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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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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单挑”之后,两人很快就同居了。因为流川实际上很不喜欢四人共住的吵嚷寝室,他情愿搬去泽北的租住房。

只是大学三年的旅英留学史,不仅培养了泽北一口标准的英伦腔,也培养了他混圈子的习惯。一个人在英国的日子,除了兢兢业业,一空闲下来,便没着没落。城市仿佛成了巨大的商场,每一扇橱窗里都玲琅满目,但每一样又都与己无关。一条鱼,生活在岸上。最终让他找到些许归属感的,是一个还算闭塞的同志圈,永远那么几对人,聚聚散散。回国后,天各一方。而泽北也迅速融入新的圈子,一到周末电话就响个不停。

一开始,流川时不时也跟去。一大堆人奔着城市里看上去丰富多彩,实则就那么几样的消遣娱乐而去。硬要说的话,流川觉得保龄球馆还勉强凑合,如果没有身后一惊一乍的那几位,或许也能去掉勉强二字。至于有着男扮装女舞蹈演出的夜场,输了钱有人掀桌的牌局,说话基本靠吼的舞会……不可尽数,但确实都一一令流川印象深刻,深刻地体会到这些都没什么意思。

直到流川对一个出言不逊的男人大打出手……而待到泽北扒开人群,从舞池冲回来时,已成定局。

“其实松本他没什么坏心思,你也知道,我们从来只是聚在一起打发时间,犯不着较真”。

从医院出来时,泽北这么说。流川一言未发,抡起刚包扎好的右拳,照实往泽北脸上狠狠招呼,只一拳,便放倒了他。

“流川枫!你神经病!”

泽北的谩骂,带着怒火与呜咽。猛地跳起来还击,流川却已不见了踪影。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都是流川的。

流川再不掺合泽北的圈子,泽北的电话也没见少过,去不去的,流川也不拦着,该闹的架,也一顿没少。他们之间的风云难测,好像随时随地都可能会为了一颗芝麻绿豆而分道扬镳。

一旦闹架,两人都想着如何让对方首先认怂。但流川总是赢的,泽北会先扛不住,扛不过三天。

就连流川寝室楼下的那株梧桐,都早已厌倦了他们之间的把戏,期待着新鲜戏码,但这两个人却还是同一个剧本,演来演去。

“小鬼……”

他带着耳机,假装听不见,却故意走进梧桐的大片阴影之下。

树下的人迎了上去,想说点什么,还未来得及开口,却又被一个生人般的擦肩而过,甩在了后头,窘迫到不行。想一走了之,又迈不开腿,想追上前去,又拉不下脸。

就这么苦闷的站了,直站到那人推了车、背了包,重又从楼道里出来。

“你又给我室友发短信了?”

“就打听了下你们今天的课表”。

“他说你很烦人”。

“你要是肯自己回来,我也不至于回回这样”。

“你是来吵架的?”

“不是,那个,我的意思是……咱俩以后别这样了”。

“房东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那么大动静。卧室门上一窟窿,茶几、书架重度残废,碗碟、灯泡一个全的没有,隔壁女人又抱着孩子来投诉,楼下老太还差点报警……”

“什么时候搬?”

“最迟下周”。

“……想过买房吗?”

“……买房……若是真买房的话,你有什么要求?”

“大床”。

“……那我就要大冰箱,对开门的那种,超能装的”。

“干嘛用?”

“还贷款啊。一次储备一周的粮,除了上班,就窝家接私活呗”。

“累不死你”。

“不还有你吗?”

持续半年的凌乱生活,好像终于有了一点方向。只是那无心的提议人,当时并不懂得,一起供一套房,实际上,就是一种承诺。

除开积蓄与公积金,泽北还申请了几万块的小额个贷,在入住率较低的一个城郊小区,买下一间小小的二手房。泽北打点一切,到底不过是因为一句“想过买房吗”。以前从未想过,流川一提,便成了现实。

时不时吵架,左邻右舍也都是空屋。东西是再不砸了,一想到贷款就下不去手。真的有了大床和大冰箱,也真的有了做不完的私活。

共同死战成了常有的事,最先倒下的总是流川,倒在任何一个他想要倒下的时间段。而泽北会不遗余力的叫醒他,无所不用其极的叫醒他。流川每次醒来,见了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就是一肚子火,十次有八次会拳脚相向,余下两次,尚能忍住。

“小鬼,我再跟你说一遍。翻译可是再创作,既然是创作,那就是需要热情的!像你这样恹恹的,怎么可能诞生出什么新东西?难道你想永远当个三流翻译吗?还不快起来,起来去洗把冷水脸,这是帕子,拿着拿着,拿好别掉了……”

