲疑惑道。
“有,姐姐,你有写信给骏雄大哥呀,那几天你病了,病的不轻,就写了信让我给骏雄大哥。你是病昏了,不记得了吧!”艳艳想弥补这个善意的谎言。艳艳心想,“糟糕了,不会这么快就露陷吧,我可是好心好意的。”
“怎么可能,我就是吃了迷魂药,也不至于那样糊涂。赵俊雄,明明就是你写信跟我道歉的,难道不是吗?”雪莲问骏雄道。
“对呀,骏雄大哥。”艳艳喊了他一声,像骏雄眨了眨眼睛,希望他明白。
骏雄偏偏不理会艳艳的暗示,跟雪莲争道,“明明是你写信给我,跟我说和好的,难道你没有吗?”
“笑话,我才没有写过什么信。”雪莲冷笑道。
“孙炳可以作证,要不我找他来作证。”骏雄也不服气道。
“你写给我的信,我现在就找出来给你看。”雪莲说完,去进房间拿了那封信来,扔在骏雄怀里。骏雄捡起来,看了看,“的确不是我写的。”
“姐姐,骏雄大哥,你们都别吵了。信都是我写的,我。。。我不想看着你们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就替你们写了封言和的信,我也是想为了你们好。”艳艳认错道,“如果你们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的错,就请你们不要再吵架,好吗?”
“你作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雪莲不但没有感激艳艳,还给了她一记耳光,骂道,“叫你别管我的事,还管那么多。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一副懦弱卑微相。”雪莲生气地回到了房间,把门关上。
艳艳哭了,姐姐从来没有打过她,现在竟然动手了,看来她真的管多了。
骏雄看不下去,骂了雪莲一句,“疯子,她真的疯了。”骏雄安慰艳艳道,“艳艳,别哭,为她哭也不值得,她已经不可理喻了。”
“你别说了,骏雄大哥。我只希望你可以让着姐姐,对她好些,不要再跟她赌气了。我求你原谅她,要不然我心里也不会好受,她疯狂也是为你,不可理喻也是为你。”艳艳道。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是她自己。。。。。。哎,那天被你们撞见的女的,真的只是我救的一个丫鬟,跟我没什么关系,是她自己想多了。看来在女人面前,我真的赢不了,认输得了。”骏雄很无奈道,“艳艳,你不觉得雪莲性情很不好,就不像个大家闺秀,怎么就不能温柔体贴一些呢?像你,就是心太善良太软弱,你们两个的性格中和一下就好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情,没有谁完美无缺。”艳艳说道,“你如果爱姐姐,就要接受她的特性,她本性是很善良的,也很懂事。只是遇到感情的事,她也处理不好罢了。”
骏雄没什么好说的,只好回去,他倒并未因为艳艳替他写信而生气。
雪莲后悔打了艳艳,她想想艳艳的确是为了她好,如果不那么较真,将错就错算了,骏雄和她就重归于好了。再心头念起那首诗: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想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邻居亲朋不要比,儿孙琐事由他去。吃苦享乐在一起,神仙羡慕好伴侣。说得真有道理,既然都觉得有道理,怎么就说得容易做得难。有些道理大家都明白,就是做不到。雪莲自言自问道,“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为什么还要生气?”
骏雄走后,艳艳便离开了兰香阁,独自一人在树下坐着,想着自己真的像姐姐说的那样卑微,忍不住又落下泪来。想想自己活得有什么意义,没有人爱也没有人珍惜,就连在姐姐的心里,她也不过是个可怜虫。她本来想就这样过一辈子,只要能活下去,为报答姐姐和老佛爷的恩情,为在宫里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为友好真诚地对待每一个人,可是别人不一定把她看在眼里,她就是这样一个弱弱的女子。
伤害往往是相互作用的,不是谁伤害了谁,谁就能赢。快乐总是容易善变,前一刻脸上还挂着笑容,下一刻就泪流满面,就像生活在演戏。
雪莲找到艳艳,艳艳看见姐姐来了,赶紧擦干了眼泪,也不生气,叫了声姐姐。
雪莲看着她,没有说话。
“姐姐,你怎么了?还在生我气吗?要是你不解气,再打我解解气,是我不好!”
“你傻呀!”雪莲也哭了,抱过艳艳,“明明是我不好,你还对我这样好。”
艳艳也抱着雪莲,“姐姐。”
“艳艳,刚才打你,还疼吗?”
“不疼。”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姐姐,没事。”
“你是我最好的妹妹,比亲妹妹还亲。”
“姐姐也是。”
“我很后悔,我真的很后悔。你打我吧!”雪莲拿起艳艳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艳艳抽回自己的手,说,“姐姐,别。”
“原谅姐姐。”
“我一点也不怪姐姐,只要姐姐能开开心心,我就谢天谢地了。”艳艳用帕子帮雪莲擦干眼泪,继续说道,“姐姐,别哭了,我们都好好的。”
“嗯,好好的。”
“我们回去吧!外面热。”
“艳艳。”雪莲看着艳艳笑了,艳艳也跟着笑了。
回到兰香阁,艳艳去做了雪莲爱吃的点心,完全不怪雪莲。雪莲想艳艳对她这么好,她却说艳艳卑微相,这不是骨头贱是什么。雪莲心里乱乱的,她反省自己: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难道我是一个蛮横无理的大小姐,难道我这么坏。我是个坏人,所作所为是这么无理取闹,我连艳艳,自己的好姐妹都打,我到底是不是人。我并不是什么善类,坏了良心吧!真坏,坏透了,一点都不知书达理,难怪骏雄会不再那么喜欢我了。雪莲越想越自责,越想越觉得自己做错了。
“姐姐,吃点点心。”
“嗯。艳艳,你真不生姐姐的气了?”
“不生气。”
“你脾气真好,姐姐应该向你学习。”
“姐姐夸奖了,这种脾气也是天生的,没什么好学习。”
“我知道,我生来脾气娇惯坏了。”
“姐姐,你不会转牛角尖子吧!我可没这样说你呢。”
“我自己说自己呢。”
“嗯,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呀,你讲来听听。”
“我们老家那边,有个女人,脾气特别不好。她原本性情也还好,从小她就被卖给地主的儿子做童养媳。幸好地主婆把她当个女儿看待,不会虐待她。后来地主的儿子长大了,她们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但还没成婚,地主的儿子便离家到书院念书了。这个儿媳妇在家里孝敬父母,还带养三个孩子,可惜他丈夫弃学从商,还娶了一个富商的女儿,把她们都抛弃在家。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没用了,他的男人不会再回来见她,而且她们并没有成婚,如今她已经黄花老去,简直像他娘了,她也不会幻想着他回来团聚。”
“那就这样吗?”
“是啊,她后来完全变了一个人。她变得脾气暴躁,喜欢拿自己的孩子出气,对身边的人也动不动就大吵大闹。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
“哎,她或许也是被生活逼出来的,很多人都是被逼无奈。”
“是啊,生活所迫,生活所逼。”
过了几天,雪莲每次起来梳妆打扮,发现自己的梳妆台上放有一朵新鲜的玫瑰花,就像胭脂红一样。
“谁摘来的花?”雪莲问小玉小梅。
“回格格,我们也不知道。”
“不会是艳艳摘来的花吧!”雪莲疑惑地想,可是问过艳艳,艳艳也没承认是她放的。
“怪了,见鬼了不成。”
“不就一朵花嘛,姐姐别理它。姐姐,去看看我们酝酿的三仙酒吧!”
“三仙酒好了吗?”
“好了,我们可以给老佛爷送去了。”
“嗯嗯。”
雪莲和艳艳一起去看望老佛爷,带了三仙酒过去,老佛爷甚是高兴。
“老佛爷,尝尝好喝吗?”雪莲倒了酒,孝敬老人道。
“嗯,不错,这个药酒还不错。”
“这个药酒叫三仙酒,就是喝了像神仙一样长命百岁,老佛爷喝了赛过活神仙。”
“是啊,老佛爷,这个酒,就是适合老人家喝,喝了延年益寿。老佛爷如果喝了有效果,我们酿来,就连着喝。”艳艳说道。
“好好,我这两个孙女真有孝心,嘴巴又甜。”
雪莲和艳艳跟老佛爷说说笑笑,皇后娘娘也来跟老佛爷请安,还带了金诚皇子过来。
“参见皇后娘娘!”艳艳和雪莲先向皇后问好。
“艳艳和雪莲都别客气了,快起身。”皇后笑着对老佛爷,“老佛爷,您这两个宝贝孙女可真是您的开心果,她们一来就把您哄得笑容满面。”
“皇后,让我孙子带过来坐。”老佛爷笑着对金诚,“金诚,过来,我抱抱。”
“老佛爷!”金诚叫老佛爷道,然后跑过去。
“金诚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呵呵。”雪莲笑道,“金诚,书念得怎样?”
“格格,我好想跟你一起去放风筝。”金诚对雪莲道。
“这孩子贪玩。”皇后说道。
“哪个孩子不贪玩,孩子活泼可爱,聪明伶俐。”老佛爷说。
“孩子知道玩才好,多活动活动,身体健康。”艳艳笑着说道。
“好呀,要不我们去放风筝。”雪莲说道,“我好久没放过风筝了,今天天气正好,是个阴天,风也大。”
“去吧,去吧!你们陪陪孩子玩。皇后在这边陪我就行。”老佛爷说道。
“喔喔,真好,放风筝去咯。”金诚高兴地跟着雪莲和艳艳走了。
拿来风筝,雪莲先教金诚怎么放风筝,然后教艳艳,她们三个人的风筝最后都飞得好高。玩累了,雪莲和艳艳就坐在树边,吹吹风,聊聊天。金诚不知道从哪里捉来一直绿青蛙,拿到雪莲面前。
“把青蛙放了吧!金诚。”艳艳说道。
“不放,我要养着它。”
“你怎么养它?”雪莲问。
“我就是想把它养大。”金诚说,“我要它做我的朋友。”
“它不喜欢跟你做朋友呢?你养着它,会把它饿死的。它或许吃虫子,你能找到虫子喂它吗?”雪莲问道。
“我不能拿米饭或者馒头给它吃吗?”金诚一脸天真的样子。
“它不是人,不吃米饭馒头。你还是放了它吧,要不然它会死掉。”
最后,雪莲和艳艳劝了许久,金诚才把那只青蛙放了。
艳艳和雪莲带着金诚回去,见了皇后和老佛爷。然后大家坐着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起来。老佛爷和艳艳聊起了乡下的事儿,艳艳是个会讲故事的人,不仅雪莲喜欢听她讲故事,老佛爷和皇后也很喜欢听她说故事。
一天又过去了,每天说累也不累,说不累却有点疲惫,只有睡觉能带给人最大的安慰。
雪莲和艳艳睡下,床隔着帘子,两个人的声音可以通过帘子传出。两个人睡前总要说会儿话,有时是讲讲故事,有时聊聊生活小事。
“艳艳,你小时候没有放过风筝吗?”雪莲问。
“嗯,只看别人放过。小时候,爹娘没钱给买风筝。”
“哦,难怪。”
“羡慕姐姐,什么都会。”
“我没有你那么多故事呢,你说的那些故事都是你姥姥给你讲的?”
