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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舍权以成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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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宽跪在门前已经很久很久了,日暮,凤泽王府里愈发冷清。

容杳坐在案边,不眠不休已有三天,很少能见他如此憔悴颓然的样子,可此时的他眼窝发青,目光一直凝在手中的令牌,长久都未说出一句话。

双珠轻手轻脚地换了新的炭火,屋中渐渐暖起来。书案上的文竹苍翠,窗棂开着,风携着寒意吹拂着文竹的细茎,摇曳不休。

“主子,应宽已经带回王妃的话,她会没事的。这样的关头,主子万万不能乱了分寸。”双珠忍不住劝道。应宽出现在凤泽王府的那一刻,她就看见容杳双手骤然收紧,显然已经料到发生的事。

应宽颤着声汇报,容杳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强压着心头的不安转身回到书房,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容杳的声音如残竹枯井,说:“孤不该将她送走的,让她呆在孤的身边,至少孤还能护她,而不是像现在...除了等,不能做任何事。”

“聂广义一案定有蹊跷,一旦南肖王开始对付沈赐,他就会受到极大的牵制。”

“孤不会再冒险了,这次孤一定要让沈赐死。”他将手中的令牌扣在书案上,眉梢尽是寒霜般的冷意,“让他们从聂广义的陵墓下手,去验他的尸骨,速度一定要快。另外吩咐下去,明早备好马车,孤要入宫。”

“主子真要去见公宣王了么?”

“孤在平阳呆了那么久,一是为了引沈赐出手,二是为了打消王兄心头的疑虑。孤手下有那么多将士,他们不该因孤而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凤泽属地有那么多百姓,也不该因孤而惶惶终日,每日都忧心战争的到来。孤和公宣王,总该有个了断。”

双珠见容杳已经拿定主意,悬了三日的心终于放下来,即刻领命,不敢有丝毫怠慢。

过了没多久,单明从门外进来。黑色的衣角带着雪迹,剑还未收入鞘内,眉宇间还沉着杀意。他压着声音道了句:“主子,伯牙子和方老板回来了。”

容杳眸色一寒,说:“回来了?”

“是尹商把他们送回来的,他说...沈赐把王妃留下了,只要主子能让他们安全离开,沈赐就再也不踏入平阳一步。”

容杳听后,冷笑了声:“他想来就来,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单明又说:“方老板的伤势极重,现在已经送到张白枝那里医治。伯牙子伤了风寒,但并无大碍,已请了府上的郎中去看。”

“孤去看看伯牙子。”

日头渐下,皎月初升,新覆的一层白雪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得冰寒。金镶玉竹此刻已成枯黄,虽有雪彻沉覆,依旧保持挺拔的风姿,不肯屈折半分。随行的婢女提着风灯引路,容杳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沉缓,单明跟在他的身后,心中意味难言。

容杳来到厢房中时,郎中刚刚替伯牙子诊完脉。郎中将自己的药箱子背上,恭恭敬敬地同容杳行了个礼:“凤泽王。”

“他怎么样了?”容杳看见伯牙子半倚在床头,双目紧闭,神色憔悴不堪。

郎中回道:“没有大碍,只是伤了风寒,开几服药就能痊愈,凤泽王不必担忧。”

容杳吩咐跟在身后的单明:“带他去领赏钱。”郎中一听,连忙道谢。单明示意他一眼,即刻带他去了库房。

支走了单明,厢房中唯有容杳和伯牙子二人。伯牙子没有睁开眼睛,仿佛已经疲惫到极致,对他说:“采薇被囚在一个小院中,那里积雪未融,与平阳无异,应该离这里不远。贺颜已经被送回品香楼,只是旧疾复发,需要好好养着。方才生...怕是没法恢复了。”

“孤会好好照顾他的。”容杳允诺时的面容极其认真,仿佛在立誓一般。

“那这次就不要放过沈赐。”伯牙子沉声道,“想不到我伯牙子看错了人,竟酿成如此大祸...”

“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采薇还等着你去救她。容杳,那些如浮云过眼的东西,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伯牙子长叹一声,灰黑色的眼睛凝在了明纱窗扇上。停了半会儿,他才道:“这场雪该停了。”

容杳没有应答,他对伯牙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不出一言。他身上殷紫色的袍如明玉般蕴着光华,他稍稍抬眸,原本黯淡的眸中逐渐升起月辉。

翌日清晨,天刚刚泛着鱼肚白,灰蓝色的苍穹尽头还悬着几颗明灭的星,清冷得让人不寒而栗。寥寥长街,唯有几间小铺门前悬上了红灯笼,热腾腾的烟气旋而升起。

凤泽王府门前,双珠为容杳披上一件文白鹤的大氅。容杳的神色极为寡淡,谈不上悲喜,他登上素简的马车,驾车的马夫狠狠甩了一下马缰。轱辘轱辘的车轮声渐远,马车行驶的方向则是平阳王宫。

容杳到时,公宣王还未起身。等到侍者传来公宣王起身的消息时,已到了上早朝的时分。侍者温吞吞地对容杳请示“大王下早朝后就来见凤泽王,请凤泽王稍等片刻”。

容杳听后,用瓷盖拂走浮茶,不慌不慢地抿了口茶。

他不着急。

沈赐来容阳的事,公宣王不可能不知道。早些年公宣王听信沈赐的话来对付他,间接害死他的母妃,这些事,他怎么会忘记?如果他手中没有掌握兵权,公宣王会让他老死在凤泽属地,永生都不得回平阳。

