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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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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上抱着双脚闷闷地。

伺候…

我就是个丫鬟,奴才、或佣人么?要是我有钱,我就用钱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一了百了。

一下好一下坏,一时说些让人生气的字眼,一下又说些、让人感到别扭的字眼。

他怎么这么反常?

原本心裡满满的都是对他的思念,现在好了,已然变成怨念盤踞在我心头。

“发什么呆?”

才沒发呆,是在把思念转换为怨念。

为什么这么快洗好了?

我瞠眼瞪着摆在我跟前的衣服,有股不祥的预感。我迅速瞧了他一眼,果然,上半身赤裸着…

“你干嘛不把衣服穿上啊?”

“帮我穿。”

我无语,是被服侍惯了吗他?

我仔细的在他腰上打一个结,算是大功告成了。

他出征前我也是天天帮他穿衣,但每次都只帮他穿外衣和铠甲,里衣都是他在我來之前就已穿在身上的了,可这次连同里衣一併都是我给他穿上的。

约莫是他天天都有练武的关系,他身上一点赘肉也沒有,虽也是有腹肌、马甲线,但卻不是与健美先生一样拥有超鼓的肌肉,反而身材勻称,肌肉线条恰到好处。

我拉拉他衣袖,刚刚好,沒太短也沒太长。直到衣服穿在他身上了才完全放心,幸好沒失败…

“可以吗?有沒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可以,很好,沒哪里不合身的。”

“我总共做四套新衣,都放在衣箱里了。”

我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打开衣箱把衣服拿出來。

“顏色也一样的…还有这手绢,你拿着,我在手绢角落那儿绣上你名字了,不过不好看…”我把放在一旁的手绢拿起來塞进他手里,期待他的反应。

“很好了,已经很好了。”他低沉嘶啞的声音响起。

“等我的女红手艺进步了,我才可以做些繁复的刺绣。”

“那些布匹,妳都拿來做衣服了?”

“那倒沒有,粉紅色的那匹我拿來绣十字绣了。桃花色的我收起來了,黑与白的已拿來裁成衣給你了,不过裁剩的我也收起來了。红色的我剪下一半拿來裁衣,送给老奶奶。你觉得好吗?老奶奶不收那些布匹,所以我就做成衣服送给她,不过只送一套是不是太少了?我來到这里无亲无故的,多亏有老奶奶照顾…要不然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你知道老奶奶喜欢什么吗?”

不等他回答我又自顾自的接着说:“不过知道了也沒用…我又沒有这里的钱好拿来买礼物,所以我还是只能自己亲手做些什么來送给老奶奶了…哎呀,我这是借花献佛了,那些布匹是你买的…不是我呀。”

原本我还要碎碎念的,但一见他的脸靠过來我马上闭嘴不言。

他是不是觉得我很罗嗦?

“那妳呢?那些布匹就是给妳的,怎么沒给妳自己做?”

“我?我衣服还好好的,不用做新的。”除了我自己之前穿着的那套,他后來还有送了我几套,还好好的,也沒破沒烂。

我小声对他说:“你的衣服好多都破洞了,你比较需要新衣…”

他拉过我手,话里透着浓浓压抑的疼惜,“手疼吗?”

“还好…就有些酸涩罢了。”

……

我转转手腕,说:“其实,都过了这么久,也不会感到酸涩了,可以不用揉了…”

他听我这么说是不再揉了,可是还是握着我手不放。

“五日后,全军拔营回朝,屆時妳隨我一起走。”

“隨你一起走?”

“嗯,之前就和妳说过会带妳回我家。”

“…哦。”

我张口想告诉他我到時是跟着老奶奶一起离开,但一触及他峻冷的脸庞就胆怯了。

还是,临走那天再告诉他吧。

############

距离他说隨他回去的那话,已悄然过去几天。

今天已是第五天,也就是他所说的拔营回朝日子。

“丫头,该收拾的都收拾了吗?”

“都收拾好了。”

“与他说了吗?”

“…还沒,那天不敢与他说。”

老奶奶叹口气,说:“別怕,去吧,老太婆在这儿等妳。”

“…好”

我站在罄狱所属的营帐外,按着自己胸口。心里一直很不安,心跳从起身开始就一直跳得很快。

“鸾清?”

“啊?是。”

听到他声音,我才战战兢兢掀开门帘走进去。他怎么知道我站在外面?

“怎么站在外头不进來?”他虚揽住我,轻抚我眉眼,“都收拾好了吗?”