“也不全是,只是借她老人家的口,这样说出来的故事有人信。呵呵,有些是我自己瞎编的。”艳艳道。
“你这点厉害,简直说故事赛过说书先生。”
“姐姐夸张了,我哪能比得上说书先生。”艳艳转移话题道,“今天老佛爷谈起了我的家人,我都不好怎么说,都过世了。哎,我或许命硬,恐怖这辈子只能跟着姐姐了,嫁人都怕连累他人。”
“你就不怕连累我吗?看你说的,信那些鬼话,哪有什么命硬。每个人生死有命,岂能怪在他人身上。”
“姐姐,我除了你,再无依靠。你要是嫁人,我在宫里恐怕也难呆下去。”
“那就回秦府。”
“秦府也不好意思住着,毕竟女大不中留,我岂能当猪婆。”
“哈哈,说猪婆。”
“我们那边就是,把到了年龄还不嫁人的姑娘叫做猪婆。因为猪婆是从小养着,养到大了也不嫁的。”
“那有些招上门女婿的姑娘岂不是也叫猪婆。”
“这个倒不是。”
“猪婆还得生子呢,哈哈。”
“算了,不说这个。我们睡觉吧!”
“我去你家乡,印象最深的有一事一物,这一事就是你和杨达利的事,还有就是你们那边的龙洞。”
“我最放不下的也是杨大哥,虽然时常会想起他,毕竟他是我今生难忘的真爱,只可惜缘浅不会再见。”
“你应该放下了,放下才能从新开始。”
“我已经放下了。只愿他现在过得好。”
“嗯,希望他也把你放下,要不然恐怕他很难过得好。”
“姐姐,其实你是幸福的,你应该好好珍惜。”
“我。。。你说我不懂得珍惜骏雄大哥,是吗?”
“骏雄大哥对姐姐很好,我一直觉得这样的男人很难找了。他对你既真心又忠诚,你非得逼得他改变吗?要是你不懂得珍惜,幸福就会错过的。”
“我们习惯了吵吵闹闹,这样也没什么的,我一直都很珍惜他,而他应该知道我的性情。你说,他要是爱我,当然也要爱我的小脾气小缺点。为什么艳艳好像对他特别关心,总是站在他那边说好话。你呀,也不懂我们之间的爱情。”
“呵呵,姐姐,或许吧!我们该休息了,睡了吧!”
“除非他再给我道歉,我一定原谅他。”
“道个歉真那么重要吗?为什么非得分清爱情里谁对谁错。”
“爱情里本来没有对错,认错的那个人不一定是错的,但是是爱得更多的,我就希望他爱我多一点。嗯,睡吧!”
次日清晨,雪莲的化妆台上又有一朵鲜花,莫名其妙,谁放的,雪莲自语道,“搞什么鬼嘛?别以为我不知道。”说完,她故意把花一扔。小玉小梅刚好进来服侍梳洗,雪莲又赶紧把花捡起来,笑着说,“这鲜花真美,真好看!”
“格格,又有花?谁这么早送花来?”
“管他是谁,去把它插在花瓶里。”雪莲把花给小玉,小玉放下水盆,接过花。
雪莲漱洗完,小梅把漱洗的器具拿走,小玉帮雪莲梳妆了一番。雪莲起来时,艳艳已经做好了早点,艳艳习惯了早起,有时早上起来浇浇花,有时候起来看看书,写写毛笔字,或者做做早点。雪莲习惯了太阳出来后起床,她懒得自己动手做早点,除非是要做给老佛爷吃的,老佛爷爱吃什么她都乐意做,而艳艳则喜欢自己动手做事情。
“姐姐,我做了你喜欢吃的早点,过来坐下吃吧!”
“好妹妹,谢谢你了。”
“姐姐,你我什么关系呀,还说什么谢谢。”
雪莲吃了艳艳做的水果味包子,特别高兴,夸艳艳手艺好,“艳艳,要是我是个男的,我就娶你了,这么贤惠能干的女子,难得。”
“姐姐说笑了,呵呵。”艳艳笑道。
吃完早点,雪莲和艳艳在院子里看看花,看看鸟,雪莲对艳艳说,“我们下下棋吧!”
“下围棋还是象棋?”
“我们下象棋吧!”
雪莲让小梅去拿来棋盘和象棋子,雪莲喜欢和艳艳到兰香阁附近的燕子亭下棋,那儿湖水荡漾,美景如屏,亭子遮阳雨,鱼虾戏水,倒影如画,衣袖随风飘。
正当她们下着棋,皇上来了,可把她们吓坏了。皇上忽然来兰香阁,真是又惊又喜,雪莲和艳艳赶紧起身回兰香阁迎接。
“雪莲拜见皇上。”
“艳艳拜见皇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雪莲和艳艳行礼节道。
“快快起身,雪莲,艳艳,好久不见你们呀!”
“皇上,你怎么忽然来兰香阁了,真是惊喜!”雪莲问道。
“朕想你们了,就来看看咯。”
‘皇上,你真想我们了吗?”艳艳笑着道,“那真是我们的荣幸。”
“哈哈,朕前段时间国事繁忙,整日批改奏折,现在清闲几天,就到处走走,顺便就到兰香阁坐坐,喝杯茶。”
“皇上是应该劳逸结合,注意身体,四处透透气也好。”雪莲说道。
“姐姐说的是,皇上要注意休息。”艳艳道。
“老佛爷又夸你们了,说你们酿了什么神仙酒,不错哦。”
“皇上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为皇上酿一些养生提神酒。”艳艳说。
“呵呵,你们还真有心。可以呀,你们如果酿出了提神的药酒,朕定当奖赏你们。”
“只要皇上健健康康,就是对我们最大的赏赐。我们的福分都是皇上恩赐的,皇上是天下子民的福星。”艳艳说。
“瞧我们家艳艳就是嘴甜,哈哈。”皇上高兴道。
皇上在兰香阁喝了几杯茶,还和雪莲下了两盘棋,然后才移驾离开。
闲着没事的时候,雪莲满脑子都是他,心里想的全是骏雄,她明明不想主动理他,却很想他,心想,“他到底是否变心,是不是对我嫌了腻了,他会不会来找我,什么时候来找我?
“姐姐,又在想骏雄大哥了吗?”艳艳看雪莲对着镜子发呆,便问道。
“不是,我想他干嘛。”雪莲心是口非道。
“姐姐,要不我们去老佛爷那,找几个人打麻将。”
“老佛爷有人陪着,我们休息休息吧!”
“嗯,也是,老佛爷身边一群人陪着。”
“那些人不过是想讨好老佛爷,想得宠罢了。我们不去跟她们争,我们适时去陪陪老佛爷,比每天陪着她老人家要好。”
“姐姐说得对,适时候陪伴,适时体贴关心。”
没有他的日子,一天又这样无聊过了,白天转眼又到黑夜。
窗台月光凄凉,床前孤灯常伴,雪莲找来唐诗宋词,读着诗词,和诗人产生共鸣,仿佛书才是真正的知己,竟然如此引人入境。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读着诗句,雪莲不禁静静落泪,实在不知情为何,无影无踪捉不着。
不知不觉就睡去,雪莲梦见了骏雄捧着玫瑰花,出现在她面前,雪莲对着他笑了,骏雄大哥把花送给她,然后拥抱了她。雪莲梦见和他飞了起来,他们飞到天上,飞到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那里有银光闪闪的树,还有发着蓝色荧光的飞虫,特别神秘和浪漫。
次日醒来,不过是美梦一场,一切还是原来死气沉沉的样子,骏雄根本没有出现。
想来想去也没有用,不如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忙着就没时间去相思去伤感。
雪莲和艳艳去书库找一些书来看,书库里什么四库全书,四书五经,唐诗宋词,算数或兵法,农学医术,水墨字画,应有尽有。书库有官员管理,一般人员很难从里面借书,但是雪莲和艳艳借着要给皇上研究药酒的名义,说是要查找一些书文,看守书库的官员才肯让她们进书库找书。
艳艳挑了两本药书放在上面,挑了一本《乐府诗全集》和《诗经》放在下面,雪莲挑了一本《奇奇人传》和《民间传说》,夹在中间,这样就可以把书带出去。
出了书库,雪莲从艳艳那里拿过书本,看了看,“艳艳,你挑的都是诗集。”
“我文采不怎么好,读读诗词,可以补补这方面的不足,多读诗词也可以提升文学素养。”
“你的想法挺好,多读些诗书,就会作诗了。”
“作诗不敢为,懂得品赏诗词就好了。毕竟在宫里不比在乡下,肚里没点墨水,连诗词都欣赏不来,会被看成没素养的人。”
“你越来越让我佩服,忽然觉得你好伟大。”雪莲夸艳艳道。
“呵呵,姐姐,伟大这个词也用上了,妹妹我可不敢当。比起你来,我甚是渺小,你才让我佩服不已。”艳艳她们边走边说。
“我是说真的,我越来越觉得你善解人意,聪明懂事,而我呢,总有些神经质,喜欢发脾气,惹得大家都不好受。”
“你还在为骏雄大哥的事情过意不去吧!”
“算是吧!他一定恨死我了。”
“不会的,他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恨你呢!”
