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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爹想娘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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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父王。”

“我父王……”景乐喃喃。

“从前你可以叫爹,现如今,他是你的父王。”

面对梁牧清冷的声音,在石阶上坐了一夜的景乐莫名觉得更是冷了,一阵哆嗦,“父王与我爹有什么不同?”

“爹就是爹,父王也是爹。”

“那为什么要叫父王,不叫爹?”

“父王除了是你的爹,还是王。”

景乐跟随周德学习也有些时候了,这会听到梁牧的话已然不会一脸懵懂,竟是有半数懂得的神情,道:“王,是管天下的王。”

“为王者,不仅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更要继往圣绝学,开万世太平。”

“丞相也与你说过一样的话。”

“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景乐点头,“但……不知道该怎么办。”

梁牧转过头,见到那张坚毅的小脸,蓦地心中一动,松了清冷的表情,从眼睛里漾出一些笑意,伸手抚着景乐的脑袋,“记住就好。你现在是,担心你父王?”

景乐将头搁在膝盖上,闷声道:“我想我娘了。”

“欢庆姐姐不是你娘。”

“乐儿知道。”景乐眼中含泪,“我想我娘,也想见欢庆姐姐。你,是不是马上就会带欢庆姐姐走了?”

“嗯,她该回家了。”

“她的家在哪里?”

“我的家在哪里,她的家就在哪里。”

一大一小又兀自在台阶上坐了好一会,景乐终于起身,对梁牧深深一躬,“我可以叫你牧哥哥吗?”

“可以。”

“牧哥哥,你要好好照顾欢庆姐姐。”

梁牧淡淡一笑,“是,梁某谨遵太子命。”

景乐再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梁牧还默然坐在台阶上,才发觉,这石阶是真的有些凉。如今时已又近秋,一晃眼,夏天便悄悄溜走了,这天下也仿佛是一瞬一眨眼的功夫,便翻了个模样。

他突然念及之前他回去山庄,将小方带回了,那一向活泼而不带心事的小圆竟是枯瘦了好大一圈,直抱着他的大腿哭得稀里哗啦,连话说不清,一直含含糊糊地喊庆哥儿。他若再与欢庆闲人两个野在外头,还不定小圆憔悴成如何模样。

“一个人想什么呢?居然坐在石阶上了。”

梁牧回头,见欢庆只着一件里衣站在门边,脸上笑意与睡意一起朦胧着,不禁皱起眉,轻声呵斥:“谁教的你这般着装?回去。”

“你有起床气吗?石阶坐得屁股凉,心里不爽,拿我出气啊?”她瞪了他一眼。

“天气渐凉,便是你没有知觉。若受了风寒,倒也好,你是要在这栎城王宫常住不走了是也不是?”

“噢,你说这个啊。”她突地嘿嘿一笑,立马咧开了嘴,甩了鞋子,跳到了床上,一头钻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从棉絮中传出:“好了好了,这样好了吧!”

“你啊。”梁牧无奈地摇头,自木施上取下她的衣物,“穿上,再下来。”

欢庆接过衣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道:“我是看你不在,才出去看的。”

“景乐方才来过了。”

“啊?他来了?人呢?又走了吗?”

“嗯,走了,说是来找你,见你一直没醒,便走了。”

欢庆收了笑容,轻叹一声,“他是个苦命孩子,可我们,帮不了他。是不是?牧爷。”

“是,我们帮不了他。”

欢庆没再说话,默然又一声轻叹。

景乐和梁牧聊了几句回去后,径自回了学堂,学堂是宋王特意为他而设的,也叫太子书堂。怕他小儿心性,玩性太重,这太子书堂特意设在了王宫东北角处,与他的寝宫相离得甚远。本来这时辰,太子书堂该是有周德在等他的,已是讲学的时辰。如今特殊时期,周德政务更加繁忙,所要应付的人与事愈发多了,书堂里一个人也没有。

