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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番外:男主自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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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叫江蓠,我当然知道,早就知道。

早在不孤山的相遇之前,在和光来玉浮开设版筑课程之前。

那一年我刚成为首席弟子,按照派中旧例,需在中丘广庭上讲道七日。

本是自信十足的,却不小心注意到了角落里那张明净的小脸。她似听非听,好像没魂一般。

我以为是我讲得不好,为此我日夜推敲,反复琢磨,很是下了番功夫。

但她依然没魂,一连七日都是如此。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这个人平日里也是没魂的模样。听课时是这样,走路时是这样,聚会时也是这样。好像心思总在云端上漂浮着,而周围的人事都跟她没有关系。

她似乎从不主动跟人搭话,但也说不上孤僻,只是对身边的一切都不大感兴趣。也只有某几个特定的女弟子出现时,她才会笑逐颜开,仿佛魂魄归位,清水有了一点温度、冒了一点热气。

我向人打听了,原来那都是青木真人的弟子——她们一个个都古怪得紧。

有趣。

当你开始留意一个人时,就会发现她无处不在。

在西丘的塔楼里有她,在中丘广庭上有她,在九渊阁的书库里有她,在版筑课的课堂上亦有她。

不过说起她最常出现的地方,还得数九渊阁。我几乎是去一次便撞见一次,还无意中听见她与人说想学修书。

次年中秋,派中大庆,难得参与庆典的她却在中途离开。我当时被几位师弟灌了不少酒,因带着些许醉意和轻狂,竟想过去问她为何提前走。

然而我终究不知如何开口,只是鬼使神差地御剑跟了上去——

我想顺便试试自己屏息追踪的功夫来着。果然她没有意识到有人跟随。

就这样,飞到了不孤山上,我的酒醒了。

师兄趁醉跟踪了师妹一路,这种事我做出来了,却没脸承认,只好躲在暗处,不敢现身。

我见她在山丘东部的一块青石上坐了一会儿,望着月亮。她的歌声轻幽到使人听不清唱词,只是莫名地感到怅惘。

怅惘而不伤感,清澈又模糊,颇得喜怒哀乐发而中节之“和”。我暗自猜测她的人也是如此。我想认识她。

等我回过神时,月下的人已经不见了。

我走到青石旁,闻见苦中带甜的香气——徘徊许久也没找到芳香的来源,只等到一轮红日升起。

霞辉与崖壁互相映衬,美得令人窒息。我记住了这个地方。

于是才有了半年后我和她的“相遇”。

这是我们第一次说上话。

她好像颇为慌张,其实我也是。我还有些心虚。

我不想被她发现我已注意了她很长一段时间,干脆假装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晓。

她信以为真,十分客气地与我周旋。

也许是希望我们的关系不止于这一场邂逅,我在她从前望月低吟的位置盖了一座凉亭。

再后来,我听说她来仙箓司做事了。

她最初申请的职位是什么我不记得了,反正我任性地将她安排成了综事堂的副手,也没有诘问自己为什么逾矩办事。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她是为我而来的。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过得欢乐又飞快。

朝露亭中,她预备了一壶一杯,我很感谢她的好意招待。

不过我觉得少了一个杯子,所以我添上了。两个人,自然需要两只酒杯。

可是她从来不出来,这或许是因为女儿家的羞涩?

我不着急,因为山中的岁月漫长,我不怕我等不到人。

果然,她也没有让我等太久。

雷雨夜的交谈让好感更甚,我彼时觉得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红颜知己。我何其有幸。

但后来的事实证明,其实她一点也不懂我的心思。

修习雷火之术需有极沉静的意志,不可有丝毫杂念入心。从扬州到京城,那段时间里,我已明显感觉到了修炼进程的滞缓。

情与道,非超凡入圣者不可兼得。陵川修行的瓶颈就在于此,他无所谓优游散局,当然可以做这样的选择。但总有人得承担起匡扶正道的重任。

我怪我自己不能静而后定,稍有躁进便真气灼体。在夜夜濒临走火入魔边缘的绝望中,我决定去夜生渊。

她说她喜欢我,我不惊讶。我当然看得出来。但是对不起。

我从没想过要娶妻生子,我还有想做的事没有做成。

也因为这样,即使她后来身中寒毒,我都没有去问候一声。

我视她为修行之路的考验,我想远离她。

原以为她身体恢复之后便会继续来找我,但她却再也没有在我面前出现。

是躲在山月居不愿见人吗?就让我们互相躲着吧。

可陵川告诉我,她离开了玉浮。

没错,我早就罢免了她在仙箓司的职务,所以她离派无需得到我的允准。

但她怎能不说一声就走?!