“我这么坏。”
“姐姐,你很好,谁说你坏啦!”
“我自己觉得跟你这么贤淑的女子比起来,实在是坏。”
“姐姐,我们个性不同罢了,没有什么好坏啦。你别多想,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希望吧!艳艳,姐姐相信你一定可以学好知识,成为一个才女。”
“谢谢姐姐,我应该多向姐姐学习。”
“我刚才找了这两本书,这两本书都是故事性的,书中一些传奇人物事迹。书中的故事人物有着神话般传奇色彩,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么伟大。要是我能像书中人物那样轰轰烈烈敢爱敢恨过一生,成为世人传说的话题,精神永不灭,或者成为一个女中豪杰,像花木兰那样为国效力,那么此生无憾。不过,那是不可想象的。”
“姐姐,我们何必羡慕书上那些人。我觉得,只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完一生,就足够了。书上那些英雄人物豪杰,虽然伟大,却不是每个人该追求。俗话说,乱世出英雄,还不是牺牲大多数人来成就一个人。能活在太平盛世,平平淡淡才是真,我们好好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有什么不好呢?”
“难道我们活一世不该留下些有价值的东西?”
“功名利禄,谁都想要。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不一定是靠功名利禄来衡量。生命价值,又不是我们说有就有,只要我们活得无怨无悔,活得快乐自在,就是值得,这就令人羡慕不已。或许,是我这个人胸无大志,只知道过好自己,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过好自己。”
“我们想法不一样,我觉得每个人应该有自己的梦想,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但是,我现在也只是空想。我想写诗集写书,却没有行动,每日还为感情的事自我烦恼。”
“姐姐,别自寻烦恼。我们到兰香阁了,进屋去,坐下看看书。”
又过了一天,骏雄还是没有出现,雪莲以为每天醒来,梳妆台上那鲜花,是骏雄悄悄送的。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出现,如果他能来,她一定不生气也不闹了,她决定像艳艳一样做个贤淑的女子,不跟他发小姐脾气。
骏雄也想去找雪莲,只是他宁愿冷漠她一阵子,好让她冷静下来。爱不是自私,但是主动久了会累,累了就需要休息。
雪莲想看看谁会那么早送她花,每次她难以入眠,早上却睡死过去,醒了才发现已经天亮了。
这一次很巧,她刚醒来,迷迷糊糊就看到艳艳将鲜花放在梳妆台上。雪莲假装睡着,艳艳过来瞧了瞧她的脸,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早饭时间,雪莲见了艳艳,便问道,“艳艳,你可知道这几天谁送花给我?”
“呵呵,姐姐,说不定是骏雄大哥送来的。”艳艳假装不知道。
“我原来以为是,不过,艳艳,你这丫头,搞什么鬼嘛,我知道是你偷偷送的。可不要骗我了,我都看见了。”
“姐姐,不是的,你看见的不是真的。跟你说实话,这花的确是骏雄大哥送的,我只不过帮他拿进来放在你桌上。我可没骗你,他让我别告诉你呢!是他不敢来见你。”
“他为什么不敢来见我?”
“因为他怕你还生气。”
“我,看来又是我错了。他下次要是来了,你告诉他,我已经不生气了。”雪莲说。
“真的好了?”
“好了。”雪莲再加肯定了一句。
“时间是一味良药,许多毛病可以自然而然就好了。呵呵。”艳艳笑道。
早饭后,雪莲和艳艳在绣花门口绣花,忽然传来一阵叽叽叽叽的声音,雪莲觉得挺奇怪的,就放下手中的针线和布框,朝着声音寻去。
“哇,竟然有小鸡。艳艳,这里怎么有小鸡?”雪莲问道,只见亭子这边有一只金黄色的毛绒绒的小鸡,特别可爱。雪莲捧起小鸡,放在手心,感觉特别舒服,这只小鸡还有点惊慌,叽叽叽叽地叫着。
“是啊,我们这里怎么会有小鸡呢?姐姐,我也觉得奇怪。”艳艳疑惑道。
“是谁把小鸡带到这里来呢?”雪莲心里打了个疑问号。
“哈哈,是我。这小鸡很可爱,你喜欢吗?”骏雄忽然冒了出来,对雪莲说话道。
“不错,很可爱,我很喜欢。但是你干嘛带小鸡进宫?”
“为了送给你呀,这小鸡是宠物小鸡,有些女孩子就喜欢养。这小鸡比你的鹦鹉可爱吧!”
“你带一只小鸡来给姐姐做宠物?”艳艳奇怪道。
“是啊,只要她高兴。”
“荒唐,我虽然喜欢这可爱的小东西,但是我不想伤害它。一只小鸡太孤单了,你狠心让它离开父母和兄弟姐妹,你还是把它送回去。”雪莲说道。
“这本来就是一只宠物小鸡,就算我不买它来送你,别人也会买走。你不会这么敏感吧,鸡跟人肯定不一样。”骏雄说。
“鸡也会孤单,看它这么一直在叫呢?你还是带走它吧!”雪莲说重了点。
“骏雄大哥,你。。。。。。”艳艳想说什么,又没说。
“好啦好啦,我送回去就是。雪莲,别生气哦,我这次真不是来气你的,我是想让你开心。”骏雄说。
“骏雄哥哥,谢谢你的好心。”雪莲说。
“雪莲,我以后都不故意气你,不再冷漠你。我想告诉你,我这辈子会好好爱你,你原谅我之前惹你不开心,好吗?”骏雄当着艳艳的面说,艳艳听了有点高兴又有点心凉。
“我讨厌你了,我恨死你了。”雪莲撒娇道。
“真的?”骏雄木讷道。
“假的。呵呵,你再说一遍。”雪莲笑了,终于解开了自己的心结。
“雪莲,我爱你一生一世。”骏雄说。
“你这话是真的哦,我会记住的。”雪莲脸红了,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脸贴贴毛绒绒的小鸡。“如果你爱我,以后不要再冷漠我,不要再不理我,可以吗?虽然我爱无理取闹,虽然我有时会犯错,请你不要跟我计较,更不要学我这样赌气。要不然我会以为,你真的不爱我了。”
“我不想气你的。”骏雄回答道。
“我也不想生你气的。如果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坏脾气,你帮我,可以吗?”雪莲委屈道。
“我会的。”骏雄说,雪莲听了也笑了。
“把小鸡给我吧!那我带小鸡回去了!”骏雄说,“你不乐意我带它进宫的。”
“这么快就走了,讨厌。小鸡不给你,放我这里,我先养着。”雪莲嘟嘴道。
“你这姑娘,刚才还叫我要送回去,这会儿又要养它。你就不怕它太孤单了?”骏雄问。
“你说它是宠物鸡的,你再去买一只来,它就不孤单了。”雪莲争道。
“好吧,我的姑奶奶,说不过你。”骏雄无语道。
“呵呵,看你们两个像小孩子一样。”艳艳看见了这一幕幕,走了过来道,“不如小鸡给我,我帮它安个家,喂点食物。”
“嗯,艳艳,等下我自己来吧!”雪莲挺喜欢这小鸡,爱不释手。
“雪莲,我还有两件小礼物送你。”骏雄说。
“什么礼物?给我看看。”雪莲迫不及待地想看。
骏雄从袖中拿出礼物藏在身后,雪莲追着他道,“看看是什么礼物嘛!”
“你先站好,闭着眼睛,我喊一二三,你就睁开。”骏雄停住说道。
“好,我闭上眼睛。”雪莲站着闭着眼睛。艳艳在一旁看着,甚是羡慕,当骏雄哥哥对姐姐这么好的时候,艳艳觉得骏雄大哥真是个好男人,是她心目中的偶像。
“一,二,三。”骏雄说道,“好了。”
雪莲睁开眼睛,看到骏雄两只手,一只手心有一颗心形的红石头,另一只手心有个小礼盒。
雪莲把小鸡给了艳艳,“艳艳,帮我抱一下小鸡。”雪莲拿过心形红石头,仔细地看道,“这石头真好看,是天然的吗?看上去是人磨出来的。”
“这是一颗天然的心形红石,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骏雄说。
“我喜欢,谢谢你,骏雄哥哥。我以前也收集了一些石头,都没有这颗好看。”
“呵呵,喜欢我就开心。”
“那你这只手上的盒子里是放的什么?”雪莲好奇地打开盒子,“嗯,一条毛毛虫。”
“哈哈,毛毛虫,奇怪,你怎么没被吓到,不怕吗?”
“奥,你想用毛毛虫吓我呀!哼,小看我了,我才没这么胆小。你这只毛毛虫我收下了。”雪莲盖着礼物盒,拿走了毛毛虫。
“毛毛虫你也敢要?”骏雄问道,“你还真是出乎我意料,我本以为你看到毛毛虫,会大叫一声啊,然后扔了盒子,吓得抱着我乱叫。”
“呵呵。”艳艳在一旁笑了。
“只要你送的礼物,我都敢收下。我要养着这条毛毛虫,亲眼看着它变成蝴蝶。”雪莲说,“艳艳,你觉得怎样,我们可以看看毛毛虫变蝴蝶。”
“姐姐,你自己养吧,我怕毛毛虫。”艳艳说。
“你还真像他说的那样胆小,我才不怕。毛毛虫有什么可怕的。”
“佩服佩服。”骏雄赞道,“雪莲,你真勇敢。”
“毛毛虫吃树叶吧!我养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它化茧成蝶?”
