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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番外·当时明月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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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玫瑰馥郁芬芳,粉红色的气球正摇晃得漂亮。身着华美婚纱的女郎,正挽着父亲的手,缓缓走向红毯的前方。

尽头,是她最想得到的男人。她的心里得意极了。

无论如何,最后的赢家是她。

温菲菲娇媚的眼神,光芒万丈。只要再过几分钟,所有的事便成定局,她要得到的,都会得到了。

她知道她要嫁的男子心里装着一个别的女人,可是那又重要么?她自信这漫长的一生,足够让他爱上自己。

她抓紧了父亲的手臂,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近了……更近了……

宋岳就在面前了,她的掌心微微冒出汗来,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恐慌。

偷偷往四方望去,宾客,乐手,主持,伴郎伴娘,一切都好好的,什么都没错,宋岳也没错……她定了定心神: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会场安静了,司仪抬手了,那句誓言就在嘴边了……

可是突然之间,外场一阵骚动,空气中充斥着一个男子愤怒而狂乱的叫骂声。只是隔得有些远,没人听得清来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温菲菲皱紧了眉头,真是不吉利。

宋岳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神冷冷的,仿佛这场婚礼根本就与他无关。他的心思,不在这里。

“宋岳,你害死我妹妹,我要你给她陪葬……”那声音愈来愈大,这反反复复的一句话,终于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了。

那一瞬间,全场鸦雀无声。

全世界都是这一句话:“你害死了我妹妹……”

宋岳猛地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看着正和保卫纠缠在一起的工人打扮的男人。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破蛹而出了一样,宋岳冷冷地挣脱了温菲菲紧紧拽着自己的手,大步向闹事的方向跑去。

喝止了保卫,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请问……您说……您说什么?”

那个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一张脸涨得通红,足以显示他的愤怒。一见宋岳走了过来,男人二话不说,一拳打向宋岳。

心底的愤怒不可遏制,就是这个男人,害死了青禾……

周围的保卫一拥而上,顷刻之间,男人就被制止住了。男人奋力地挣扎,但是没能挣脱。

“哈哈!”陈明浩笑得激怒而讽刺:“宋岳么?怎么,害死了青禾,还打算弄死我?来啊!老子就是死,也要你下地狱给青禾陪葬!”

听了陈明浩的话,宋岳的瞳孔不断放大,他一把扯住陈明浩的衣领,青筋暴起显示了他此刻心中排山倒海般不可置信又不敢相信的心情:“你在胡说什么?”

陈明浩更是愤怒:“宋岳,你知不知道我妹妹她有心脏病,她根本不能有孩子!你还敢让她流产……你他妈究竟是不是人!?”

四下一阵哗然,谁都没想到宋公子竟然还有这么一段风流史……宾客们啧啧叹息着,各种各样的眼神投射到温菲菲的身上……

温菲菲愤恨地盯着陈明浩,巴不得上前杀了他!

只有宋岳,他拽着陈明浩衣领的手毫无知觉地松开,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

脑子像是轰隆一声被炸开,所有的往事铺天盖地而来。

所有的疑惑似乎都在此刻明白。

他闭上了眼睛,看不见四周的色彩。

良久,他才问:“她现在在哪里?”

同一片天空,不同的时刻。

宋岳从婚礼现场,毫无知觉地陈明浩离开。身后的温菲菲叫喊得撕心裂肺,他像是完全没有看见一般。对于那一刻的宋岳来说,全世界都是黑白无声的。

很长的一段路,有点颠簸。

阴霾了多日的天,在他婚礼这天放了晴。冬日的阳光静静地倾泻在大地上,为这座城市带来了久违的温暖。

莫大的讽刺。

在这样温暖的日子里,离Z市三个小时多车程的小乡村,却传来一阵哀婉的锣鼓声。

农村的丧礼与城市是不一样的。

农村人信奉神明,他们虔诚得像个孩子。他们相信人死后是有灵魂的,所以,他们一定会将离去之人在人间最后的一场礼,办得隆重而热烈。

他们请来锣鼓,吹起唢呐,唱起丧歌,念着悼辞……他们留着眼泪,感叹着年迈之人的寿终正寝,或者是年轻人英年而逝的可惜。

今天,属于后者。

一口薄薄的木棺材,一看就是新做的。棺材下方点了一盏油灯,细微的火焰,摇摇欲坠地亮着。棺材上盖了一张床单,床单上蹲了一只公鸡,那公鸡一双眼睛惊惧地看着过往的每一个人。