当我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胸中空落得可怕,直须一坛酒来灌满。

整个玉浮都空得可怕。

不过我很快就接受了现实,甚至觉得这样也好。

玉浮本就是空的。眼前是空,胸中是空,才能心无旁骛。

在她不在我眼前晃悠的大半年间,我的修行异常顺利。自以为去除了病灶的我松了口气。

我想我并没有对她动情,只是习惯了一种陪伴。那不是一种好的陪伴,那种陪伴乱人心神。

云汐就很好,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从来都寂如方定僧。

然后我在昆仑山上重遇了她。

本以为我能平心静气地与她说话,但看到她眼神中对我的回避、和对无阙的依赖时,那一瞬间,我几乎失去了理智。

我曾经以为那种光芒是只属于我的。就算她想认人为兄,也只能以我为兄!

大半年风轻云淡的假象终于破灭,一切情绪变本加厉地涌来。

我才不能不承认,这根本不是什么兄妹之情。

我竟是真的动了心,而且动了不只一朝一夕——瘴雾只是激化情毒的药引,我不敢说在那之前我对她就绝无非分之想。

结果是,我从昆仑山落荒而逃。

我和云汐从小一起长大,她身体虚弱,累的时候就靠着我,我习以为常。

等我意识到这不合礼数时,我们都长大了。

积习难以骤改,我又自认为世外之人不必太讲究俗礼,便觉得她既虚弱到需要依靠,我就让她倚着,也没什么大不了。

身染寒毒之后更是如此。我只是扶着她,便能给她一点阳火之气,有什么理由不这么做呢?

可当这一切看在江蓠眼中时,我才感到脸热心跳。

我仿佛从她眼中看到了一种鄙夷——她嫌弃我这扶在其他女子腰间的手。

于是我愈要这么做,因为我想让她彻底死心。

她若不彻底死心,我如何能彻底死心?

从此她便很避讳这双手,她不想被我碰到。我进一步,她退三步。好的,我不碰。

大丈夫既立志在先,绝不可囿于私情而无所成就。我要死心。

我要死心,可我却盼着她回玉浮。

她回来了,即使发生了险些丧命蝶谷那件事,她还是愿意回到我身边。愚蠢的我以为这是因为她喜欢我。

我竟不知道,这才是死心的含义——不是永不相见、永不原谅、分道扬镳,而是她不再与我计较。她不跟我理论,不跟我撒娇,不跟我讨要任何东西。她不需要我。

我把她调去乌兰台,她甚至没有问我一句为什么。

当判官问她是否同意离婚时,她乖乖地复述了休书上的话。

我说我要娶云汐,她没有一点反应,好像这跟她毫无关系。

她包容,她放手,她成全,是因为她不在意。

她开始关注别人,比如亲近我的兄长,欣赏玄谷的球技,还喜欢和谢亭山攀谈。她似乎试图打破周遭封闭的空气,以欢迎新鲜生命的进入。

有关于我的一切,都已在她的世界中逐渐淡去。

就这样,我以为断绝与她的所有可能能使我恢复专注,但结果是我再也无法用心做任何事。我的心眼小到见不得她多看别人一眼,我嫉妒。

初时我担心她到婚礼现场闹事,我希望她明白她无法干涉我的决定。但真要拜堂时,我才意识到是我疯了。

我要娶,就只娶她!她若要嫁,也只能嫁我!

我做不到祝福她另寻新欢,我也不要她的祝福!

那句“白头偕老”听来实在刺耳,尤其是出自她的口中。简直犹如诅咒。

原来她是不可替代的。我曾以为她“普通”,那真是最要命的错觉。除她之外,何曾有人挫败过我的意志,战胜过我的定力?又有谁能使我时而开怀得像个孩子,时而又轻浮成了登徒子?

什么奉道忘身,什么独处无闷,什么存理去欲?我真是高看了我自己。

我受不了。

从前受得了,但自从认识她以后,就再也受不了了。想到她将被其他男子捧在掌心,想到她会像喜欢我一样喜欢另一个人,我更是一万个受不了!