“要看这个毛毛虫多大,至少半个月吧!不过,它变成蝴蝶了,只能活三两天。”骏雄说。
“为了三两天的美丽,毛毛虫要经历这么长久的煎熬。”艳艳道。
“是啊,没有经历苦难,怎么会轻易成功呢。毛毛虫真伟大!”雪莲说。
“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宫玩,骏雄哥哥,带我们去吧!”雪莲撒娇道。
“行,我带你们出宫玩。不过要等明天,今天皇上那边还有点事情,我得工作。”
“好呀,那你忙去吧!”雪莲说道。
“啊,这小鸡拉屎了。”艳艳赶紧把小鸡放下,她手上被小鸡拉了一泡鸡屎。
“哈哈”骏雄忍俊不禁。
“你还笑,真坏!”艳艳嘟着嘴气道,“都怪你带小鸡来,看我这么狈,臭死了。”
“艳艳,来擦了。”雪莲也把骏雄送她的礼物放进袖中,从袖中拿出帕子帮艳艳擦干净。
骏雄去捉了要跑的小鸡,“算了,小鸡还是我带走吧,要不然又拉鸡屎了。”
“带走吧,我们不养了。”雪莲说。
银霜自从发过毒誓后,每天都沉着脸过日子,进宫的事情没有着落,她感觉自己会像尼姑一样孤单一辈子,或者真的该去诵经念佛修炼身心,不该再对马琳念念不忘。银霜的心已经冷了,一切都听天由命,她无力再挣扎,就算让她去死都无所谓。彼此喜欢又能怎样,不是你的又能怎样,爱不能爱,只有放手和成全。有缘遇见却不可以相恋,心想靠近距离日行渐远,爱不能爱,无奈选择放弃和走远。爱不能爱,还能改变什么,注定孤独再无人可怜。爱不能爱,等待奇迹出现,愿谁能还她一张笑脸。爱不能爱,爱过就痛过,不爱又难割舍,想当一切从没发生过,可回忆无法摆脱,可心里那个人赶不走。
马琳知道自己配不上人家千金小姐,自然而然也选择了放弃。他心里有时想着银霜,有时想着钱珠,这两个女孩子都是他喜欢过的,有时想着钱珠送他手绢,又想到银霜还他手绢。马琳心想,自己当初留在钱珠的身边,也应该像林清和钱莹一样,成了家,孩子都有了。可是,他当初想进皇宫来发展,想谋个一官半职,想做个有用的人物,难道后悔了吗?马琳远离了银霜,王将军待他还是不错的,他目前得到提拔做了副将,自己做官的目的达到了,心里却还是空空的。他想过等自己立功之后,再回到吾崖村看看钱珠,如果她已经嫁了就祝福她,如果她还在等他,他就娶她吧!马琳心想,银霜是要进宫的,她就算不是皇上的人,也应该嫁给有背景有权势的人家,王将军不可能把她嫁给他。
骏雄抽空陪雪莲和艳艳上街去吃喝玩乐,他们三个终于能这么开心地在一起玩了,骏雄和雪莲经历过冷战后,感情比以前还好。雪莲一手拉着骏雄的手臂喊着骏雄哥哥,一手牵着艳艳的手,三个人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各处凑热闹。
“艳艳,你出来想吃什么?”雪莲问艳艳。
“我不知道京城有什么好吃的,不如问骏雄大哥,他拿个主意吧!”艳艳说。
“京城红烧狮子头,还有那家烤鸭,月满楼羊肉汤,你们都吃过吗?”骏雄问道,“这些都很有名。”
“我都吃过,艳艳挑一家。”雪莲说。
“狮子头吧!”
“那去京城红烧狮子头吧,好像那里还能一边吃东西,一边看表演。”骏雄说。
“看表演,好呀!有演戏的吗?”雪莲兴奋道。
“有西域演杂技的,特别好看。”骏雄说。
“看来你常去呀!”
“和朋友应酬的时候才去,有陪皇上去过。”骏雄说。
他们三个进了一家红烧狮子头酒楼,上了二楼的一个包厢,坐在楼上可以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到下面的人表演节目。
“还是西域的杂技好看,京城街头那些耍刀弄枪的把戏一点都不新鲜,没什么好看了。”雪莲一边观看下面的表演,一边抱怨街头卖艺的拳脚功夫不好看。
“我也觉得。看这西域的姑娘犹如水蛇一样,这西域风情就是非同一般。”骏雄叹道。
“谁让你看那姑娘,这么好色!”雪莲气道。
“我是看表演,你别冤枉我哈!”骏雄赶紧解释道,“那些姑娘,我才看不上呢!”
“呵呵,姐姐,你这也吃醋。”艳艳一旁笑道。
那三个西域姑娘头披红纱,脸部半掩半遮,眼睛深而睫毛长,露着肚脐和水蛇腰,身上挂着各种金属银饰铃铛,神韵妖艳妩媚,舞蹈也很特别。雪莲比骏雄还看得入神,“这种舞蹈跳起来好看,我也想学,要是认识他们就好了!”
“你是格格,她们都是艺妓,你要向她们学舞蹈?”骏雄很不理解。
“这有什么的,她们是艺妓就低人一等,就不值得人学习吗?”雪莲不服气道。
“姐姐,我们能欣赏到美好的东西,不一定都要会或者拥有。我看这种舞蹈太风骚,还是不学也罢,宫廷舞蹈岂能像这样子。”艳艳说道。
“艳艳,你这话就不对了,舞蹈也是人编的。各种舞蹈,吸取精华,才能汇编成不一样的舞蹈。”雪莲道。
看完舞蹈,他们又表演杂技。有个西域男子很有风味,长得有点黑,他一个人顶三个姑娘,头顶一个姑娘,两手平摊开各站两个姑娘,真是太有力了。
看他们表演完杂技,整个酒楼掌声不断,观众们都大呼精彩极了,大家激动不已。
“这些动作真难,我们练过武的人未必还能做。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这样有平衡力,都不会掉下来!”雪莲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
“这是我看到的最精彩的表演,是很难相信他们可以做到那样,比一般的杂技难度大很多。我也想去认识一下他们了,特别是那个男杂技演员,看他满嘴胡须的样子,有点古怪,倒不像杂技演员了。”骏雄说。
“这些西域的人个个都长得与众不同。”艳艳说道。
“我们的表演到此结束,谢谢大家观看!”那个西域男子说了谢幕词,舞台上换了一班京剧演员唱戏。
“我好想请那几个人进宫表演,老佛爷如果能看到这样精彩的表演,一定会高兴的。”雪莲说道,“不如我们去见见他们吧,问问他们的意见,看能不能请他们进宫。”
“这样不太好,万一有危险呢?”骏雄说。
“是呀,外面挺多刺客想混入皇宫行凶的,我们要多多小心。”艳艳也道。
“算了,我们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骏雄说。
“好可惜!”雪莲有点不乐意,还是跟着骏雄和艳艳走出了红烧狮子头的酒楼。
“我们还要去哪里逛?”艳艳问道。
“街上走走吧,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没。”雪莲应道。
“去喝茶吧!”骏雄提议道,“你们又不缺什么东西,路边有的东西宫里多得是。”
“此言差矣,街上有的玩意,宫里不一定有。就像在街头能看到的表演,宫里不一定会有。不过,我们也可以去喝喝茶,这边茶楼也挺热闹吧,好像有说书先生讲故事呢,或者歌女唱歌。”雪莲说道。
“京城到处都是玩乐的地方。”艳艳道。
“那是,不过大部分都是男人出来玩,女人守在家里,这样挺不公平。”雪莲道。
“呵呵,姐姐也不该这样说,女人本来就应该贤惠持家,只有那些艺妓才迫不得已出入这些烟花之地。姐姐以后如果成婚了,也不能再这样到处疯玩呀!”艳艳道。
“艳艳说得对。”骏雄道
“对什么对,我才不想那么快结婚。”雪莲不服。
骏雄听了这话有点不高兴,“那你想一直这样疯玩下去?”
“不想,呵呵,我爱你,等我。”雪莲嬉皮笑脸地抱着骏雄道。
“你这坏坏的丫头。”骏雄用手点了一下雪莲的鼻子。
“哎?看这茶楼门口还有免费的茶水提供呢!”雪莲和他们走到茶楼门口,看见一牌子旁边写着“免费茶水”,旁边放着一桶有盖的茶水,茶水桶旁边还放着一只葫芦瓢。
“免费的茶水?这家茶楼真好!我正渴了,想喝一下这免费的茶水。”雪莲道。
“干嘛不到茶楼里面再喝,没看到都没人喝这免费的茶水吗?”骏雄制止道,“小心人家放毒了。”
“是啊,怎么别人都不喝这免费提供的茶水,一定是不好喝的。”艳艳说。
“哪有那么多危险,人家好心放了免费的茶水在这里,你们偏要怀疑有人下毒。我不信邪,先试一下。”雪莲拿起葫芦瓢舀起茶水就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
“你太任性了,说什么都不听,万一出事怎么办?”骏雄说道。
“是啊,我们不是没带钱。姐姐还是不要一直这样跟骏雄大哥对着干,任性吃了亏,没什么好处。”艳艳也道。
“我说你们两个太奇怪了,一唱一和跟我对着,还说我呢!我是敢于尝试,不是任性。”
“姐姐,既然你这么不讲卫生,明明知道可能喝了会生病,却还要去尝试,还说的很有自己的道理。那我们也不好劝说你什么。”艳艳生气道,“骏雄哥哥,你就由着姐姐吧,别管她好了,省的我们多管闲事。”
“哎呦呦,我们艳艳也会有小姐脾气了。艳艳,你别担心嘛。生病我自己负责,我就想尝尝这免费的茶水是什么个味道。要是有毒,还敢摆在自己店门口吗?出了人命,这店家也要负责的。”雪莲还是说的挺有理。
“这茶真好喝,是花茶加蜂蜜,没想到这店家这么舍得,可惜竟然没人敢喝。”雪莲又喝了几口,叹息道,“更可惜了这茶店老板的好心好意。”
“真的吗?那我也尝尝。”骏雄竟然也跟着喝了这免费的茶。
奇怪,有人带头喝这免费的茶,其他人也挤过来要尝尝,不一会儿,这桶蜜茶就被人喝到底了。大家都说,这免费的茶水不错,好喝,有许多人品尝后就上茶楼去了。
“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吧!”雪莲笑着对骏雄和艳艳说,艳艳被这现象弄得哑口无言,骏雄也说,“那我们走吧!”
“去我家吧!”雪莲说,“好久没有见阿妈和娘亲了!”