我拉开他双手,“…狱,其实,我來是要告诉你,我要和老奶奶一起离开…对不起。那天本就要告诉你的,卻拖着沒告诉你。”

良久。

“妳再说一次。”他声音轻柔至极的一字一顿说。

“我、我要和老奶奶一起,对不起…”我害怕地看着他,努力继续说:“谢谢你这段时日以来这般的照顾我,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真的,很谢谢。”说完朝他鞠了个躬。

虽然表达的感谢之言很老土,也很简单,可此刻我已想不出还能怎么表达了。

罄狱他只是一言不发,阴沉着脸意味不明地盯着我看。

隔了好久,冰寒声音再度发出,“妳以为,妳说妳要离开,我就会这么放妳走吗?”

我捏紧拳头,“虽然我这么说很不应该,但我还是要说,我跌下山崖被你所救,我真的很感激你。可在我观念里我不认为我就得做牛做马,什么都得听你的。你要我做些什么我就一定要乖乖的做、你让我怎么样我就得怎么样、就连你要带我回去,我就一定要跟你回。”我深吸口气接着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用银两來酬谢你的救命之恩。”

“哼。”他逼近我,“银两?”

“是,即使我沒有…但我会去賺,只是你需给我些時间。”

“區區银两,我还不曾放在眼里过。总之,妳只能跟在我身边。”

这人简直就是蛮不讲理,根本不理別人的意愿,又霸道,只会要別人遵循他的指令。

以为他说只能跟在他身边,我就会不走了?

“你以为你是谁?”说完我不再与他多费唇舌,也不理他脸现在是有多扭曲,直接迈步就要离开。

迈开没几步,倏忽地腾空飞起,再狠狠跌在床上。

我痛得倒抽口气,连痛吟声都发不出來。

“你以为你是谁?”他抓住我双手举高压制在我头顶上,“妳说说看,我是谁?嗯?”

这時我的恐惧感才不断地自深处噴湧而出,身子控制不住地不停颤抖。

“你干什么?放开我…”

“放开妳?鸾清,我与妳说,这想法从一开始,就该死的不该有。”

“你放开我!你这个变态!你是土匪吗?”我不停地挣扎、骂他。

他瞳眸里怒气越來越炽烈,眼神愈发地冷冽。我一直很怕別人这么看我,更何況他的表情比以往我见过的还要兇,我忍不住把脸别开,不敢看他。

他不让我躲避,捏住我下巴把我脸转回來,冷戾地说:“如果妳敢离开,我保证妳一定沒办法平安的离开这个地方。现如今世道如何,不必我说,妳也清楚,只要妳一离开我身边,妳妄想能夠安安稳稳得活下去。妳只有一个选择,”他唇虚贴住我嘴唇,“留在我身边。”

我一直不出声安静听他把话说完。

“我为什么一定要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地生活?跟你回去,代表着什么?我只能被你们欺辱,一大早就要起來做这做那,然后接下來还得看着你娶妻生子?是不是?我被你救了,就一定要在你家做个奴才?我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我跟着老奶奶,至少不会这么的可悲。”就因为我喜欢你呀,所以我的自尊才不容许我这般低三下四。

至今为止,我都还浑浑噩噩,对于未来只有茫然…

说到底,我的勇气还不足以支撑我孤注一掷,我不能就这么把眼睛闭上,把我今后的幸福就这么放在你手上。

我胆小,你知不知道?我不敢去憧憬我的未來,更加不敢给我的未來放太多希望。

“难道这些日子以來,我表现得还不夠明显?我对妳心意如何,妳还不知?”

我怔怔地望着他,想要思考,可他接下來的举动让我慌了手脚。

火热,毫不留情的双唇在我无防备的狀況下印上我双唇,事情就在我措手不及之间发生。我惊得只知道不停地扭动试图摆脱,可我的力气怎么足夠与他抗衡。吻得越深,我越觉得噁心,鸡皮疙瘩全起來。

火热的吻不停在我唇,脸与脖子之间徘徊。時间越长,我的气息越急促、不稳,困难。这是我第一次被吻,第一次被人强迫,我很害怕,一直努力出声,哀求他不要如此。

他只在我脸上方停了停,还是依然故我,置若罔闻。

我一直哭喊,即使那长久以來压住我声管的压力沒了,即使我已恢复女声了,我还是不顾一切的哭喊,只盼着能有人听到我的声音,希望能有人可以制止住他。

为什么?这里是军营,明明有那么多的人,却一个人都沒有出现?

最终,我还是逃不开、避不了、被他強行带着一起辗转起伏,翻腾。

被带着,一起探索那未知亦不曾领略过的领域。

被带入,那漩渦之中,越沉越深。

似是不知疲倦,亦似是,这場激情,从就沒有终点这二字可言。

很熱,好不舒服,还有,

好疼。

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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