陈家小嫂子抱了个三四岁的孩子,正坐在板凳上抹着眼泪。周围一群人在劝着,一群人在看着,都在替这个外乡女人感到可悲。

只是听得她嘴里在念着:“你这一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孩子怎么活……”

“嗨嗨……”乡里人重感情,看了陈家一家人的遭遇,也是唏嘘不已。早年青禾妈脑筋有问题,后来生病死了,好不容易两个孩子长大了,青禾爸又走了。现在眼见着青禾大学毕业了,大家都以为这孩子能有个好点的前途,没料着……

“他嫂子……”几个女人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可话刚一出口,自己先觉得太无力,于是便都说不下去了。

“快看快看,那里开来一部好漂亮的车!”突然,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地挤着往马路上望去,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激动。听了这话,陈家小嫂子也跟着站起来,拨开人群走到外面,正看见自己丈夫从车上走下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漂亮白色西装的男子。

那个男子,一袭不染尘埃的白,英俊的面孔,说不上喜怒的表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站在门外,眼睛,紧紧地盯住破旧的小屋打开的大门。

屋子的正中央,停放着一口棺材。

屋子前面的空地上,摆放着几个小小的花圈。花圈一侧,白色的纸,黑色的字。

“沉痛悼念陈青禾女士千古。”

陈青禾,多么熟悉的三个字,他曾刻在心尖上的三个字,他曾发誓要在前面冠以“宋”姓的三个字……如今,这三个字静静地出现在一张白色的纸上。那纸离他那么近,可是,全世界都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远。

隔着生死。

宋岳此刻感觉自己的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一步也挪不动。

今天,是他的婚礼。

今天,是他娶温菲菲的日子。

今天,是他决心重新开始的日子。

他不爱温菲菲,可是与温菲菲的结合,可以给盛世带来不少好处。Z市最大广告公司的千金,娶了她,他并不亏损什么。

何况,他的心里恨透了陈青禾。

他甚至恶毒地想,他娶了温菲菲,那么,如果有一天,陈青禾后悔了,回来找他了,他才可以狠狠地羞辱他,尽情地嘲讽她,然后让她看看,自己如今是多么的幸福。

他宋岳,并不是非她陈青禾不可。

可是,原来,她从来就没有打算要回来。

因为,她知道自己永远回不来了。

陈青禾,原来,她早就偷偷地、自私地决定,永远不要他了。

“宋公子,轰动全城的商业联姻,新郎官怎么却跑这里来了?”

许志远一袭冷冽的黑色,冷冷地立在宋岳身后。他的声音也是冷冷的,淡淡的,没有温度,没有感情。

宋岳此刻却并不想跟他答言。他整个人此刻是空的,他的思想,他的感情,全部都消散了,只剩下一副躯壳,看上去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

许志远却不愿意放过他:“你知不知道,陈青禾离开的前一刻,在做什么?”许志远笑了,这一次,不再是没有表情。他的眼色深沉,声音里布满讽刺:“宋公子的婚讯可真是大呵!这段时间,全城的媒体杂志,可都在争相报道呢……”

宋岳闭上眼睛,心里在颤抖。

温菲菲特意把他们的婚礼消息散发出去,他是知道的。他不阻止,是因为,潜意识里,他甚至希望陈青禾看到。

那个时候,伤害她,是他唯一觉得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事情。

“盛世少东大婚,未婚妻为广告大亨之女!”许志远绕到宋岳面前,仍在继续:“现在的媒体啊,你在他们面前一点隐私也没有。”

“宋公子,你说陈青禾看着这个标题离开的时候,心里恨不恨你?”

“你大概不知道吧,永新为什么放过盛世?”许志远冷笑一声:“若不是她求我,盛世那么大的空子,我怎么可能放过?”