婚礼因无脸人的突袭中断,我居然有一些庆幸。

也许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完成那桩婚事的意愿,若非如此,我不会连家传的玉戒都锁进屉中没有带上。

我想的只是暂且安抚云汐。她确实不像江蓠那样让人放心,冷冰冰的外表之下是比我还任性的刚烈。她需要时间,所以我需要时间。

可是江蓠没打算给我时间。

她依然似一阵风般和煦,温顺,平静,让人摸不着脉络。毕竟她那原本系在我身上的心神,又重新飞回了云端。

我再也无法从她眼中看到真切的情绪,因为她将我视作他人的丈夫。我的疾病死伤自有他人照顾,她不关心。

我不甘于这样的冷落和疏远,于是我做了一件无比疯狂的事。

我让我和她之间,再没有一点点的距离!

仿佛冲上云霄般快乐……就算她因此而想杀了我,我也没有怨言。

我正决定要纠正过往的错误,而这时却传来了她“死去”的消息。

晴天霹雳。

我以为这是老天给我的惩罚——

大概是夺取我的生命太过便宜我,所以就让我生不如死!

我的第一反应是下到九泉阴司问她为何舍我而去,但我没有这么做。

是的,江蓠的死差点将我彻底击溃,但我以复仇的信念支撑自己活着。

我拼命经营日进会,已不是为了什么玉浮和苍生,我只是想复仇!

我才不管什么双剑的反噬,难道我还会对人世有所留恋?

我要在决斗中耗尽最后一丝真气,然后我才能死得安心,我才有面目到地下见她,我才有资格去来世与她再续姻缘……

说起来,在那段时间里,我唯一慰藉自己的方式便是作画。

我暗中想着会不会有神奇的法术能使人在笔尖重生——当然没有。但我还是每天都画,只有看到她的又一种样貌从纸上浮现出来,我才可以再挨过一日。

我想我应当感谢云汐,若不是她暂时抹去了我的记忆,我不会愿意醒来。

可醒来后的我觉得日子如此乏味,好像我不是完整的自己,好像我失去的不只是记忆。

我还弄丢了我最美妙的梦。

没关系,没有什么能阻止我将她找回。

她以为她能骗得了我,她太天真了。

她根本不知道她在我生命中留下了多少抹不去的痕迹,每一条线索都足够将我引向她。

李居仁算什么东西?就算阎王要从我手中抢走她,我也会追到阴曹地府!

她说我跟她没有特殊的交情,这使我很气……

但有什么办法呢?混账的是我。

回想往事,除了自己混账,也不知还有什么别的可说。

万幸的是,

我竟有机会弥补一切。

陵越伸手轻抚身边人的长发,被拨弄醒的江蓠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怎么还不睡?”

“怕一睁眼你便不见了。”陵越笑着把脸埋进了青丝,一手从侧躺着的江蓠腰下穿过,把她搂了个结结实实。

“神经……病。”江蓠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那力道比挠痒还轻。

隔壁的小床上,一个六岁大的男孩儿翻了个身,凑到妹妹耳边低语道:“父亲为什么总讲这些恶心的话?”

“唉,你这都不知道?”妹妹翻了个白眼,语气颇为老成地解释给哥哥听,“老爹下个月想去给大伯贺寿,娘亲还没批准。”

“不是吧。”哥哥有些怀疑,“父亲每次想讨好母亲的时候,都不会让我们两个睡在他们屋里。”

妹妹:“你没见他今天也想赶走咱俩吗?是娘亲硬留的。”

哥哥:“你说,父亲为什么总不想让我们睡这儿呢?”

妹妹:“你还小,不要问这么多。”

哥哥:“你!——哼。”

“哎唷……”江蓠小腹一痛,“掐我做什么?”

陵越:“儿子跟我一般老实,女儿却被你教坏了。”

江蓠:“你、你老实……?”

“咳咳。”陵越清了清嗓,点亮了灯,对床上两个小鬼说,“爹娘有事,你二人回自己房去。”

“是,爹爹。”

“是,父亲……”

两个小鬼滚下了床。妹妹的表情毫不惊讶,哥哥也好像早就习惯了半夜被赶下床。

哥哥从外头将门合上时,妹妹在一旁看着,道:“我早说了吧。”

哥哥点点头,小声说:“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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