“那就回去看看。”骏雄道,“我送你们回去。”
“你说,刚才那叫什么呢?呵呵,姐姐,你真是敢为人先。”艳艳有点不好意思,刚才还劝姐姐不要喝路边的茶水,后来那么多人抢着喝,这人真是好争好跟风好热闹。
“这就好比路是人走出来的,没有一个人带头为先,其他人都怕有危险。”骏雄解释。
“嘿嘿,那我算不算勇敢啦?我给你们讲个故事。”雪莲骄傲地说道。
“故事回去再讲,先送你们回去。我去叫一辆马车更快些。”骏雄说。
“怎么这么急?”雪莲问道。
“我忽然想到,皇上交代了一件事,我得去办。你们先回王爷府上,我还得忙去。”
“你怎么说走就走,那忙完你那点破事,明天还出来陪我们吗?”雪莲不乐意道。
“好啦,明天再出来。”骏雄说完,帮雪莲她们叫了一辆马车,雪莲和艳艳坐上了马车,骏雄才离开。
那四位西域的表演者表演完后,男子带着三个女子去逛街了,路上正好被骏雄碰到。骏雄对她们也好奇,之前他去过狮子楼,没见过这伙人,骏雄猜想他们是新来的。
“这位仁兄,几位姑娘,我刚才看过你们的表演,精彩极了!”骏雄搭讪道。
“你是京城的人吗?”那位男子问道。
“我是,就住在京城。”骏雄笑着应道。
“那你见过皇上吗?”那个男子又问道。
“呵呵,见过见过。”骏雄笑道,仿佛见过皇上也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皇上一直住在宫里吗?他会不会出宫?我们怎样才能见到他。”
“你们为什么要见皇上?”骏雄奇怪了,忽然有点担心,这几个人不会真是刺客,想进京来谋害皇上。他们打听皇上的事情,这是为什么?骏雄立马又改口道,“仁兄,我是京城的万能人,我在京城无所不能。我喜欢交朋友,你要是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你有什么困难,我一定帮忙。”骏雄手拍在那男子肩上,想借此机会了解这些人来京城的目的,希望不是要造反。
“我叫黑木耳,这几位是我的徒弟,我懂汉语,她们不是很懂汉语。”
“很有缘认识你们,我叫骏雄。”骏雄看了看三位姑娘。
“我叫赛姆安娜,你可以就叫我安娜。我的汉语不是很好,跟师傅学了一些。”一位姑娘害羞道。
“我叫古雪米娜,叫我米娜就好。”另一位姑娘自我介绍道。
“我叫古力吉娜。”
“你们名字里都有一个娜字,安娜,米娜,吉娜。”
“我看京城的人的名字都比较短,所以我让她们把自己的名字缩成两个字,方便跟汉人介绍。”
“你们就住狮子楼吗?”骏雄问道。
“我们被那老板雇去表演节目,就住那儿。”黑木耳说道,“你住哪呢?”
“我住在丞相府上。”骏雄道。
“你是官员吗?”
“呵呵,我是,我不是,是食客。”骏雄想隐瞒点身份。
“什么是食客?”
“就是丞相府上的客人,帮忙做点杂事的。”骏雄随便解释道。
“哦,那也是贵人呀,跟京城官员打交道。”黑木耳说道。
“这是哈,所以才叫万能人。”
“对了,我还有点事,明天再相会。”骏雄说道。
“好,我带姑娘去买点京城的东西。兄弟,告辞了。”黑木耳应道。
骏雄到王将军府上一趟,皇上知道上次没有领王将军的情,拒绝了把他的女儿纳为妃子,他现在还心存不满。不过,皇上也借此出了口气,不要让他自以为老就皇上都得听他的。虽然压了压他这位老臣的气势,皇上还是怕以后还得求他带兵打仗,在太平年也不怕,倒是乱世皇帝不好做,加上兵权还在他手上,没有王老将军唯恐江山不保。
皇上让骏雄前来将军府上,一方面让骏雄去拜访一下他的朋友马琳,一方面是让他去看看王将军近况如何。骏雄平时在皇宫,马琳较少机会进宫,他们两人较少见面。骏雄忽然来访马琳,马琳见骏雄大哥亲自来看自己,也很感动。王将军邀他们两个年轻人喝酒,一起聊聊人生,聊聊理想,聊聊国家,骏雄竟然发现这个王将军其实挺让人敬佩的,他有点三国曹操的那种霸气。王将军对丞相之子赵骏雄也刮目相看,还说看得出来骏雄将来必大有出息。
“王将军过奖!来,我敬王将军一杯。”骏雄举杯道,“感谢王将军对兄弟马琳的照顾。”
拜访完将军府,骏雄竟然喝醉了,没有回宫里,被将军府的人送回了丞相府。
那天,黑木耳陪三个姑娘在街上买衣服,不料,有人把他的钱袋抢走了,他便去追小偷。结果小偷跑了,钱没追回来,人也丢了。他以为三个女孩儿会自己回狮子楼,不料回到狮子楼,没见到三个姑娘,他可急坏了。
安娜、米娜和吉娜在黑木耳追小偷的时候,被几个坏人用药粉迷晕了,然后用麻布袋装着抱走了。黑木耳以为是走丢了,就四处找,但是没有找到她们,他回到狮子楼跟老板说了这事,老板也着急了,没了这几个表演的姑娘,这生意也会更冷淡,大家都抢着来看表演的,结果演员都不知道在哪了。
晚上,雪莲和艳艳刚睡下,忽然外面传来奇怪的惊叫声。
“什么事情?”雪莲打了个冷战,艳艳也被惊起。
“猫叫声吧?”艳艳猜测道。
雪莲觉得不太像,也说不出是什么叫声,只是觉得有点恐怖。但是她不想起来去看个究竟,干脆把被单拉了拉,闭上眼睛继续入睡。
这时,又是一声惊叫,感觉声音更接近了,怪吓人的,雪莲本来不是胆小鬼,也觉得害怕,反而是艳艳比较镇定自然。
“姐姐,我觉得是猫叫声,这叫声很像刚出生不久的小孩。”
“可是这叫声挺怪的,猫也不是这样叫一声,忽然又叫一声,而且我们家没有养猫,哪来的野猫子。”雪莲有点怀疑,“不会有鬼怪吧!啊!”雪莲想到就叫了一声,蒙着头。
“姐姐,别吓我,不要自己吓自己。”艳艳起身点了灯。
“这声音越来越近,我怕是到我们这里来的。”雪莲真是自己吓到自己了。
秦夫人和王爷都被惊醒了,王爷起身去看看,夫人点灯到雪莲艳艳的房间看看。
“你们两个这边没事吧!”秦夫人问道。
“娘,外面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叫,我怕。”雪莲听到母亲的声音,赶紧起身撒娇道,“额娘。”
“姨妈,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艳艳关心道。
“还不知道,王爷和管家去看看了。”
秦王爷带着家丁,打着灯笼,四处寻找那声音,结果又没找到什么。王爷正要回去睡觉,忽然一只野猫飞了出来,管家喊了句“王爷小心!”
王爷赶紧挥剑防护,幸好他武功高强,几下子就把野猫杀了。管家验了一下,这野猫瓜子是有毒的,可能是谁放进王府来害人的。可是谁跟王府有仇呢,秦王爷觉得奇怪。
大家正忙着处理这种有毒的猫,秦王爷又看到一个人影,于是他提剑快步追了出去,追到墙角,黑衣蒙面人还和王爷有几招交手,蒙面人不恋战,赶紧使用暗器银针。王爷被三枚银针伤了肩膀,他便也不追了,赶紧回去疗伤。看来这蒙面黑衣人不想置人于死地,那银针没有毒,而且只是打在王爷的右肩上,也没用多少功力,还好无大碍。
“阿玛,阿玛,你受伤了?”雪莲听丫鬟们说了,急着出来,府上的人们都被这事惊醒了,都起来看热闹似的。
“都回去睡吧,没事了。”秦王爷道,“管家派几个家丁守夜,注意一点。”
“阿玛,什么人竟敢到我们府上来行刺,我们又没得罪什么人。”雪莲问道。
“我也不知道,让那个刺客跑了。看这银针,好像是江湖上传说的无名鬼盗。”
“无名鬼盗,不是要来偷什么东西吗?小偷一般是不会出声音,他这故意搞那么大的动静,还想偷东西?吓死人的,我都睡不着了。”雪莲埋怨道。
“他这回应该是运气不好,正好碰到有人放毒猫。”
“阿玛的意思是,这是两回事,毒猫跟鬼盗没有关系了?”雪莲问。
“是呀,这事情怎么更复杂了。”艳艳也说道。
“我们不会平白无故跟谁结怨了吧?”秦夫人担心道,“谁跟我们有仇。”
“都别瞎猜了,回去睡觉吧!等明天再派人好好查下。”秦王爷道。
那黑衣人是江湖上有名的无名鬼盗,以劫富济贫出名,来无踪去无影,连官府都办不了他。不知怎的,他竟然跟王将军是一伙的,没有多少人知道王将军曾经救过他一命。他此次去亲王府,是想帮王将军盖一个章印,而不知道他刚偷王将军的印章盖完文件出来,就碰到秦王爷在抓毒猫,所以被秦王爷发现了。
再次就寝,秦王爷一直睡不着,心里疑惑着,不知道这野猫是别人故意放进来的,还是从哪里逃到王府来的。而无名鬼盗是个正义的人,本不会来王府偷盗,他一般是针对不仁不义的富人,这次来的目的难道是另有所图。秦王爷心想,他或许还会再来,再来就得把他擒住,想着想着,秦王爷渐渐有了睡意。
三位西域来的姑娘被坏人抓走了,被卖给了一家艺馆。姑娘们刚开始不肯屈服帮老板娘表演,老板娘就威胁把她们卖到妓院,姑娘们这才假装答应。老板娘高兴地说不会亏待她们的,只要她们好好为她工作,可以拿到五成的工资。为了防备姑娘们逃走,老板娘还为她们请了贴身的护卫,米娜她们说三个人要住一间房,老板娘就答应了这个条件,但她们只要一踏出房间,就被护卫监视着。
黑木耳找不到人,又没什么朋友,他想到了骏雄,就到丞相府找骏雄求助。骏雄见了黑木耳,听说三位西域姑娘被坏人抓走了,就答应帮忙找人。黑木耳一边担心着急,一边感激不尽,他当初也不知道报官找人,现在已经快过了两天了,晚上也不好出去找人,又得等第三天再找。
第三天,一大早,黑木耳就赶紧找骏雄。
一大早,老板娘就去查房,敲了许久没反应,她让人用力推开房门,发现三个姑娘都不见了。窗户打开了,老板娘急了,心想糟了,这三个丫头可能跳窗逃走了。自信检查了一下这窗子,有系着一根绳子,窗户上还有脚印,可是这是三楼,从三楼爬下去,除非这几个姑娘有神功。但是买她们的时候,都确认过她们没有武功,她们怎么可能从这么高的地方逃走呢。老板娘管不了那么多,赶紧派人去找人,看能否将她们找回来。
等老板娘带着人离开房间,三个姑娘才从床底和衣柜里爬出来,她们小声议论道,“我们这一招骗过了老板,可是我们要怎么逃走呢?”