“她希望你能幸福,觉得自己给不了你的,应该由别人来给……”

“她怎么就偏偏爱着你呢?”说到最后,许志远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

为何,她偏偏就爱着他呢?

许志远的声音就像一道又一道的魔咒,每一下都狠狠击在宋岳的心上。其实,从知道青禾死了的那一刻,好多事情,他就大概懂得了。

谁都不需要再多说,他什么都知道了。

一步一步往门内挪,一步一步都是踩着伤。

他结婚的这天,是陈青禾的葬礼。他决定要忘记的人,先把他忘了。

永远地忘了。

“我叫陈青禾,包耳陈,青春的青,禾苗的禾,陈青禾。”

“宋岳,你能不能走开,你挨得这么近,别人会误会的……”

“那我做你的女朋友,你会不会很吃亏?”

“你轻点,我疼……”

“宋岳,我们分手吧。”

“那些照片都是真的。”

“你从来就不信我。”

她连分手的理由都说得那么蹩脚,她做的所有事情都笨得,无药可救。

一步一步的,近了,更近了。他想冲过去掐着她的脖子问,为何要这么傻,为何,永远都这么傻。

他当初喜欢上她的迷糊单纯与善良,淡然的神情与才气。可为何,他现在倒宁愿她恶毒一点,心机重一点,也许,这样,她的结局不会是这样。

他们的结局不会是这样。

她最后的日子,他一无所知。她究竟经历了怎样非人的痛楚,他一无所知。在她最煎熬的时候,他在恨她,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他在折磨她。

可是,陈青禾,她怎么可以自私到这个地步呢?她明明知道的呀,他爱她,爱得那么义无反顾,爱着那么偏执执着,她明明知道的呀……

陈青禾,她逼着自己离开,然后一个人去承受所有的痛。

可是,陈青禾,她真的以为这是对自己的爱么?她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得知了真相过后,还能如她所愿那么若无其事地生活么?

宋岳好想在心里大笑一场,好想痛痛快快地大笑一场。可是,为何,这一个微笑的动作,那么简单,却做不出来?

也许,这一生,都再做不出来了。

心,扯着扯着地疼着。

世界倾灭了。世界全灭了。

“宋岳,你想不想知道,你曾经多么无耻地,伤害了这世上最爱你的姑娘?”许志远到底是没忍得住,在宋岳没来踏进灵堂的时候,一把拉住了他。

所有的事,都应该有一个清清楚楚的答案。

他欠了陈青禾一颗心,一条命。

他知道陈青禾有多爱着宋岳,那么,就让他来,告诉这个幸而又不幸的年轻男人,如今这个躺在简陋灵堂里的姑娘,曾经如何用生命爱过他吧。

阳光下,大风刮,招魂幡在风中发出扑簌扑簌的声响。

低吟的颂歌,哀婉的哭泣。

小孩子天真而恐惧的眼神。

那么明媚的天,曾深爱过的人。

宋岳突然没有勇气再踏进灵堂一步。

他转身,疯狂地跑向车子。引擎发动,车子咆哮着离开。

汽车的轰鸣,绝望的呜咽。

这片土地,即将要下葬他这一生最爱的,他的爱人。

他爱而不得的人。

一路狂奔,雾氤弥漫在他的眼睛里。前方的路,再也看不清。

青禾站在海边,眼睛看着海的对面。看不到尽头的地方,是海天相接的线。

她回头,看着离她几米远的自己,微笑着问:“宋岳,你说,天空和你,谁离我更远?”

他笑她傻,冲过去想抱她。她就那么定定地站在那里,嘴角带着温暖的笑。可是,等他冲过去的时候张开双臂,她却一下子不见了。

他拥抱的姿势,像个唱独角戏的小丑。

她再也不见了。

他的心猛地一痛,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刺鼻的药水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穿着洁白婚纱却面色憔悴的千金小姐,一脸惊喜地看着他醒来。

“宋岳……”

眼前一片黑暗,他感到自己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纱。

车子冲下马路之前,他好像看到她在冲着他微笑。她静静站在那里,一袭白色长裙,清淡的眉眼,恬静的脸庞。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黑暗中,他的声音干瘪而无力:“我的心,好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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