景乐一人按照往常惯例,在书堂里读书两个时辰,才又一个人慢慢走回了。他没有回去自己的寝宫,他去了宋王的寝宫。在进去之前,先去看了一眼,寝宫旁边的偏殿,是为着此次宋王伤病而特意临时设的一个药房。太医讨论药方,煎药熬药都在这里了。

众人见到太子前来,忙是行了一礼,因着他年纪还小,加上宋王病情难料,也没有太过在意。行了礼数,便又投入到自己原来的工作中去。

景乐默然看着一边几个侍女熬药,等了有约莫半个多时辰,见到一个侍女端起药罐,倒出一碗药汤。

他走上前去,“这是父王喝的药吗?”

“是的,太子。”

“我来端给父王。”

一室的喧嚷人声因为他这句脆生生的话而停了一些时候,众人眼见他不容置疑地端起木托,小心翼翼地将药碗又慢又稳地端着走了出去,不禁一阵唏嘘。

太子孝心若此,将来必是有为明君。

宋王床前,只端坐着郑夫人一人,一只三鼎香炉安然坐在床边,很淡很悠然地吐露着丝丝温香,给这间房增添了一点暖气。

郑夫人听到脚步声,知是来药了,没有回头,吩咐道:“放在案上罢,过些时候我来服侍大王喝药,你退下吧。”

药碗放到桌上了,人却没有退出去。

郑夫人回头看去,“景乐?怎么是你?”

“景乐为父王侍疾。”

“景乐……”郑夫人动容道,“真是好孩子。你端着药碗过来,来,你来喂你父王喝药。”

景乐在郑夫人的指导下,一只手端着药碗,另一只手小心地舀了一勺药汤,轻轻送到了宋王嘴边,正要触着嘴唇,却见得宋王嘴唇微微一动。景乐一怔,手略略一抖,药汤洒在了宋王的嘴边。

“云……云……”

“大王!大王!”郑夫人惊愕得没有顾上宋王嘴边的药汤,“大王您醒了?大王?”

“云……云……”

“大王,您说什么?”

宋王闭着的眼睛没有睁开,身上也丝毫不动,唯有轻轻蠕动的嘴唇诉说着他朦胧的意识,破碎的音节从唇缝中轻轻漏出,拼凑成“云……云婵……”

“王后?您是叫王后吗?”郑夫人凄然道,“大王,大王?”

“云婵……”他喃喃念着,又沉沉地隐去了声息。

“郑夫人,父王,刚刚是在叫我娘吗?”

郑夫人轻轻一拂眼睛,点头道:“是,大王在喊你娘。大王他……很想念你娘。”

景乐突然泪流满脸,他自己也说不甚清楚,为何在听到郑夫人这句话时,他蓦地就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源源不断地落下来。他从前见到过他的娘亲背着他偷偷抹泪,见到过娘亲木然站立望着父王的背影,许久都不回房,也见到过父王甩开娘亲,而娘亲日日以泪洗面……

他为着他见到的这一切而对父王生出一股疏离甚至是淡淡的怨恨,而这些疏离与怨恨却因为郑夫人这一句话,仿似全都酸成了老陈醋,倒在他心里了。

他还记得欢庆说过,好男儿的泪不轻流,即便是流下了,也要挺直了背脊,万不能缩着肩膀佝偻着背哭。

这时候,景乐记着这句话,手里拿着药碗,挺直了背,死咬着唇,却一言不发地掉眼泪。

直将郑夫人看得心酸不已,忙取了他手中的药碗,将景乐揽在怀里,“好孩子,乐儿是个好孩子。你父王会好起来的。”

“郑夫人,我父王是不是真的想我娘了?”

“是,你父王在病中喊你娘的名字,他是很想很想你娘了。”

“那我娘她听得见吗?”

