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爱让我们互相伤害(1 / 1)
晚上的时候,陆皓林杀好了鸡在厨房里忙活着,简捷坐在沙发上惬意地品尝他带来的荔枝,屋子里的电灯不合时宜地熄灭,风扇也紧接着吱吱嘎嘎地停了下来。
夏天里用电比较集中,像这种突发性的停电是很常见的,这一次又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屋子里瞬间变成了蒸笼一般闷热,简捷搬了个凳子坐到院子里,陆皓林则一边咒骂着一边把买来的蜡烛点着。简捷从来都不太在意这些细节,家里也没有个应急的台灯。
他借着微弱的烛光,勉勉强强炒熟了一份西兰花,又把高压锅端下来放到院子里放气。
这次停电应该是大范围的,简捷出门看了看,一时半会儿看来也供不上电,巷子里现在已经坐满了聊天纳凉的人们。
陆皓林在磨台上点亮两根蜡烛,随即把饭菜端了上去,给简捷盛好了一碗鸡汤,又不知从哪儿找出来两个小板凳放到磨沿上。
“这下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了,”陆皓林挠了挠头,“咱们将就着露天晚餐吧。”
简捷乐得不用下厨,在哪吃饭都是一样,她端起鸡汤尝了一口,味道很淡,喝起来却非常舒服。
“怎么样?味道还好吧?”陆皓林满怀期待地问她。
“就是没有盐。”简捷边舔着嘴边抱怨。
“清淡点好,”陆皓林嘀咕着。
“你自己怎么不喝?”简捷扭头盯着他的碗起来,那里面像是一碗清水。
“留给你喝,我不喝。”陆皓林笑笑,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我不是见你放了好多水吗?怎么还不够喝?”简捷皱了皱眉头。
“熬的时间太久了,都熬干了。”陆皓林摸了摸头发,脸上说不出是害羞还是尴尬。
“说你什么好?”简捷无奈地摊摊手,“你看,这就是平常懒的下场。”
“哎,”陆皓林不高兴了,他抬头看着她,烛光下印的古铜一般的脸上像是有一丝愠意,“我好心忙前忙后给你做饭,浑身都被汗水打透了,你还说这样的话?”
简捷没说什么,把碗推到他面前,把手抵在下巴上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陆皓林眼帘低垂,灯光下他的睫毛分外好看。
“好歹是你做的饭,多少给你喝一口,你喝完我再喝。”简捷
他没什么反应又补充了一句,“还用我喂你吗?”
陆皓林飞快地端起碗泯了一口然后把碗推到简捷面前,“味道不是还可以吗?”他舔了舔嘴又说道,“我把比较好咬的鸡肉给你切成丝了,你咬起来应该没问题吧?”
简捷嘴里嚼着米饭给他做了个ok的手势。
借着昏黄的烛光,这顿晚餐浪漫了不少,简捷美美地填饱了肚子,只觉得无比畅快,身体的不舒服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老实说,陆皓林的手艺要比她好出不少,只是平常大活小活都是简捷出手,他表面上说喜欢吃简捷做的菜,实际上不过是懒的去钻厨房。说句实话,大夏天的日子里,做饭绝对是一件有挑战性的活动,没有了风扇吹着,陆皓林的衣服早就像是水洗过一样。简捷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抓了一把,惹得他极不自在地跳下了磨台,一头扎进桶里晒好的水中。
简捷索性用脚把凳子踢倒坐到磨台上去,夏天的衣服很单薄,磨台的冰凉让她感到一阵惬意。
陆皓林简单地洗完澡后把碟子碗什么的收拾到屋里,出门跑到路上看了会儿维修的进度,然后便把折叠床拿到院子里展开躺在上面。
“喂,”简捷在磨台上抓狂起来,“你这样好吗?”
