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1)
我问徐暮远:“医生有没有发现你内心的小公举?用催眠什么的。”
“安定都无法让我睡觉,你觉得他的催眠暗示会有用吗?”徐暮远说,“最后医生诊断我有轻微的焦躁症。”
“焦躁症是欲望受到压抑形成的神经衰弱的症状吧?”我不解。
“对啊。”徐暮远撩起衬衫,笑得十分欠揍:“所以马上来一炮吧。”
我把朝朝丢到他怀里:“滚。你怎么不当场对迟临说。”
徐暮远生性淡定从容,会杞人忧天,对鸡毛蒜皮的小事耿耿于怀?他虽然嘴上刻薄了点,但心里从不斤斤计较。焦躁症?估计是徐暮远又在医生面前编故事了。
3月份我接了个综艺节目的剧本编写,我写过一些诙谐的情景剧,综艺节目还是第一次接触。先是跟着几个老师开会探讨,设计好第一期大致剧情,5月初开拍,我跟组去了山城。
真人秀节目经常会在现场根据情况作一些修改,我需要大部分时间呆在拍摄场地。
我运交华盖,传说中超级难伺候的当红小鲜肉陈子宵是节目的固定嘉宾之一。
相处之下我渐渐发现,陈子宵对助理颐指气使,态度乖张,但对工作却格外地敬业认真。难怪徐暮远不曾对他作出任何负面的评价,甚至说他和迟临挺般配的。
不过陈子宵对我带有莫名的敌意,NG的时候经常会瞪我,我觉得委屈,剧本又不是我一个人写的。后来想想在场的编剧数我最年轻,也就释然了。
徐暮远曾打来电话,说给表舅打过电话,杀害小姨的真凶还没有找到。悬案经久未决,楼城当地的电视台都出动追踪采访了。
我有些担心地问:“警察有没有再跟你联系过?”
“没有。我知道的一切都已经告诉过他们了。”
“最近失眠有没有好一点?”
徐暮远笑而不答。
我对他敷衍的态度颇为气愤:“徐暮远,你是不是接下来就要辟谷,然后修仙了啊?”
“你回来陪陪我吧。”他语气听起来又伤感又真诚,但我知道决不能相信他。
果不其然,片刻后徐暮远笑嘻嘻道:“满足一下我的欲望。”
“你妈妈有没有跟你讲过狼来了的故事?”
话说出口我自觉失言,立马跟徐暮远道歉。
徐暮远笑道:“我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你比我还敏感!”
我跟组期间一直在全国各地到处飞,待在京城的日子屈指可数。和陈子宵共事,我一直在刷新对他的好感度。虽然他看我眼神还是饱含深仇大恨。而我不知道的是,这段时间内,陈子宵一直在找徐暮远的麻烦。
事情缘起于一个周末晚上,徐暮远照例去迟临家接小猫。抱了小猫打开门,门外口罩帽子全副武装的陈子宵正要摁门铃。
迟临刚刚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徐暮远道了声你好,又朝里面吼一声:“迟临,你有客人!”
浴室里迟临问:“谁啊?”
徐暮远不好大声喊陈子宵的名字,于是说:“你自己出来看吧。”
“你帮我招待一下,我穿衣服。”
徐暮远觉得自己招待不太合适,便对陈子宵说:“你先进去等等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侧身让他进去,又帮他关好门。
徐暮远自觉那天晚上自己既坦荡又不失礼数,却不知道哪里又犯了陈子宵的忌讳。
迟临和陈子宵的微博是互相关注的关系,不久迟临发了一张小猫的照片,陈子宵转发并@了徐暮远,迟临微博只有一万多一点粉丝,但陈子宵粉丝数将近千万,这直接引发了广大网友对徐暮远的小透明号的兴趣。
徐暮远不怎么玩微博,直到真实身份被扒出来才从同事口中知晓。打开微博,看到陈子宵发来的私信:不就是想踩着迟临火吗?我帮你一把。
徐暮远觉得这种初中生都会玩的手段真是恶心透顶,拉低智商,嫌恶地删掉。陈子宵大概以为他是默认,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冷嘲热讽一条接一条发来,徐暮远抖S心瞬起,干脆回了条“谢谢啦,我问问他要不要直接公开”,然后卸载了微博。
“工作没有受影响吧?”我问徐暮远。
“哪有那么容易受影响。”他说。
过了一会,手机里传来他低沉的嗓音:“Fvck.”
我知道这一次陈子宵是真正触到了他的底线。然而他平时总是一副不愠不怒的模样,此刻我才发现,我竟连如何安慰他都不知道。
7月份我暂别了真人秀节目组,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京城。
回京次日早晨,我接到徐暮远的电话,他气若游丝,听起来十分虚弱,电话那边嘈杂的地铁报站声几乎要把他的声音掩盖过去。
我听见他说:“我在你家楼下的地铁站,你能不能……下来……我感觉……不是很舒服……”
我怕他出事,睡衣都没换穿着拖鞋就往楼下冲,到了站口,看到徐暮远头发凌乱,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衣服上都是褶皱,眼神呆滞地坐在台阶上。
我一步一步走向他,清楚地感觉到眼眶被蓄着的泪水涨得发痛,徐暮远抬头看我,倔强的脸上露出虚弱的微笑,两行泪水再也压抑不住,我觉得这真是太他、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