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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伶年之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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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过去,月隐如乌云,约莫小半个时辰,原本已渐渐静下来的桃花坊却突然骚动起来,不知谁的一句如雷贯耳的走水了,让花以楼猛的站起来。

花以楼走至门口,方一开门,一个姑娘就急急忙忙过来说道,“楼姑娘,小厨房起火了,连带着烧了好几个阁房,看火势,应该要蔓延到这里来了,伶年呢,让他快些带你离开。”

话未说完,花以楼已惨白了脸,连抹了胭脂也无法盖过她如纸的脸色,她的声音颤抖,“小厨房可出来人”

“没有,火势太大了,恐怕。”

花以楼一把推开姑娘,奔向小厨房的方向,却是不知泪已在不知不觉中滚滚而落,沾湿了如花似玉的脸。

别人的婚礼热闹非凡,热的是客似云来的气氛,闹的是不绝于耳的祝贺,而花以楼与伶年的婚礼,一样的热闹非凡,只不过,热的是熊熊业火的灼气,闹的是惊慌失措的叫喊。

花以楼奔向小厨房的方向,似血的嫁衣在风中飞扬,而她的脸,惨白如纸,竟有几分红衣游魂的意味。

“伶年,伶年,伶年。”花以楼的呼声无人回应,只有救火之人的叫喊。

花以楼竟不顾一切的想要奔进那噬仁的大火中,那里,有她托付了一生的男子,她想要用自己的命,去救回他。

方靠近,她的意图就让人发现,几个姑娘将她揪住,死死抱着。

“伶年他在里面啊。”花以楼声嘶力竭的哭喊,竭尽所能的想要挣脱他人的禁锢。

“他说过很快会回来的,他不会骗我的。”

“伶年,伶年,我是以楼,伶年,你应我一声,我是你的以楼啊,伶年,伶年。”

“伶年,伶年,你在哪里”

“伶年,伶年。”

到最后,花以楼已身心俱碎,软软的倒在别人的怀里,周围是低低的哭声,她却早已不会哭,只一遍遍的呢喃伶年的名字,沙哑刻骨。

火燃了一个夜晚,将天边都照得似血一般的颜色,终是到了黎明,火亦灭了,曾经一片霓虹的桃花坊在一夜间成了一处废墟。

依旧穿着昨夜嫁衣,一片狼狈的花以楼扶着墙踏入已不见最初模样的小厨房,她几乎是爬着进去,不理会他人的劝阻,一点一点的翻在废墟。

终于是在灶台那里见到一具已烧的漆黑分辨不出模样的尸身,花以楼颤抖着摸索着尸身,红唇已被她咬得沁出红丝,可她就是不肯放开,任由血做胭脂染红她素白的唇瓣。

似摸索到什么,她一下子瘫软坐在地上,闷闷的一声,一节被烧得变了形的萧从她手上掉落,会把萧随时放在身上的,在桃花坊,除了伶年,别无他人。

花以楼呆在原地许久,似被抽去魂魄的傀儡,从日出自日暮,她只是搂着尸身,不哭也不闹,谁来劝告也无用。

终究到了黄昏,她却是在嘴角漾开一抹笑,竟是倾城的模样。

“伶年,我带你出去,你不要怕。”

似风一吹就会散的花以楼,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下,将已烧的焦了的尸身背上,一步一步拖着尸身行走,没有人上前阻止,谁也不忍去打碎一个心已死的女子。

跌倒的时候,尽管是伤了自己,花以楼依旧是搂着尸身,竟似对情人呢喃,“痛吗”

风在她身旁呼啸而过,她及至脚踝发飞扬在风中飞扬,这发,她是为伶年所蓄,缠绕在尸身上,诡异异常。

夜色中,独一个无依的女子,背着尸身,嫁衣飘荡,墨发飞扬,夜深露寒,她终究是停下。

上了年纪的杏树,杏花纷纷洒洒的飞落,一样的美好,却物是人非。

“伶年,你说过,你最喜这个地方,我抚琴,你吹箫,现在,就在这个地方长眠好不好”