“你想怎样?”陆皓林坐起身来看着她,不用说她肯定是嫉妒自己有床睡。
“换我睡床,你别忘了我是病人。”
陆皓林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把床给她腾出来。
“我下不去。”简捷得了便宜还卖乖,坐在磨台上纹丝不动。
“别闹了,就这么矮,你刚才是怎么上去的?”
“刚才,刚才我上去就很吃力,现在又开始头晕了,浑身软绵绵的。”简捷说不通就开始胡诌起来。
“我遇上你真是造了八辈子孽了。”陆皓林不需揣摩也知道她是在胡说八道,可是毕竟她是病人,她说出的这些话让他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他走到磨台边把她抱下来放到折叠床上。
“你就坐在我旁边,”简捷嬉皮笑脸地跟他说道,“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给我打蚊子。”
陆皓林对她的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瞬间把以前跟他发生的种种不快抛之脑后,陆皓林要想征服简捷实在像呼吸和眨眼一样简单,此刻的简捷早就恢复了以往的痴狂。
“简捷,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陆皓林边给她摇着扇子边问她。
“我不会原谅你,但是我可以慢慢遗忘你犯的那些错误,前提是你得像今天这样对我好。”简捷调整了躺卧的姿势,侧着身子看着他,两条腿翘起来一前一后地摆动着。
陆皓林叹了口气,手里的扇子也停了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电。”他故意把话题扯开。
“哎呀,”简捷故意发出一声惊叹。
“怎么了?”陆皓林回过神来关切地看着她。
“我腿上被蚊子咬了一口,痒死了。”
“你用手挠挠吧,家里没有花露水了,这些东西你从来不知道买。”陆皓林冷言道。
“可是我的指甲太长了。”
“你不会用小点力吗?”
“用小了力根本不起作用好不好?”简捷不依不饶。
“你到底要怎么闹?”陆皓林不高兴地看着她,“别跟我说要我帮你。”
“你不帮我谁帮我?”
“真是受够你了,”陆皓林挪了挪凳子弯腰在她脚踝处挠起来。
“不是那里,在膝盖上面。”
“你自己不说清楚怨我了?”陆皓林把手挪到她膝盖上方。
“再往上,”简捷不耐烦地说道。
“你骗我的吧?”陆皓林不高兴地把手拿开,“蚊子怎么可能钻到你的裙子里面?”
“我说有就是有。”简捷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手重新放回到自己的腿上,陆皓林想要抽离却被简捷狠狠掐了一把,他嘶了一声却没敢吭声。
简捷坐起身来,拉着他的手沿着自己光滑的大腿往上走,探进她裙摆的那一刻,陆皓林忍不住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嘘。”简捷另一只空闲的手做出不要说话的动作,不用看他也知道他一定是红着脸,从他手心里的汗水简捷便可以洞悉一切。
陆皓林心里比谁都明白,只是他不愿意说破,更不忍心说破,他傻傻地说服自己去相信简捷真的是让他帮忙挠痒。
简捷拉着他的手往上去,陆皓林的心也在一点一点往上提,好像是走在一片碧绿的草甸上,软软地,带着独有的温热。有那么一瞬,陆皓林还是闭上了眼睛。
突然,他的指间像是触到了布曼一样的东西,柔软之中又带着一种粘糊糊的感觉。陆皓林触电一样想要抽离,却被简捷死死摁在原处。
简捷扭过头堵住他说话的机会,他的脸上全都是豆粒一般大小的汗珠,咸咸的,带着苦味。
“陆皓林,”简捷在他耳边粗重地喘息着,“我痒的是这里,是被你弄痒的,你要对我负责。”
陆皓林痛苦地□□了一声,趁着简捷不注意还是把她紧紧压在裙子里的手抽了出来,然后远远地撤离。
“陆皓林,你混蛋?”简捷看着他走到几步之外,瞬间抓狂起来,环顾四周却找不到可以拿来扔他的东西。
简捷刚要从折叠床上下来,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喧闹,没过几秒院子里就涌进来一群人影。
“你是陆皓林?”为首的一个推搡着陆皓林毫不客气地问道。
“没错,我是。”陆皓林打落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你们是什么人,大晚上跑到我家里作什么?”
