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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欲雨风满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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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转天沉,西扫落叶铺径,新秋气薄霜满楼。

殷承言走后,霍长夙转身就看见了霍云鸣。她知道他在这里,从殷承言同她说话时,她就知道隐于一隅偷听的霍云鸣。

不似刚开始得知真相后的暴戾,此刻的霍云鸣脸上说不出是什么神情,痛苦和黯然交织,五味杂陈,实在难以言表。他冷静了好久,不得不相信长夙的话,正如她所说,她没有必要编这样的谎话来骗他。

他爹真的杀了她全家吗?

霍长夙只是淡淡掠过他,从他身边走了过去。霍云鸣喊住了她:“霍长夙。”长夙眄了一眼,轻轻挑了眉。

“你和凤泽王...早就串通好的么?”

长夙说:“什么叫串通?我所做之事让你不耻吗?”

霍云鸣低了头,语气沉沉:“不是...我知道我娘答应了凤泽王的条件,我已经同她说了,如果你不愿,谁也不能勉强...我给你准备好了马车和行李...看来用不上了...”

知道长夙是他的杀父仇人,在这样的时刻,霍云鸣还肯放她走。

果然,霍云鸣还是霍云鸣。他能做到这种地步,真好。

长夙做不到他这样的地步,她这些年,没有一天不想杀死霍长君的。那样的痛苦,那样的可怕,她曾一次又一次在噩梦中醒来,也一遍又一遍看着自己变得冷漠无情。

她不想让霍云鸣变成这样。

“谢谢。”她的声音是空谷里流荡的泉,清明得不像话。

两人陷入了极其微妙的沉默之中。平阳暗暗向黄昏,苍寒起,凉风灌入,长夙不经意地扯了扯衣袖。

良久,霍云鸣握了握拳,哑声问:“我爹,真得做过那样的事情么?”他不常在霍长君身边跟着,对这个父亲,说了解也了解,说不了解也不了解。

但那曾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通敌叛国...他怎么都不敢相信...

长夙亦是沉默了很久,眼睛没有看着霍云鸣,而是盯着圃子里中最不起眼的草兰。

“我曾经被一个很重要的人欺骗利用。”她很少跟霍云鸣提起往事,“我以前有一个婢女生了急症,全庄上下都确定她没救了,我不甘心,拖着她去找了那个人。他医术很高明,那么多郎中都束手无策,就他有办法,十几副药下去,婢女就康复了。我曾经想跟着他学习医术,当一个悬壶济世的女医。但你看见了,我学得全是杀人的功夫。”

她扬起手,在自己的眼前转了转,似乎还能看出残留的血迹。

“那他怎么样了?”霍云鸣能感到潇潇飒飒的风起。

长夙轻轻摇头,不想再提这件事,“霍云鸣,你爹杀了我全家,我杀了你爹。先前你和庄如琴对我的照顾,凤泽王会帮我还上,我们之间两清。我没有做错什么,但如果你想来报仇,我随时等着你。”

霍云鸣脸色灰白。这样的变故接踵而来,让他不复少年神采,推着他迅速地成熟,残酷却是必须。

霍云鸣握紧了拳头,有一种难言的颤抖和沙哑:“对不起,你杀了我爹,我做不到...我不能原谅...你杀我可以,可是你杀了我爹...”

“没有谁能做到。”长夙说,“明日我就会离开,尽欢和余下的几个老仆皆是忠心之人,府上的事务可以交由他们打理。”

见霍云鸣很久没有回答,长夙转身离去。走出去好几丈远,听见霍云鸣如风一样的声音穿过,问:

“那日你说,你是什么人?”

“柳州青城,高采薇。”

*

城外密林有一处隐秘的竹屋,青青翠竹搭起的屋子,走近了都能闻见阵阵清香。院子外摆放着好几个架子,上面晒着药材,有一股奇异的香。

竹屋内断断续续传来咳嗽声,那桌边的人...大抵玉面郎君便是指他这副模样。骨节分明的手执着毛笔在写着什么,病色的脸已经近乎惨白,唇上没有丝毫的血色。

雪轻端着刚刚熬好的药从外头进来,放在贺颜的手边说:“七爷,该喝药了。”

贺颜点了点头,却并不理会,没有要停笔的意思。雪轻的神情黯了黯,说:“山庄传来消息,那位大人...来容阳了...”

贺颜顿了顿笔,也就怔了片刻,继续写着。

雪轻拉住贺颜的衣袖,跪在他的身旁,求道:“七爷,你跟了小姐一路,刚刚有些起色的身子就这样糟蹋了,若是小姐知道,她也不会允你这样做的。”

贺颜有些出神。

他很多年都没有见过凤泽王了,皓月清朗,流泉俊逸,凤泽王还是那副模样,淡若风却心机沉,让你一眼看遍却无论如何都看不穿。

长夙离开品香楼后,贺颜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他担忧长夙会出事。

那场让霍长君功成名就的冥河一战,敌方是南肖聂广义领兵。聂广义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本来南肖大军已将霍家军逼死在谷底。

若不是霍长夙只身一人深入腹地,抹了聂广义的脖子,这场战争便没有再赢的可能。也正是杀死了敌方大将,霍长君才能获封侯之赏。

但霍长夙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听说是有人救了她,但救她的那个人却不见了踪迹,若不是贺颜再来晚一点点,兴许长夙连命都搭上了。

她的伤好得七七八八的时候便随着霍长君回到了平阳。长夙怕苦,又一心和他作对,怎么会听他的话好好服药呢?