“化妆打扮。”
“我们化妆成男人,再从酒楼混出去。”米娜说道。
“就这样吧,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安娜也说道。
她们赶紧乔装打扮一番,等到酒楼热闹的时候混着出去,在老板娘的眼皮底下逃走。
雪莲和艳艳等骏雄等到大中午,骏雄还没来找她们,雪莲和艳艳便装出行,到外面逛逛,反正也出宫来了,不玩白不玩。她们刚走出来,就遇到一桩争吵事件,路边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和一个三十几岁的青年人争一个竹篮子,这个男青年竟然动手打了姑娘一巴掌。姑娘哭喊着把篮子让给了他,不过大家之前看到篮子是在那男子的肉板上的,而姑娘忽然过了提了篮子说是自己的,两人这才争执着。
“明明篮子就在我肉板上的,就是我的,你这死丫头还敢偷,找死吧!”那男子凶道。
雪莲远远地看见这一幕,很心疼那个小姑娘,对艳艳道,“这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一个弱女子争,还动手打人。就算姑娘偷他篮子,他也不能打人。”
“是啊,像他这样粗鲁的屠夫,还怎么做生意的?”艳艳也为小姑娘感到不平,相信大家看了,也会对他这个大男子动手打一个小姑娘感到反感。
雪莲过去,站在小姑娘这一边道,“姑娘,说说怎么回事,他要是敢欺负你,姐姐帮你做主。”
“你是她什么人呀?明明是她要偷我的篮子,反而诬陷我欺负她了。”那个青年质问道。
“姐姐,我今天在集市上买了东西,一些蔬菜还有这篮子,手提的有点累了,就在那边树下放下来,休息一下,我怕弄脏新篮子,特别把篮子挂在树枝上。我后来走时忘了拿篮子,但是没走多远又忽然想起,一会儿的时间,新买的篮子就不见了。后来我找到这边,没隔几步远,看到这只篮子,和我买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就是你的呀?”那个青年吼道,“再说了,我的篮子可不是买的,我用猪肉交换的。”
“谁跟你交换的?”雪莲问道。
“反正是顾客了,人家用篮子换点肉吃。反正这篮子就是我的了。”
“原来是你交换来的。”艳艳也说道,大家也围观过来。
“你的篮子来路不明,说不定就是偷的。”雪莲说,接着问小姑娘,“这篮子可有特别的记号。”
“我的篮子有刻字,我叫卖篮子的师傅刻了姓氏。”
“哦,这好办了。我们来看看这篮子上有没有刻字。”雪莲要去拿篮子。
“不行,我的篮子,宁愿毁了也不给你们糟蹋。”那个青年抢了篮子,把它踩个稀巴烂,他很生气,“你们这些人,凭什么不相信我,相信她这个鬼丫头。”
“你这个人脾气太坏了,谁相信你是好人。”
“我的篮子,呜呜。”姑娘伤心地哭了。
“算了,算了,别为了一只篮子在这里斗得你死我活。姑娘,我补偿你点钱,你再买一只篮子就好了。那个屠夫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别理他了。”旁边一个卖油的老翁看不下去,过来给了小姑娘一些钱。
“是啊,一只篮子没什么大不了,别哭,姑娘。”雪莲也拿出银子给她。
正好骏雄和黑木耳经过,也来瞧瞧什么事儿,才发现雪莲和艳艳也在这里。
“嘿,骏雄大哥,你们也来了。”雪莲惊喜道,艳艳也问候了骏雄。
这事算解决了,大家也散去。雪莲和骏雄他们说起安娜,米娜,吉娜失踪了的事,讨论着怎么找人。
安娜她们三个姑娘逃出了艺馆,身上没钱,又不认识回狮子楼的路,而且不敢相信陌生人,她们的装扮是男的,还好没有让人起色心。
“公主,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我们先用身上值钱的东西去换点钱,然后再回狮子楼找黑木耳。”
“是的,有钱好办事。我们可以把玉镯拿去还钱,附近应该有当铺,我们找找。”
她们讨论完,就去找当铺当钱做路费。
艳艳近来身体有所不适,但是她没说出来,她只是对雪莲说,感到容易累,想多留在家中休息。雪莲和骏雄还要奔波着帮黑木耳找三个姑娘,就让艳艳自己留在家里休息。
艳艳闲来独坐院中,望着花儿发呆。雪莲和骏雄两个人经常有说有笑在她面前秀恩爱,而她只是个寄人篱下的随从,跟□□的人享受着荣华富贵,但是反而不像从前在乡下那样快乐。虽然她跟雪莲情同姐妹,但是很多话也不好说,她感到内心无比孤独,特别是暗暗想起杨达利,她依然无法忘怀。这么些年,杨大哥应该放下她了吧,应该把她忘了吧,应该和他妻子过着美满的生活,或许还儿女成群了。艳艳心里无比猜想,这种感觉让人后悔也不是,她又想起姥姥,想起王志叔,想起桂英嫂,祥祥妹子,想到那些再也见不到的父老乡亲。她暗暗思语,“气愤之下离你而去,你的解释一句也听不进,发过的毒誓心头绕,当初这样对你悔不该,也许你早已把我忘记,情义也断,还有什么好牵挂,你是成家之人,怎么还能再相见,如今再想起你,却有苦难说清。我们已经没关系,真不该。。。哎。”想到难过之处,眼泪夺眶而出,艳艳感到胸闷,猛地咳嗦,吐了一口痰,竟然还带血。艳艳拿出白手绢,再咳了几下,真有血丝,她吓坏了。艳艳知道此事严重,要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痨子,她这一生就完了。艳艳心想,“这事不能让人知道,我就这么命苦吧,现在咳血了,也该活不了多久。还好我一个人,无牵无挂,哪天死就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艳艳四下看了下没人,心若死灰,回到兰香阁,把手绢洗了。也不知道这病是什么病,或许心虑成疾,或许水土不服导致,或许是慢性病,或许严重会死人,或许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病,或许因为感冒或者食物导致胃出血,艳艳已经不想看医生了,她不怕死,也不怕活着。
“岂有此理,京城这些人越来越没素质了,如此嚣张,光天化日之下也有人敢劫持姑娘。”雪莲发火道,“还有你们这些官家侍卫也挺没用的,这样的案件也破不了。”
“你冷静一下吧,我们不是正在找线索吗?”骏雄应道。
“冷静,冷静,有什么用?都好几天了,还没一点进展。京城这么大,难道挨家挨户去找人。”雪莲激动道。
“实在不行,还得挨家挨户去找。”
“说不定出城了呢,还要全国挨家挨户去找吗?”雪莲笑道。
“这个,”骏雄有点犯难了。
“赵公子,雪莲姑娘,都怪我没有顾着她们,我的错,是我们的事情让你们费神了。如果你们觉得太麻烦,就让我跟官衙的人继续找,你们回宫忙自己的事情吧!如果我找不到三位姑娘,我也无颜面苟活于世。”黑木耳沉重道。
“黑木耳,你们既然是我们的朋友,你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不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你千万别灰心,我们一定帮你找到三位姑娘,不要说什么苟活之类的话了。”骏雄说。
“是啊,我们不会放弃希望的。我,我刚才是有点偏激了,对不起,我绝对不是嫌麻烦,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我们一定帮忙找三位姑娘,大不了我们报告皇上,让皇上下令全国找人。”
“真是非常感谢,谢谢你们的帮助。”黑木耳拱手弯腰道谢。
“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们是朋友嘛。”雪莲道。
“我们继续分析情况吧,到目前为止,京城的各大酒楼青楼都几句搜查过了。一般京城被劫持拐卖的姑娘也都可能被卖到这些地方,还有其它什么可能吗?”骏雄道。
“会不会被卖去做别人媳妇?”雪莲猜测道。
“这也有可能。嗯,我们还是想想,这些劫持各位姑娘的人有哪些目的吧!要么牟取钱财,要么害人性命?对了,黑木耳,你们在京城有什么仇人吗?”
“我们才到京城不久,应该不会有什么仇人。不过,如果说到有人想谋害姑娘们,我觉得更有可能是西藏那边跟来的,我们此行来到京城,可能被那边的人发现了。”黑木耳说。
“哦,莫非,你们在家乡跟人有结怨。”
“嗯,我们此行来到京城,其实是想见皇上,有些重要的国家大事要亲自跟皇上说。但是我们一直没机会见到皇上,于是就以艺人的身份在狮子楼卖艺过活。”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更要抓紧时间找到三位姑娘。”
“有些事情还不方便跟你们说明,这必须见到皇上才能说。我还是很担心三位姑娘的安危,但愿她们平安无事。”黑木耳道。
“我其实很想请你们进京表演,一来能让宫里的人欣赏你们的才艺,一来你们也有机会见皇上。”雪莲请求道。
“先找到人再说吧。”骏雄道,“有什么找人的办法?”