那人没理会陆皓林,转身对着身后差不多围成一圈的人嚷嚷道
“哥几个,女的一个手指头也不要动,男的给我往死里揍。”
“干什么?”简捷飞快地跑过去护在陆皓林身前,“他哪里得罪你们了?”
“呦呦,还挺恩爱的。”
“简捷你起开,”陆皓林尝试着要把她推开。
“你傻呀?”简捷回过头低声跟他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对面的人可不管那套,为首的一个过来用手一拨便把她推到一边。
“你放尊重点。”陆皓林拽住重心不稳的简捷,“揍我可以,可是我得挨揍挨得明白一些。”
“你什么意思?想问我们是谁雇的?”
“别跟他废话。”后面的人已经有不耐烦的了。
为首的那个抬了抬手示意后面的安静一下。
“我只想知道你们是杜三爷手下的还是鲁老板手下的。”
“看不出来你还懂点道上的事呀?”对方并没有急于动手,看来陆皓林一番话也并不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想来应该是杜三爷的人,要是鲁老板手下,我六哥陆皓觉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我们各为其主,陆皓觉那边我们不掺和,咱把话说清楚了。”
“你们揍了他不怕他哥哥找人揍你们吗?”简捷在一旁忍不住插了一句。
“简捷,你回屋里去。”陆皓林看了看她,“我也不为难你们,劳烦你们揍完我以后回去跟你们少爷杜赛宁问声好,就说他拜把子兄弟陆皓林不老实,哥几个教育了一番。”
“你说你认识赛宁?”为首的大汉惊疑一声。
简捷也是一阵惊讶,杜赛宁跟这帮凶神恶煞有什么关联?
“赛宁的刀伤好了没有?”陆皓林靠着磨台问了一声。
“大哥,他知道赛宁受伤的事。
“对不住了。”为首的大汉转身对后面喊了一声,“咱们撤。”
一帮人带着残存的余威离开,院子里瞬间像死一样沉寂,从榆树叶子间吹出来的晚风格外的凉爽。
简捷走到陆皓林身旁,把头靠到他的肩膀上抱着他大哭起来,“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没事了,你看我这不是也没挨揍吗?”他把手放在他背上帮她理顺呼吸。
简捷却不肯罢休,依旧保持着紧抱的姿势,“你有得罪过他们吗
“傻瓜,”陆皓林把自己的脸在她脸上蹭蹭,“我不是说过吗?在这个地界,还没有人能动的了我。”
“可是,他们总得有个理由呀?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你自己想,我能得罪什么人?”
“反正我不愿意看你挨揍,”简捷像是想起什么是的,“我们刚才,”她吞吞吐吐,“还没完呢,我们继续吧。”
“你也真是不怕事,”陆皓林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脑子里就不能有点健康的想法?”
“要不我们今晚上到别处去住?”简捷抬起头傻傻地看着他
“他们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简捷,你看来电了。”屋里的灯善解人意地亮了起来,陆皓林轻轻推开她朝屋里走去,留下简捷恨恨地原地跺了跺脚。
“你不能这样对我。”简捷不高兴地追到屋里挨着他坐下。
“简捷,我真的对你没有想法?”陆皓林抬起胳膊一次次把她推开,“我现在烦的很,你也看到了,老有人想找我的麻烦,我也没心情想这些事。”
“他们为什么要揍你?”简捷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披散着头发问他,“为什么你一回来就有仇家?”
“我也不知道,我没记得得罪过什么人,简捷,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回合欢的房间里住,他们针对的是我,应该不会找你的麻烦。”
“你让我丢下你不管?”简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能看着你被欺负吗?”
“可是你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呀?”
