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忐忑(修)(1 / 1)
这眼神。
第一次这么放肆却没被拍开,我其实更忐忑。
总觉得右边肩膀也凉飕飕的。
怕他觉得我轻浮,对谁都是这个样子,我正了正脸色:“估计你不太了解,我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嗯”了一下,居然问:“你平时是什么样子?”
我被他问的愣住。
他垂了垂眼,轻声说:“叶思思,你说得对,我从来都不了解你。”
那是因为你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个人。
我下意识的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
视线转向那一树灿灿腊梅。
杜衡轻轻握住我的手突然发力,将我的注意力扯回去,“叶思思,我想了解你。”
他说这话的语气,像极了当初那句:“再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那时他仗剑而向,蒙着面的脸只露出一双灿若星辰的眼,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谁呢?
一剑穿心。
时间抹得平伤口,抹不平伤痛。
我条件反射地缩回手,他尴尬的神色一闪而逝,许是没有料想到,我也会有拒绝他的一天。
我跳下凳子,跑到院子里的水井边,想取点凉水清醒清醒。
没想到一脚踩在了青石板上的苔藓上,身子一个趔趄,“啊!!!”
不会这么点背吧!
幸好,身后伸出一只手,把我拦腰抱住,我心有余悸地回过头,想向来人道个谢,还没来得及转身,耳边有个声音轻声说:“叶思思,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投怀送抱。”
我猛地跳起来,反手一拳将来人推开:“我X,柯子清你个死流氓怎么会在这里!”
“叶思思,你恩将仇报!”柯子清捂着肚子故作痛苦的哀嚎。
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叉着腰:“啊呸,你个臭流氓,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要推我下井,我谢你个屁。”
“喂喂,”柯子清夸张地掏了掏耳朵,“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说话不能文雅一点。”
我抬了抬下巴,“要你管。”
柯子清眼波流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倒是也不怎么敢管。”
嗯?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手从背后捏住了我的脖子,淡淡的清香袭来,我的腿一下子就软了,杜杜杜杜衡,他居然掐着我的脖子,不会想要捏碎吧?
我自暴自弃地捂住了眼睛,唯一的奢望只愿他能下手狠一点。
“噗呲。” 柯子清笑得快直不起腰,“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被掐住了脖子不是反抗,是闭眼睛,哈哈哈,叶思思,你真是蠢得太有喜感了。”
杜衡掐着我脖子的力度不算太重,能感觉到他手心暖暖的温度,原谅我的没出息吧,能在死在他温暖的手里,我其实挺满足的,比那柄冷冰冰的破剑穿心而过的滋味好太多了。
他的手突然松开,我木头人似的转过去,对上他冷毅的脸,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双唇,含笑的眉眼。
他站在一树怒放的腊梅下,对我浅浅而笑,“你要是想死,尽管还来找我。”
他在笑,衬着身后满树金黄,美极且略有些妖冶,冷光却透到了眼底,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杜衡。
等一下!
他该不是以为我想要投井自尽吧?
哎,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反正也不差这一茬。只是这样的杜衡着实让我害怕,我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抖了抖,极有眼色地认错:“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他目光扫过我,有种等会再收拾你的意味,转到柯子清身上:“你为何在此?”
“怎的,许你在这里,就不许我在?”柯子清欠揍地坏笑,“这又不是你杜家的。”
“很快就会是了。”不知想到了什么,杜衡也笑了,极轻极快,他气定神闲地说:“是与不是,也没太大区别。”
“那可不一定。”柯子清耸了耸肩,挑衅地看着他,“毕竟我还没放弃,不是么?”
这都是在打什么哑谜啊......
气氛有些变了,杜衡冷下脸,眸光微凝:“你没有胜算。”
“是吗?”柯子清眨了眨眼,一只手恶心的在自己胸口摸来摸去,然后转身对着我哀嚎:“哎哟,小思思,你刚才那一拳打得人家胸口好痛哦。”
杜衡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耍赖也请专业点好么,我明明捶的是你的肚子。”
“可我的心好痛!”柯子清悲痛欲绝:“小思思你打在我身,痛在我心。”
我呕。然后抬腿踢了他一脚:“不好好做你的尹川府尹,瞎跑什么。当心你爹又把你吊起来打。”
“这次可不会。”他不痛不痒地挠了挠脚脖子,朝我抛了个媚眼,“本少爷是来解决终身大事的,老头子高兴都来不及。”
“终身大事?”我嫌弃地上上下下看了他几眼,“你确定真的会有姑娘瞎了眼看上你?”
“本少爷夜观天象,发现我红鸾星动,想来是我的真命天女出现了,于是我便顺着天意的指引来到了这里,”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恍然大悟似的,用一种糟了晴天霹雳的眼神望着我,“叶思思,莫非上天指引给我的真命天女就是叶思思你......”
我跳起来:“是杜衡也不可能是我!”
柯子清深吸了一口气,幸灾乐祸:“小思思啊,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左边脖子凉飕飕的。”
你闭嘴!我我我我,还是没有勇气回头。“额......我去看看福阿伯的饭做好了没有。”
抱头鼠串,正是我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我当真没料到你居然会亲自去把她接回来,杜家之事,你撒手不管了?”
“我尚且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何须柯大人提醒。”是杜衡不以为意的声音。
“提醒你?”柯子清凉凉地笑了笑,“我可没那好心肠,”他说,“我只不过不喜欢看见有人不痛快而已。”
“她痛不痛快和你有什么关系。”
柯子清淡淡回答:“或许很快就有关系了。”
“你究竟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这句话该问的人是你。”柯子清说:“我本以为三年前你刺了她一剑,就该想明白了,好好的和陆流盼过你的日子,等着有一天马革裹尸,延续你忠武之家的威名。”
“这是我的事。”
“你自作苦吃是你的事,只不过,”柯子清的声音陡然转冷,“作践于她就是我的事。”
我缩在角落里偷听,听到这,忍不住小声替杜衡抗议:“他没有作践我啊,只是拿剑作我。”
“叶思思!”
完了完了,被发现了。
我缩着头,赶紧彻底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