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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万劫太极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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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巧的身影就像飞在森林里敏捷的小鸟,从马下飞快地穿梭,她的身后全是凄厉的惨叫。

她手中紧握着的短剑像风一样扫过马蹄,但终因力气太小,无法像那个黑衣男子一样斩断,但这也够了,伤了马的腿便扼住了敌方的喉咙。

丢了马,骑兵便不再是骑兵,而且还没有属于步兵的敏捷和快速。

便在此刻,黑衣男子提了刀飞奔了过去,逢人就砍,那该是沾染过多少鲜血的刀才能焕发出这样冷冽的光,血顺着刀尖儿挥洒出来,那些从马上跌落的人还没有站稳就已经被一刀封喉。

杀得疯狂,杀得麻木,杀得忘尽人性。

终于,人声渐息。刚刚还能踏破碎尘的马已经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中间还间杂着断了气的尸体,暗红的血已经流淌成河。

男子的笑声越来越大,像是从喉咙里翻出来的声音响破苍穹,带着对人命的蔑视和嘲笑,狂妄地吼道:“天不绝我!”

流血的伤口从未停过,一点一点流逝掉他所有的力气,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意念能撑着他在这样的危急关头还能杀掉这么多人。

他努力睁着疲怠的眼,腿跟灌了铅一样沉,他的身子滑下去,跪倒在地,以长刀入地撑着,才勉强没有倒下。借着月光,他将方才游动的小巧身影看了个真真切切。

她整个人跪在一具尸体旁边,齐肩的发凌乱不堪,清清秀秀的五官还没有张开,稚嫩和成熟在她的脸上交织,应该是矛盾到这种地步的,才让人觉得她是凭空冒出来的,骨子里散发着一种神秘。

那双眼睛就像丛林里出没的小鹿的眼睛一样,清澈却带着坚毅,此刻紧紧抿着唇,又充满了害怕和颤抖。手中握着一把短小的剑,横于胸前,作出防卫的姿势,鲜血顺着剑刃滴了下来,落在她的战衣上。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救了,不,应该是一个少女,而且是容阳的少女。

灵巧而敏捷废了那么多马匹,她下手的时候如此狠绝,为何现在却怕成了这样?

长夙借着短剑站了起身来,身影晃晃悠悠地冲着男子走来,待离他还有一丈距离的时候,眸中陡然起了杀气,雪白的脸如秋夜的寒雨。

“是你?!你是南肖国人!”她握着短剑的手颤抖不已,刷地一下便指向了男子,眼底燃起了歇斯底里的愤怒。

鬼面具还挂在他的脖子上,漆黑如夜的衣衫,这个人就是南肖大军中跟在聂广义身后的人,她居然救了一个敌人!

男子看着她秀眸中的惊疑和愤怒,喘了一大口气:“我是混入南肖的细作。”用得是平阳的口音,长夙警惕了起来,有些半信半疑。

男子知道她不相信,继续说:“他们发现了我的身份,所以才派人追杀我,我没有理由骗你。”

的确如此。

长夙虽保持警惕,但也不是刚才针锋相对。男子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再也支不住身体了,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

临昏迷前,他伸手死死地抓住了长夙的脚,拼劲全力说了最后一句话:“救我,我保你不死。”

长夙用力地翻过他的身子,那是一张算得上英朗的脸,若非刚刚他杀人之时还能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长夙当真认为此人有一身的浩然正气。

正如他所说,他没有理由骗她,而且凭借她一己之力根本就走不出这无边无际的密林。

坏就坏在密林,好也好在密林。这里杂草丛生,却也间长着一些可药用的植物。高知鹤颇通歧黄之术,她也懂得一些。

长夙摸着黑,凭借着幽幽暗暗的月光,在周围可能长有药材的地方找寻了很久很久。

像是冥冥中的天意,让她找到了几株大蓟和紫珠草。

她将大蓟草和血见愁在口中嚼烂,一种难言的苦涩味在她口中弥漫,让她一直想呕出来。

她从袖子上撕下来半截布条,用布条将药材包住,终于忍不住那种苦涩,起身扶住了一个树干,猫着腰开始干呕起来。若是能呕出点东西似乎还舒服一些,可空空的胃,什么都呕不出,更加难受了。

长夙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子,咬了咬牙,又重新走了过去。

她拖着他沉重而冰冷的身体,移到了树旁,让他倚着。

用短剑将他肩头被血液浸湿的衣衫挑开,那足足有三寸长的伤口凝了朱红色的血,长夙皱着眉,将药团子呼在他的伤口上,然后将布条绕过他的腋下紧紧地缠上。

她不确定失了这么多血,这个人是否还能活下来,但她已经做了她所有能做的事。

她的力气似被抽空一般,瘫坐在男子身旁,倚着树干,解了最外头的盔甲,弃之一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离她不远处,还是那些不成样的尸体。烽烟白骨,不知何时卒。

