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六章（1 / 1）

殿上一片哗然。大家都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容易就认罪，又搞不明白他还藏着什么名堂。狮王也皱了皱眉头。

“但是波伦将军的第二句话可就说错了。他的确是自己把头伸进去的。”

这一次场上的轰动远远大于之前的任何一次。就是列那面对铁证如山，从从容容地对全森林的臣民说“我无罪”，也不如刚刚莫名其妙的认罪和转折惊世骇俗。我心里七上八下，真害怕他整出什么险招来。

狗熊波伦讶异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暴怒地转向狮王：“陛下，您不要听他油嘴滑舌，他这是玩文字游戏！列那是骗我进去的。他一只小小的狐狸，根本也不可能强迫我把头伸进木头缝里呀！”

“看，将军您自己也说了，我一只小小的狐狸不能强行按着他进圆木里去吧？既然没有人能强迫您，那么您为什么要进去呢？”

“我为什么……”波伦大将军哑口无言。大块头对面前的小狐狸无计可施，憋得满脸通红，恨得直跺脚。在场群众有气得发怔的，有不明所以的，也有本来就是看热闹这工夫暗笑的，比如我。列那说着荒唐透顶的话，表情却安宁平和，带着浅浅的微笑，我都替可怜的狗熊恨他，当然是以暗暗叫好的方式。这只狐狸实在是可喜。

“陛下，他，他用了可耻的骗术！他现在还企图欺骗您和您的臣民！”波伦愤恨地试图反击。

“谁说我骗你了？我怎么骗你了？”列那把狮王的没有反应自动当成了默许。

“你告诉我那里有蜂蜜！”波伦气急败坏，脱口而出，甚至于说完之后都没马上意识到他这句话产生的令人啼笑皆非的效果。

全场一片寂静。

列那适时地轻叹了口气，整敛了一下斗篷，向前一步向狮王行了一礼。“陛下，您都听见了吧。波伦将军来押我，本是公务，岂有不去之理。可是将军竟然在公务在身的时候开小差谋私利，被嗜好吸引了注意，坏了事反倒来指责我。陛下，您秉公而断吧。”

宫廷里比刚才安静十倍。

我险些跳起来拍手叫好。列那，不愧是列那！好汉一条，无赖一个！长时间的安静之后，大厅里“哄”地一下炸开了锅。

“这不公平，陛下！这是狡辩！”伊桑格兰眼看十拿九稳的事又要落空，急得大叫，“列那胆敢对您的公差搞恶作剧，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伊桑格兰。”

那个披着斗篷，低垂着头的高贵狐狸突然发出了冰冷的声音。这嗓音在喧闹之中仍然那么清晰，立刻冻结了其它一切响动。我刚刚放松，又紧张起来。

列那转身看向伊桑格兰，蓝汪汪的眼睛阴森透骨。

“我知道你还在为上次我\'指挥\'天气冻你尾巴的事情怀恨在心，可是你不是也已经到我家报了私仇了吗？你说我狡辩，玩弄诡计不高尚，你趁我不在家欺负我的妻子孩子难道就光彩吗？像现在这样公报私仇难道就高尚吗？！”

列那一边说一边步步逼近，说话间已经逼到了伊桑格兰的鼻子尖儿，目露寒光，狞笑之下獠牙也露了出来，在场的无一不毛骨悚然。伊桑格兰竟忘了自己面前是只小狐狸，张口结舌，连连后退。

“现在你害怕你自己的罪行了？你看我凭着一片忠心得到陛下的信任，碍了你的事？你想借刀杀人，灭口保全你自己？”列那的眼睛里喷出了火，还没忘了满嘴跑火车，假话真话一齐出来，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你疯了！”伊桑格兰根本没听懂他后面在说些什么。我预感到后面还有好戏，紧张又兴奋。

“列那，放开他。这儿可是王宫！”狮王冷冷地说。

“对不起，陛下，我只是一时冲动。我请求您的原谅。”列那缓缓转向王座，脸色苍白。

“但是你应该对你刚才说的一些话作出解释。什么叫借刀杀人，保全自己？”

伊桑格兰莫名其妙。列那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是有关一箱财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