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十四(1 / 1)
虽然程泽远很想更细致的探索朱强的身体,然而现实不由人,他的期末考试虎视眈眈的降临了。
考前十五天,程泽远做什么都不安稳,好像暗处有一堆堆的复习资料在不停地的抽打着他似的。
不过到了周六晚,程泽远还是如约去找朱强,然而匆匆了事,两人都没怎么尽兴。
程泽远也没急着走,因为总共亲热了没十分钟,立刻走就跟刚来就走了似的。
程泽远捡着干净地方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朱强聊天。
跟朱强聊天有个好处,那就是聊的内容肯定和学习考试无关,这种时候程泽远完全忘记自己是一个学生,就纯然的无忧无虑的闲聊着。
程泽远问不上学的朱强平时都干嘛,朱强回说打工,赚钱,吃,睡,一天天的混日子。
程泽远对这样的生活不做评价,不过潜意识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像人生没有半分指望,未来的每一天都将是今日的重复,朱强的这辈子都会在这种单调的日子中消磨掉。
虽然想想就觉得没劲,但毕竟程泽远不是朱强,朱强平时到底怎么活着,他还是没有深刻的概念。
程泽远不说话时朱强也不说,朱强从不问程泽远学校的情况,更不关心程泽远的学习成绩。不知道他不问是因为不了解没话说,还是更深层次的体谅——不做那种随意指手画脚的人。
程泽远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似乎两人私会,或者不管是什么相会,总是程泽远先行离开。
以前程泽远都没发现,偏今天跟朱强告别时察觉到了。
永远是朱强望着程泽远的背影离开,以至于程泽远对朱强的背影根本不熟悉。当然,光着的除外。
当最后一门考试结束,不仅是意味着本学期的终结,同时也是初二的完结。
暑假过后,程泽远就要升上初三了。
当然,在初三到来之前,程泽远可以非常惬意的享受这个漫长的暑假。
他的考试成绩还不错,不功不过,算是稳定发挥。
暑假的乍然到来并没有打乱程泽远和朱强的相会的步调,也不知朱强是不知道程泽远放假了还是单纯的维持着每周一见的频率。想当初,上一个寒假以及再往前的暑假,那时的两人差不多天天晚上淫.乱的缠在一块儿。
暑假开始后的第一个周六,程泽远来到那间私密房间,朱强已经早早到了。
脱衣,亲吻,爱抚,进入。
朱强依然不习惯异.物的入侵,浑身绷得硬邦邦的。
好不容易程泽远从他身上翻下来,他终于长舒一口气,懒懒的躺在程泽远边上。
两人都没抽烟的习惯,所以这么干干的坐着时显得格外的静谧。
程泽远早就把小内裤兜上了,并且很快穿戴整齐,他不像朱强,动不动就裸.着。
不是程泽远恶意揣度,他敢确信,就算现在是大白天,朱强肯定也是这副德行,赤.条.条的在床.上横.陈着。
程泽远内心还有一个无厘头的被害妄想症设想:万一有人忽然来抓.奸(虽然不知道要抓谁的奸),等进来的时候,自己穿着衣服也好看一些。
程泽远一边琢磨着这种超现实幻想,一边面无表情着。
朱强将脑袋一歪,呈侧躺姿势静静地看着程泽远。
程泽远听到翻身动静,低头看了看朱强,“怎么?”
朱强伸出手在程泽远弯曲的手指上勾了勾,用一种肉麻的仿佛跟老婆说话的语气说,“程泽远,你明天有事吗?”
程泽远看了看朱强不老实的手指,没动弹,坐如钟的问,“你有事?”
朱强悄悄将手缩回,全神贯注的看着程泽远的眼睛,“明天我去张万家帮工,你去不去?”
程泽远说,“我又不认识。”
朱强连忙解释,“不是让你也帮工,你去玩儿。”
程泽远不感兴趣的说,“有什么好玩儿的。”
朱强连忙用言语鼓动,“就半天,一上午的时间,他家要盖个棚子,找了挺多人帮忙。反正你在家也是一个人,去看看呗。”
程泽远眉目动了动,干脆的说,“行。”
朱强正想继续游说,忽然反应过来程泽远答应了。他有点惊讶的看着程泽远,从程泽远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他立马坦然的接受了结果,对程泽远说,“那明天早上七点我去你家找你。”
程泽远应“嗯”。
等到第二天,朱强提前到达程泽远家门口,他在大门口等了一会儿,七点刚到,就见屋门打开,程泽远走了出来。
朱强问程泽远吃饭了没,程泽远说吃了。
朱强点头,又说张万家中午供饭,不过他们就不用在那里吃了,可以去街里的元享米线,他请客。
程泽远应好。
到了地方之后,朱强也不太顾得上程泽远,一身脏兮兮的往木架子上爬。
一帮糟老爷们一个个挂在棚顶支棱的木架子上,朱强虽然个头最小,但是手脚麻利,行动灵活,在架子间穿梭时像一尾滑溜的泥鳅。
程泽远挑了个凉爽的树荫下坐了,半倚着树眯着眼睛听树叶间沙沙的风。
他昏昏欲睡着,都不知道日头什么时候从他右后方跑到了头顶,隔着树叶鬼祟着偷窥着,他一醒神时就听到爽朗的大笑。
这大笑不是男人的,而是一位女子的。
用女子这个词可能有点奇怪,主要是那位的穿着太复古,一条麻花粗辫子斜斜伸在胸前,被高耸的胸脯托着,一身衣服一看就是一套,花红柳绿的像只肥胖的鹦鹉。
当然,肥胖肯定是诽谤。只不过从程泽远这个方向望过去,入眼最醒目的是那女人肥大的屁.股,因此造就了程泽远满眼圆鼓鼓的印象。
只见那鹦鹉的屁股销.魂的扭了扭,屁股的主人满面春风的推着朱强的肩膀,吃吃笑着说,“小弟弟你害羞嘛?姐弟恋有啥不好?”
