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1)
昏暗的帐篷内,朦胧间可窥到床上躺着位拥有纤细身形的人,面容似乎被烧伤过,给人的第一印象似男似女,而边上则矗立着一位高大身材的男人,手里端着一碗水与一碗药。
高大男人先是低着头站立了好一会儿,方坐下温柔地抚摸昏睡着的人脸庞。
男人把躺着的人抱起来让她靠着他胸膛半坐着,然後喂她水喝,但水却一直从她嘴边流出来,没喂进多少。喂了几次都不成功,男人似乎失去耐心,直接一仰起头喝了一口水,俯下身,手捏住纤细人儿的下巴就这么嘴对嘴地把水灌进她嘴里。
喂了三四口水后男人这才端起药碗,用回同样的方法喂昏睡着的人喝药。但这次她却不停地扭动,不停把喂进嘴里的药吐出来,并试图摆脱男人的箝制。隐约间还可以听到纤细人儿的呜咽声,似乎在哭。
男人一直桎梏住她不让她挣脱,捏住她下巴的力道也增大,还把她下巴抬高,只为了要把药喂进去。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终于把那碗药喂完,下巴也因为纤细人儿的挣扎而被弄湿了。
男人喂完药没把她放下,而是低下头吻上她的嘴,不断辗转厮磨。
被吻住的人似乎感到不适或恶心,期间可以听到她不断的干呕声,与偶尔无力的摇头试图摆脱男人的吻,呜咽声也越来越大,可却奈何摆脱不了。
暧昧的喘息声不停加大与愈加急促,情况眼看亦快要往一发不可收拾情况发展。
可当被吻住之人的呼吸可以很明显听出越来越困难之时,那男人顿了顿,许久,才停止掠夺般的行为,放开纤细人儿,抬起手来抚摸她的脸颊,似在确定有无事。
大概过了五分钟之久,那男人把她放下,解开躺着的人腰带,把她刚喝药时所弄湿的上衣脱下。脱至只剩下裹胸布之时,男人的手轻微抖了一下,到底没把裹胸布解开,只脱了外面几层被弄湿的衣服。
被脱得只剩下裹胸布之人拥有一身异常白皙粉嫩的肌肤,肌肤好得让看过的人都会产生羡慕之情。可有一个奇怪的地方,那人的脸部、脖子,与胸前的肤色明显与其它躯干部分的肤色不同。
男人先是恋恋不舍地轻抚躺着之人的肩膀、手臂,才起身从衣箱里拿出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整个过程中男人只除抚摸了那人肩膀与手臂,再没有进一步的侵犯。若男人真做了不可原晾的事情,只怕她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只会是马上逃走,此生再也不想见到他。
怪异的是,纵使被男人侵犯至这田地,她还是昏睡着,刚刚所有的挣扎彷佛只是依循本能来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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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所说,我已经睡了整整三天。
原来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
我看看自己的衣服,还是原来的衣服。幸好,没被脱掉,多怕会被他脱下来换掉啊。
虽然我对那三天的事情没什么印象,一直昏昏沉沉地,可总觉得自己睡得不安稳,偶尔会呼吸困难、偶尔是感到被人勒住般的难受,想醒过来看是怎么回事,却一直醒不过来。
奇怪,为什么一直醒不过来?以前我生病时虽然一直都睡着,可也没有一次是如这次一样,完全醒不过来的。
我摸摸自己额头,还是很烫。这次也要和之前一样了吧,差不多七天,烧才会完全退完…
眼前的光线被遮住,我侧头望向他,他也把手放在我额头上,眉头紧皱。
“三天了,还没退烧。”
“没那么快的。”沙哑至听不出是男是女的声音响起。声音是这样的我也暂时不用担心也不用吃那变声药了,反正也听不出是女声…
“那也太久了。”
“有的人生病原本就会慢好的啊…”说完我舔舔嘴唇。
想来我身体里的火气很大啊,一醒来就明显感到嘴巴与舌头肿肿麻麻的,都肿起来了。可是火气大,嘴巴和舌头会肿肿的么?没听说过啊?
“我嘴唇会红吗?”如果是火气太大的话嘴唇会红红的吧。
问完这句话之后,他眼神变得幽暗,手指轻磨挲我嘴唇。
我扭头躲开说:“你不可以总摸人,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啊…”
“为什么?”