如今容杳身处朝堂之上,公宣王对他日夜提防,逮着机会就给他下马威。现在好了,沈赐将容杳所有的精力都牵制住,公宣王最不忌惮落井下石。他偏要让容杳等,偏要看看他心急如焚束手无策的样子。

宫中的梅花已开到最盛的时候,上书房的高几上新置了几个瓷瓶,瓶中插着的全是浓丽的梅花枝。待容杳喝完第三盏茶的时候,殿外言已下早朝,可他迟迟都等不到公宣王。

快到午时的时候,公宣王由众人簇拥而来,容色闲适,心情似是大好。他进来后,容杳即刻跪下行礼,公宣王笑着将容杳扶起,道:“孤一时叫美人绊住了脚,让你久等了。”

容杳起身后,便迎公宣王坐了上座。公宣王理了理袍子,又摸了摸手边的梅花枝,叹道:“今年这宫里的梅花开得甚好,回头孤让下人移几株去你府上,你看如何?”

容杳轻笑着低头,说:“这梅花只有长在王宫中才能如此,若离了这天子之地,怕是一刻也活不成。”

公宣王闻言,笑得意味深长,说:“孤瞧着臣弟跟往日不一样,这么早求见孤,可有要事?”

容杳没有说话,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公宣王的面前。他从袖中拿出一枚令牌,方方正正地搁在公宣王手边的桌子上,然后又坐回了原位。

公宣王将那令牌握在手心当中,反复打量了好几遍,眉宇间从疑惑渐成惊讶,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他握着令牌的手似乎渗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能调动连云五州兵力的兵符。公宣王甚至不敢相信,也不知自己是惊还是怒,他原本以为连云五州的兵力一直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殊不知具有真正调动权的人唯有容杳。这就是当年父王留给他的兵力么?父王竟将这个兵符留给了容杳?

容杳说话向来风轻云淡,但此时他的声音却极为深沉:“这就是王兄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公宣王握着令牌的手骨节泛白,掌心微痛。

“王兄将我留在平阳,不就是为了摸清我手下的势力么?我养在凤泽属地作护城之用的军队,还有为我卖命的暗卫,都抵不过王兄手中这枚小小的兵符。”

公宣王将令牌狠狠扣在桌面上,怒声道:“你以为孤会在意!就算你有父王留下的兵符又如何?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孤,而不是你。就算你死,孤都不会让你葬入王陵当中!”

容杳淡淡地闭上眼睛,低声说:“因为外人一句话,你不念手足之情将我逼上死路,害我母妃郁郁而终;就因为他的一句话,你提防我这么多年。容元倬,你不累吗?”

“放肆!”公宣王将花瓷扫落在地,门外冲进来数十名侍卫,纷纷拔刀以待。公宣王怒不可遏:“你好大的胆子,出言不逊,还敢直呼孤的名讳?容杳,你当真以为孤不敢杀了你?”

“臣弟不敢。”容杳睁开眼,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王兄有一句话说错了。”

“什么话?”

“如果臣弟真有谋夺王位之心,那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可不一定是你。”他冷然抬起眸来,寒如隆冬冰雪,肃杀之气在他眸中翻涌,公宣王从未见过容杳这般锋芒毕露的时候。

多年前的容杳年轻气盛,从不知隐藏和收敛,但这样的容杳实在不足为惧,反倒是后来,容杳渐渐学会用不羁放浪来伪装,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摸不透脾气和心思,公宣王才渐渐忌惮。他想过,如果容杳不再隐藏,他一定不会如此忌惮。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看到容杳犹如沉着寒潭的双眼,他头一次生出了惧意。

公宣王被容杳震慑得说不出话来,掌握连云五州的兵权,容杳想要造反轻而易举。明明是容杳占据上风,但这样的时刻,他却站起身来撩袍跪在了公宣王的面前。

“你...”

“臣弟不否认,当初得高知鹤襄助回到宫中,是想和王兄争一争。臣弟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多年兄弟之情竟毁于一旦,不甘心我母妃因此而死。可青城被屠,高家被灭了满门之后,臣弟就再没了这份心思。现在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

“为什么?”

“臣弟不愿再看到人死。”他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臣弟不愿再看到身边的人为王位而死。”

明明是这样寒冷的天气,公宣王的手心却渗出汗来,他只觉头皮阵阵发麻,说不上是何滋味。他勉强找回身为一个君王的气度,僵着声音问:“那你又为何不将此兵符早点交出来?”

容杳讥笑:“六年前,若臣弟将此兵符交给王兄,臣弟早就已经死了。”

容杳说得没错。那时公宣王登基,刚刚从腥风血雨的剿杀中脱身出来,满身的血腥味和杀气都还在,在他还没坐稳王位之际,就算容杳交出兵符来证明他的忠心,公宣王都不会相信。

“那你现在又为何交了?”他迫声再问。

“臣弟想用它来换一个人的安稳无忧。只要王兄肯出手相救,事成之后,臣弟愿退回凤泽属地,永生永世不再入平阳,倘若王兄还不满意,我可以让王兄名正言顺地罢免我凤泽的王位,永无继位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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