她身上带着旧伤,一路舟车劳顿,贺颜担忧她的身子会支撑不住。

果然,霍长君死后,她撑了那么久的身子终于被击溃了。

贺颜看着昏迷不醒的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在颤抖。

六年前他就没能护好她,如今怎么能再让她出事呢?

“下去吧。”贺颜轻声道。

雪轻眼眸泛泪,不肯起身,“七爷,我们逃吧...那位大人不会放过我们的...你知道他做事一向心狠手辣,他若知道....他不会放过您的...”

窗子啪一下地被推开,一个黑影从门外滚了进来,也就是眨眼之间,那一把匕首已经抵在雪轻的脖子上。雪轻只觉得脖子一凉,“啊”地一声大叫了出来。

来者伏在雪轻的耳边,轻轻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儿,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别怕,小美儿,乖乖站起来。”

那人一袭黑衣,面容平凡,是那种让人记不住的样貌,这样的人最适合当杀手。

雪轻腿都软了,眼中看着贺颜,全然是求救之色。黑衣人搂住雪轻的腰肢,将她抱起来,匕首还紧紧抵着,可见一道血丝。

“尹商,放开她!”贺颜怒喝,转身欲要拿墙上挂着的剑。

此时门被吱呀推开。贺颜看见那个人,身形一震。

他眉目浓丽,细秀的眉下是狭长的眸子,眉角生出桃花印记,唇微微勾起的笑意看似清和,却让人陡升寒意。乌黑乌黑的眼睛漫不经意地扫过竹屋内的三人,令人倍感压迫。

一身暗红色泛着金泽的华服衬得他烨然若神人,门口的香炉飘出的袅袅青烟,烟雾迷离了他的面容,那是一张妖一样俊美的脸。

沈赐,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能有如此华容。

狭美的眸子琉璃一样闪动着的光彩令所有事物都黯然失色,仿佛等待他开口时,万物都得静默。他走到香炉面前,掀开盖子,拿着香匙轻轻拨弄了几下,玩弄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贺颜,你的小美儿说的不错,你应逃得远远的,不该落在本王手里。”

“让尹商放开雪轻。”贺颜咬着牙说。

顷刻,还没来得及反应,贺颜只觉得脖颈一阵窒息,喉咙已经被一个人锁住,也不知道这个人从什么时候进来的,细长的手腕露了出来,面容上紫纱翩翩,竟然是一个女子。

紫衣女子说话的声音寒得惊人,“你有什么资格命令大人做事?”

沈赐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叹息道:“贺颜,你在本王身边跟了那么多年,便是为了今日么?本王将高家所有的产业交给你还不够么,你居然敢背叛本王?”

贺颜知道激怒沈赐没有什么好结果,他死无所谓,但这一切跟雪轻无关。贺颜说:“说什么背叛?当初是你要挟我画出的机关地图,我做这一切都是被你逼的...”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沈修眯起了眸子,殷红色的衣袍衬得他白皙的皮肤如毫无瑕疵的玉瓷,“现在掌握高家所有财产的人可是你。高知鹤死后,你们贺家庄终于成了第一药庄,难道你不想得到这些吗?”

雪轻泣不成声,颤抖不已地求道:“求大人放了七爷吧,您不是答应了我,只要我说出实情,您就会放过...”

“嘘——”沈修的食指抵在唇上,冲着雪轻说,“不要说话。你若有霍长夙一半的聪明,你的主子就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贺颜震惊地看向了雪轻,“你...”

尹商收了匕首,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雪轻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贺颜,在她耳边阴森森地笑着,“看见了吗,小美人儿,你的七爷被抓住了。”

“本王让你借着霍长君的死来挑拨容杳和霍长夙,想让霍长夙为我所用,可是本王却收到容杳成亲的消息。贺颜,你和高采薇早就相识,你早就知道她没有死。你辜负了本王对你多年的信任。”

贺颜冷笑一声,“信任?沈赐,你也会有信任?你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这就是你会输给凤泽王的原因。”

沈赐嗤笑:“本王会输给容杳?容杳身边有谁,霍长夙?啊...”沈修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霍长夙的存在,真让本王嫉妒得快要发狂了。想想第一次她在本王面前,害怕颤抖得就像牢笼里的小雀,真是令人心疼啊..”

顿时,贺颜太阳穴上的几根青筋暴起,眼睛里溢上了血丝,冲着沈修大吼:“沈赐,你胆敢动她!?”一句话下来,扯得贺颜五脏六腑都在作痛。

沈赐笑得愈深,那样的面容就像地狱里刚刚复苏的罗刹王。

对,就是这样,用愤怒的面具来伪装内心的恐惧,贺颜越是这样愤怒,沈赐就越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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