“我不管,如果真有人揍你,我就跟他们拼命。”
陆皓林嘴角挑了挑,忍住了却没笑出来,“就怕拼命不成,你被劫色倒是有可能的。”
“去你的。”简捷在他胸口一阵抓挠又要往他身上扑。
陆皓林见势不妙索性把她两只不老实的手紧紧制住,“去洗澡,满身都是汗。”他眼里带着笑意。
简捷像是懂了什么是的,“好好好,你把床弄好等我回来。”简捷趁陆皓林松手的机会儿在他脸上狠狠啄了一口。
简捷洗完了澡从浴室出来,刚要回屋里突然听到门口像是有脚步声,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场景,简捷现在仍然是心有余悸。
朝屋里瞅了瞅,简捷没见到陆皓林的影子,不过听到他在说着什么,应该是在卧室里打电话的。
简捷踮着脚尖,轻轻走到门口处,借着两扇木门之间的缝隙,简捷弓着身子往外看去,黑暗里她只看到有一个人影,却分辨不清他的长相。
简捷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那人在巷子里站了一会儿轻咳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影子消失在自己面前,简捷只觉得那个身形特别熟悉,特别是他那声要命的咳嗽,基本可以让她确定刚才的那个人是谁。
简捷感觉到自己的腿在不由自主地抖动着,现在她的心跳一定是超出正常值好多。她双手掩着面,靠坐在门槛上蹲了一会儿,简捷怎么都不愿相信想要置陆皓林于死地的竟是她那么熟悉的人,而这其中的原由,毫无疑问是在她这里。
简捷猛地起身,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她要去保护他,如果不知道幕后的黑手是谁她不知道怎么帮他,现在她知道了是谁想找陆皓林的麻烦她心里反倒踏实了许多,她有能力保住他,即使是与那个人拼个鱼死网破
陆皓林刚放下电话没多久,简捷用手去推他卧室的门,他从里面上了锁。
“简捷,我累了,要睡下了。”隔着玻璃简捷看见他靠在床板上。
“你睡就是了,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大晚上你去哪?”
“我出去买个发卡,头发太乱了?”简捷随口胡诌道。
“明天不行吗?又没人看你。”
“不行。”简捷飞快地跑出去把大门从外面锁上。
她走到最近的电话亭飞快地拨通了吴敬斌的电话。
“你马上到一中门口来一趟。”
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是简捷呀,这么快就想见我了?”吴敬斌的语气听起来冷冷的,带着一丝不屑。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下作了?雇打手的活也能干出来了?”简捷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变得这么陌生。
“我恰好就在附近。”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近,“我看到你了。”吴敬斌远远地朝他招手。
如果刚才的一切都是简捷凭直觉猜测的话,现在他出现在不远的地方,简捷已经可以确定今晚上的一切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刚才门口的那个人影也是他。简捷只觉得太过可怕,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血腥。
他的手很自然地抚上他的脸,“刚洗过澡?”
“滚。”简捷打落他不安分的手,“你让我感到恶心。”
“可是偏偏我就是喜欢你。”他半真半假地说道。
“你不是不愿意见我了吗?”简捷记起那晚上他发了一通大火。
“可是我过了一分钟就后悔了。”他的鼻息已经近在耳畔,带着他独有的滚烫,吴敬斌和陆皓林身上的血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
简捷面红心慌地把他推开,“求求你,放过他,不要伤害他。”她的声音在夜色里可怜兮兮的。
“如果我偏不呢?”
“那我会恨死你,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也不会好好活着,我爱他。”
吴敬斌冷笑两声,像是懊恼又像是被她激怒。
“为什么不是我?