“因为男、男男授受不亲。”差一点脱口而出说男女授受不亲,好险。
“哪里听来的?”
“书里有这么写…”的确书里是这么写的,只不过我改掉一个字罢了。
“对了,狐狸呢?”
“在那儿睡觉。”
原来在草蓆那儿睡觉了。
“它好爱睡觉,你有喂它吃东西吗?”
“有。”
我推推他手再说道:“还有…如果能的话,你可不可以帮狐狸洗洗?”
“嗯,知道了,先喝药。”
我皱着脸看他手里的药,翻过身不想喝。
“起来,喝药。”
“不用喝,会自己好的。”我小小声的说。好累,现在只想睡觉。
“怎么样自己好?”
“就这样自己好啊。”
“不行,喝。”说着扯住我的手把我拉起来。
“可是我不想喝,臭…”
“臭?怎么会臭。一定要喝,不能不喝。”
我苦着脸把碗接过来。一闻到那味道,就好想吐。我试着喝了一小口,马上忍不住干呕起来。
“我不要喝,你拿走开。”
“是不是要我喂你?”
喂我?
“那三天我睡着的时候也是你喂吗?”
“嗯。”
“怎么喂?”
“就这么喂。”
“那是怎么喂?”
“掐住你下巴把药灌进去。”
“真的?”
“嗯。”
…那就好。
“我等一下才喝,我好困,要先睡觉…”
“喝好才睡。”说完,把我扶起来靠着他胸膛。
原本想拒绝的,结果一靠下去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靠了一会儿我把药碗端起来,屏住呼吸一口气把它喝光。我捂住嘴,险些就要吐出来了。
他把我放下细心的帮我掖好被子,“睡吧。”
“嗯…谢谢…”几乎没有睡着的过程,我一闭眼即已睡得不省人事。
这次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梦里不知什么东西硬是要溜进我嘴里,最后真的成功撬开我牙关溜进来。我一直要把它吐出去都不成功,那滑滑的东西固执停留在我嘴里,还不停地四处游荡。
什么来的…已经好久了,还不出去…
我很痛苦、呼吸困难、透不过气,想醒来不再继续做梦,却醒不过来。
就在我想放声哭时,那怪怪的东西终于出去。
在梦里我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不再被梦魇扰得睡不安稳。
在我生病期间,都是罄狱一个人照顾我,他待在这里的时间并没有很长,只不过次数日渐增加。
我也不曾见过有谁进来找他。就算有人找他,也是站在外面喊他一声,他才出去。至於喊的是什么,我倒听不清,一直都半睡半醒的,真正醒过来脑袋又会很晕、眼皮很沉重,没一会儿又再睡回去。
我的病情也一直反反复复,一会儿退烧了,一会儿又再复发。
他的表情也一天比一天还要难看,他是不是觉得要这样照顾我很累?我也想赶快好起来,也不想总麻烦他照顾…可是我又没有办法让自己赶快好起来,有老奶奶在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心诚则灵。
某天中午在我睡得昏昏沉沉之际,我被一声怒吼吓得整个人弹了一下,脚也缩起来。
我的耳朵被人捂住,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捂住我耳朵的人是罄狱。我抓着他手望向他,他正在怒视着门帘那方向,很凶。
我也跟着望向那里,待看清站在门帘前的人是谁时,我忍不住低呼一声,“老奶奶?”
“丫头?你怎么在这里?我叫你去采药你竟然跑来这里?!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反了你!”老奶奶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
就算老奶奶很大声的吼,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有种在他乡遇见熟人的兴奋,很开心。
“她从山崖上掉下来,是我把她救回来。你过来替她把把脉。还有,下次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就这么闯进来,这地方不是谁都能随便进出的。”
老奶奶不理他说的话,径直走到床边捏我的手脚。一边捏一边说:“伤得很严重?”
“没有,没受伤…老奶奶,我生病了。”
她停止捏我手脚,改为抓着我手仔细替我把脉。
“真没受伤?”
“真没有。”
“待会儿我熬药给你,几天后即可痊愈了,你之前喝的药都加了不好的药材在里头。”老奶奶说到不好这两字忽然语气加重了,还恶狠狠的瞥了罄狱一眼。“之前我熬了那么多汤水给你补,都补到哪儿去了?还这么虚弱?”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病,而且我身体也不虚弱。还有,谢谢您啊老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