她仰头抬眸,正好能看到一方夜天,好长时间她都没有见过这样亮的星星了,像是在倚翠山庄见到的。

天上冥冥开一条混沌的星汉银河,风策策而过,岁暮催命落。

她举起拿剑的右手,缓慢地转了转手腕,殷红色的血已经凝在她的手掌之上,顺着掌纹,有一种斑驳陆离的诡异和怖然。

她还是没勇气去杀人,剑割掉马蹄的时候,她害怕得不能自已,却在下了第一剑之后再也停不下来,她知道她不能停下来,只能更快,否则那些长矛就会刺向她。

她只胜在出其不意和先发制人,论力量和灵敏,她远远比不上那些操练有素的骑兵。

长夙的眼睛有微疼的干涩感,沉沉得再难抬起来,星子落入眸,被她缓缓地掩入黑暗。

*

青日何短短,万劫太极长。沉梦不能安,不知是何年。

长夙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但她是被胳膊上一阵刺痛给唤醒的。

她从夜里沉睡,又从夜里醒来,睁开眼就看见那个黑衣男子正在抓着她细小的手臂,胳膊不知何时被划烂了,他覆上唇,几近疯狂地吮吸着她的鲜血。

长夙快被他这副样子吓死了,吓得都忘记得抽回了手。这是一个濒死的人急于求生时狰狞的表情,他的面容在淡淡的月霜下不像是真的。

那是一种森森然的冷痛,顺着那个伤口蔓延到整个手臂,再而是她的全身。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任何反抗。

她觉得脑袋开始发晕,连意识都凝聚不起来,低着头疯一样喝着她的血的人在她的眼帘里渐渐模糊。

终于,他放开了她的手臂,转而舔舐她脖子上轻微的伤口。

那种湿滑黏腻的感觉就像一条毒蛇盘上了她的脖颈,除了恶心就是恶心。长夙摸着去找她的短剑,可是那人将她的手腕扣在了地上。

男子将她脖子上凝固的血舔舐干净,用一种极其惑人的声音说:“你怎么不躲开呢?”

失了那么多的血,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他已经近三天没有喝过一滴水了。

长夙勉强定了定心神,才说:“不过是一点血而已,你若死了,我照样活不了。你说过,我若救了你,你便能保住我的命。”

“乖孩子。”男子将她放开,扫了一眼前方黑呼呼零落在一起的尸体,缓了口气说,“恕离,宽恕的恕,离弃的离,记住我的名字。”

他摸了摸自己肩上的伤口,丝丝麻麻的痛钻入心间,难受。

“我记不住一个将死之人的名字。”长夙咬着撕扯下来一块布条,勉强缠上了被恕离划破的手臂。

恕离嗤笑了一声,“你大可放心,我死不了。那些骑兵身上应该会有火种,你去翻一翻,然后砍下他们的一只手给我。”

长夙觉得胃里恶心,说:“为什么?”

恕离说:“吃。”

长夙瞪大了眼,那股恶心感快用喉咙里翻出来了,“那里有马。”

恕离说:“有毒,而且难吃。”

那长夙宁愿不吃。

长夙没有照恕离说得去做,只是忍着害怕,去那些尸体里面到处翻火折子,他们果然带着。

长夙拿着恕离的刀去附近砍了些树枝柴火,升起了一个小小的火堆。

长夙不算灵巧的手笨拙地翻动着燃烧的柴,噼里啪啦带着火星的灰尘向上飘去。恕离双目紧闭,嘴唇已经没有一层的血色了,橘橙色的火光跳跃着照在他英朗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光晕。

“去砍下他们的一只手给我。”恕离的声音像是最阴森的风,轻却寒。

长夙的肩膀不自觉地开始发颤,她握了握手中的枯树枝,冷道:“若想吃,就自己去。”

恕离扯开嘴笑了笑,“你不敢?”

“我没你那么恶心。”长夙靠火堆近了近。

“有什么可恶心的?将满是腥味的生肉往嘴里塞,咽都咽不下去,才叫恶心。现在至少还能烤一烤,不是么?”恕离轻描淡写地说着。

长夙觉得背脊一寒,一种麻酥酥地感觉窜上来。她说:“那是人,不是畜生。”

“人和畜生也没什么两样。”恕离的话中带着浓浓的讽刺,那双眼睛不同于他的五官,散发着极其妖异的光。

长夙不想再把力气浪费在他身上,索性闭了口。她觉得□□,身上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她又朝着火堆移了移自己的身子,继续汲取着温暖。

恕离闭了闭眼,眼皮沉得厉害,他舔了舔自己唇上残留的血,靠着树干,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

他说:“这里应该会有一些野兽,你跟我去看看。”

长夙拒绝说:“我不去。”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只想倒头大睡。

“我若救不了你,就算死,你也得跟我死在一起。”恕离说。

他将刀指了过来,“留在这里,你会在梦中死去。既然如此,那我便给你个痛快。”

长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在半晌后,撑着地挣扎着爬了起来。

恕离说得对,她不能在这里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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