“如果没有他我一定会选择你的。”简捷话里带着哭腔。
“所以我要除掉他。”他的语气那样温和,说出来的却是最狠的话。
“那你先除掉我。”
“我不舍得。”他收了收手把她抱紧,她越挣扎他就越用力,简捷无奈地摆动着头去躲避他铺天盖地的吻,躲闪之间却又像添进去了一种小情侣的调笑。她想要说什么,却被他生生堵住了嘴,他就算再瘦弱还是要比她力气大出好多。
昏暗的街道上半天过不去一个人影,只有路灯下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影子是那样清晰。
简捷再一次成功咬破了他的嘴唇,吴敬斌一吃痛撤离开,却依旧紧抱着她,简捷也顾不得什么,逮着就咬开来,肩膀上,胳膊上。
吴敬斌一手揪住她的头发,简捷嗷地一呼痛往后一仰头。吴敬斌满嘴是血,身上也被她咬了好多口,眼里却满是兴奋,就像是受了伤的豹子,依旧充满血性。
他朝正前方看了看,简捷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我再亲你一口,就放你走。”他低下头松开手,满脸笑容。
简捷看着他充满柔情的面庞,噙着泪水还是闭上了眼睛。
吴敬斌轻轻环住她的腰,简捷的一头长发像是瀑布一样垂散着,血液的腥味让简捷感到死一样的绝望,她像是一点点陷到沼泽里,柔弱的腰肢就快要被他折断,他的吻终于落了下来,深沉地想要让她憋死在他的怀里。
吴敬斌把她扶起来站稳,“简捷,你看看那是谁。”他用手指指不远处站着的那个人。
简捷把面前的头发撩开,陆皓林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的手紧紧攥在腹前,想必是胃病又犯了。
简捷只觉得天旋地转,她飞快地跑过去,却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是如此陌生。
吴敬斌远远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揍人没揍成,不过他自导自演的这场捉奸大戏不知道要胜过揍陆皓林多少倍,虽然简捷极有可能因此与他绝交。但是他有信心相信,简捷和陆皓林不会“在一起”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里竟有点得意。
他舔了舔嘴上的伤口,这女人也真是下的了狠手,刚才太过激动没觉查到,这回儿他才感觉到一下一下针扎一样的疼痛。
简捷尾随着陆皓林回到家里,这一次绝对是被惹火了,一路上简捷跟他解释他一句话也不说,简捷伸手想要扶住他却被把手打到一边。
“你也真是有本事。”陆皓林回到家里,脸色苍白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一边想着要跟我滚床单,一边去幽会你的情郎。”
“不是你想的那样。”简捷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是无奈地抹眼泪。
“他要置我于死地,你却依旧跟他抱在一起,”陆皓林自嘲一样笑了笑,“我真是傻,白白浪费了两年多的青春去疼一个根本不在乎我的人。”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可是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简捷哭着把他的手抬起来让他打自己,越解释就越不清楚。
“你嫌我脏,你也干净不到哪里去。”陆皓林恶狠狠地把手缩回来,简捷看到他脸上划过两道泪痕。
他一向很少把感情表露地这么真切,这一次想必是愤怒和悲哀糅合到了极点。
简捷只觉得绝望,一切都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吴敬斌这一招下的太狠了,生生把她逼到绝路上。
她渐渐平静下来,看着陆皓林缓缓弯腰蹲下,抓在衣服上的手也加重了几分力道。
“我给你找药。”简捷抹抹眼泪去翻箱倒柜。
“我恨死你。”陆皓林瘫坐着靠在衣柜上,远远地看着简捷的背影,“真恨不能两巴掌扇死你。”他无奈地冷笑两声,“可是这又与我何干,我又不会娶你,过去不会,现在更不会了,倒不如让你和他在一起,还能找个好的家庭,海清别苑的房子建的那么好。”
他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着,简捷已经给他兑好了水,他的胃病已经好久没犯过,这一次是被简捷生生气出来的,家里的胃药都已经过期了。
简捷推开门要去给他买药。
“你去哪?”陆皓林在后面吼叫。
简捷没回答他,自顾自地走着。
只觉得腰部一阵剧痛,简捷整个被他抱起来,还不容她反抗挣扎什么,陆皓林便把她重重摔在自己的床上。