“这样吧,我们让人张贴告示,加大奖金。”雪莲想了这个办法。
“对呀,找人竟然忘了这一招,张贴告示,谁找到人赏银五百两。要是那些想拐卖人口的看见了,也可能把人送回来,大家也可以帮我们搜索更多信息。”骏雄道,“我马上通知人去办。”
“还是我聪明。”雪莲笑道。
“那是,雪莲姑娘本来就很聪明。”黑木耳肯定道。
“这样的办法谁不知道,人家官府通缉犯人都用这一招,也不算什么聪明。”骏雄故意这样说,“我才不想恭维你。”
“你好。。。。赵骏雄,你敢跟我作对是不是?这么挖苦我。”雪莲拍骏雄的肩膀道。
“大小姐,我可不敢,我是实话实话。”骏雄笑着闪到黑木耳旁边,还不停道,“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赵公子,人家雪莲姑娘只是在你面前耍耍性子,在我们大家面前还是好性子,这你都不晓得。”黑木耳笑道。
“她呀,呵呵。我不得不说,有时候脾气大的让人受不了,连皇上都敢顶撞的。”
“你又这么挖苦我,赵俊雄。”雪莲心里痒痒的,凶道,“你有完没完,瞎扯谈。”
“看看她,现在又要爆发了,在你面前也一样,你还说她性子好。”骏雄道。
“我,算了,我管好我的脾气,你管好你的嘴。现在马上停止说我,你要是再欺负我,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格格,你官大,卑职岂敢欺负你。我也不想惹你生气了。”骏雄抱过雪莲道,“姑奶奶。”
雪莲笑了,推开骏雄,“我不是姑奶奶。”
安娜,米娜和吉娜三位姑娘用身上的首饰换了点钱,想找个车夫回狮子楼。她们先付了钱,未料车夫听出她们是女人,见她们是外地来的人,竟然骗了她们的钱,把她们带到一个叫石子楼的地方。
“这里不是狮子楼呀?车夫,你弄错了,我们不是要去这里。”
“这里就是石子楼,没看到这些是石子堆砌的楼吗?反正我已经按你的要求送达,你们赶紧下车。”
“这里不是,我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米娜她们不肯下车。
“你们要是不下车,我就点把火把车烧了,就看你们要不要命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骗子。”
“你们才是骗子,明明是三个女的,还打扮成这样,骗谁呢?”
“米娜,我们还是下车吧,遇到坏人了,保命要紧。”
“这才识相。”马车夫等她们下车后,就赶着马车离开,留下三位姑娘在陌生的地方。
米娜她们没几分钱,而且不敢再相信马车夫,只好一边问路一边走,花了三天三夜才走回京城,找到狮子楼,却发现黑木耳已经不在狮子楼了。
官兵们在城内到处张贴寻人告示,因为奖金够分量,吸引了很多人的议论,谁要是找到三位姑娘就发财了。由于米娜她们是西域人,就算打扮成男装,还是很容易被人认出来,当她们走回京城,有一名卖包子的伙计就认出她们三个。
“三位女客官,请问你是进京来找人吗?你知道有个叫黑木耳的人正在找你们。”伙计送来一份包子,一边打量她们,一边小心问道。
“你看出我们是女的?”米娜惊讶问道。
“你知道黑木耳在哪?”吉娜同时问道。
“我看到告示才留意的,客官,我带你们去找人吧!”
“你不会骗我们吧?”米娜怀疑道。
“不敢,如果你愿意,我带你们去丞相府找黑木耳。”
果然遇到好人,米娜她们通过这位伙计在丞相府见到了黑木耳。不过,伙计也领了五百两银子,能中大奖,他高兴得不得了。
晚上,□□守卫森严,加紧防范,上次黑衣人没有得逞,亲王爷预感他还会再出现。果然,如王爷所料,黑衣人再次来袭,亲王爷识破了黑衣人的调虎离山计,和敌人单打几个回合后,黑衣人逃走,王爷便不再追杀。
“时刻保持警惕,这次他走了,还会再回来的。”王爷对侍卫们说。
“是。”
“这黑衣人到底有何目的,好像不是来害人的,难道是来偷什么东西?”王爷心里疑惑地想,“这黑衣人身手不凡,感觉跟上次那个又不是同一人。他刚才应该是来试探,故意逃走了。”
听说又有刺客闯入□□,雪莲赶紧起来看个究竟,找到阿玛的时候,他说黑衣人已经逃走了。
“阿玛,我们□□一向仁义待人,是什么人跟我们过意不去?”
“你这话也是白问,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这样瞎等着他来闹事。”亲王爷道,“你赶紧回去睡觉,没你家女孩子的事情。”
“我,好的。”雪莲不再说什么,又回房间,她听到了艳艳的咳嗽声,知道艳艳醒了。
“艳艳,你怎么了?是不是着凉惹到伤寒了。”雪莲到艳艳床前,见艳艳赶紧抓着手帕。
“没事,我没什么,只是咳嗽几声,把你吵醒了吧!”
“不是你吵醒我,我自己起来去外面看看了。你不知道吗?今晚又来刺客了。”
“好像外面是有动静,我没敢起身,也不知道你出去了。”
“三位西域姑娘找到了,我们也该回宫了。过了今晚,我们带姑娘们一起进宫,让她们给老佛爷表演几个精彩的节目,老佛爷一定会高兴的。”雪莲说,她们除了取悦好老佛爷,就没什么正经事。
第二天,三位姑娘跟着两位格格进宫,雪莲和艳艳身上带有金牌,但是三位姑娘没有。
皇宫守卫都认识雪莲格格,她是皇宫里出了名的老佛爷身边的红人,又是皇上身边的受宠的格格,当然不敢为难她。
“格格,这三位姑娘是生人,没有进宫的金牌,也没被召见,本不该进宫的。格格你今天要带她们进宫,要是出了什么事,这责任小的们可担当不起。”门卫不好为难格格,又怕出事,不敢随便放人进去。
“三位姑娘是我们邀请来的舞娘,是要给老佛爷助兴子的,得罪了老佛爷,你们更担当不起。我有皇上的金牌在此,你放我们进宫,一切后果我自会负责。”雪莲霸气道。
“既然格格会担当责任,我们就让这三位姑娘进宫。”门卫们不再阻拦。
到了兰香阁,雪莲叫小玉小梅帮忙整理出间屋子,安排三位姑娘住下,雪莲还没那么快让她们见老佛爷,而是与她们在家里多玩时日,让她们教舞蹈,一起吃喝,一起歌舞。她们的舞是那样生动,四肢比灵蛇还生动,雪莲和艳艳觉得好难学的。
“跳我们这样的舞蹈,也是要有基础,你们没有练过基本功,所以要做这些动作,会觉得很痛苦的。”三位姑娘说,“我看你们一时半会儿是学不会的,动作你们就算知道了,如果没有基础,也做不好。这就像,想的容易,未必能做到,你们还是别学了吧!”
“我很喜欢你们的舞蹈,真心想学呀!”雪莲有点遗憾,最后还是放弃。
“姐姐什么好的都想学会,但是毕竟一个人不能十全十美。姐姐,你聪明又美丽,已经十全九美了,学不会西域的舞蹈,你还会我们中原的舞蹈呢,别叹息了。”艳艳安慰道。
不知道谁打了小报告,皇上听说,雪莲带了陌生人进宫。他忽然前往兰香阁,当时雪莲艳艳和米娜她们还在一边吃豆豆,一边说笑。皇上让随身的公公不要通报,想随机来访,看看这几个姑娘有什么秘密。
“雪莲格格,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皇上呢?”米娜说。
“先不急,等等时机吧。现在皇上不一定会见你们,皇上很忙的。”雪莲说。
“哦,那好吧!”米娜应道。
“我们刚才说到哪了?堆雪人?对了,说到堆雪人了。那江南真的很好玩,雪像棉花一般又白又软,踩上去疏疏的感觉,我和骏雄大哥堆了个大大的雪人。”雪莲高兴地说起以前的事,那些事情让她终身难忘。
“话说江南,还是春天最美丽。春天是个花开的季节,让人向往那种杨柳依依,树儿发芽,一江春江,微风轻柔,一片彩色的景色。啊,花开彩蝶聚暖阳,杨柳微风百媚生,我做梦都想步入那种境地。”艳艳说道,仿佛很梦幻。
“我觉得江南的夏天更美,杭州西湖,那种接天连碧无穷尽,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色才美,可惜我从来没看过。”雪莲说,“要是像男人一样云游四方,可以饱览天下美景,那该多好,可惜我们是女人,足不出户的。”
“呵呵,我也没有去过江南,不过听你们这么说,江南是个好地方。”安娜说。
“江南确实是好地方,说得朕都想下江南了。哈哈,你们几个。”皇上哈哈大笑而入兰香阁,姑娘们半响才反应过来。
“皇阿玛。”
“皇上。”都慌乱起来。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通通免礼。”皇上摆手道,“朕今天来看看你们,这三位姑娘是?”
“哦,皇上,她们是我请来的舞娘。”雪莲起身应道。
“雪莲,你好大胆,竟然私自带陌生人入宫,就不怕将刺客带来吗?”皇上生气道。
“我,我也是为了皇上和老佛爷。”雪莲心惊胆战道,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知道皇上为何这样想,她们怎么可能是刺客。
“皇阿玛息怒,姐姐并无恶意。”艳艳道。
“为了朕?为朕什么呀?”皇上说道。
“皇阿玛,我请她们来是想给你惊喜呀。她们是我请来为你准备舞蹈的,皇阿玛的生日快到了,我本来是想自己学下舞蹈,好让皇阿玛开心的。但是我没有学会,米娜她们可以为你助兴,也可以让老佛爷高兴一下。”
“哦,这样说,还是朕错怪你了。”
“我怎敢说是皇阿玛的错,我只是希望皇阿玛别怪罪我们。”
“如果她们是刺客或者奸细怎么办?你这样私自带人入宫就不对。”
“皇阿玛,我们知错了。”艳艳赶紧认错。
“你呢?雪莲。”
“我也知错。”雪莲也跟着认错,“下次不敢了。”雪莲竟然哭了,“皇上,你要惩罚就罚我吧,别怪她们。”
皇上见雪莲掉眼泪了,不好再怪她,就说,“这次不惩罚你,下不为例。”
“谢谢皇阿玛。”艳艳和雪莲都高兴道。
“我们见皇上其实还想。。。。。。”米娜刚要说,就被安娜拉住了,她便低声说道,“我们见皇上是为了表演我们西域的舞蹈。”
“你们都起身,不要跪在地上。朕这次来不是想治你们的罪,如果要惩罚你们,朕就不来兰香阁,直接让人把你们抓起来。雪莲,你这么大的姑娘,就不要哭鼻子了吧!看你真委屈,都哭了。”皇上笑道,“哈哈,还像孩子一样。”
“皇阿玛,你刚才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你真那么坏呢。我终于知道,你是史上最仁爱的皇上。”雪莲擦干眼泪说道。
皇上又开玩笑道,“你这丫头,竟敢用坏字形容朕了。”
“我不是说皇阿玛坏,我说的以为是,事实上才不是。皇阿玛可好了。”雪莲道。
“这几位姑娘,雪莲给我介绍一下。”皇上道,“你们叫什么,来自哪里?”