“三、流、翻、译?!” 勉强能忍的两次,也终究前功尽弃,索性就用帕子勒死他好了。

越来越多的周末,泽北开始哪里也不去。只在阳光照得到的沙发上坐了,让流川枕了他的腿。捡一本书,念给他听,念比人生还长的普鲁斯特,念深情款款的王尔德,念偏执难懂的杜拉斯。

直念到他自己率先被打动,哽咽,从此以后,流川总叫泽北“爱哭鬼”,而他一叫,爱哭鬼就笑了,既笑且恼。

那些原本应令人昏昏欲睡的午后时光,流川一点也没错过。他眯了眼,任阳光变成一团团七彩光斑,在眼皮上随意起舞。他自己,则像是漂浮在太阳身侧的一朵云。

泽北的英文发音,少了浑浊的卷舌吞音,没了浮夸的语调起伏,只若冬尽春来刚刚化冰的清澈泉水。法语流川不甚了了,但他依旧能够注意到其中与英文有别的小舌音,泽北从不去刻意强调,只是气流与软腭的些微摩擦,轻描淡写。

于是他们接吻时,流川会不自觉的用舌尖像羽毛似的逗弄泽北,想象着他发音时口中的气流,是怎样如云变幻。泽北却被弄得痒痒的,一面强忍了笑,一面丢了书,腾出手来,去偷袭流川的腰。最终,也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两人就这样纠缠着从沙发上滚落,摔到坚硬的地板上也不觉得疼,还不住手的相互打闹着……

有时,他们会就此擦枪走火,在地板上就开始不管不顾起来,胡乱宣泄彼此旺盛的荷尔蒙。而另一些时候,则会走向相反意义上的擦枪走火,谁真的弄疼了谁,谁对谁恶言相向,谁又开始不依不饶,一发不可收拾……

孩子一般的好懂,孩子一般的难料。

遇见泽北以前,流川从没想过未来是什么样的,遇见泽北以后,他还没来得及想便被卷入其中——成为千万房奴中的一员,为交稿日的逼近而狂躁不安,为堆了一周的待洗衣物而大发雷霆。为期待的音乐会终于在自己的城市开唱而欣喜,为在两人的拼搏下提早还完的贷款而庆祝……也承受生活突如其来的一刀。

流川对那一天的记忆始终不太完整,好像大脑真的会剜掉某些记忆,以求自保一般,蜥蜴断尾似的能力。但更可能的情况是,对于如今的流川而言,那些拉拉杂杂的过去已不再重要。

记不清是在哪条街上,也记不清是从商场还是咖啡馆里出来,总之,天还没有黑,泽北提议就在外面吃晚饭。然后他们朝着餐厅走去,哪一家?记不清了,反正也没有真的走到餐厅。在路上泽北一直说着什么,说着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流川却知道那些话是在哪里中断的——“我申请了去英国读研”。

“… …”

很短的沉默,最多不过是一分钟的事。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让我买房?”

流川用同一张面孔,应付千变万化的生活。而泽北则接受生活给予的每一张脸,哭的笑的,生气的激动的,寂寞的热闹的……那天的泽北,对流川而言,又是一个全新的样子,冷漠的。

泽北走了,怎么走的,往哪个方向走的,都不记得了。

留下流川一个人站在华灯初上的十字路口,与一句不痛不痒的问话一起,淹没于人海之中。

梧桐树与室友,终于都得到了解放,他们烦恶的剧情,再不上演。只是那带着耳机的年轻人,偶尔会站在树下发一会儿呆,想一想买房与读研的关系。

解铃还须系铃人,泽北留给他的问题,最终还是泽北给了他答案。

就在流川远远看着,泽北将另一个男人带回了那间房,两个身影消失于同一扇门背后时,流川突然就明白了。明白两个人会在什么情况下买一间房,而又是为什么每间房都得配一把锁。

第二天,流川撤销了之前的留学申请,因为他想去的学校,正是泽北念过的那所。那个人口中的古堡式教学楼,二十四小时图书馆,穿过宿舍楼的河流,潮湿的空气与浓雾缭绕的清晨……全都回到了那间小小的房,有着大床和大冰箱的房。

鱼,又回到了岸上。

年少的故事最容易无疾而终,摒弃是非对错,就这么一晃而过。恐怕正是因为,唯有丧失才能教会一个人,什么话不可以不说就让事情过去。

很长一段时间里,流川总做同一个梦,梦里所有灯都已熄灭,厚重的窗帘透不进一丝光,带着一天的疲惫,并肩躺在床上,入睡前,只牵了一双手。

“我认识你,我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他在他枕边低述,中文或法语。

他在他的沉吟中,渐渐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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