他现在的样子和一个杀人杀红了眼的魔鬼没什么两样,俊朗的眸子里充斥的全都是怨怒。简捷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的身子却整个压在自己身上,他的动作就像是要把自己碾压揉碎一般,简捷明知在这种情况下爆发出来的欲望没有一点情分可言,可是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没过多久简捷身上的衣服便几乎是撕烂一样被他扯下来。
白炽灯的光线里,简捷身上只剩下唯一可以遮掩自己的一点布条,陆皓林的动作突然变得迟缓开来。简捷眼角含着泪水,她泯着嘴唇看着他,曾经她最渴望的便是这个场景,可现在她只觉得痛苦和无奈。
简捷索性闭上了眼睛把头扭到一边,她这样不屑的动作更加激怒了本来就缺乏冷静的陆皓林。简捷身上仅存的一点内衣也被他毫不温柔地扯下,没有任何前奏,陆皓林几乎是冲撞着直接就进入她的身体。
简捷何曾经历过这男女之事,好像身体被生生凿穿一般,她疼地咬住枕头,却不吭一声。
陆皓林脸上却满是得意的笑容,他遇到的阻力越大,就显得越兴奋,身下的动作也就越猛烈。
每一次递送的过程,他都狠狠地瞪着她,“我恨死你。”他的动作蛮横而不懂得体贴,简捷像一朵尚未展开的花骨朵,要被他揉烂了,捣碎了。陆皓林看着她痛苦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还是挺身往前,彻底冲破了简捷的屏障。
疼到无力的时候,简捷只好把手环在他的腰上牵制他的速度。
陆皓林发挥到极致,伏在她的身上咬住简捷的头发,说出来的依旧是最混账的话,“简捷,我恨死你。”
“那我就去死,死了你就不恨我了。”简捷近乎昏厥,断断续续地在他耳边低语道。
他在她身上半睡半醒地歇了一会儿,而后再度去探索她的世界,简捷是一片崭新崭新的草地,他迫切地想在上面宣誓主权。说实话,看到吴敬斌吻她的时候,他简直要气疯了。他一直不敢承认,嘴上说着要给她找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本质上他却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男生拥有她。她说的对,他把她留在家里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对她有了私心。但是简捷不知道的是,从她第一次坐到他的座位旁,就在两年前的那个夏天,他因为合欢沉寂了一年的心就开始躁动起来。
“我对你这么好,你却背着我去找别的男人。”陆皓林把头埋在她的头发里喃喃地说道。
“你是对我好,可是你不爱我。”简捷冷笑两声,“如果我真去偷汉子了,那也是因为他能娶我。”
陆皓林抬起头,简捷脸上的绝望让他感到害怕,他开始变得惊慌起来。
“不管怎么说,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他伸手要去擦她没干透的泪痕。
简捷狠狠在他手心咬了一口。
陆皓林□□了一声,“你用跟他接吻的嘴咬我,脏。”他举起手却没舍得打她。
“你也干净不到哪去,”简捷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用跟别人的……来……”她吞吞吐吐,终究没有说出不堪入耳的话。
陆皓林会意,脸上却洋溢着着笑容。他凑到她耳边轻轻跟她耳语,“我都带着套套,跟你,我是第一次。”
简捷哪还能听下去,她红着脸把他推到一边,男人都是无赖,总以为带上了套套就不算□□。
陆皓林耗尽了力气便伏在她身上沉沉睡去,他的头埋在自己头发间,嘴里不忘咬住一缕头发,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胸前握住。
今晚的燥热是大雨的预兆,一个响雷过后,陆皓林翻了个身,没多久又重新把胳膊搭在她身上。
简捷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一如当年的那个夏夜,对她来说,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圆了自己的夙愿,虽然这激情来的很不是时候,也并非是简捷想要的理由。
摸摸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心里说不出是痛苦还是幸福,不管陆皓林承不承认,他们两个说到底都很爱对方,只是他们彼此的爱让他们互相伤害。简捷在他鼻尖轻轻咬了一口,而后在雨点敲打铁皮屋檐的嘀嗒声中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