雪莲便把米娜吉娜和安娜的情况说了给皇上听,皇上听了有点疑问,“你们家在西藏,为什么离家千里迢迢到京城来?”
米娜忽然跪在皇上面前,请愿到,“皇上,其实我们是有重要事情才进京,此事关系到边疆的安危和大清的太平,我们就是想找机会见到皇上。现在见到了皇上,我忍不住就想说了,请皇上容禀。”
“哦,你们果然不简单。说吧,朕能听听。”皇上惊道。
“皇上,这事还得等另一个人来说。”安娜抢话道。
“黑木耳?”雪莲问道。
“你说对了。所以皇上,我们请求你允许黑木耳主人进宫,他身上有重要证件。如果主人不在此,我们现在什么也不会说。”安娜说。
“你们都别跪了,起身吧!此事既然关系到大清社稷安危,朕不会不管。朕立即召见黑木耳,看看究竟有何大事。”
“谢谢皇上,谢谢两位格格。”安娜,米娜,吉娜都道谢。
原来三位西域姑娘和黑木耳都是西藏来的哈密王国。安娜本来是哈密大王的女儿,米娜是哈密国大臣的女儿,吉娜是平民。因为哈密国有人篡权夺位,暴君统治下,国民跟着遭殃,三位姑娘都逃离出来追随了黑木耳。她们来了京城才以姐妹相称,并且认黑木耳做主子,他们一起来京城,就是想求助大清的皇帝,帮忙原来的哈密王夺回王位,拯救百姓。现在统治西藏的是达米娜的阿叔,他骗取了哈密王的信任,然后夺取了王位,国王只好假装装病,国王和王后都被囚禁了。自从米娜的阿叔篡位后,他杀害了许多老臣,滥杀无辜,不断搜刮民脂民膏,还扩招兵力,野心满满,操练兵力,想脱离大清的关系,自立门户,甚至进行领土扩张。米娜阿叔奴役藏族人民,不管他们的饥寒穷苦,一心想实现自己的野心。
黑木耳虽然是富家子弟,他从来不显摆自己的身份,而是关心民间疾苦,到处行善,还治病救人。他爹是原来哈密王器重的老臣,后来为了避免一家被陷害,假装归顺新国王。本来米娜也被囚禁了,是黑木耳暗中帮忙,找到一种易容药膏,让公主易容后逃了出来。黑木耳的父亲虽然归顺了新国王,其实内心一直想帮老国王恢复王位,他找了一些证据,让黑木耳来中原求助大清皇帝帮忙。黑木耳去中原,带上了米娜,后来又救了吉娜和安娜,就一起来到了京城。
后来,皇上召见了黑木耳,证明他们所说的属实。此事果然给大家带来了危机感,如果大清不助哈密王摆平叛乱,也将面临着新哈密王的威胁和挑衅。
正逢皇上的寿辰,派兵西征的事暂且搁下了,皇上要先过完大寿。那天,全国上下又是庆祝,皇宫内更加热闹,载歌载舞,笑声琅琅,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危机。三位西域姑娘带来的惊艳的精彩的表演,让大家都大开眼界,皇上看得也大大称赞。
刚过完大寿,皇上也头疼了,在朝廷之上跟大臣商议对策,大部分是赞同支援新疆的哈密国的老国王,扶持其政权。可是要找谁去带兵打仗呢?如果趁机收复西藏,那是再好不过,可是兵权在王将军手上,而且他年岁已高,又因为不同意纳银霜为妃子的事得罪了他。
将军曾经派人潜入秦府,原来他一直记恨雪莲和艳艳两位格格,看着她们在宫里得宠就眼红,主要是她们阻碍了他女儿银霜攀龙附凤。王将军本来想让人盗走王爷府的官印,却不料不得手,还让秦王爷起了疑心,就打消了那个报复的念头。然而他最可气的是女儿银霜不给他争气,如今这么大的姑娘养在家里,又舍不得让她嫁给普通人。银霜竟然暗暗与他作对,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言语极少,性情冷淡,节食吃喝,在家里也不梳妆打扮,脸色苍白难看,跟个病人似的,如同丢了灵魂的行尸走肉。王将军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却拿她没办法,心想她肯定是因为马琳那小子才这样。
这天,王将军经过银霜的闺房,便到她房中去看看。银霜此时正在窗边发呆,是的,自从被禁止跟马琳往来后,她就常常这样静静地发呆,可能在回想过去的生活。
“霜儿。”王将军走过来喊道,不过银霜像个木头人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这次,王将军没有再发脾气,而是再而关心道,“女儿,你没事吧!在想些什么呢?”
银霜还是失神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丫鬟过来喊道,“小姐,将军大人来看你了。”帮王将军搬了一张凳子。
王将军坐下在银霜身旁,耐心说道,“霜儿呀霜儿,你难道就非得这样倔强吗?你好让我痛心,你都不知道,爹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哪有父母不为儿女好的?为了你,我花了不少心思。你从小就体质弱,我和你娘都对你百般呵护和宠爱,你本来也是很体贴父母的。我就你这么一个孩子,本来是你还有一个哥哥。可惜那年战乱,你哥哥不幸在战途遇害,幸好我救了你和你娘。如果不是我的儿呀没了,我也不会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如今,皇上也不会念当年的恩情,当初我用儿子的命换了他天下,现在连妃子都不肯封你,我看等我再老了,皇上更不会顾及我。我看我的希望都毁了。”王将军说道,银霜听了也忍不住哭了,但她还是没动一下。
将军又说,“爹爹所做的一切怎么会害你呢?你还是没经过世面,不知道在这世界上存活多么不易。再说,难道爹娘养你一场,还比不上那个马琳,我们当初把你含辛茹苦带大,就不如那个路过的马琳吗?我让你进宫,并不是要你回报父母什么,而是希望你以后过得更好,毕竟你还是比较单纯幼稚,不懂得吃苦。还记得在马琳之前,你是一个多么乖巧的女儿,你总是到书房来陪父亲看书,你还喜欢跟母亲在一起聊天。现在呢,你为了一个外人,跟父母作对,还折磨自己,让父母多么痛心呀!本来这么大的姑娘,你应该懂事了。”王将军继续说,“说说你母亲吧,她也年老了,我们都年老了,过个一二十年说不定也去了,你还能靠谁呢?你母亲她更不愿意看着你受苦,你如果尽孝,就应该多陪陪她,而不是让她每天为你操心。也许作为父母的管你太多是不讨你喜欢的,但是你想想,路边的人不说,身边跟你非亲非故的人又有谁管你怎样。为父知道,你是有自己的想法,有些还是依你的。前些日子,我逼你太多,还动手打了你,这是为父的错,我向女儿道歉了。有句古话说,打在孩儿身,痛在父母心,不知你可懂。”
“爹爹呀,你别说了。”银霜泣不成声。
“那你原谅爹爹,不要再跟父母作对了,好吗?”
“爹。”银霜噗通就跪在父亲面前,“女儿不孝。”
王将军扶起女儿,“起来吧,我也不再强迫你进宫。我想好了,如果霜儿执意要跟马琳在一起,我也认了。”
“爹,我发过誓了,我和马琳缘分已尽。我只是醒悟了,觉得自己不该再怨恨父母,我从今以后好好听话。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要我嫁谁都好,我也不想反抗什么。”
“好,霜儿真是领悟了,我没白废话。女儿别再担心了,爹爹想好了,一定帮你找个好人家,也不会强逼你进宫。以后别跟父母斗气了就好,不要再整体愁眉不展。”
皇上不打算让王将军去西征西藏,原因一是觉得他人老了,该休养,可以让年轻的将领多锻炼锻炼;二是怕他拿了战功,势力太大,从而威胁到皇室。这次征战边疆,趁机会让他交出一部分兵权,削弱他的个人势力。皇上想让骏雄带兵西征,他信任骏雄,觉得他可以锻炼一下,以后帮忙皇室掌握兵权。骏雄得到皇上的器重,有点紧张,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虽然既是机遇也是挑战,他还是不敢太冒险。
骏雄来到兰香阁,雪莲也知道皇上要让他带兵西征的消息,但是她很支持骏雄,她鼓励他,“骏雄大哥,别担心太多,我相信你一定行。”
“战场上好残忍的,骏雄大哥一定要多加小心,珍重自己的生命。”艳艳担心道。
“那我真要当将军了,皇上说再过三天,就要出发去西藏。时间越紧,我越加紧张。”骏雄说,他问雪莲,“雪莲,你会舍不得我吗?”
“当然会舍不得你走,但是这是个扬名立功的好机会,我还是支持骏雄大哥。”雪莲说,“儿女之间的事情哪有国家大事重要,国泰民安才有合家欢乐,你不要舍不得我。”
“嗯。”骏雄觉得雪莲说的也有道理。
“不过,你一定要完整地平安地回到我身边,我会每天为你祈福,我相信骏雄大哥很棒,一定会胜利的。”雪莲握着骏雄的手说。
骏雄把手放到雪莲胸前,说道,“你放心,我一定胜利归来。”
“骏雄大哥,我也相信你一定会胜利归来的,你要保重。”艳艳也说。
此次西征,皇上重用的都是年轻有为的人,骏雄被封为一品将军,都统一名,孙炳和马琳都为三品副将,黑木耳为军师,兵马三万,粮草备足。皇上在朝廷之上亲自赐封这些年轻人,还说明了讨伐西藏的理由,“西藏有反贼蓄谋叛国,并且正在养足兵力攻打大清,哈密国派来密使,带来西藏国王亲自写的信请求帮助其清除叛党,朕为国家挑选了新兵良将,数日之后启程,愿他们能凯旋归来,到时朕的赏赐也少不了。”
王将军见皇上不仅不重用他了,还重用了骏雄,心里积压着怨恨无处发泄,现在的皇上已经不是以前他辅助的听话的皇上了,大家都当他老了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