花以楼用手趴着树下的泥土,没有水的滋润,土极为干燥,一块一块的沾在一起,花以楼不理,只是用手去挖,染了红蔻的指甲皆断,十指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这土,夹杂着花以楼的血和泪,也埋葬了一颗好不容易悸动却也再一次死去的心。

花以楼早已虚脱,却还是挣扎着挖着土,血入土,伤入骨。

终于在四个时辰后,天边泛起淡淡的白,朝阳乍现,洒在花以楼身上,花以楼才停下动作,双手早已不负昔日娇柔的模样,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

她走到伶年的尸身旁边,虚弱一笑,俯下身,费力将伶年带起,却是一个踉跄直直摔倒在地下。

不过七八步的路程,花以楼带着伶年却走了小半个时辰。

那个墓,称不上墓的墓,是她亲手所挖,该是怎样深沉的爱,以至于在所爱之人死后还不愿让他人插手后事

伶年就躺在泥土坑中,面目全非,浑身焦黑,而一袭污浊嫁衣,面无表情的花以楼坐在一旁,目光紧紧凝视墓中的伶年,缠绵悱恻。

花以楼再有动作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过后的事了,而她,面无表情,将一抔黄土覆在坑中,一抔又一抔,只是重复着动作,直至她渐渐目光涣散,也未曾停下。

失去心上人是如何的心伤,不得而知,但见花以楼的模样,仿佛她的天塌了,世界独留她一人,孤独无依。

或许,从此刻开始,花以楼便不再是真正的花以楼,只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

到真正将伶年埋葬好的时候,又是夜幕,花以楼呆呆的坐在墓边,没有墓碑,只有一个小丘,花以楼抚在土丘上,墨发在脚边蔓延开来。

可事实,花以楼并未想让自己成为一个行尸走肉般的存在,她的意图,很明显,她想一直呆在这里,直到自己死命终结的那一刻。

她宁愿付出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无了伶年苟活在世上。

“我去陪你。”

“我们的婚礼,还没有结束呢。”

“伶年,等我。”

现实这样残忍,不过一夜,便由甜蜜缠绵执手相望,化为阴阳相隔天各一方。

一天一夜的身心俱碎,终于是让花以楼不堪重负闭上了眼,可她的手,依旧放在土丘上不肯离开。

她的婚礼,在人间无法完成,但在梦境,亦或在黄泉,皆可执手,但终究只是她想罢了。

花以楼晕倒过去后,是扶溪将她救走的,而她记忆里自然没有扶溪救起她的景象。

据扶溪说,那时他策马而过,看见树下有一个昏迷的女子,良心上让他必须救人,因此,就将花以楼带到自己经营的醉花坊中。

那时的扶溪,该是骑着白马,意气风发的模样,衣袍在风中翻飞,路过树下,杏花纷纷洒落,一身污浊嫁衣的花以楼抚在土丘上,嘴角挂着释然的笑意。

而扶溪下马,绣了金线的黑靴踏在土上,走至花以楼身边,因侧隐之心将其抱起,翻身上马,神色凝重,动作温柔。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救醒了花以楼,可醒来的花以楼却并不领情,开口的第一句话冰冷似腊月飞雪,“你凭什么救我”

她的命是她自己的,她自己不要了,谁也不能替她救回来。

扶溪不因为她的话生气,反而笑起来,“凭我想救。”

凭他对她的好奇,凭他的向来无所事事喜欢管闲事。

奄奄一息被救活的花以楼,整日只是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偶尔看着自己包扎得有些夸张的双手,一发呆就是几个时辰。

“你未免太不爱惜自己的手,大夫说,这手只差一点就伤入骨了,那样就废了。”

花以楼不理他。

“那下面埋的是谁你的心上人”

花以楼依旧不理他。

“我唤扶溪,你的名呢”

这次,花以楼动容了,怔怔的看着他,眼泪就突然控制不住而下,砸在被子上,晕开一抹深色。

扶溪慌了,连忙安慰,却不知她为何哭,只能一个劲的干着急。

曾经,有一个男子说过与她说过相似的话,那日,阳光微暖,四处花香。

“我唤伶年,你的名呢”

男子明媚的笑容依稀可见。

花以楼呢喃,带着哽咽,“花以楼。”

这是花以楼第二次对扶溪说话,虽只有短短三个字,但好歹她总算愿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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