朱强笑得一脸憨厚,嬉皮笑脸的赔笑说,“大姐你饶了我,我老婆要是知道了肯定阉了我。”
鹦鹉不依不饶,“你有老婆?扯证了吗你?”
朱强的赔笑转为苦笑,“我倒是想赶紧扯,但是老婆本没赚出来,弄不出八抬大轿哪好意思提亲?”
鹦鹉“切”了一声,“你要是从了姐姐,姐姐用轿子抬你。”
朱强正欲说话,却忽然眼神一转,望向鹦鹉身后。
鹦鹉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小小的惊艳了一把之后立马再次笑成一朵春花,“呀呀,哪里冒出来的俊俏小哥?”
朱强立刻开玩笑的接,“停停停,这是我家的,大姐你别跟我抢。”
程泽远冲鹦鹉笑了笑,态度礼貌的问,“完事了吗?他能走吗?”说着目光瞟了瞟朱强。
鹦鹉连忙说,“饭马上好了,你俩一起留下吃饭吧。”
程泽远摇头,“还有别的事,要走了。”
朱强也附和说,“急事急事,我们走了啊。”
鹦鹉失落的冲他们挥挥手,等人都走远了,又扯着嗓子嚎了一句,“有空再来哈!”
朱强“哎”一声,鹦鹉吼,“没说你!”
等两人走出很远了,朱强还是笑得满脸红光,被小溪滋润了的小草似的。
程泽远琢磨了半天没琢磨出朱强的乐趣点,索性也不理会,坐等一会儿被朱强投喂。
吃完午饭,下午又被拉去了电玩城。
程泽远本来不感兴趣,但毕竟没来过,难免有些好奇,于是就半推半就从了。
挨个游戏都摸上一把,一晃眼间,一个下午就没了。
等各回各家时,他们没有去秘密房间相聚,而是直接挥手作别,并且约定明天再跟着朱强去玩儿。
等程泽远到家时才开始慢慢的回过神,心想明天难道又要这么跑上一天?不过对比自己宅在家里的情况,忽然觉得出去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有一有二又有三,程泽远的暑假彻底被朱强剥夺。
程泽远去过很多朱强干活的地方,看着朱强勤劳的劳作,偶尔像看电影一样研究朱强的种种行动。
甚至某些偶然的瞬间,程泽远看着朱强自得其乐的融入劳作之中,竟然有种落寞之感,就好像自己被遗忘了一样。
但那种情绪只是很少的时候有,因为朱强总会跑过来,围着程泽远转,哄着他,冲他笑,给程泽远花钱,偶尔让程泽远草。
还有比这更滋润的小日子吗?
除了晚上相拥而眠,他们在任何时候都腻在一起过。看清晨的日出,淌着河水沿着小河走向上游,去风来山山顶坐那个唯一的旧秋千,当秋千荡起来时,人被送到半空,脚下就是断崖,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在某个温凉的傍晚,程泽远和朱强并肩攀上西大桥。
他们挨靠着坐在桥沿上,看着远天的夕阳慢腾腾的坠落。
桥下的车辆轰轰而来,又夹着尾巴滑远了。
他们身周是冷冽的高傲的风,迎头拍向他们的头,再美艳女人的裙摆一样消失无踪。
他们的灵魂都快被卷跑了,被卷到高远的天空,飞啊飞,刺破九霄。
程泽远微微仰头,像是在倾听灵魂出窍的声音。
朱强扒着栏杆晃了晃腿,扭头悄悄看程泽远一眼。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接近,在程泽远低头看他时暖暖一笑,倾身在程泽远的嘴唇上落下缱绻的一吻。
程泽远闭上眼睛轻轻地嗅着,这感觉太美好了,好的色彩明艳的画卷似的。
是什么构建出这种种静谧恬淡的繁荣?
是你吗?古老的,永恒的,神秘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