郑夫人也不禁流了泪,凄然道:“你娘她听得见,她也想着你的父王,也想着你。”

景乐扑在了郑夫人的怀里,哭得更加厉害了。而门口,是一只手死扒拉着门框的夏侯妡姬,她本正要进屋,却听得郑夫人喊大王,以为大王是要醒了,正开心地想走进去,好让大王在醒来的第一时间见到她,却不料起了这样的转折。

大王喊了曹云婵的名字。

只一瞬,她便心灰得冷了。

她随军陪伴他多年,又为他生下一儿,他还曾说过,此儿深得他心,如他心意,是以取名为如意。饶是如此,他却没有将同等的盛宠赐给她,更是没有把太子之位传给那个如他心意的儿子,这如的到底是谁的心意?

夏侯妡姬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像一切在瞬息之间就变了,变得面目全非。

是了!

是因为那个女人!

那个像极了曹云婵却偏说自己不是,却还要住到王宫里与她不快的女人!

夏侯妡姬一时就像是让猪油蒙了心又蒙了头,竟转身就走,三步并两步地疾走到了欢庆的院子。这时辰已是午后,欢庆与梁牧用完午膳有一段时间,两个人正悠然自得在院子里。一个手执一书,另一个百无聊赖地磕着零嘴。

“啊哟,这个故事好无趣哦!什么鬼秀才,明明是他背信弃义不要发妻的,还有脸高中!高中了娶了公主再来接发妻,怎么就是高风亮节了?节在哪呢!”

梁牧笑笑,并不与她争辩,这几日说话本的经验告诉他,这种话题上与欢庆来往,必然没有好结果。

“哼,什么破男人,娶了公主,就因为公主矜贵,自己的发妻成了小妾。说好的三纲五常呢?合着到了皇家,什么也不是了。”

“你倒是还给话本里的人愁上了。”

“可不是呢么,这话本谁写的?编故事编成这七零八碎的死相,赚得了钱吗?有人买着看吗?”

“你不正是么?”

“我可没买这个,是你买的!”

“既是如此,那便听夫人教诲,再不买了。”梁牧笑道,“明日,就没有话本可讲了。”

“不行!那还是再去买几本吧,有个话头说说也好啊。”

“是,但凡夫人所言,皆是。”

“啊哟,梁公子这么乖,是不是有所求?”

“是有所求。”梁牧依然笑着,“只求你这快快康健起来,我便再不必吃这索然无味的素了。”

“你……”欢庆微红了脸,看了一眼四周,“小心有别人!在这里说这种……”

“现如今你倒是也怕了。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呢?”

“哼,不跟你讲。”

梁牧朝她伸出手,“过来,坐到这里来。”他见欢庆起身了还不忘抱着她的零食盘,不禁有些好笑,想起最初她在山庄里,也是这般模样抱着一个白瓷盘,天不怕地不怕地走到他面前,说要他叫她认字。

揽住她的腰,他把她放到了自己腿上,“打算何时回去?”

“何时都能回去!”欢庆说着把瓷盘搁到一边的石桌上,伸手抱住了梁牧的脖子,“跟景乐告个别就好啦,我好想回去,小方小圆,还有修衣和玉容他们肯定很想我们了!”

“过几日,樊余会来,我们收拾好了,便与他一道回了。”梁牧轻轻拨了拨她耳边碎发,一闪眼,见到月洞门边的花窗附近似是站着个人,心念一转,道:“不与宋王作别吗?”

“我闲得慌吗?他与我何干?”欢庆轻轻撞了梁牧一头,笑道:“你老有事没事提一回这什么破宋王的,你该不是吃醋罢?”

“你与他有什么,是我梁牧要吃醋的?”

“那我可不知道。”欢庆摇头晃脑道:“指不定,你梁公子也有了个甚么疯病,没头没脑的倒杯醋来喝。我与宋王呢,大概就是有过几面之缘,说过几句话,他把我当做他什么大夫人……你自己算算,哪一条值得你倒一杯醋的。”

“我看哪条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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